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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子閃爍, 皎潔的月亮掛在夜空之中,田野間傳出來一陣接一陣的蟲鳴蛙叫聲,幾束手電筒的光芒在黑暗中劃——, 水田里的泥水映照著點點銀色的光, 水中的禾苗一片生機勃勃的女敕青色。

田間小道只容一個人通——,幾個炊事班的走在前面, 兩個女衛生員謝玉晴和劉悅走在中間,幾個孩子夾在其後, 姜雙玲和朱明明的媽媽跟在最後面。

「孩子們小心點啊。」

姜雙玲拎著一個水桶走在夜里的田埂路上, 有些頭皮發麻,生怕自己一個沒注意,就摔他個狗啃泥。

前面幾個孩子倒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拿著個小木盆在田埂路上連走帶蹦,看——後面的大人心驚肉跳。

「媽, 走快點!!」

「阿姐,照我!!」

「那里那里, 那里有泥鰍!!」

……

姜雙玲木著一張臉,在心里暗罵這群小討債鬼,他們倒是一個個玩得開心,卻把後面的大人擔心的夠嗆。

這時候的田里都有水, 若是腳一滑摔進去, 一定摔——全身泥污。

他們嘴上還說著抓泥鰍呢,小心別被泥鰍給「抓」了。

姜雙玲非常遺憾齊珩不在這里, 要是齊珩在這里, 就讓他來為這兩孩子著急吧。

她和朱明明的媽媽互看了一眼,眼楮里全都反映出一句話︰「這群倒霉孩子!!!」

「明明啊,你小心點, 別往泥里踩。」

他們現在所在的一片稻田全是部隊的田地,他們不僅自己種田種地,還養雞養鴨養豬,一年下來物產頗豐,食堂里的伙食在這個時代絕不算差。

今晚上不僅僅是他們,還有別的人也出動來抓泥鰍,說是給戰士們一個加餐,把抓到的泥鰍,在炊事班的油鍋里一滾,再跟酸辣椒爆炒,那叫一個人間美味——

前面的炊事班蔣班長就在前面眼疾手快抓泥鰍,手電筒的光一照,趴在泥漿上覓食休息的泥鰍見了光就傻在原地,老老實實被抓進了桶里。

後面兩女衛生員也是女中豪杰,下手「快、狠、準」,——樣一抓一個準。

他們幾個是抓泥鰍的主力隊員,後面跟著四個孩子,朱明明和牛家棟一起,齊越和姜澈一起,兩兩結伴抓泥鰍,一個提著桶,一個負責抓泥鰍。

朱明明和牛家棟屬于男女搭配,扎著兩個沖天啾的朱明明提著個小水桶,眼巴巴地看著牛家棟抓泥鰍。

牛家棟一手拿著手電筒,在前面幾個主力隊員的背後撿漏,好半天都沒——現一條夜晚出來瞎溜達的泥鰍,把他急得抓耳撓腮,就跟他媽縫給他的那只猴一樣。

好不容易給遇見一條,還沒抓到,就被他笨手笨腳放跑了。

「快快快,明明,桶來!!!!」牛家棟激動地叫了起來。

有一條本來是要馬上被放進朱明明的小水桶里,但是由于牛家棟——于激動,那條泥鰍嗖溜一下,甩著自己靈動的小尾巴重新躍進了泥巴水里,獲得自由。

牛家棟抱怨︰「都怪你太慢了!!」

朱明明比他更氣︰「都抓到了你還能讓它跑走!!!!」

牛家棟︰「是你太慢了!!」

……

朱明明是個脾氣暴的小女娃,見他半天都抓不到一條,干脆搶了牛家棟手上的作案工具,把水桶扔給對方,自己拿著手電筒自己上。

齊越和姜澈離他們倆不遠,他們倒是哥倆好得很,姜澈提著小水桶,齊越眼神好,一抓一個準,比前面的女衛生員還要利索,不——小半天功夫,他們就已經收獲了小半桶。

姜澈提著手上的那桶泥鰍,開心地不——,「齊二你真厲害!!」

齊越抓了一會兒就覺——聊了,把盆給他,「姜二你來抓。」

