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白綺在原地靜默——大概十來秒吧, 因為大家的目光依舊還集中在他的身上，並且展現出了充分的驚駭之情。
白綺︰「……」
白綺︰「好巧啊。」
三個字打破了一點詭異的凝滯的氣氛。
項景然最先笑——起來，他笑起來的時候, 兩眼都會微微眯起, 形成一點彎彎的弧度。
他的五官長得相當精致, 無愧當初白綺背著席乘昀, 悄咪咪地夸上那麼一句「絕世容顏」。
項景然沒有看白綺，而是先看向——弗蘭克, 他出聲說︰「你好, 新聞里見過。」然後緊跟著又問︰「你應該認識我的吧？從白先生——給你的視頻里。」
白綺︰？
把後面那半句話刪掉, 你還能是我的好牆頭！
弗蘭克這時候左看看, 右看看，些微的茫然了一下。不過如項景然所說，他的確是認識的。
于是弗蘭克輕輕點了頭，為表禮貌，還多夸了兩句︰「您16年在深市體育館的舞台表現, 相當精彩。」
項景然︰「喔！原來白先生把16年的視頻, 也——給你。」
就陰陽怪氣。
弗蘭克不——他想, 點了點頭，順著話往下說︰「還有在巨石會場的, 17年在一檔競演綜藝里的，還有……」
可別還有——！
白綺認真思考——半分鐘, 把席老師的弟弟當場打包賣掉是否可行。
啊，做個好嫂子可真是難啊。
才上任一個小時不到，就不是很想干——呢。
不過不等白綺去打斷，那邊的夏就先忍不住了。
夏眉尾一揚，他搶先開——口︰「我呢？你看——多少我的視頻？」
弗蘭克︰「十一個, 也許更多……？」
夏挑——下眉，心滿意足地點點頭︰「嗯。」
項景然插聲問︰「你更擅長唱還是跳？」
弗蘭克面露一絲尷尬的笑容，他低聲道︰「都不太……」
項景然了然地點點頭說︰「嗯，那我建議你多學一學跳舞，這會讓你的舞台表現力看上去更具有打動人的力量。」
夏︰「唱歌走調也沒人——……」
弗蘭克︰「……」
就茫然。
他忍不住回頭去看白綺。
這時候項景然也終于又看向——白綺，他笑笑說︰「最近還有空追星嗎？沒空的話也沒關系，加個微信？我可以把我自己最近的舞台打包——給你。」
白綺︰？？？
可惡，好有誘-惑力！
這會兒其他人也已經听得驚呆。
臥槽，這就是頭號粉絲的快樂嗎？正主自己給自己做資源打包，主動喂到粉絲嘴邊？
夏掀——掀眼皮︰「打包舞台視頻？」
他漆黑的瞳仁里，透出了清晰的不屑。
夏︰「我下個月十三號的演唱會，來嗎？留第一排的位置給你。」
白綺︰？
可惡。
這個也有點心動！
始終沒有插聲的周啟垣，從後面不緊不慢地走上——前。
他比他們出道更早，現在都已經轉型成功——，漸漸被貼上「演技派」「年輕有成」，甚至是「能接替席影帝位置」的標簽了。
他身上屬于成熟男性的氣質更濃——一些，舉手投足都多——點穩重氣息。
立在那里，就如同可靠的參天大樹。
周啟垣的面容英俊，但最近拍——部電影，導演——求嚴苛，他為此舉了半年鐵，還在山林里給曬成——古銅色皮膚。
看上去成——十足的硬漢。
還是相當帥的。
白綺心說。
周啟垣出聲問︰「是帶這位朋友來錄自我介紹和才藝展示？」他頓了頓，說︰「走這邊可能會比較快，我帶你們去？」
一下就從陰陽怪氣掰頭的倆年輕愛豆中間，月兌穎而出了，顯得不知道高——多少個段位。
仿佛初中生擱小學里巡視呢。
白綺也覺得這事兒速戰速決的好，于是痛快地點了頭。
他無比真誠地沖夏和項景然笑——笑，說︰「拜拜。」
項景然︰ 「……」
「弗蘭克，這邊走。」
弗蘭克點點頭，連忙和白綺一塊兒跟在了周啟垣身旁。
其他人這下是真的羨慕得不能再羨慕。
項景然親手喂資源包也好，夏給留演唱會第一排也好，他們羨慕，但那不是必——的東西。可周啟垣親自帶著去錄自我介紹，那是每個練習生都想要的啊！！！
這頭周啟垣帶頭一走。
夏和項景然也就沒留下——，倆人一塊兒乘——另一部電梯上——樓。
留下一些練習生在原地面面相覷，半晌，他們的聲音才低低響起，似酸非酸︰「哎，我怎麼就沒有個什麼朋友啊，親戚啊，錄綜藝隨便結識的大佬啊，恰恰好是當紅流量的頭號真愛粉的？」
「……現在躺下做夢可能會來得比較快。」
周啟垣他們已經成名，拿的當然是導師本。
甚至可以說，把他們幾個一塊兒請到這個舞台上來，其實都算是大材小用了。
他們只是提前來走台本，如果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及時和節目組提出來進行調整，因為開錄在即了。
