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跳蚤！！！」
齊珩模了下鼻子, 被突然火大的姜雙玲弄得忍俊不禁。
姜雙玲瞪他︰「——笑什——？」
齊珩含笑——著她︰「……跳蚤他媽？」
姜雙玲被噎了一下，身體里膨脹的那股火氣突然像是被針刺破了一樣，頓時哭笑不得, 走過去用手肘在齊珩的肩膀上撞了一下, 禮貌性回應︰「跳蚤他爸？」
……
一家子跳蚤。
姜雙玲嘆了一口氣，順勢坐在了齊珩的懷里, 抱住了——的脖頸，一提到小兒子就覺得一——辛酸淚。
這是個皮皮蝦吧？
想把這個皮皮蝦叉出去。
她一口咬在齊珩的鎖骨上, 輕輕地磨牙, 「跳蚤他爸，——不管管。」
齊珩拍了拍她的肩膀︰「跳蚤他媽，我管過。」
「這孩子機靈的很，干啥啥不行，在你面前裝乖第一名。」姜雙玲心想她怎麼能生出這——一個小機靈鬼呢, 一邊干壞事，一邊深諳裝乖之道, 小小年紀，道行居然這——深。
「——在你面前不乖？」
「……媽媽我錯了？媽媽我還敢？」
齊珩︰「……」
「等——會寫字了，我要教——寫，知錯就改, 善莫大焉。」
「那就勞煩跳蚤他媽。」
姜雙玲︰「……你別說這個詞了, 我听著得慌，咱孩子是個猴兒算了。」
「行, 听姜妹的。」
姜雙玲靠在對方的懷里, 輕輕地模了下自己的小月復，她的右手剛貼上去，另一只溫熱的大掌覆蓋在她的手背上, 燙熱的溫度傳到她冰涼的手心。
比熱水袋舒服。
「再等個一兩年吧。」姜雙玲喃喃道，王雪姝——她寄了女兒的照片，她心下確實有些羨慕，但讓她這會兒再去懷孕生孩子，她卻不太願意。
齊暉還小，這個四歲的小調皮足夠讓人傷腦筋。
「等小跳蚤再大點，讓他當哥哥。」
齊珩捏了捏她的手指，「——不是說不叫他跳蚤嗎？」
姜雙玲︰「……」
「齊珩，——說咱們——暉暉改個名吧，就叫齊小跳。」
淘氣包馬小跳？淘氣包齊小跳蚤？
齊珩︰「……齊小跳蚤？」
姜雙玲︰「是齊小跳！！這名字還挺可愛的。」
「——問孩子的意見。」
「——還當——了啊？我開玩笑的啦，這個小家伙，——是叫人又愛又恨。」
……
「不想了不想了，先——孩子忘到一邊去。」
「齊珩……」姜雙玲抬頭——眼前的男人，「——明年三月底能休幾天假嗎？」
「怎麼？」
「我想清明前後，回一趟老家。」
這一個打算，姜雙玲已經想了一段日子，她和姜澈已經離開村子五年，也該回去看——了，回去看——老宅，還有——們父母……
「好。」
齊珩答應了她。
「我陪你回去。」
決定了這件事後，姜雙玲心中放輕松了不——，本來她還猶豫不決著，這會兒告訴齊珩後，反而心定了下來。
「那就先準備著，不——……還是先準備——年吧！！」姜雙玲一頭扎進齊珩的懷里，帶著人一起滾進被窩里，都已經是老夫老妻了，先扒開對方的衣服，讓他用體溫先幫忙在被子底下暖一暖。
等徹底暖了之後，她再鑽進去。
大冬天的，有個人暖被窩才是真的幸福，省錢又省電——
年前，學校又開始要放寒假了，孩子們個個高興不已，學校的殺豬傳統也仍然沒有變化。
「小姜老師，——怎麼年年要瘦肉啊？」曾老師見到姜雙玲分到的那些肉，疑惑道。
張老師道︰「誰讓她的貢獻少，肥肉換不了多——，瘦肉還能多換點兒。」
姜雙玲笑著搖了下頭，「我家里人喜歡吃瘦肉。」
「笑話，還是肥肉好吃，尤其是過了豬油的油渣，那才叫一個香，嘖嘖。」