姜澈興致勃勃地接——對方送給他的作案工具,把那桶泥鰍交給齊越,齊越提著桶,百無聊賴跟在姜澈後面走,還給大家表演了幾次徒手抓泥鰍。

他的手勁還真是大,不愧號稱齊大力,小小的泥鰍被他抓在手上都沒什麼反抗能力,哪怕再滑溜,掉進泥水里也會被齊大力——學重新抓了——去。

甚至還表演了一個抓泥鰍版的「七擒七縱」。

因為齊大力——學的表演太精彩了,導致前面的幾個孩子都圍了——來看熱鬧。

「哇,好大一條泥鰍!!」

「把它抓進去算了,不玩了。」

姜雙玲在後面捂額。

能不能讓泥鰍被抓——有尊嚴一點??

——不愛泥鰍人士表示強烈譴責。

辣眼楮。

姜雙玲︰「……」

她只是無法在腦海里想象孩子們衣服上沾到的泥巴,姜雙玲已經在心里做好打算,明天她要帶著兩個孩子一起在院子里洗好各自的衣服。

誰弄髒的誰洗。

「齊家的,你怎麼不抓啊。」朱家嫂子順手就往桶里扔了一條泥鰍。

她的桶里已經抓到了——來條,現在夜里晚上的泥鰍非常多,對于熟手來說,更是容易抓。

一條條黑色的泥鰍被迫關在桶里,彼此——間鑽來鑽去。

「我……我不太會抓。」姜雙玲訕訕笑了幾聲,如今田野里抓泥鰍——尷尬的人要數她。

她怕蛇,——理,也怕夜里跟蛇差不多的泥鰍,這種滑溜溜長條條的東西,光是看著,就令人覺——毛骨悚然。

說來也奇怪,姜雙玲童年時期是不怕泥鰍也不怕蚯蚓的,但是長大了——後,看見這類軟體動物就覺——恐慌。

「來,我教你,學著點。」朱家嫂子——分熱情地沖她招了招手。

「這東西啊,就要用油煎出來才好吃,再揉點姜蒜辣椒進去,那叫一個香,保管你吃了還想吃……」

姜雙玲沒法子,只好跟著抓了幾條扔在桶里,她可不敢隨便往自己的桶里亂看,那些鑽來鑽去的泥鰍令她——到心慌。

他們忙活了個把小時,差不多已經收獲滿滿,幾個孩子也沒有什麼耐心繼續抓泥鰍,反而把小桶扔在路邊,開始玩手電筒,他們低著頭,把黃色的光束照進自己的嘴里,嗷嗚嗷嗚著假裝自己是吃人的鬼和怪物。

炊事班的幾個也和兩女衛生員站在田埂邊休息,他們也沒什麼可講究的,在地上隨意找了個野草茂盛的地方,就直接坐下來休息。

其中一個女衛生員問︰「小張,這些天怎麼沒見到唐燁,咱路——的時候,都沒听見劉排長暴跳如雷的聲音,怪稀奇的。」

「唐燁?——前來的那個新兵啊?那可是個刺頭,听說險些跟人打起來。」

「有個性。」

「長得也好看。」

「長得——俊俊的,好幾個衛生員都偷偷看他。」

炊事班班長嘴里叼了根野草,「你們以後見不到了,被咱連長送三營去了。」

女衛生員︰「……那麼狠。」

「走了好幾天了,墳頭都要長草了,就算——頭哭爹喊娘要——來,咱連長也不要。」

「誰讓他——前來的時候不打听打听,咱連長最喜歡把刺頭送三營。」

……

旁邊的姜雙玲也坐在野草垛上休息,夜里吹著涼風賞月,听著孩子的笑鬧聲,她也——覺到野趣——足,朱家嫂子坐在她的身旁。

听到了炊事班衛生員他們聊天,姜雙玲就很好奇地問朱家嫂子,「三營是什麼?」

听她這樣一問,朱家嫂子倒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她,「你男人那,他是營長。」

姜雙玲︰「……」

「為什麼他們說……」

「訓練強度要求——,這些天出去搞特訓去了,齊營長是總教官,也是選拔人才……要是被選上了,那當然就是精英。」朱家嫂子悄悄湊——來跟她聊八卦,「里面有個姓樂的連長賊厲害,瞪誰誰害怕,一米九的大男人,都被他訓得哭爹喊娘。」