工作人員听說周啟垣等人已經到了，這會兒正匆匆往外面走，——來接人呢。
「周哥，周哥這兒！」工作人員大聲招呼著。
結果人一從拐角走出來，工作人員才看見不止周啟垣來了。
現在可以說沒有人不認識白綺——，因為前段時間的翻車事故，弗蘭克這張臉也令人記憶深刻了許多……
工作人員一愣︰「這是……」
周啟垣這才反問︰「我粉絲，沒見過？」
工作人員︰「見過！能沒見過嗎？白先生啊！」
在這里工作的人，多是會見風使舵的人，他看——看弗蘭克立馬出聲問︰「——錄視頻對不對？我帶你過去吧。」
弗蘭克回頭看——眼白綺。
白綺︰「去吧。」
弄得工作人員忍不住多看——兩眼，心說這怎麼還全听白綺的呢？
弗蘭克以為的來到華國的艱難一天，就這樣輕松地度過。
工作人員甚至還會在他錄制的時候，特別告訴他，從什麼樣的角度，——揮什麼樣的才能，更能獲得觀眾的第一眼青睞。
等他錄制完出來，那邊節目組副導演也親自來請周啟垣了。
「您怎麼還在這兒呢？」
周啟垣回頭和白綺說了聲︰「正式錄制的時候再見。」
白綺︰「哎。」倒也沒有很想見。
好牆頭，還是應該待在視頻里、照片里、微博里……害。
周啟垣前腳跟著副導演走了，白綺則陪著弗蘭克一塊兒簽合同去了。
弗蘭克對這東西不——解，白綺也一樣。
專業的東西還是得專業的人來做，于是白綺猶豫——下，選擇把合同拍給——尚廣看。
尚廣正想著多給白綺做點事兒呢，一拿到照片，立馬搓——搓手，認認真真把里面的陷阱全給挑出來了。
他還不知道弗蘭克去過白綺家的事，更不知道親緣關系鑒定的事。
他看見弗蘭克的名字，就忍不住眼皮直跳。上次節目播完，他還記得有人說弗蘭克有點小席乘昀的意思呢。這往深了一想，那就有點可怕。
【坑挺多的，您按我給您圈出來的地方，和節目組力爭一下】
【這事兒我不會跟席哥說的】
尚廣咬咬牙，添上——最後一句。
白綺︰？
【沒事你說】
【您放心我真不說】
白綺︰？
【為什麼不說？說吧，沒事的尚哥。】
這關心親弟弟的事，這都是對席老師的愛屋及烏啊，沒準兒席老師听完，也就覺得周啟垣、夏、項景然仨扎堆在一塊兒，不算什麼大事——呢。
尚廣這會兒卻咬緊——牙關，忍不住開始懷疑起自己，過去是不是對白綺提防得過——頭，在人小孩兒心底留下——多麼可怕奸猾的印象。
不行，我以後得改。
得往死里改。
于是尚廣再三表示打死我也不說。
尚廣收起手機，喃喃道︰「我以後還得想辦——對人白綺再好點兒，再好點兒！」
徒留下這頭白綺一頭霧水，覺得自己這一天經歷的，好像就沒一件正常事兒。
不過有——尚廣的建議，弗蘭克的合同簽訂確實順利了很多。
當天下午一點多，他們帶上合同副本一塊兒返回——白家。
白綺走後。
節目組也臨時開——個小會。
副導演說︰「我覺得今天白綺和周啟垣他們遇上，好像也沒有太驚訝……這是不是差——點火花啊？」
導演依舊坐得穩當，頭也不抬地說︰「你想要什麼火花？你當你是拉皮條的呢？這——真擦出點火花，明天席老師把咱們骨灰都給咱揚了。有個名字掛出去當噱頭就得。」
有個工——人員弱弱舉起手︰「誰說沒有火花？弗蘭克……不就是那撮火花嗎？」
弗蘭克簽完合同的第二天，席乘昀帶著他去醫院做——親緣關系鑒定，三天後就能拿到報告。
他們這邊前腳踏出醫院，坐上車。
後腳網上就有個帖子慢慢發酵了。
【《摘星少年》可能會成為今年爆款……】
【？放屁，你把友台的選秀節目放在了哪里？那不比三台的強？摘星少年這名字起得就不夠直觀，太文藝。台里窮又不是一年兩年的事兒了……】
【不是今年三台玩——個牛逼的操——，可能壓上——全部身家的那種牛逼操——，翻身就指這節目了】
【笑死爹了，能有多牛逼？能把白綺、周啟垣、席乘昀、夏、項景然還有朗夜他們全請一塊堆兒錄節目嗎？三台的水軍洗洗睡吧！別做——財夢。】
【啊這，謝邀，如上所說，確實，除了席老師沒來，以上全請。誰還記得弗蘭克？昨天剛和節目組簽的合同，白綺陪著一起去的，都有營銷號拍到照片。或許，周夏項三人一起把白綺堵了個當場，問是誰真愛粉的修羅場，你可以——解一下？】
【？？？臥槽】
【真？假？我被震撼到有點說不出話——】
【好家伙，這節目組擱這兒空手套席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