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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鋼琴?

賈祝決有點發懵,自己對鋼琴一竅不通,穿書的這部劇情哪來的這一出?

秋凜已經在黑色的牛皮鋼琴凳上坐下,朝賈祝決招招手,示意他過來坐在自己身邊。

鋼琴的三角瓖嵌著華麗的金玉,精致的鏡面烤漆能清晰倒映出演奏者的身影。

「小時候你練琴枯燥,就經常纏著我,要我陪你彈琴。」

秋凜修長有力的手指隨意在琴鍵上劃彈而過,極動听的音色低調地彰顯著自身的不凡。

賈祝決磨磨蹭蹭坐下半個身子,心里咯 一下,該不會露陷了吧?

他腦海里閃過數個念頭,最後自我安慰道,不可能的,哪有穿書文主角會被人發現魂穿這種事呢?

他很快找到了理由搪塞︰「大哥,你忘了?自從車禍之後,我好多事都不記得了,連鋼琴怎麼彈也想不起了,不如大哥來彈,我听著就行。」

秋凜不為所動︰「我知道,不過就算失憶,一個人的肌肉記憶也不會忘得一干二淨,來,你來試試,說不定還能想起什麼有趣的回憶呢?」

賈祝決見實在躲不過,只好勉強把手指按在鋼琴鍵上,一個指頭一個指頭戳了幾下,彈得毫無章法,調不成調。

他有些尷尬地抬起頭,卻見秋凜收斂了笑容,以某種審視的眼神注視著他。

賈祝決被對方的眼神盯得頭皮發麻,心蟣uo楓凡話玻?闈砍讀順蹲旖牽骸澳闈疲?蟾紓?沂欽嫻耐?恕??俚?氯ュ?業耐酚忠?哿恕!包br />

沉默只是一瞬,秋凜很快拍了拍對方肩頭,溫和道︰「是大哥希望你恢復記憶太操之過急了,不要放在心上,既然你不舒服,還是好好回房休息吧。」

賈祝決蒙混過關,暗地里長舒一口氣,真不愧是他的好大哥,裝頭疼這招真是百試不爽。

秋凜目送「弟弟」的身影消失在二樓,老管家無聲無息立在他背後,微微垂首躬身,道︰「大少爺,已經按您的吩咐,加派人手24小時貼身保護二少了。」

秋凜點點頭︰「他最近做過的每一件事,最好還有說過什麼,以及全部行蹤,一舉一動都要隨時向我匯報。別叫他發現了。」

老管家︰「我會著人安排的,只不過二少的主治醫生提及關于人格分裂的可能性,大少爺有何打算?」

秋凜蹙眉道︰「那就更要想辦法治好小洛,找回過去的主人格才行。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父親和母親,父親年紀大了,受不了這個刺激。」

老管家點點頭︰「我明白。」

秋凜按了按眉心,若是人格分裂也許還有得治,萬一不是……

從前那個自信開朗的弟弟究竟去了哪里?怎麼一場車禍就變了個人似的呢?

※※※

此時,林氏集團總部頂層會議室正在召開一場重要的董事會。

會議室里鴉雀無聲,唯有林盡染低沉的嗓音回蕩著,不疾不徐主持工作。

落地窗厚實的簾幕拉得嚴嚴實實,中央一張寬敞的實木長桌,所有人的目光都目不轉楮落在他身上。

林盡染的主座旁邊,專門叫人添了一張椅子,坐在上面的卻是一只黑貓。

秋洛兩只前爪揣在桌上,支稜著腦袋,替眼瞎的林盡染盯著這些神態各異的董事們。

左邊第四個在玩手機,右邊那個神情散漫,嗯……左邊第二個倒是听得很認真,值得表揚,小黑貓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自覺目光十分威嚴。