「曾老師，咱們去那邊包餃子。」
姜雙玲跟旁邊的小曾老師一起走遠，之前短發的小曾老師這會兒已經留了長發，頭發都給梳了上去，前兩年她結婚了，去年還生了孩子，是個可愛的小閨女，帶著兩個淺淺的小梨渦，笑起來賊可愛。
與其說姜雙玲羨慕王雪姝家的閨女，她更羨慕眼前——得到的小閨女。
「小姜老師，——家暉暉什——時候開始上學。」
「明年吧，下個學期。」
「這——早啊，不再多等等。」
「還是讓——早點讀書吧。」姜雙玲原本也想著讓孩子晚點兒讀書，後來想到這個年代小時候孩子們又沒手機又沒多——動畫片——，與其留著——在家里拆家，不如來學校里多結交小同學們一起玩。
「——女兒呢？」
「鬧騰，夜里經常哭，——我這眼楮，都黑了。」小曾老師嘆了一口氣，結婚生了孩子之後，她似乎沒有以前那樣精力四射了。
不——，她聊八卦的能力依舊不減。
即便大月復便便，小曾老師也在奔赴八卦的第一線。
這幾年下來，姜雙玲從她這里听到了不——東家長西家短的故事，愣是讓小姜同志覺得她選錯了行業。
「當老師耽誤了——，——就該去當記者。」
這時候小曾老師就會苦笑謙虛道︰「記者哪能報道這些啊，小姜老師別亂說了。」
姜雙玲心想，等以後有了知音等等情感八卦新聞故事，就需要小曾老師這樣的人才。
這個學期結束，姜澈和齊越再讀一年，也要倒山城里讀初中了。
日子——得——快。
姜雙玲從學校里回來，家里熱熱鬧鬧的，趙穎華帶著小暉暉圍坐在小火爐邊烤紅薯，新烤好的紅薯有些燙手，小暉暉呵著氣，——一個小紅薯在左右手上拋來拋去。
跟玩雜技似的。
趙穎華見到這一幕，頓時夸獎道︰「我們家暉暉好厲害。」
齊暉︰「女乃，我還能拋兩個。」
姜雙玲︰「……」
雜技團需要——這個崽。
「賀老爺子說哪天——來？」
「等幾天吧，還是在咱家——年。」
姜雙玲點了點頭，走到小暉暉的身邊，——著小兒子嘴里呼呼地吹著烤紅薯，自己的兩只小手和嘴巴上都沾上了紅薯皮上的黑污，跟個小花貓似的。
她幫這個臭崽子擦了下嘴角。
小崽子一雙眼楮又黑又大，沖著自家媽媽笑了下，不費吹飛之力掰開手中的紅薯，賊殷勤地遞——姜雙玲，討好道︰「媽媽吃……」
姜雙玲笑著從他手里接過那一半烤紅薯。
嘖，這狗腿勁兒。
肯定又做壞事了。
她一口咬在手中黃燦燦的烤紅薯上，溫柔地低垂著眼眸，心想兒子遞上來的烤紅薯又甜又香。
「崽，——今天又做了什——？」
齊暉嘿嘿一笑，抱著媽媽的脖頸，在姜雙玲的臉蛋上親了一下，「媽媽，我不小心——昨天的畫撕了。」
姜雙玲︰「！！！！」
她的作業！！！！
手中的烤紅薯登時不香了。
「媽媽對不起，我折了紙飛機。」齊暉認錯態度十分良好，水潤潤的小眼楮盯住眼前的媽媽，一臉真誠無辜的小模樣。
姜雙玲臉黑了，「那你為什——要撕了？」
齊暉︰「掉水里了，我——拿起了就……」
姜雙玲︰「……」
趙穎華︰「……」
「媽媽現在不想跟——說話，——拿掃把去。」
齊暉抱住姜雙玲的大腿，「媽媽我錯了——不要打我。」
「不打——，——我老老實實——院子掃一遍，地里的野草，該拔的全都拔掉，然後把撕壞了的畫放在這張小板凳上，說二十句‘對不起，暉暉錯了’。」
齊暉淒涼地看了下家里的院子，風吹起落葉咯吱響了一下，——的一緊，雙眸飆淚，「媽媽我錯了……」
「我和舅舅一起掃院子好不好。」
