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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

顧末澤又低頭輕吻了下, 隨後從水里站起身。

嘩嘩水聲響起,顧末澤將懷里——人按到溫泉內壁,垂眸安靜看著。

他在水里待了許久,剛起身, 束起的黑發, 按住聞秋時的修長手指, 白紋袖袍都在滴落水珠,水面泛起層層漣漪。

聞秋時不明‘天禮在這, 在這’何意, 尚在思忖。

轉眼間, 他卻被帶著從水里起身,與倚靠泉壁——顧末澤換了位置。

靈泉內壁由冷玉打造堆砌而——, 聞秋時被壓著靠在上面,涼意從單薄衣物侵入, 在暖呼呼的後背蔓延開來。

聞秋時被突如其來的冷意刺激得抖了下, 不適應地遠離,想回到全是暖流——地方。

但顧末澤立在他身前, 修長高大的身影透著極強壓迫感,一只手按住他肩,力道很輕,但聞秋時毫不懷疑他若掙扎,之前嘗過——力量立刻會蠻橫壓來。

聞秋時遙望了眼白霧繚繞——寬廣水面,在被圈住的狹窄空間里, 無奈嘆口氣,放棄了掙扎。

他長睫微掀,與顧末澤面對面。

盡管在泉水里折騰了半天,但他才看到顧末澤睜開眼的模樣。

顧末澤眸是紅。

但並非想象中充斥著邪戾, 也不似行動般蠻橫無禮,反而有些澄澈。

原著里,這般的顧末澤沒有理智,做事不計後果,面對想殺他——那些修士,便猶如碾死螞蟻一般,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但此時面對他,書里大開殺戒——人,沒有半點殺意,眉間也不見暴戾之色。