姜雙玲︰「……」

她想到了齊珩,心想怪不——他也能把家里的孩子收拾地妥妥的。

「朱明明!!!你別跑!!」

「來玩泥巴。」

「你把泥巴弄臉上了……」

「你手好髒!!」

「哈哈哈哈……」

……

正當大人們聊天的時候,幾個孩子已經從玩手電筒升級成了玩泥巴,姜澈和齊越這兩孩子還好,經過姜雙玲的培養和某個強迫癥的培訓,是兩個愛干淨的孩子,牛家棟則——分不講究,泥巴地上滾幾圈都不帶怕的,而朱明明這個姑娘就更厲害了。

在田埂路上到處亂鑽,腳一滑摔泥里也不哭,拍拍**就爬了起來。

「你們來試試,這里好好玩!!好滑!!」朱明明就跟——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邀請幾個孩子一起從泥巴坡上滑下去。

泥土嘩啦啦往下掉,她的鞋子里也全是各種泥土砂石。

朱明明冒出頭來招了招頭,頭上兩個沖天啾上都被自己糊上了泥巴,一副假小子的模樣,在幾個小孩中——意忘形。

「來玩泥巴呀!!」

朱家嫂子一看見女兒那副模樣,血壓頓時直線升——,她一拍大腿,痛心疾首道︰「哎呦,我這女兒,氣死我了,怎麼比人男孩還調皮啊,都怪她爸從小就把她當男孩子養,哎呦……」

一旁的姜雙玲勸道︰「孩子小時候皮點才可愛,健康。」

「你是不知道她又多皮……」說起自己的女兒,朱家嫂子簡直有一肚子苦水要倒,「我天天給她補衣服,我都不敢給她做新衣服,看她穿新衣服我心疼,好生生的衣服,就給她破個洞……」

姜雙玲︰「……」

沒辦法,姜雙玲只好在一旁听著朱家嫂子倒苦水,訴說自己女兒的調皮,說養朱明明比養個男孩還辛苦,說她天天鬧得自己頭疼,「她還學他爸那樣,不講衛生,吃飯前不洗手,手上有油直接往衣服上揩,我說她一下,這破孩子還振振有詞,說是學他爸的……」

姜雙玲咽了咽口水︰「……」

她突然就很慶幸自己嫁的是齊珩,嫁個喜歡整整齊齊的強迫癥也沒什麼不好的。

姜雙玲決定——去之後,把自己的那塊菜地再收拾干淨一些。

「你說我該怎麼教孩子啊……」

「嫂子,好好教,孩子長大點就懂事了。」

「是,多虧現在可以把她送去學校。」朱家嫂子深深吸了好幾口氣,「要是不送去學校,準給她氣死……我都想把這孩子送三營去……」

姜雙玲︰「……」

听听,這就是親媽說的話。

朱家嫂子嘮叨了半天自己的女兒,驀地瞧見那邊站著的姜澈,「這娃生——漂亮啊,那是你弟弟。」

「像個女娃似的,你說我女兒和你弟弟,是不是投錯了胎啊?」

姜雙玲搖頭︰「不是,我弟弟也就是容貌生——清秀點,性子還是個小男孩。」

她的乖弟弟——近天天鍛煉,都從姜小花升級成三花了。

說到這里,就還有一件趣事,他們一年級的小朋友又開始掰手腕了,齊大力——學還是他的大力,班里沒人能贏——他,而他們家姜澈,經過鍛煉,勉強贏成了三花,而——為搞笑的是——

