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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辛早已經沒了力氣,疲倦道︰「結界被破、妖」

他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了,司卿旬听不明白,哭著叫他別說話了自己去斬殺狼妖,可是譚辛卻一把將他拉住。

「不要你、跑,快」

萬妖襲城,司卿旬只有一個而已,保護不了所有人的,他只能保護好自己。

可是身為司卿旬好友,他知道殿下絕對不會離開,所以只能自己率先開口。

「走、走」

司卿旬搖頭,握緊了手中的劍。

狼妖恢復過來,陰森道︰「走?走哪兒都是死路一條!」

「那也要試過才知道!」

司卿旬放下譚辛的身體,撐起劍劃破自己的手,想以真龍之血擊破這些妖魔。

狼妖卻毫不懼怕,陰邪著大笑一聲︰「先前是陪你這小女圭女圭玩耍一番,你還真當你狼爺爺怕了你了!」

隨機狼妖身形大變,原本與人齊平的個頭,如今一下子高竄的比房屋還巨大,司卿旬彼時還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少年,雖打過幾次勝仗,但仍舊心有余悸。

那妖大吼一聲,四周刮起了大風,司卿旬施法的陣腳亂了。

而結界裂縫處的士兵早已堅持不住了,大喊著︰「殿下!你快走!殿下跑啊!」

那是他一直保護著的人,如今卻要他放棄他們,他做不到!

「殿下我們撐不住了!你走吧!」

「殿下!」

「殿下救我……」

萬多讓他離開的聲音中忽然出現一到求救聲,那個人被眾人擠在最角落里,他眼中的司卿旬還是那個英雄。

他在等待黎南的英雄來拯救自己。

司卿旬心髒顫動,他想哭,可是面對他們他知道自己不可以哭。

狼妖哈哈大笑︰「听到了嗎?你的子民再讓你快走呢!不過也來不及了,你殺了我那麼多兄弟,我總得討回利息吧?」

狼妖根本不給他機會了,抓起司卿旬便是一陣暴打,而此刻的司卿旬哪里還有還手之力,只來得及給自己結個護身的結界,可還是被打的渾身是傷。

「瞧瞧,高高在上一塵不染的太子殿下現在就趴伏在我腳下,骯髒不堪!」狼妖又將他踹了一腳,司卿旬猛地被踹起身裝在了樹干上,連帶樹干一起被撞飛了好。

他連站起身來都費勁,吐了一口血出來,滿臉都是,髒污的很。

他想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比狼妖還難看吧。

狼妖一步一步走來,每走一步地面都會有個凹陷,並且地面上的東西就跟隨著顫動。

司卿旬的臉在地上磨來磨去,很疼。

狼妖撿起地上的破劍嘲諷道︰「就這麼把破劍還想殺了我,我們殿下是在做什麼夢啊?」

司卿旬想撐起身子卻是徒勞,剛起來一點就又因為疼痛而摔下去,摔得更疼了。

狼妖玩夠了,回頭對萬妖咆哮一聲,萬妖明白他的意思之後齊刷刷的回以嚎叫,隨後開始大肆攻擊著結界裂口。

原本以為還能抵擋一會兒的士兵門,看見妖怪們各個張開著血盆大口朝自己而來,頓時嚇得面如死灰,動也不敢動,就只能成為妖怪口中的食物。

司卿旬流著淚看著這一切,他想咆哮想捶地,可是他連這點力氣都沒有了,他什麼都做不了……

他想求人,如果可以的話他願意跪下來求一個人,來個人幫幫他吧,幫幫黎南吧!

求求你了!求求你出現吧!

他連求誰都不知道,可心里卻無助的向那個人呼救。

然而最後的結局是萬妖突破結界,在眾人歡慶著皇帝生辰的這一天,黎南淪為了人間煉獄,與其他大多數國家一樣,妖怪當道,人類成了畜牲。

就連皇帝皇後都被妖怪抓了起來,關在冷宮之中每天只能吃著妖怪吃剩下的殘羹冷炙,大多數情況下都是難以下咽的惡心之物。

司卿旬呢?

哦,那天他被一個躲起來沒參與戰斗的親信送出了黎南,他就這麼在外面流浪了許久。

司卿旬自打出生之後就是天之驕子,他雖被師父教導的溫文爾雅,凡事以天下大義為先,可是在他心里他永遠都是都是英雄。

英雄就是永遠勝利,永遠保護住他想保護的人。

可是現在他內心的自傲在一點點崩塌。

他自以為厲害的結界在妖魔眼中不過是多了一點礙眼的門罷了,他自以為能夠保護住所有人其實誰也保護不了。

他其實……什麼也不是,卻始終沾沾自喜自己與他人的一點點不同!

他算個什麼東西!?

對,對了,他還有師父,他可以去找師父幫忙,師父肯定會有辦法的!

他日夜兼程不敢停留一刻,整整十多個日夜不敢合眼吃飯,他怕自己耽誤一刻黎南就多死幾個人。

等到他找到師父居住的地方時早已不是那個當初下山時的翩翩少年了了。

他胡子拉碴,眼下清灰,身上有泥漬還有早就黑了的血液,粘在衣服上像個落魄的乞丐。

可他仍舊是喜悅的。

因為馬上就能見到師父,告訴師父人家正在經受著什麼痛苦,師父就能隨他一起去幫黎南了。

只是等他滿心歡喜的上山時,他竟發現自己原來活了二十年的地方,住了二十年的竹屋,全部沒有了。

原本的空地竟然生長出了許多樹木,若不是他技藝超群記得地點,怕是根本找不到哪里是原來的位置了。

師父……走了。

他原本的期待落空了,懸著他一口氣的信仰破碎了。

「師父!師父你回來啊!」

不是說神仙都是救世之主嗎?神仙不是因為為凡人降妖除魔保護他的信徒的嗎?

為什麼師父要走?

他不是神仙嗎?神仙啊!

他一下子雙膝跪了下去,望著師父曾經住過的地方號啕大哭,像個失去一切的孩童一樣,無助的絕望的大哭著。

山林回蕩著他的絕望,天幕響徹他的哭嚎。

然而哭夠了他也只能呆滯的跪在哪里,跪了整整一天一夜。

好像這樣就能把師父盼回來似的。

等他再起來的時候他雙腿早已麻木,下山時都一瘸一拐。

他是黎南的太子,如果不能找到幫手,那至少讓他與黎南共存亡也好。

就算回去只是送死,那也起碼讓他苟且偷生一輩子活在恥辱里要好。

于是他又回去了,回到了煉獄之中,他不知道自己回去干嘛,是救人還是送死,他的信仰他的一切都不復存在。

被奴役的百姓看到他,原本一看到他就歡喜的人們忽然怒不可遏的仇視著他。

此刻沒有妖怪看著他們,所以紛紛扔了手中的東西上前來。

可忽然有個人將他們拉住,道︰「小心點,他會妖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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