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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穿成總裁的白月光替身21

紀喬真處理消息的時候, 發現祁俊已經有段時間沒聯系他了。

那晚後他及時關閉了各項通訊軟件的免打擾模式,陸陸續續收到了不——組里人的消息。

他上輩子也是這樣,殺青過後, 同劇組的人還會保持一段時間的聯絡,互訴一下離組的不習慣。直到下一次進組, 結交新的朋友, 再慢慢疏淡。

紀喬真翻了翻列表, 每天的消息都很多, 翻了一陣才找到祁俊,已經沉得差不多了。

而祁俊的頭像旁邊, 顯示著免打擾的標識。

紀喬真記得他沒有單獨屏蔽過祁俊的消息, 心下困惑,點進會話框, 看到了祁俊——他發過的邀約。

紀喬真沒有閱讀過這條消息,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了一條︰「已經有愛的人了, 勿擾。」

紀喬真︰???

再看時間,是他和許景銘出國旅游的前夜,也和他與許景銘共處一室的時間重疊。

只能是許景銘趁他在睡覺, 看到鎖屏界面上的提醒, 給祁俊——的消息。

雖然紀喬真很不喜歡別人動他手機,但借此讓祁俊死心, 也不失為一個機會。

這邊許景銘已經答應不再找祁俊的麻煩,是時候讓祁俊早點放下了。

接下來他所有的精力,都會投入到許景川身上。

紀喬真如此計劃。

系統提供的信息中, 許景銘和許景川兄弟鬩牆,並非源自于天生的好勝欲和對權利的爭奪,而是因為他們成長的家庭環境。

許景銘和許景川在天資和勤勉程度上不分伯仲, 難較高低,許父卻把所有偏愛都給了許景川。

沒有涉及愛恨情仇的狗血理由,只因為許氏集團日漸壯大,許父事業心重,把許景川當做繼承人培養,而繼承人只有一個。

許景銘和許景川對此都很無力,直到一天,變故突生。

許父要求許景銘把一個學業上的重要名額讓給許景川,許母覺得許父偏心太過,對許景銘不公平,前去勸說,卻因意見不合,和許父爭吵起來。

這是夫妻二人多年婚姻以來最激烈的一次爭吵,最後沒有談和,許父摔門而去。許母也因此出了意外——她突發心疾,猝死在房間中,被發現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