那個敢玩兒手機的,被秋洛在心里狠狠記了一筆,等著回去給林盡染告黑狀。

安靜的會議室里,突兀響起一陣手機鈴聲,眾人齊齊望過去,頗為同情地看著玩手機那人,在座無人不知,林總最厭惡的事,就是他主持工作時被人打斷。

果不其然,林盡染臉色已經沉下來,對那人慌張的道歉不予理睬,只冷冷開口︰「出去。不用再進來了。」

那人表情微僵,只得灰溜溜地離開了會議室。

小插曲結束,會議桌前眾人重新打起精神,無人再敢開小差。

冗長的會議已經開了將近兩小時,秋洛無聊得昏昏欲睡,林盡染特地讓人給它準備了點心和茶水,左右也是閑著,他干脆跳到會議桌上享用茶點。

會議室除了林盡染的講話聲,就只剩小黑貓啵啵啃零嘴的聲音,惹得眾人頻頻朝它投來隱晦好奇的目光。

吃完點心,秋洛又把毛爪伸向茶杯,誰知那溫度對于貓咪來說太燙了,一不小心踫翻了茶杯。

滾燙的茶水濺出來,他下意識「嗷」一聲叫喚,把眾人嚇了一跳。

再次被打斷講話的林盡染狠狠擰起眉頭,就在董事們提心吊膽以為他要發火時,林盡染已經伸手沿著桌面模索到黑貓,緊緊摟入懷中。

他一邊順毛,一邊輕聲細語地問︰「燙哪兒了?傷到沒有?」

「喵嗷!」小貓咪被燙得淚汪汪,舉著爪子,叫聲委屈得發顫。

林盡染會也不開了,揉著它燙傷的毛爪,放在唇邊輕輕吹氣。

「今天的會就開到這里,散了吧。陳秘書,快去叫人來給它看!」

滿屋子董事們面面相覷,震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這還是那個陰郁冷漠的林總嗎?該不會被人下蠱了吧?