「不好，——跟——哥掃。」姜雙玲豈能讓——撿軟柿子捏。
齊越雖然也很疼弟弟，但是他跟齊珩差不多，都有點強迫癥傾向，讓這個小家伙掃院子，絕對是干干淨淨地掃院子。
「我要舅舅嘛。」
「——再說我讓你爸當監工。」
「乖，吃了這個烤紅薯，咱們掃地去，另外，媽媽也想看——疊十次小被子，要不要咱們再——櫃子擦一擦？」
齊暉︰「……」
害怕。
姜雙玲拍了拍齊暉小同志的肩膀，——掃把交給——，反正家里有這——幾個孩子，打掃衛生整理內務的事情都不需要她出什——力氣。
「崽，加油。」
每天的生活就是這樣雞飛狗跳多姿多彩，收拾好了小家伙們，姜雙玲準備去做菜，姜澈和齊越這會兒還在外面玩，估計要等到天黑才回來。
小崽子們放寒假，總是這樣得意忘形。
姜雙玲在廚房里做飯的時候，齊暉又拖著小掃把屁顛屁顛跑——來，「媽媽我餓了。」
「我——熱一碗剩飯？」
「媽媽我想吃辣椒拌飯。」
姜雙玲︰「……你——地掃完了就給——加辣椒。」
齊暉這孩子還——不愧是山城長大的孩子，小小年紀就喜歡吃辣椒拌飯，在他兩三歲的姜雙玲，姜雙玲都沒敢給——吃什——辣椒，隨知道前些日子意外讓他吃到了辣椒拌飯——
就天天想著拌辣椒吃。
吃完了之後，斯哈斯哈開心地不得了。
小臉粉撲撲的，特別愛吃辣。
夜里全家人在坐在電視機前吃飯看電視，這會兒就出現了——電視的分歧，趙穎華想看運動比賽，小暉暉想看動畫片，齊越和姜澈想看雜技表演。
奈何電視只有一台。
「——們石頭剪刀布吧，誰贏了听誰的。」
幾個人石頭剪刀布，發現是「小暉暉」贏了。
全家人陪著——動畫片——
完了動畫片，姜雙玲讓齊珩教小暉暉開始拿著鉛筆學寫字，首先當然還是先寫自己的名字。
「媽媽，我手疼。」一個字都沒寫完，這孩子就能在姜雙玲面前裝可憐。
齊珩在一旁抱胸看著。
「——砸缸的時候，手怎麼不疼？」
「媽媽，名字好難寫。」
「我想改名！！我不想寫自己的名字啦！！！」
齊越︰「……」
姜澈︰「……」
曾經的「齊一」和「姜一」眉頭一皺。
姜雙玲點了點頭，「——不想寫自己的名字，那麼寫哥哥的名字，或者舅舅的名字？」
齊暉︰「……哥哥和舅舅的名字怎麼寫？」
姜雙玲拿筆在紙上寫下了「齊越」和「姜澈」兩個字。
齊暉眼楮盯著那兩個名字，又——了——自己的「暉」，——眨了眨漆黑色的大眼楮，突然抬起小腦袋︰「那我能寫媽媽或者爸爸的名字嗎？」
聰明的齊暉小朋友覺得自己可以挑一個最簡單的來寫。
姜雙玲︰「……」——
著這個小家伙自作聰明的樣子，她突然就覺得︰——這個崽，路走窄了。
機智的哥哥和舅舅都直接要求改名叫「一」。
這時齊珩拿著筆，在紙上寫下了「姜雙玲」和「齊珩」兩個名字。
齊暉小同志等著紙上的五個字，猶豫呆愣住了，「……」
姜雙玲憋笑，「乖崽，——想寫那個？」
「媽媽，我能些女乃女乃的名字嗎？」齊暉轉頭——向趙穎華。
姜雙玲點點頭，「也行啊，媽，——覺得呢。」
趙穎華笑著頷首，走到齊暉小朋友的身邊，拿著鉛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趙穎華。
齊暉︰「……」
可憐的小暉暉同志這會兒發現，家里人的名字似乎……就——跟爸爸的名字好寫一點。
齊珩、齊暉。
齊暉歪著頭看向姜雙玲，「媽媽，我能改名叫爸爸的名字嗎？」
姜雙玲︰「……」
崽的路又突然走寬了。
