「這是我們家先生的貓, 他代我們先生抽獎,這個在規則內,沒有說不允許。」
保鏢抱著懷——的小女乃貓, 態度不卑不亢的面對著眼前人。
被拍開爪爪的白灕,不高興的對著那人喵喵強調。
「貓貓可以抽獎。」
剛才先生都讓他抽獎了。要不是先生突然接電話,現在就是先生抱著他抽獎。
拍他爪爪的是個陌生男孩,看著年紀有十六七, 長相平平,眼楮看著有些浮腫,至于脾氣, 更是肉眼可見的不怎麼好。
「規則內也沒說允許啊。」男孩兒冷哼一聲,指了指外面, 再次讓他們滾。
如果anna在這——,看見男孩兒後,估計會立馬認出來這是誰。
馬泉興, 十七歲, 從小在國外長大, 今年回國, 在公開場所露面不多,脾氣暴躁, 對小動物極度沒有愛心(這方面有黑歷史)。
保鏢不如anna,自然也不會知道這——詳細的賓客信息。
他站在原地,不滾, 更不讓開。
「貓貓。」
保鏢仿佛把眼前的男孩兒當做空氣, 直接置之不理。他低頭,旁若無人的跟著懷——的小女乃貓說話︰「伸出爪爪,從里面抽一個紙條出來。」
「試試看, 說不定就能抽到一等獎。」
白灕對獎項沒有太關注,他只是想抽一抽獎。
在硬漢保鏢的安撫下,白灕再次伸出爪爪,去模抽獎箱。
男孩還想拍他的爪爪,但還沒拍下來,就被硬漢保鏢——拍了回去。
保鏢的力氣大,這一下又是實打——下了勁兒,所以男孩的手背當場就被拍的泛了紅。
「好了,抽吧。」
保鏢眼角余光掃到男孩的手,心情別提有多好了。
剛才敢拍女乃貓的爪爪,現在他算是報復回去了!
白灕專心的看著抽獎箱,爪爪在箱子——努力攥住一張紙條。
半晌。
他把紙條拿出來,舉著爪爪遞——保鏢看。
「喵!」
快看看!
白灕有點緊張,所以想讓保鏢幫忙看一眼。
保鏢接過紙張,刮開了抽獎區,開始查看。
一分鐘過後。
保鏢還是沒反應,白灕沒忍住,拽了拽保鏢的袖子︰「喵?」
中獎了嗎?
保鏢被拽住,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
「貓貓,你中獎了!」
「一等獎!!!」
保鏢自己都驚呆了,這一箱子的紙條里,只有一張是一等獎啊!
這只貓貓,竟然隨手就把一等獎——抽了出來。
白灕听說得了一等獎,瞬間高興的不行。
「喵喵!」——
中獎啦!
他要把獎送——先生。
保鏢低頭看著這只福氣貓貓,只覺得太歐了。
「灕灕。」
趁著先生不在,硬漢保鏢放低了聲音,大著膽子叫起貓貓的名字,並且小聲請求道︰「——待會兒可以請你幫我抽個東西嗎?——抽很久了也抽不到。」
白灕點了點腦袋︰「喵。」
好的。
保鏢看懂了小女乃貓的點頭,硬漢冷臉上都露出了一抹笑。
被忽視徹底的馬泉興,看見這只貓崽子把一等獎——抽出來,臉色陰沉。
「把獎。」
馬泉興過來抽獎,就是為了一等獎來的。眼下一等獎被模走,那他接下來就不可能再抽到。
「喵!」
不——!
白灕听到這人要自己的獎,凶巴巴的喵了一聲。
一等獎要——先生,才不——這個拍他爪爪的人。
「你真要敬酒不吃罰酒?」
馬泉興盯著白灕抽出來的獎券,目光愈發不善。
白灕看他嚇唬自己,忙讓保鏢把獎券塞到自己的布兜——,他的布兜做的——好看,是謝沉專門讓人做的。
獎券塞好後,白灕拍了拍保鏢的胳膊︰「喵喵。」
把——放下來。
他要去找先生。
保鏢沒把他——放下去,但也不打算跟這個男孩僵持下去。
來這——的人,他心——門兒清,都是非富即貴的,雖然富不過先生,貴也貴不過先生,但他作為先生的保鏢,還是低調一點兒為好。
「別動,——們不理他。」
保鏢模模女乃貓腦袋,轉身就走。他不怕事,但怕真鬧起來,會不小心讓貓貓受驚。
一人一貓前腳剛走,馬泉興後腳就跟了上來。
不僅跟上來,還直接帶了人,似乎是在找著機會。
一樓正廳——人多,馬泉興再放肆,也不能真的大庭廣眾之下做什。
但找找時機,等他們稍微走到人少處……
「現在不兌獎嗎?」
走遠的保鏢,正低頭詢問著白灕。
白灕搖搖頭︰「喵。」
不兌獎,要送——先生。
謝沉去打電話還沒有回來,他們不兌獎,保鏢就選擇了在大廳——轉悠轉悠,帶小女乃貓看看熱鬧。
可白灕被抱著晃了一圈兒,還沒有看到先生,心——已經有點捉急。
這艘游艇對他來說——陌生,在這樣陌生的地方里,他只想黏著先生。
保鏢怕小女乃貓餓著,于是拿了盤子,從桌子上取了些食物,又回到角落沙發上,準備投喂貓貓。
食物還沒有遞到貓貓嘴里,窩在沙發上的貓貓,猝不及防竄了下去。
保鏢︰「!!!」
保鏢瞳孔驟然緊縮,下一秒,緊跟著跑了出去。
「灕灕!」
保鏢急匆匆的叫道,生怕小女乃貓給跑丟了。
白灕忍到現在沒有看到先生,已經忍到了極限。
保鏢人是很好,可對白灕來說,還是不能讓他依賴。
小女乃貓在陌生的地方,所需要的安全感,只有他的先生能給。
空氣——有各種香水味,生人的氣息明顯。
白灕聳了聳鼻尖,捕捉著屬于先生身上獨特的冷香。
他跑的——快,不止保鏢在追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機會的馬泉興也在追。
「那只女乃貓身上有一等獎的獎券,把他捉回來,獎券給——拿下來!」
一等獎的獎勵,對他——重要。
被馬泉興吩咐的人,當然是全然听他的指令。
噠噠噠的腳步聲在游艇上響起——
快。
白灕眼楮一亮,加快了速度。
他找到先生啦!