聞秋時放下心來,盯著一雙定定看著他——紅眸,頗有好奇,在這種遵循本心狀態,顧末澤會選擇對他做什麼,如此還能推斷出他在顧末澤心里是個什麼印象。

但顧末澤遲遲沒有動靜,僅視線落在他赤.luo雪肩。

聞秋時拎起衣物遮擋後,顧末澤皺了下眉,隔了層衣料繼續盯看,百看不厭般。

聞秋時背靠泉壁倚了會兒,冷玉雕琢,有些凹凸不平,有塊堅硬的地方抵在腰後,久了生疼。

往前只有貼近顧末澤,聞秋時身體不由往旁側了側,欲換個姿勢,誰知顧末澤突然動了,一手趁著空隙擠進冷壁與他腰間。

修長有力——手指扣住聞秋時後腰,顧末澤俯身低頭,將人抵在泉壁。

他優越凌厲——下頜線緊繃,緩緩搭到聞秋時肩膀,發現懷里——人愣了下,沒有拒絕後,顧末澤神色變得柔和了些。

他臉頰順勢往聞秋時頸側埋了埋,嗅著舒適安然的氣息。

像來到雨後竹林,又似嗅到出塵青蓮,顧末澤躁動不安——心境不由自主平靜下來。

好似尋到了歸處。

聞秋時眉梢微挑,余光瞥向將腦袋埋到他頸間的人,歪了歪頭,給看起來十分享受的顧末澤騰了點空間。

兩人挨得很近,聞秋時其實有些不自在。

但顧末澤抱著他埋下頭,一副求安慰求抱抱的模樣,顯然比殺氣沖天不可一世——模樣好多了。

兩方權衡,聞秋時按捺下那點別扭,索性任他擺布了。

被抱了一會兒,聞秋時百無聊賴,視線四處張望。

此處宛若仙境,圍繞泉湖生長著諸多靈草,旁側一排排瞧著如粉霧般的花樹,不知何處來的清風拂過,樹間粉紅花瓣吹落到水面,隨輕波逐流。

有朵飄到近處,聞秋時試著抓了抓。

差些距離,他在泉水里泛著微紅——指尖,堪堪擦過花瓣。

近在咫尺,聞秋時忍不住伸手往前探了探,眼瞧花入囊中,抱著他——顧末澤察覺到一點掙扎之意,握住聞秋時胳膊——手游到細腕,將不安分鬧騰的手捉回。

顧末澤對聞秋時走神分心,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很不滿。

他埋在清瘦頸間的腦袋沒動,但一條修長的腿插.入聞秋時腿間,膝蓋微屈,朝青年大腿內側輕輕撞了撞,提醒了下。

顧末澤身型高大頎長,混在人群有著鶴立雞群之姿,聞秋時如今這身體縱使身形稱得上高挑,也矮了大半個頭。

故而顧末澤屈膝略一向上,泉底水流暗涌。

猝不及防被襲擊,聞秋時腿根被撞得一軟,險些站不穩,他水底雪白luo足踉蹌了下,被溫熱水流包裹許久——圓潤腳趾,透著淡淡粉意,驚魂不定地微微蜷起。

「你做什麼?」

顧末澤埋在他頸間的臉頰微動,額發濕答答擦過聞秋時白皙肌膚,帶來絲絲涼氣,同時溫熱鼻息呼在上面。

絲絲冷縷縷熱,皆圍繞著青年脆弱縴長的脖頸。

不一會兒,頸部雪膚布滿紅意。

聞秋時方才左顧右盼,就是為了避免靜下來,注意力落到脖間酥癢——細碎動靜,此刻被迫拉回零散的意識,他心底那點不自在頓時浮上了心頭。

聞秋時有些難受。

被另個人圈抱在懷里,像被侵犯了領土。

他止不住想逃離,抑或將顧末澤推到安全界限外,這般近乎在親昵的距離,讓他渾身不自在。

但理智讓聞秋時止住掙扎,僅烏色長睫不安輕顫。

四周靜謐,泉眼咕嚕作響。

聞秋時眸光落在腕骨窮獄花魂印,顏色比之前淺了些,待完全消失,顧末澤便能恢復如常了。

聞秋時松口氣。

只要顧末澤這邊重新控制伏魂珠,遠在鬼樓的窮獄門便能合上門縫,源源不斷的邪祟被斬斷,之前涌出的鬼物對于楚柏月與郁沉炎而言,不足為慮。

思及此,聞秋時心里——不自在突然消失了。

只要能把惹是生非——魔珠按下去,別說被顧末澤抱一下,就是再被咬一下,也完全可以忍耐。

眼瞧腕骨窮獄花越來越淡,黎明曙光近在咫尺,聞秋時欣喜之際,听到遠處傳來一道驚慌失措——聲音。

「師父,我只有五張靈符了!」

「師父我要來泉湖找你!師父救命啊!」

賈棠聲音在這方天地回響,伴著叮叮咚咚——響動,似乎在朝這方向慌忙逃竄。

不是還有五張靈符嗎?

聞秋時無奈搖搖頭,還好顧末澤恢復得快,立刻就能

「?!」

腕骨魂印眨眼變得血紅,聞秋時表情一僵,整個人不好了。

與此同時,他發現顧末澤一直平和——情緒,受了刺激,驟然變得躁動起來,原本安靜埋在他頸間的腦袋抬起,聞秋時對上一雙戾氣橫生——血眸。

顧末澤眉眼陰郁,眸光沉沉望向動靜源頭。

花樹靈草之間一條長長的路徑,賈棠人影尚未出現,呼喊聲已臨。

顧末澤死死盯著那方向,扣住聞秋時後腰的手緊了緊,大概——為過于在意,他混沌意識里,近乎本能地將所有靠近——人,視作想從他身邊搶走天禮。

顧末澤眼神幽深,散出鋪天蓋地的敵意。

他體內靈力爆發出來,湖邊千百株花樹震碎倒塌,掩埋了來泉湖——路徑,遠處呼天喊地的聲音一默,明顯被嚇到了。

斥退完敵人,顧末澤神情卻沒有絲毫放松,他抱著人,卻感覺懷里空蕩蕩的,什麼都抓不到。

腕骨魂印猩紅,顧末澤心底不安抑制不住涌了出來,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天禮是他——!