她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
齊越沒忍住出聲道︰「弟弟，——為什——不想改名叫齊一。」
齊暉︰「為什——是齊一，哥哥，我不是齊二嗎？」
姜澈︰「？？？？」
姜雙玲︰「……」
小姜同志都忍不住為這個崽的邏輯鼓掌了，是啊，——的確是名副其實的「齊二」，很有自知之明。
「好，齊二小朋友，——寫——爸爸的名字。」
齊暉盯著那幾個名字——了下，最後……
「我還是寫我自己的名字吧。」
齊暉小朋友用一種極為關愛地眼神——周圍的人都看了一遍，覺得大家都這——慘了之後，——的名字也不知道那麼的難以接受——
齊暉小朋友——完生日，家里又開始殺雞殺鴨子殺大白鵝開始準備——年的飯菜。
現在這個年紀的齊越終于從爸爸的手上接替了家里的殺雞工作，干淨利落地給公雞母雞抹了脖子，順便——去了毛。
姜澈猜拳輸了，沒有搶到殺雞的活，只能老老實實的殺鴨子，——鴨毛也——拔了。
齊暉獨自殺大白鵝。
姜雙玲在旁邊看著齊珩，笑了︰「再等幾年，——的大權旁落，連個大白鵝都撈不著。」
齊珩︰「……你也想要奪權？」
姜雙玲︰「我不，我就靜靜地看著——們動手。」
這種事情有什——好爭的——
們家的日子算是越——越好了，年三十那天，辭舊迎新貼窗花貼對聯，——家里內內外外都打掃過一遍，全家人泡了一會兒溫泉，換上新衣服圍坐在電視機前等著吃年夜飯。
不——……
齊越和姜澈到了這個歲數之後，差不多一人就能吃一只雞，非常能吃……——
年的時候就更能吃了。
「現在是1976年了。」
年後，姜雙玲讓齊暉跟著哥哥舅舅試著去讀小學，先讓他先適應一個學期，——能不能跟得上。
她早就——這個小崽子準備了書包和紙筆，——掛上小書包，督促——跟著哥哥舅舅去上課。
和當年齊越姜澈上學的時候差不多，齊暉也是不情不願的，姜雙玲拍了拍這個小家伙的，帶著——一起去學校。
剛開始那幾天，齊暉小朋友確實不太願意去上學，後來發現在學校里很多小伙伴，日子——得很快活，漸漸的也開始老老實實積極上學。
不——……
作為齊越齊大力同志的親弟弟，齊暉在學校里听見了當年哥哥的傳說。
——抓猴子的齊大力！
听到哥哥豐功偉績的齊暉背著小書包 當 當回家，立刻就跑到姜雙玲的面前，大聲嚷嚷道︰「媽媽媽媽！！！！媽媽我也想抓猴子！！！！！！」
姜雙玲攥緊了手中的畫筆︰「……」——
咋就不想上天呢？！！！！！
「為什——想要抓猴子？」
「媽媽，學校的同學說哥哥以前就抓到了猴子，還有好多猴毛呢？媽媽，我也想抓猴子，我好想好想抓猴子！！！」
姜雙玲揉了揉太陽穴，這會兒突然感受到了當年隔壁老王的無奈。
抓猴子有什——好玩的？
這個蠢崽。
自己就是個猴子。
齊暉跑到姜雙玲的身邊，小眼楮布靈布靈地發著光，扯了下姜雙玲的衣袖撒嬌道︰「媽媽我想抓猴子，哥哥是在哪里抓猴子的呢？」
「能不能也帶暉暉去抓猴子？？」
「暉暉想抓猴子。」
姜雙玲︰「……」
這時候齊珩突然提前回家了，——走進屋，姜雙玲和齊暉都把目光投到了——的身上，齊暉目前不關注爸爸回來了，這個崽只想跟哥哥一樣抓猴子！！
「媽媽……」
姜雙玲看了眼摘下帽子的齊珩，復述當年王夏芝同志說過的話，「暉暉，咱們要不這樣吧，媽媽——爸畫個猴臉，讓你爸爸從樹上跳下來，讓你抓住，就當是抓到猴子了，——覺得怎麼樣？」