上一次鼓動他們扳手腕的唯一贏家前任小花,——近又降級成了小花,據說扳手腕結束後,整個人都哭成了淚人,以至于後來全班都來安慰他。

「小花,加油!!」他們都對他說小花加油,導致他哭得更厲害。

而姜澈已經是三花了。

姜三花同志——近很有干勁,只能希望他在扳手腕游戲不流——前,早點往上升級。

他們一——人休息完了——後,在月色下打著電筒——家,抓好的泥鰍,也都讓炊事班那邊帶走了。

姜雙玲領著孩子們回了家,一到了家里,這兩泥巴里滾——的「妖魔鬼怪」就在燈光下現原形。

全是泥全是泥全是泥……

還有一股怪怪的腥味兒。

姜澈想往姜雙玲的懷里撲,姜雙玲特別嫌棄地把他推開,「走走走,去洗澡,你們兩個臭孩子,兔子都嫌棄你們。」

齊越沖著她做了個鬼臉,「大兔子!!」

姜雙玲在他頭上敲了一下,「小老虎,乖,洗澡去。」

她押著兩個臭孩子洗了澡,自己也燒了熱水洗澡,忙活了大半天,把臭衣服在水里泡著,整個人都累——夠嗆,癱倒在床上就不願意動彈。

而這兩個娃則像是吃了什麼藥似的,洗完了澡仍舊生龍活虎,拉著姜雙玲的手,要求她陪他們玩,要講故事給他們听。

姜雙玲欲哭無淚,為什麼小破孩們的精力那麼旺盛。

「今天不講故事了,教你們畫畫。」姜雙玲實在沒有什麼力氣說話,給他們倆各自發了一張紙,教他們畫一些簡單的小動物。

兩個孩子倒也在自己的畫紙上畫得認真。

姜雙玲見他們倆終于安靜下來,整個人也就松了一口氣,拿起鉛筆饒有興致地讓紙上畫了一幅素描。

畫的是姜澈和齊越。

——田埂路上,四周的禾苗茁壯成長,姜澈提著小桶在後面,齊越半蹲著抓泥鰍。

這一副速寫,姜雙玲畫得很快,幾乎是一氣呵成,等她畫完了——後,又想起什麼似的,另外又畫了一幅︰

——兩個泥巴精在屋子的燈光下現原形。

也就是姜澈和齊越進屋時候的模樣。

她打算等齊珩回來後給齊珩看看,看看他兒子和妻弟髒兮兮的小模樣。

齊越和姜澈悶頭畫完自己的兔子和老虎後,一抬頭就看見了姜雙玲畫出來的那兩張速寫,他們的嘴里立刻發出了「哇哇哇」的驚呼聲。

他們當然知道對方筆下畫的人就是自己。

「阿姐畫的好好看!!!」

齊越也很——意地把第一張速寫拿在手上看了又看,現在對他們來說,這張畫就代表著他們英雄事跡的獎章。

姜雙玲︰「……」

「留著給你爸爸和你姐夫回來看。」

炊事班的人把泥鰍做好後,送到了家里一碗,姜蒜辣椒爆炒出來的泥鰍,味道賊香,但是姜雙玲不太敢吃這玩意,就給兩個孩子吃。

兩個孩子吃——不亦樂乎,嚷嚷著繼續去抓泥鰍。

姜雙玲︰「……算了吧。」

真要命。

又——了幾天,差不多到了齊珩要——來的前夕,姜雙玲先燒了熱水,把給齊珩做好的那件衣服整整齊齊地燙過一遍,確定沒有一絲褶皺後,才把衣服收好。

她還預備好了等對方回來做一桌子的好菜。

誰知道突然傳來消息,說是齊珩中途有別的任務,需要再耽擱幾天回來,具體歸期不定。

齊越雖然年紀小,也還數著爸爸回來的日子,喂完兔子就跑到了姜雙玲的腿邊問她︰「爸爸什麼時候才——來?」

姜雙玲︰「爸爸被別的事情耽擱了,等幾天才——來。」

「等幾天是幾天?」

姜雙玲︰「……媽媽也想知道啊。」

齊珩沒有按時回來,這兩天姜雙玲的興致也不太高,一直在家里練習繪畫,按時去上了一次美術培訓班,何文謹對她是越來越喜歡了,還曾給——她不少指點,哪怕是真正水平的姜雙玲,也覺——何文謹對她的指點受益匪淺。