于許景銘而言,是許父和許景川導致了母親的離去。

許父痛失愛妻,性情愈發沉郁,身體狀況也跟著急轉直下,已經無法再操持集團事務,便將許氏交由許景川,獨身出國療養。

許景川雖然什麼都沒做,置身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下,也對許景銘抱愧。

他主動把繼承人的位置讓給了許景銘,自己則跟隨許父出國,方便照料。同時繼續深造,開了家中等規模的公司,接手一些金融項目。

如今趁著項目間隙,許景川想回國給許景銘過個生日,許景銘心中隔閡未散,並沒有見他的想法。

許景川是在下飛機以後發生的車禍,當時他在樹蔭下和許景銘通話,兩人起了口角——

他們雖然都不是偏激的性子,但自小到大,遇到彼此就十分容易爭吵。

許景川分神之際,一輛失控的汽車急速——他撞來,車禍就此發生。

肇事司機是酒駕。

紀喬真想,如果可以找到那名司機,讓他深明其中危害,不要在駕駛前喝酒,最是穩妥,也不會造成任何人員傷亡。

但不幸在于,現在不知道肇事司機姓甚名誰,更無法聯系上他。對于故事中的炮灰,系統也搜尋不到太多信息。

也就是說,從根源上制止這條路不可行。

紀喬真思量,既然如此,不如直接讓肇事司機往樹上撞。

否則他酒後駕駛,沒撞到許景川,也可能有其他無辜之人,被迫迎接這飛來橫禍。

于是在許景川——國的當天,紀喬真仔細整理好儀表,根據定位,提前幾個小時到達車禍地點,守樹待車。

無論能不能守到許景川,都可以想辦法阻止這里可能會發生的一場車禍。

紀喬真和1551閑聊的同時,烏黑冷靜的眼眸環視著四周。

萬幸的是,這里的位置比較偏,——路寬闊,地廣人稀,很——有——人往這邊走。

約莫兩個小時後,一名身高腿長、氣質出眾的男人出現在視線中。

1551還沒提醒,紀喬真已經辨認出來,這個男人正是許景川。

許景川對深藍色的偏愛,就像黑白灰之于許景銘一樣。

今日,他依然穿著一套深藍色西裝,和許景銘一般身段修長,清矜優雅。

哪怕見過照片,紀喬真也不得不感慨,許景川和許景銘在容貌上的相似之處。

同樣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俊美的輪廓,仿佛能輕易地從一個人的五官中,看到另一個人的影子。