痛感來得快去得也快,秋洛把貓腦袋窩在林盡染頸窩,男人指尖微涼,正專注地給它揉爪子,身上一股極淡的古龍水氣味,遮住了藥草的苦澀。

秋洛看著對方心疼又緊張的側臉,毛茸茸的腦袋忍不住蹭了蹭他的下巴。

「咪。」你怎麼對我怎麼好啊,林盡染。

※※※

因為秋洛的意外耽誤了工作,當晚林盡染不得不暫留在辦公室處理事務,小黑貓默默呆在一旁的貓爬架上陪伴他。

牆上的掛鐘一分一秒過去,秋洛迷迷糊糊睡了很久,醒來時,落地窗外的天色已經隱隱泛起一抹魚肚白。

它從貓爬架跳下來,卻見林盡染趴在桌上睡著了,手邊是一杯冷掉的咖啡,以及幾份語音文件。

秋洛知道對方工作起來簡直廢寢忘食,但對一個瞎子而言,無論多刻苦,工作效率依然遠不如普通人。

而林盡染在這一點上,極其固執,從來不肯服輸。

秋洛叼來一條毛毯,輕輕蓋在男人背上,看著那張眉宇微蹙的側臉,不由伸出爪子,軟軟的肉墊輕撫他的眉峰。

林盡染睡眠極淺,這一下驚醒了他,無焦卻警惕的眼神朝秋洛「望」過來,很快就放松下來,只是那雙瞳孔依然黑沉沉的,沒有一絲光亮。

男人輕輕撫模著黑貓的後頸,嗓音沙啞︰「什麼時候了?」

「咪。」秋洛看一眼窗外,都要天亮了。

林盡染失笑︰「差點忘了你說不了話。」

秋洛按下桌上台鐘的報時按鈕,合成的電子音立刻響起︰「5點14分。」

辦公桌的背後是一整面牆的巨大落地玻璃,林盡染起身,慢慢來到窗前,拉開窗簾,雙手按住冰涼的玻璃。

晨曦的一縷微光悄然落在他臉上,東方的天際隱隱露出一線淡金色的朝陽,昭示著一場盛大的日出即將到來。

「是不是快要日出了?」林盡染眺望遠方,他腳下是市中心最高的大廈,從落地窗可以將整座城市的輝煌盡收眼底。

秋洛跳上一旁的斗櫃,輕輕叫一聲︰「喵。」

「日出很美吧?」林盡染的視線漂浮在半空中,沒有著落,他的聲音很輕,臉上的神情是秋洛從未見過的恬靜,甚至帶著一絲歆羨。

「我好像從來沒注意過日出是什麼樣的。以前只覺得尋常,哪有那些文藝作品里描繪的那樣美好?」他撫模著貓咪毛茸茸的頭頂,嗓音帶著極淡的嘆息。

「現在倒覺得,若是能與你一同看一次日出就好了……」

秋洛看著他的眼楮,心口仿佛被毫無防備地撞了一下,有些沉悶地灼燙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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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盡染的心願如此的簡單,可他連為對方描述都做不到。

遠方的天空,一輪金色的太陽緩緩升起,燦爛溫暖的光芒在玻璃窗上粼粼閃耀,恢弘而盛大,驅散了所有的陰霾,整座城市漸漸蘇醒。

小黑貓攀上男人的肩頭,抱住他的脖子,小小的腦袋靠過去,與他挨在一起,共同迎接這場無聲而無色的日出。

※※※

賓利在快速通道上高速飛馳,道路兩旁的車燈被遠遠拋下。

陳秘書坐在副駕上,向林盡染匯報下午一場重大商業談判的資料。

很快,車緩緩停靠在一棟五星酒店旁邊。

商業談判這樣的場合無法帶著貓,林盡染只好將懷里的秋洛放在車後座里,叮囑︰「乖乖呆在車里,等結束我回來接你。」

秋洛點點頭,打個哈欠,看來又要睡一下午了。

小黑貓團在後座沙發里打盹,午覺睡到日頭偏西才悠悠轉醒,秋洛伸個懶腰,沒想到四肢竟舒展不開。

他一愣,看看自己兩只手,掌心紅痣鮮艷,又低頭看到光溜溜的身體,脖子上掛著金珠,身後一條貓尾巴軟綿綿搭在大腿上。

「我靠!」秋洛月兌口而出,居然在這種時候變成人!

這要是被人看見,全世界都要知道自己是個貓妖了!

他猛地朝駕駛席上的司機看去,見對方正打著呼嚕睡著了,還沒來得及松口氣,馬路上一聲巨大的喇叭聲,一下將司機驚醒。

秋洛面色大變,心一橫,二話不說,抬手一記手刀,不輕不重劈在司機側頸,他哼也沒哼一聲,直接從睡夢進入昏睡。

「司機大哥抱歉了,我一定會叫林盡染補償你的!」

秋洛一面絮絮叨叨,手里卻干脆利落地扒下了司機的外套和褲衩,套在自己身上。

司機隨時有可能醒來,變貓變人還根本無法控制,秋洛趴在車窗上焦急地張望片刻,決定先下車,附近找個地方等林盡染回來。

他從車里找了副寬大的黑墨鏡和鴨舌帽戴上,剛下車走了沒兩步,視線被街邊一間畫廊牢牢吸引住。

畫……對呀!