「唔。」
「哪來的貓崽?」
就在白灕跑到先生附近,快要找到先生時,一只大手,捏著他的後脖頸輕松的將他拎了起來。
白灕︰「喵?!」
怎麼回事。
把他拎起來的人,頭發很長,挑染成了酒紅色,聲線透著雌雄莫辯的感覺,但從喉結來看,是個男人,身上還帶著濃郁的酒氣,此刻,正把他放在跟前仔細打量。
「你這個方向,是要去找誰?」
白灕撲騰了一下,沒能從他手——掙扎下來,于是開始憤怒蹬爪。
「喵喵!」
要找先生!
長發男人輕笑了一聲,順著他的方向往前看了看。
「那邊只有一個謝沉。」
白灕听到先生的名字,撲騰的更厲害,爪爪都快蹬出殘影來。
長發男人見狀,頓時明白過來。
「哦……你這是要找謝沉啊。」
他笑笑,抖了下雪團子似的小女乃貓︰「他忙著呢,別急著過去,在這——陪我一會兒。」
白灕還想掙扎,可忽然間,在看清面前的男人後,抖著的小身子瞬間停了下來。
「喵。」
這個人,幾乎都要被黑霧給包裹住了呀。
白灕是知道這種黑霧的,被輕微的纏上,會讓人情緒不好,並且影響氣運。
如果像眼前這男人一樣,身上的黑霧多的都能織毛衣了,他,他就會跟白灕從前見過的周枝那樣,在死亡的界限上,只差一步,便不可挽回。
想到這——,白灕看男人的眼神——,都帶著探究。
長發男人看他不再掙扎,索性把他放在了腿上,修長好看的手指輕撥著他的腦袋。
「還挺乖的。」
男人笑著呢喃了一聲。
隨後,他逗著女乃貓,似自言自語,又似是真的像對只女乃貓傾訴——
「小貓崽。」
「你知不知道,這艘游艇是誰設計的?」
白灕︰「……」
土包子貓貓連游艇跟大船都是剛分清,他怎麼可能會知道游艇是誰設計的。
「是我喜歡的人。」
那個人眼底晦澀不明,明明看著像是在笑,但白灕卻能感受到他的難過。
「他好像不喜歡我。」男人垂眸,長發散落,遮了臉上的表情。
白灕不太懂這些感情糾葛,他只是伸出爪爪,為男人試探性的拍碎了那些不詳的黑霧。
時間一點點過去。
白灕在努力幫人趕黑霧,不遠處的謝沉,還在原地。
保鏢已經趕了過來,但看他們倆好像相處的挺和諧,于是沒有來強搶貓貓。
游艇外。
一艘更小型的游艇也在追趕過來。
小游艇上,林超按了按太陽穴,有些——奈的看著身旁的卷毛少年。
「小琉。」
林超頭疼道︰「你到底要找謝沉干什——啊?」
白琉穩穩當當的坐在小游艇上,那張好看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來半個小時前發過一通脾氣。
當時,他在謝沉的別墅外,硬生生等了兩個多小時。
秋夜多風。
他渾身的灰白毛毛都被凍的炸了起來,可整只貓貓都要凍傻了,愣是還沒等到人。
在被凍死前,白琉終于忍——可忍的——林超打了電話。
彼時,林超還正在花天酒地,听他說找謝沉,足足懵了好一會兒。
在白琉那語氣明顯不對的詢問下,林超這才幫他查了行程。
「謝沉他今天在游艇上,不會回來。」
白琉︰「……」——
好,白挨凍了!
被凍到當場黑化的白琉,讓林超把自己——帶上,踏上去游艇逮人的路。
他沒有直接說找弟弟,畢竟,他了解過,謝沉身旁根本沒什——人。
他只是看著正在追趕的游艇,說道︰「——找謝沉有私人的事。」
林超打量了一下白琉的模樣,再想想謝沉……
「小琉啊。」
自認為領悟到了什——的林超,語重心長的對著卷毛少年教育道︰「謝沉那個人,——承認,條件的確不錯。」
「但是,但是這個人你想想啊,他到現在都沒有在身邊留過任何人……」
「你不覺得,這有點問題嗎?」
林超說這些,是想讓少年能迷途知返,別覬覦謝沉這種人。
可白琉听他說完,只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林哥,你到底在說什——?」
林超自認為白琉還是個小孩兒,所以沒把這話說的太過直白。
牛頭不對馬嘴的勸了半天,到最後,林超說的嘴巴都干了,白琉卻還是沒半點反應。
林超見狀,愈發心痛。
唉。
可惜了他的小天才,智商雖然高,但感情的苦,怕是要嘗一嘗。
游艇上。
白灕拍碎了所有的黑霧,也听完了長發男人坎坷悲情的感情經歷。
男人喜歡的人,是這艘游艇的設計師,同時,他也是個直男,超直的那種。
他們倆陰差陽錯只睡過一次,然後……
沒有然後了。
白灕听的愣愣的,他有點想問細節,可還沒來得及。
因為,先生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