若說有什麼分別,可能是許景川的氣質中多了些溫潤的成分。

氣場卻依舊強大,不似容易近身之人,微眯起眼楮的時候,會給人帶來一——的壓迫感。

如果說他和路景容貌有七分相似,那麼許景銘和許景川就有九分往上。

毫無疑問,是一個完美的替身人選。

接下來的情境和劇本走——如出一轍,許景川拿出了手機,和許景銘通話。

劇本里的重要劇情點,如果不經過人為干涉,不會受到蝴蝶效應的影響。

紀喬真沒有徑直走上去提醒他,如果直接讓許景川後退,避開可能撞來的汽車,整個過程會過于平淡。

他必須讓許景川記住他救命的恩情,以此作為要求他配合出演白月光的籌碼。

許景川和許景銘通話後,面色中很快覆上了寒霜。

預期中的車輛飛奔而來,亮白的車燈急速閃爍,在光天白日下也顯得刺眼。

千鈞一發之際,紀喬真先是喊了一聲「小心」,隨後沖了過去,奮不顧身地往許景川身上一撲——

沖擊力下,兩人一起滾到了旁邊的水泥地上。

與此同時,「砰」地一聲,酒駕的汽車撞上了——路旁的大樹,樹干折倒,巨大的動響驚起陣陣飛鳥,車頭也隨之變形。

著地的瞬間,紀喬真及時伸出手,護住了許景川的後腦。

水泥地冷硬,還布著碎石,紀喬真手背被重重擦過,尖銳的石子嵌入血肉,很快滲出鮮血。

許景川驚魂未定,映入眼簾的是少年吃痛的表情,睜大了雙眸,急切地出聲問詢︰「你怎麼樣?!」

紀喬真好像疼得說不出話,鼻腔里悶出一聲,牙關都在打顫。

許景川可以看見——年眼楮里迅速蒙上的霧氣,又以很快的速度消散,仿佛把剔透的眸子洗滌得更加淨澈。

精致立體的五官皺在一起,非但沒變得猙獰,還有一種意外的漂亮感,讓人難以移開視線。

在這緊要關頭,許景川為自己的分神感到愧疚,磨了磨後槽牙,急著把人扶起來。

「等等。」紀喬真卻蒼白著臉道,額角滾落汗水,言簡意賅,「擦傷沒事,只是手扭了,需要緩一會兒。」

他嗓音清潤、冷靜,痛楚而清晰,下頜抵在他的胸膛上,能感受到尖潤的弧度。

從這個視角可以看見他挺直的鼻梁,鴉羽般漆黑的長睫,仿佛五官中的每個細節都是造物主最完美的作品。

許景川忽然愣住了,應了一聲「好」。

手掌情不自禁地搭上——年的腰,本是想輕拍以作安撫,柔韌溫熱的觸感卻讓他觸電般收回,心髒也如擂鼓般跳動起來。

他想讓加速的平息,卻發現不為他所控。

就這樣,紀喬真安靜地在許景川身上壓了近乎五分鐘的時間。

有些不穩的鼻息落在男人的喉結間,像輕盈的羽毛,若有似無地撓著。

時間變得漫長,許景川憂心、焦急,目光卻沒有從紀喬真臉上移開,仿佛被安了磁石。

心律也快出了新的境界。

1551為紀喬真的敬業程度深深震驚︰不知道許景川會不會成為宿主的白月光,宿主似乎要成為許景川的白月光了……

許景川扶著紀喬真起身後,交警也來了,肇事司機被帶走。

紀喬真「情急之下」喊的那句小心,讓他——籠了些神志,及時踩下了剎車。

雖然還是不可避免地撞到了樹上,卻已經將可能造成的傷害降到了最低。

初春的外套有一——的厚度,最重要的部位也被紀喬真護住,許景川躲過一劫,幾乎毫發未傷。

他無法想象,如果紀喬真沒有出現,酒駕司機沒有踩下剎車,最後會是怎樣的結果。

輕則重傷,重則……失去性命。

往最壞的方向考慮,毫不夸張地說,紀喬真于他有救命之恩。

許景川無法對紀喬真的傷勢置之不理,哪怕紀喬真傷的是手不是腳,他依然攙扶著他去停車場,準備送他去醫院。

許景川在國內有車,但因為常年在國外,沒有停放在機場,讓司機開了——去,一時半會兒拿不到,但紀喬真開了車來。

許景川看著紀喬真「血淋淋」的雙手,眉目擔憂,有些唐突地開口︰「我來開車?」

紀喬真點點頭,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交談契機,把車鑰匙交給了他。

看著紀喬真下到停車場前便帶上了口罩,許景川不由問道︰「你的職業是?」

紀喬真沒有隱瞞,「演員。」

許景川眉梢一挑,神色中浮現出輕微的訝異︰「難怪,你很漂亮。」

他覺得自己這麼說會引發一些歧義,怕紀喬真誤會,補充——︰「這是贊揚。」

紀喬真並不意外,他時常收到這樣的夸贊,對許景川淡淡一笑,眼尾從容地彎起。

紀喬真坐上副駕駛座,偏過頭,對許景川說︰「我覺得先生有些面熟,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可能需要先生幫忙。」

天氣尚有些寒冷,許景川在給車輛預熱︰「稱不上麻煩,我也在想該如何報答你,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直接提。」

紀喬真︰「我需要的可能有點另類。」

這讓許景川產生了幾分好奇,「說說看。」

紀喬真直接說了︰「我希望你能飾演我的白月光。」

這確實是另類的提議,饒是見聞頗豐的許景川也從所未聞,他稍一揚眉︰「白月光?是影視作品中的角色?」

「是現實生活里的白月光。」紀喬真嗓音溫淡,把要求陳述了出來,「多年前我們相遇,我對你一見傾心,卻暗戀不得。在接下來的生活里,我們能產生的全部交集中,你剛開始對我態度冷淡,後來慢慢熟絡。具體的,如果先生同意,我們日後再商議。」

許景川對他們未來可能產生的交集比較感興趣,抬了抬眸︰「只是這樣?如果你需要,我會配合你。」

紀喬真笑——︰「你覺得簡單?」

「嗯。」許景川點頭,雖然定位是白月光,卻更像是工具人。

如果不是紀喬真,不知道他現在躺著的地點,會是在手術室還是在太平間。

他卻成了紀喬真的白月光,怎麼听著都覺得是他佔了便宜。

紀喬真眼尾彎得更深︰「那我得寸進尺了?提更進一步的要求,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許景川見過不——風浪,自認為需要做心理準備的事情已經寥寥,失笑——︰「能力範圍內,我都會盡力。」

紀喬真粲然一笑︰「你不怕我是來踫瓷的?」

許景川目光再次掃過紀喬真的手背,瓷白的肌膚遍布傷痕,如果不是這樣,應該可以看清淡淡的青色血管。他也笑了笑︰「踫瓷也認了。」

紀喬真笑——︰「那我直接問了,你能和我協議結婚嗎?」

許景川盯著他︰「協議結婚?」

紀喬真解釋說︰「表面婚姻,領不領證都行,不談感情。不過這不是硬性要求,先生可以自己決定。」

只是這麼做,他的評級會更高。

許景川望進紀喬真那雙明媚的笑眼,雖然不知道他的初衷,但內心已經有了初步的答案。

紀喬真隨後介紹了自己的身份,正住在許氏別墅等要點。

許景川也交換了信息,禁不住感慨緣分之巧,思緒復雜。

「我希望你不要把這些告訴許景銘,契約時間不長,時間到了我主動會離開你。如果你有名聲方面的顧慮,可以把這則婚事對外界隱瞞,讓許景銘一人知道就可以了。還有,在我們確認關系之前,我會盡快和他分手,你不會是第三者。」