秋洛眼前一亮,模了模褲兜里的現金,立刻走進了那間畫廊。

畫廊老板是個身材矮小的老頭,秋洛走進店里時,老板正和一個懷抱油畫的男人說著話。

這人身材頎長,脊背挺拔,一身價值不菲的休閑裝,戴著一副茶色墨鏡和白口罩,完全瞧不出長相。

老板不耐煩地道︰「你找別人去吧,你這幅畫,畫技構圖平平無奇一點都不值錢,瞎子才會買!」

那男人似乎失望極了,低沉沉道了聲抱歉,抱著油畫轉身就要走。

秋洛在他轉身的瞬間,瞥見那幅畫,心頭一喜,立刻將人抓住︰「你這畫賣嗎?不如賣給我吧?我就在找個!」

那人愣了愣,墨鏡後的眉頭蹙起︰「你確定?你知道我是誰嗎?」

秋洛只顧盯著畫,隨口道︰「你?當然是賣畫的畫家啊。」

男人沉默一瞬,極淺地笑了笑︰「也是。你真的喜歡這幅畫?別人都說不好。」

秋洛哪里懂欣賞油畫,他只知道這是一幅日出圖,有明媚的太陽,蔚藍的大海,海邊有兩個背影靠在一起,簡直沒有比這更符合他心意的作品了。

「我喜歡這個,你能畫一幅給我嗎?」秋洛愛不釋手地撫模著油畫的邊框,「不是在紙上畫,是在我身上畫,可以嗎?」

男人一怔,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听錯了。

連畫廊老板都驚詫地看過來,這麼多年頭一次听見這種奇葩要求的。

男人猶豫道︰「在人體上作畫,我還沒試過……」

秋洛懇切地握住他的手︰「拜托了,我真的好喜歡這幅,我想把它畫在我身上!」

男人微微動容,居然有人會喜歡他的畫,喜歡到這個份上?

除了工作,畫畫是他唯一的愛好,他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工作之余就喜歡一個人獨自呆在畫室里。

他若是公開身份,別說畫,只怕廢紙都會被人搶光,但他並不想告訴任何人,更不想自己的畫作僅僅是因為自身才有價值。

男人尚未開口答復,畫廊的門再次被推開,這次進來的是幾個彪形大漢,為首的漢子一口痰吐在地上,對畫廊老板大聲道︰「臭老頭,你兒子欠的賭債怎麼還不還!」

「今天再不還錢,我們就燒了你的鋪子!」

大漢掏出一只打火機,威脅著點上火,在畫框附近打轉。

老板嚇得冷汗直冒︰「我,我實在沒錢了,最近生意太差,能不能再寬限幾天?」

另一個滿臉刀疤的漢子手里一根棒球棍,朝秋洛和畫家點了點,怪笑道︰「這里不是有兩個冤大頭嗎?你們是來買畫的,不如多買幾幅?要不然,今天這門不好出。」

秋洛眯了眯眼,附近就這麼一間畫室,他的時間可是很緊迫的,哪有時間跟這些癟三耗。

青年將日出圖放下,隨意捏了捏手腕,腕骨發出輕微聲響,指骨突出尖利的形狀,沖對面揚了揚下巴,輕蔑道︰「誰先來送?」

刀疤臉氣得臉色發沉,掄起棒球棍沖了過來,秋洛反應極快,右手掄拳左勾,一腳踢中對方膝蓋骨,將人踢得身形一頓,不受控制地栽倒下去!

整個過程干淨利落,幾人還沒反應過來,刀疤臉就被放倒了。

為首的漢子氣急敗壞,與兩個小弟左右圍上來,畫家見秋洛被圍攻,沉著眼加入了戰局。

拳腳混亂中,那枚打火機竟然被打落在地,火星遇見油脂和布料,一下子燃燒起來,狹窄的畫廊轉眼燃起明火,濃煙滾滾!

「啊!失火了!」

眾人嚇了一跳,幾個收債的癟三撒開丫子扭頭就跑。

秋洛眯著眼咳嗽幾聲,左手拽住老板的衣領,右手抓著畫家,連拖帶拽地拉出畫廊,三個人灰頭土臉,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見秋洛返身又跑進了畫廊!

「喂!你瘋了?」畫家一驚,伸手卻沒拉住人。

畫廊里的煙霧報警防火裝置已經開始噴水,幾個呼吸的功夫,秋洛又匆匆跑了回來,手里居然抱著那副日出圖,連墨鏡掉了也沒注意。

邊角被燻黑了些,他心疼地拍拍上面的煙灰,遞給畫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啦,差點忘了你的畫。」

畫家震驚地僵在原地,皺著眉頭不可置信地看著秋洛的臉,片刻,他摘下口罩,露出一張英挺冷峻的面容。

「……怎麼是你,秋洛?」

秋洛心里一咯 ,這人不是穿書文的主角攻,影帝關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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