她不僅在家里練習繪畫,還——到隨身民宿的用現代的畫筆顏料繼續畫畫。

投身在美術的世界,周圍時光的流動就非常快速。

太陽還沒完全落下山的時候,羅紅春敲上了齊家院門,姜雙玲出來問她有什麼事。

羅紅春這段時間已經在小學里當上了試講老師,她講了幾天課,如今已經越來越有自信,覺——那個老師的崗位對她來說肯定是十拿九穩。

她心里——分——興,但卻還有一件煩心事讓她——法解決。

「姜——志,你這幾天都在家啊?」她嘗了幾天當老師的癮之後,自覺身份就已經高人一等了,看著眼前的姜雙玲,不免也用上了老師審視學生的目光。

「在家,你有什麼事嗎?」姜雙玲不太喜歡對方的眼神。

「沒什麼事,就想來找你聊聊天,你說你一個高中畢業的姑娘,都來家屬區這麼多天了,怎麼就不想著找一份工作呢?」

「咱們這些讀了書有文化的女人,怎麼能像古時候那些信奉「女子——才便是德」的女人一樣天天守在家里,現在婦女也能頂半邊天,咱們也能出去賺錢養家啊。」

「你也可以像我一樣,去當個老師呀。」

姜雙玲搖了下頭,「我不想當老師。」

「那你可以找別的工作,要不去工廠吧,有幾家工廠的條件也很合適,你總不能留在家里讓男人養活。」

「你好歹是讀了書的,怎麼能留在家里干一些洗碗掃地洗衣服——類的活呢。」

姜雙玲听到這里,忍不住好奇地問︰「那你家里,是誰洗碗掃地做菜洗衣服呢?」

羅紅春被她問得愣住了,「……是我,我家里確實是我做那些話了,可我還外出工作賺錢啊。」

姜雙玲先——制人︰「那你現在賺到了多少錢?」

羅紅春︰「等——後發工資我就有錢了,我快要當上老師了。」

姜雙玲︰「可你現在不是還沒當上嗎?我記得不是有好幾個人都在競爭這個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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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紅春︰「……」

羅紅春被她說——有些惱羞成怒,「你怎麼一點上進心都沒有啊,你難道就甘心在家里天天做飯洗碗洗衣服??」

姜雙玲︰「那也是為家里做貢獻的勞動婦女,再說了,我也不是天天洗碗洗衣服,齊珩回來,他會幫著洗,我還挺省事的,我們家孩子也會洗碗洗衣服。」

羅紅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楮︰「……你怎麼能讓男人洗碗洗衣服?」

姜雙玲︰「沒結婚——前,他們不——自己洗衣服?他們還——自己縫衣服補被子呢。」

羅紅春︰「……」

羅紅春嘴巴張了好幾次,看著眼前的姜雙玲,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愣了半晌,羅紅春才一個激靈清醒——來,想起自己原本打算要做的事情,她險些被對方給說懵了。

「姜——志,你的思想不正確,你怎麼能想著靠男人的工資養家呢?」

姜雙玲︰「這話你敢跟家屬院其他的幾個沒工作的嫂子說嘛?」

羅紅春咽了咽口水,「可你跟他們不一樣,齊營長跟你結婚,又是買了縫紉機,又是收音機,自行車,還有你手腕上的手表,這一套辦置下來,還不定——花多少錢呢。」

「你難道就不想給他省省,或者想寫法子弄點錢?」

「你院子里停著那輛自行車,這些天就沒見你們家用過,干放在那里多浪費啊。」

姜雙玲︰「那也是我家的東西,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羅紅春︰「這哪成啊,多浪費啊,我給你出個主意吧,要不你折價賣給我。」

「我也不嫌棄你的單車摔。」

「你家的單車停在那沒用,不如換成錢你說是不是??」

「我出原價的八成,你看——不。」

姜雙玲翻了個白眼,直接把自家的院門給關上,把羅紅春轟了出去,「你要買單車請去百貨大樓,不要來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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