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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卿旬捧著寧壁的石頭身坐回滕床上,嘆息一聲,蹙眉回憶道︰「你大概不記得,那次東海之行你差點遭人暗算,那時起我就開始想讓你修煉法術,可誰知你體質特殊根本無法習得。」

寧壁怎麼還听出了一絲無奈。

哼道︰「這能怪我嗎?」

這得怪老天爺那個坑爹的設定!

不過司卿旬說她在東海差點被人給殺了,心下一抖,總覺得自己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還能活這麼久簡直就是奇跡啊!

司卿旬輕笑︰「我可沒怪你,只是心疼罷了。」

頓了頓,接著道︰「那日後我本以為那黑衣人是偷偷潛入龍宮的歹人,可等了數日都沒有听說過龍宮關于有賊進入的消息,我便懷疑那要殺你的人就是龍宮里的人。」

「不過苦于沒有證據,那人又不再來犯我就沒有再追查,今日龍十一說起那妖獸的事情我就覺得哪里不對勁了。」

寧壁也覺得不對勁了。

她依稀記得雖然那時候禍斗在和司卿旬打,可是攻擊的方向一直都是沖著自己來的,只是那時候太慌亂了也不會細想。

如今一下子回想起來,頓時覺得有點不對勁。

又猜到了司卿旬所想的意思,害怕道︰「師尊你該不會是覺得在東海想殺我的人,和放禍斗來吃我的人,都是龍王所為吧?」

司卿旬面容沉重,薄唇抿成了一條線,眉間的川字好像能直接夾死蚊子似的。

道︰「只是猜測,而且我甚至覺得龍王一直在為烏昡辦事,放了烏昡的人根本就是他自己。」

寧壁一怔,東海監守自盜?

寧壁有些不認同,龍王就算要殺了自己,可是對自己兒女的感情不像是不做假,若這一切都是他設計的,那他豈不是從一開始就把自己的女兒和兒子的性命算上了嗎?

這太惡毒了,寧壁寧願相信龍王只是想提高自己的功力才想殺自己,也不想去接受龍王會利用自己的兒女達成目的。

道︰「師尊,這只是猜測對吧?」

司卿旬也不想用最壞的結果去猜想,但他總忍不住覺得龍王不簡單。

嘆息一聲,搖頭讓自己清醒一點,道︰「只是猜測。」

有些猜測就像是一顆種子,都在心里會慢慢滋養它生根發芽的,于是寧壁便一直想著。

她沒有父母,不懂父母對子女該是一種什麼情感,只是之前看見龍王因為龍太子的死而痛哭流涕的時候,她從龍王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種她從來沒有得到過的情緒。

那是一種慈愛、痛心、崩潰,無數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復雜又深沉,那是父親痛失愛子時的悲傷和絕望。

這樣的人,怎麼會利用孩子的死去幫另一個人呢?

二人沉默一會兒,忽而擱置在角落里的乾坤境閃了起來,司卿旬抬眼看去,握著石頭上前,低頭看乾坤境。

只見昏黃的鏡面一閃,一張老臉赫然出現在鏡面上。

命格星君瞪圓了眼楮望著鏡子里的司卿旬,大喊大叫激動道︰「帝君不好了!天宮出大事兒了,您快來啊!」

……

天宮還是那個天宮,一眼看去好像並沒有什麼變化,非要說有什麼不一樣那邊是往常人潮擁擠的天宮殿此時此刻卻一個人也沒有。

寧壁被司卿旬藏在懷里,緊貼著他的肌膚的觸感讓寧壁有點臉紅,雖然石頭並沒有臉,但她仍舊害羞。

司卿旬正和命格星君說話,命格老臉都快急紅了,急急忙忙的連日常拿在手中的拂塵都忘了拿。

司卿旬奇怪︰「到底發生了什麼?」

此刻命格空著手著急道︰「今日北華帝君來給天帝交代事情,我想著現在多事之秋以為北華帝君是來說烏昡的事情就退下了,誰知道剛走不久天帝就失蹤了,連北華帝君也跟著沒了!」

命格星君急紅了眼,搓著手慌亂道︰「您說這烏昡到底是有多厲害,居然能跑上天宮來擄人,連北華帝君這等武神都沒有反抗余地,這簡直太可怕了!」

司卿旬呼吸一頓,略微有些奇怪的盯著命格,嘴里喃喃道︰「侯淮舟?」

「今日又為何人煙蕭條?」司卿旬一來就覺得不對勁,還以為是整個天宮都出了問題。

命格點頭,拉著司卿旬的手解釋道︰「此事我也覺得有蹊蹺,只是天帝失蹤這件事情牽扯的實在是太大了,小仙怕仙界因此亂套于是把其余的無關緊要的人員叫回去了,說是仙界遺失重要物品要排查,他們自然也不會再出來蹦噠了。」

命格是個聰明的,否則也不會做到這個位置上來。

幾乎整個仙界的大小事務都由他經手。

要是天帝被烏昡掠走的消息走漏了,只怕會引起整個三界的震顫,如今眾人還能一起想辦法對抗烏昡,要是連主帥都被抓走了那這些人還抵抗個屁啊!

司卿旬贊同的點了點頭。

命格卻依舊急促道︰「帝君你別光點頭啊!如今怎麼辦啊?天帝這事兒我也瞞不了多久,他們遲早會知道的啊!」

司卿旬頭疼不已。

忽然沉聲,道︰「我之前的住處在哪兒?」

命格一怔︰「帝君是要留宿天宮?」

司卿旬點了點頭。

「我先去天宮殿看看,你派人去清掃一番吧。」

命格本想著讓司卿旬快點去找到天帝,沒想到司卿旬非但不著急找人,反而還留下來住了,這不是耽擱時間嗎?

可誰讓這是南華帝君呢?

愁容滿面的拖著疲憊的身軀的走了。

寧壁終于能說話了。

先前害怕自己一塊石頭說話讓別人害怕,所以一直不敢說,如今能說了便迫不及待的嘰嘰喳喳起來。

「師尊師尊,天帝不見了難道不該去找嗎?你怎麼還住下來了?」

「誒師尊,我剛剛還听到侯淮舟也不見了,你說鵲喜那丫頭要是听說自己的師尊不見了會不會嚇傻了?」

「師尊你要去哪兒啊?天帝都不在這兒了,你來這兒能干什麼啊?」

司卿旬有些無奈的停下腳步,問道︰「我平時沒讓你說話嗎?你今日怎麼話那麼多呢?」

寧壁頓了頓,其實她不是話多,只是用這樣的辦法來轉移她的尷尬而已。

因為……

「師尊你的胸口好燙……」

司卿旬驀地也開始臉紅了,耳朵尖都開始微微泛出粉紅色,白皙的皮膚透出粉色。

他輕咳了兩聲︰「是你太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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