為何總有人不自量力來搶?

顧末澤手臂用力箍緊懷里——人,低下頭,沿著青年細長漂亮的頸線胡亂咬了咬。

聞秋時輕嘶口氣,頭皮發麻。

被這般按著又啃又咬,即使顧末澤控制著力道,他也有些受不住,原先尚能控制的逃離念頭,頓時按捺不住,本能掙扎起來。

「別咬嗚。」

聞秋時痛吟一聲,下意識——推拒動作,如燎原火苗,一下點燃顧末澤眼底——陰鷙。

徘徊在他腰間的手一緊,聞秋時被迫轉了個身,後方高大修長的身影壓了下來,將他禁錮起來,牢牢圈在泉壁與自身之間。

灼熱吐息頃刻噴灑在耳後,聞秋時一怔,渾身僵了僵。

趁著他停頓的空隙,顧末澤扯松了他腰間系帶,隨後低下頭,在濕薄衣衫從聞秋時肩頭褪下——瞬間,咬上浮現魂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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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不重,但咬得猝不及防。

聞秋時悶哼一聲,長睫不住顫了起來。

後頸傳來的咬動有些疼,但遠不及曾經神魂重塑般的痛楚,顧末澤似乎在尋找不傷人與讓自己恢復心境——平衡點,——而動作雖猛如虎,真咬時卻格外小心翼翼,甚至沒有破皮。

但盡管如何,聞秋時還是忍不住繃緊神經,不安地掙扎。

他不適應,無論被咬多——次都是。

顧末澤察覺到他——情緒,牙尖力道更輕了,只在聞秋時白皙肌膚留下淺淺痕跡,同時手掌溢出暖洋似的星辰流光,將他清瘦的身影籠罩在內。

聞秋時潛意識里,對這魂力很是熟悉,緊繃——身軀不由放松下來。

但片刻,聞秋時抓了抓手下之前放在岸邊的外袍,手指難耐地往衣內埋了埋,試圖掩蓋微顫——指尖。

往日聞秋時在魂力作用下,意識模糊不清,只本能被吸引,宛如久旱逢甘霖般沉溺其中。但此時,他一邊被魂力環繞不自覺放松,意識昏沉,一邊卻被咬著後頸,神經緊繃,將渙散的意識拉回來。

兩方相爭,難熬極了,還不如之前簡簡單單被咬後頸。

聞秋時未束冠——長發垂散,幾縷濕潤烏發粘在臉頰,襯得肌膚雪白,一雙眼楮蒙著水霧,欲擺月兌有點疼又有些舒服——境地,但四肢不停使喚似——,使不上力,只能進行小幅度掙扎。

與此同時,不見人影——聲音又遠遠響起。

「師父你在哪哇?我只剩兩張靈符了。」

「這地方太大了,師父我找不到你!」

「師父」

咬著後頸——力道變重,聞秋時低嗚了聲,嗓音泛著輕顫。

「叫魂呢。」

不過被這麼一喊,他昏沉沉——意識清醒了。

聞秋時埋在岸邊衣物里——手指微動,欲抽出來,將身後之人推開,誰料被搶先一步,顧末澤一只手從後方覆蓋而來,扣住他細瘦白皙——手腕,按了回去。

力道不輕,透著點強硬的味道。

聞秋時好不容易提起的力氣,瞬間化作虛無,重新回到痛楚與歡愉並存——焦灼境地。

時間久了,他立在水邊的身子有些軟。

顧末澤一手輕扶青年細腰,一手扣住皓腕,從後方圈著人,眸中血戾漸漸散去,齒間松開了咬紅——後頸。

只見聞秋時白皙——後頸間,一株窮獄花綻開。

猶如紅梅點綴落雪。

妖異漂亮。

他——魂印覆蓋了聞秋時原本的青蓮魂印,就像把人變成他——一樣。

天禮是他。

意識到這點,顧末澤本能地愉悅起來,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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