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一路不停的往前躥,最後在柔院停住了。
唐七月和赫連玨看著大門牌匾上的柔院兩個字,對視了一眼。
赫連玨先一步跨進柔院,將唐七月擋在自己的身後。
唐七月也沒跟赫連玨搶,跟在他的身後往里走。
因為白婉柔的傷還沒有完全好,所以,最近睡的都比較早。
柔院的燈都已經熄了,黑貓卻準確無誤的來到了白婉柔的主臥門前。
黑貓在主臥門前停下,回頭看了唐七月一眼,高傲的喵了一聲。
唐七月上前,將黑貓抱起來,拍了一下他的貓頭,「小黑真厲害,明天給你做魚吃。」
黑貓躲了一下,不想讓唐七月踫自己的頭。
但唐七月是你不讓我做什麼,我偏要做什麼的主。
摁住黑貓的頭就是一陣揉。
黑貓委屈又無奈的喵喵兩聲,最後認命了。
赫連玨看著一人一貓的互動,突然就覺得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一只貓都能得到她的特殊對待,他是她的夫君,她卻對他如同路人。
唐七月擼了一會貓,便將黑貓甩到自己的肩頭,側頭對赫連玨道。
「王爺,小黑不會搞錯的,刺客應該就藏在白婉柔這里,我們進去看看吧。」
赫連玨點頭,「好。」
「暗一,叫門。」
「是,主子。」
暗一確定其他侍衛已經守好了各個出口,才上前拍門。
「白姑娘,有刺客進了你的房間,請開下門。」暗一還是非常客氣的,畢竟,他家主子還需要白婉柔的血壓制寒毒。
暗一喊了幾聲後,里面並沒有人回應。
暗一剛想再喊,只見屋內的燈被點亮了,執夜的小丫鬟怯怯的打開了門。
小丫鬟看到外面站了很多人,手上都拿著火把,整個人都慌了。
「暗一侍衛,你剛才說刺,刺客,什麼刺客啊?」
唐七月走到暗一旁邊,替他回答,「趕緊讓柔院的人都起來,晚了命可就沒了。」
「啊,是,是嗎?可是我們沒有听到任何動靜啊。」
唐七月皺了皺眉,「本妃讓你們都趕緊起床,有問題?」
唐七月覺得這個小丫鬟很有問題,如果是正常人听到有刺客,首先是害怕。這個小丫鬟雖然也是在害怕,但總感覺是裝的。
而且,她磨磨唧唧的非常像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唐七月氣場全開,小丫鬟完全抵擋不住,「是,王妃娘娘,奴婢這就去將她們都叫起來。」
小丫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緊張,往屋里跑的時候還摔了一跤。
唐七月皺了皺眉,直接推開門,帶著晴姑和靈兒沖了進去。
「小黑,具體的位置?」
黑貓喵了一聲,爪子指向內間。
唐七月沒有任何猶豫,拎著從暗一那里拔來的劍就沖了進去。
門外,赫連玨看著暗一空著的手,不解的問道,「你的劍呢?」
暗一指了指里面,無奈的攤手,「被王妃拔走了。」
赫連玨神經一陣緊繃,當即顧不得許多,也跟了進去。
「主子,您,您是不是擔心白姑娘有危險啊。您放心,主母不是亂來的人,不會真的將白姑娘怎麼樣的。」
暗一怕自家主子跟主母起沖突,忙解釋道。
赫連玨步子不停,他才不是擔心白婉柔的安危,他是怕小女人不會用劍,傷到了自己。
話說不會用劍的唐七月,已經一劍將隔在內間和外間中間的簾子給斬斷了。
「白婉柔,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本王妃抓你出來。」
對于白婉柔,唐七月一直都是睜一眼閉一只眼的,雖然白婉柔挑釁過她,但白婉柔也受到了痛不欲生的懲罰。
那之後,白婉柔很安分,所以她都快將白婉柔忘了。
但言言是她的底線,她竟然敢窩藏去月璃院的刺客。也許,這刺客跟白婉柔就是一伙的。
「誰啊,這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啊?」白婉柔不滿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
「姑,姑娘,是王妃,王妃娘娘提著劍來了。說是有刺客進了您的房間,讓您趕緊起來。」小丫鬟哆哆嗦嗦的稟告道。
白婉柔打了一個哈欠,「胡說,我睡的好好的,哪來的刺客啊,如果真的有刺客,那會不傷害我嗎?」
白婉柔不滿的反問道。
「姑娘,奴婢也不知道啊,啊,那個,王妃進來了。」
唐七月走到白婉柔床前,讓晴姑和靈兒將燈點著,然後居高臨下的看著白婉柔。
「白婉柔,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白婉柔用手擋了擋油燈的光,慢慢的起身,靠在床頭。
「王妃,我知道你討厭我,也恨我搶了玨哥哥。但這並不是我的錯啊,我跟玨哥哥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有些事根本就是控制不了的啊。
即便我千錯萬錯,但愛情是沒錯的啊。」
白婉柔楚楚可憐的看著唐七月。
唐七月在靈兒搬過來的椅子上坐下,將劍往地板上一戳。
劍刺進地板發出刺耳的聲音,白婉柔當即嚇的一哆嗦。
「白婉柔,本王妃今天晚上不是來听你的愛情宣言的,本王妃是來捉拿刺客的。既然你不肯承認,那本王妃就只好讓人搜了。」
「唐七月,你,你太囂張了,雖然你是王妃,但這個王府還是玨哥哥說了算。所以,你不可以擅自搜我的房間。」
「那如果本王說要搜呢?」赫連玨冷冷的聲音在外間響起。
因為怕看見什麼不想看見的,赫連玨最後選擇了在外間,而沒有到內間來。
听到赫連玨的聲音,白婉柔又驚又喜。
「玨哥哥,你來了,你怎麼不進來啊,你听婉柔解釋,是王妃不分青皂白要搜我的房間,我才不同意的。
她說刺客藏進了我的房間,她有證據嗎?」
「王府的一切本王說了算,暗一,搜。」赫連玨絲毫不顧念跟白婉柔的青梅竹馬之情,毫不留情的下了命令。
白婉柔仿佛風中搖曳的小白花,一副隨時都能死掉的樣子。
「玨哥哥,你,好,你們搜吧,如果這樣能夠證明我的清白的話,那就盡管搜吧,嗚嗚。」
白婉柔說完這幾句話,就開始嗚嗚哭泣,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暗一可不管白婉柔哭不哭,帶著人將白婉柔的房間搜了一個徹徹底底,連有老鼠洞都數明白的了。
不過,連根刺客的頭發都沒有搜到。
白婉柔見暗一搜完了,停止了哭泣,看著外間的方向,「玨哥哥,你現在相信婉柔是清白的了吧。」
「你是清白的,為何你的房間里會有血腥味,你不要告訴我,是你腰間傷口的血腥味。」唐七月冷聲問道。
白婉柔腰間的傷口雖然沒有完全好,但經過這麼多天的修養,已經開始結疤了。所以,是不會有血腥味的。
「是,那是因為,因為……」說到這里,白婉柔的小臉紅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