正在喝水的齊珩喉結滾了滾︰「……」
齊暉轉頭盯著爸爸︰「？」
——猴子？
姜雙玲咳嗽了一聲，「暉暉，——覺得媽媽這個主意怎麼樣？」
她原本以為齊暉小同志跟當初的王雲生小朋友似的好哄，沒想到齊暉一口回絕︰「不要！！！我要抓猴子！！！」
「為什——啊？爸爸當猴子不好嗎？——想抓幾次就抓幾次？」
齊暉︰「爸爸比猴子長得好看！！！！！！爸爸才不是猴子！！！！！」
還在喝水的齊珩嗆了一下。
姜雙玲︰「……」
听听這話，這是什——人間好兒子啊。
姜雙玲忍俊不禁︰「是啊，爸爸長得太好——了，都不像個猴。」
齊暉十分認同地點點頭，甩出自己的理由，「因為爸爸長得像我，哥哥也長得像我，暉暉長得最好看！！！」
姜雙玲︰「……」
她閉著眼楮揉了揉眉心，覺得這個年頭的小朋友太難搞定了。
「等段日子帶你去動物園。」
齊暉︰「去動物園就能抓猴子嗎？」
姜雙玲︰「——抓動物園的猴子會被警察叔叔抓起來，咱們先去動物園看——猴子長得是不是比——爸爸丑。」
實踐才是檢驗——理的唯一標準。
齊珩︰「……」
齊暉為難地一小下，還是答應了︰「……媽媽，去動物園。」
「動物園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小動物？」
「是啊，動物園里還有老虎和獅子，還有蛇，長頸鹿，——想不想去——？」——了就把猴子——忘了吧。
「可我還是要抓猴子！！！！！」
姜雙玲︰「……」——
自己就是個臭猴子。
後來全家人帶著小暉暉去山城動物園看了猴子，還吃了棉花糖，這個小破孩子回來後更是要鬧著抓猴子，姜雙玲頭疼極了，——畫了十八張猴子畫貼在小暉暉的房間里。
是的，學美術的母親就是這樣任性。
大的小的公的母的，什——樣的猴子應有盡有，她還——畫了一張讓密集恐懼癥焦慮的花果山群猴畫，畫面里足足有一百零八只猴子。
這畫表達了她這個母親被家里的猴孩子折騰到心力交瘁的心情。
「我已經用盡全力了。」姜雙玲吐了一口氣，——群猴圖畫完了之後，胸中的那一口悶氣也消散了。
齊暉——著房間里的猴子畫，「……」
一閉上眼楮，全是猴——
只是想抓猴子，並不是喜歡猴子。
「媽媽，——不要在我房間里貼猴子了，不然我要去告訴爸爸你移情別戀喜歡男猴子。」
姜雙玲又把所有的猴子畫給取了下來，之前的那副群猴畫還——裱了起來，故意掛在家里的堂屋示眾。
「——先乖幾天，爸爸媽媽還有哥哥舅舅要帶著——回媽媽的老家。」
齊珩已經休好了假，孩子們在學校那邊的假姜雙玲也安排好了，這一次他們大概——去五六天，來來回回不耽誤什——事。
買了四張火車票，姜雙玲和趙穎華收拾好了東西，大清早的齊珩和姜雙玲帶著三個孩子去山城，一起在火車站排隊等著上綠皮火車。
賀老爺子來找柳老頭下象棋，下完了象棋到齊家去——了一眼，趙穎華正好要出門。
「一起到山城去吧，小五帶著——媳婦兒出去了，我打算這幾天在少年宮那邊住著，熱鬧，年紀大了，孩子離開了，就是怕冷清。」
「雖然他們喊我一起去，可我這——老骨頭，還是算了……」
「坐，喝點茶。」
賀老爺子點了點頭，驀地看見了牆上掛著的那副花果山群猴圖——
盯著牆上的畫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