許景川︰「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原主的經歷實在難以概括,系統的存在在普通人看來更是荒誕無稽,紀喬真說了個大概︰「可能有點復雜,概括來說,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為了別人的替身。如果我意識不到這一點,人生會步入一個糟糕的境遇。」

許景川很快抓住重點︰「我弟弟把你當做替身,但沒告訴你。」

紀喬真︰「對。」

許景川沉吟︰「我知道了。」

許景川在市中心的公寓住下了,紀喬真和他——別,留了聯系方式,獨自一人回了家。

他沒有告知許景銘今天的——程,——到家時,許景銘正坐在沙發上翻看著雜志。

許景銘听到開門的聲響,已然從財經報刊中回神,他以為會听到預料之中熱情的「阿景」。若是紀喬真心情好的時候,還會甜著嗓音喊他「老公」。

但出乎意料地,他什麼都沒有听見。

紀喬真也沒有像往常一樣,亮著雙眼眸,撲到他的懷中。

緊隨其後的,是出奇的靜謐。

許景銘覺得心里有些空,眼前的文字成了讀不進去的亂碼。他無奈地放下雜志,側頭過去,一眼看到紀喬真手上纏著白花花的繃帶,臉色也有些蒼白失血,蹙著眉起身︰「你手怎麼了?」

紀喬真只是平靜地答︰「受傷了。」

許景銘︰「讓我看看。」

紀喬真搖頭,——避了他的觸踫︰「不怎麼疼。」

許景銘很快察覺到紀喬真態度和以往不一樣的地方,他的嗓音很淡,——了幾分往日的粘人。

他總覺得這時候,紀喬真應該縮在他懷里,嬌氣地喊疼,而自己也——給他一個深吻才對。

許景銘喉結微微滑動︰「怎麼弄的?」

紀喬真答得心不在焉︰「不下心摔的。」

許景銘︰「你心情不好?」

紀喬真︰「沒有。」

許景銘皺眉。

他喜歡紀喬真安靜的模樣,因為他安靜的時候總顯得溫馴。

而紀喬真現在,明顯是有事情在瞞著他。

雖然他也不討厭,心里卻莫名有些堵。

許景銘修長的指尖捏起少年的雙頰,眼眸微眯,試圖把他的想法看穿︰「看著我說。」

紀喬真和許景銘的視線在空氣中匯聚,沒有因心虛垂著眼睫,卻依舊是不咸不淡的語氣,甚至還有些疲憊︰「沒有。」

他漂亮的容顏冷靜而冷淡,和以往任何時候都不一樣。而視線略有些飄忽,似乎把重重心事隱在了眸底,那里有一個讓人窺探不到的世界。

這讓許景銘胸口發悶。

罷了,紀喬真也會怕他生氣。遲早主動和他說,只是時間問題。

許景銘想。

紀喬真安靜地縮在沙發上看劇本,時不時地分神,目光透過落地窗,落在院落里的植株上。

許景銘想到今天許景川的電話,覺得有必要告訴一下紀喬真,以免他穿著睡衣在家里亂晃。

「過幾天家里有客人來。」

紀喬真不是很感興趣,興致缺缺︰「嗯,是誰?」

許景銘回答他︰「我哥。」

話音還沒來得及落地,卻听「砰」地一聲,紀喬真的水杯摔落,碎成了碎片。

飛濺的水花打濕了他的襯衫。

許景銘望——他,——年耷拉著的神色中終于浮現出一絲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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