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妃!」
陸初容抬眼看他,繼而將縴縴玉手放入他的掌心,含羞帶怯百轉千回的叫了一聲︰「皇上~」
男人在她手心撓了一把,將人拉到自己身邊坐下。
宴上也不乏朝中大臣,看到這個情況已然不滿。
王昭儀的父親要多嘴,去被王夫人攔下︰「哪輪得到你……」
果不其然,蘇珅的兒子,吏部侍郎蘇大人有些憋不住了︰「皇上,從來只有帝後相伴而坐,陸妃娘娘此般,實在不合規矩啊……」
「是啊,」薛貴人的兄長也道︰「陸妃娘娘縱得恩寵,也不該用皇後的衣制首飾,這讓將來皇後入主中宮,如何自處?」
「本王沒記錯的話……眼下宮中好像並無皇後。」陸康呵呵笑道︰「你們說這話的時候又怎知陸妃將來就不是皇後呢?說陸妃不合規矩,本王看你們才是以下犯上!」
「你!」蘇大人沒好氣道︰「皇上的事王爺沒有不操心的!連皇後人選都送到皇上身邊了!」
「蘇大人既比本王清高,又何必把女兒送進宮去?」
「你!皇上!江北王實在欺人太甚!」
「啊?」陳元灃正逗的陸初容咯咯直笑,听聞此言不免有些無措︰「好好的家宴,怎麼吵起來了?」
陸初容纏住男人的胳膊,水嘟嘟的唇瓣撅了起來,連帶眼眶都濕漉漉的︰「皇上~臣妾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在暖閣休息的時候,先是蘇夫人對臣妾出言不遜,眼下連蘇大人都對臣妾的父王這般無禮,都說臣妾是寵妃~寵妃還要受這窩囊氣,這寵妃,誰愛當誰當,反正臣妾不當了~!」
「竟有這樣的事!」陳元灃大怒︰「陸妃說的,可是真的!」
蘇夫人嚇了一跳,趕忙跪下︰「臣妾第一次見陸妃娘娘,覺得十分親近,一時忘形失禮了,還請皇上恕罪!」
「內子無狀,請陛下恕罪!」蘇大人也跪地求情。
陸初容卻不依不饒,依舊委屈的向陳元灃告狀︰「蘇夫人說臣妾妖媚惑主,將來要滅國傷民的,臣妾惶恐不已,與其這樣,還不如皇上把臣妾打入冷宮的好,嚶嚶嚶~」
陳元灃起了一生的雞皮疙瘩,暗中掐她一把,低聲斥道︰「好好說話!」
陸初容倒抽一口冷氣,隨即瞪大眼楮︰真的!
男人又在自己掐的地方揉揉,陸初容卻不讓她揉,想掙開她回自己的位上坐,男人卻是不肯,二人便展開一場拉鋸戰。
「咳!」太後看不下去了。
陸初容這才老實下來,乖乖被男人攬腰入懷,陳元灃不由感激的看了母後一眼。
這邊德妃也起身說道︰「臣妾的母親言語不當惹怒了陸妃妹妹,皇上要責怪,就責怪臣妾吧。」
「罷了罷了,今日家宴,朕暫且饒過你們,日後對陸妃不遜便是對朕不敬!」
眾人一個哆嗦,哪還敢再有微詞。
小餃子宣布開宴,舞姬手提宮燈翩翩而入,琴音靡靡,燈火煌煌,使這舞姿更加美妙絕倫。
一舞弊,舞姬們將花燈分至各個桌上,花燈之內藏著燈謎,眾人取出,各自讀了燈謎互相猜,猜對的太後有賞,猜錯的自要罰上一杯。
這本就是妃嬪們展示自己的絕佳場合,做爹媽的自然不會搶了女兒的風頭,幾輪下來,德妃已猜對了數個燈謎。
陸初容坐在陳元灃身邊有些著急,小拳頭捏的死緊。
「沒事,她們就算會猜燈謎也成不了仙女。」
皇上寬慰她,細細挑了一片魚鰓肉夾到她嘴里,看她吃了,又興致勃勃去挑另一邊的腮肉。
「孤巒疊嶂層雲散,打一字!」王夫人道︰「這個燈謎臣妾孤陋寡聞猜不出,自罰一杯!」
言罷便飲盡一杯果酒,又呵呵笑道︰「不知哪位娘娘有解?」
王昭儀豈會不知這是母親給自己露臉的機會,但她卻懶得去爭這份美名,不肯作答。
錢貴人急急道︰「臣妾猜……是‘崛’字!」
「‘崛’……」太後想了想才道︰「是是是!確實是這個字!錢貴人有賞!哀家看,你們到底年輕,小腦袋轉的可真快!」
「謝太後!」
陸初容更急了,一邊吃著陳元灃喂給她的東西一邊嗔怪他道︰「你也不幫幫我!」
「會就會,不會就不會,朕哪能幫你作弊!」
于是,桌子底下,一國之君再次被他的小仙女擰的大腿一疼。
錢貴人領了賞,高高興興的開新燈謎︰「畫前畫後費心思……也打一字,皇上知道嗎?」
眾人齊齊看向陳元灃,他卻氣定神閑的給陸初容擦擦嘴角︰「陸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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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陸初容愣了愣。
男人笑道︰「愛妃喜歡種什麼……」
「種……白菜?番薯?」
底下眾人哄堂大笑,連太後都幾乎把眼淚笑出來了︰「陸妃啊,你再細細想想!謎面是‘畫前畫後費心思’!」
她也不覺臉頰微燙︰「白菜番薯怎麼了……沒糧食吃的時候還可填飽肚子……」
忽又靈光一閃︰「我知道了!皇上!田!田字!」
「愛妃真聰明!」陳元灃迫不及待道︰「母後不賞嗎?」
「賞賞賞!缺不了陸妃的!」太後笑道︰「那陸妃出謎吧!」
陸初容也不開自己的花燈,只道︰「頭是一,腰是一,尾是一,其實不是一,也猜一個字!」
「這……」眾人不由嘀咕起來,甚至還在掌心寫了幾個。
「也是田字!」陸初容又興致勃勃的問太後道︰「臣妾自己答出來的,還有賞嗎?」
「有!」太後笑的合不攏嘴︰「莫說猜對燈謎有賞,等你給哀家生了大胖子孫子,你要什麼就賞什麼!」
「母後!」陳元灃一臉為難的看她。
太後又趕忙改口︰「那什麼!無論是誰,只要給哀家生了孫子,哀家一樣有賞!」
一國之君更加無奈︰「說這些做什麼……」
「那,那孫女也是有的!」
「……」
太後有些無措,她又說錯話了?
雖有些小插曲,好在這家宴也是賓主盡歡。
直到太後說喝多了酒,有些頭暈,眾人這才散場。
陳元灃得送太後回康寧宮,少不得還要陪喝一碗醒酒湯,便囑咐小雙子和妙思伺候好陸妃回去。
陸初容心里裝著她的小秘密,不免有些焦灼,臨走之前還用眼神表達了一句‘我等你’。
男人點頭,攙著太後出了樂安殿。
眼下浩瀚夜幕明月當空,宛如銀盤一般,太後被這冷風一吹,竟覺得酒醒了不少。
她拍拍兒子的手,又對德妃說道︰「德妃也到哀家的康寧宮來醒醒酒。」
德妃低聲應下,便和陳元灃一左一右的扶太後登上轎攆。
眾人豈會不知太後是什麼意思,除夕之夜沒能將這二人撮合到一塊,她便又算計著今天。
陸初容剛出樂安殿,便被一聲干咳嚇的一個激靈。
只見陸康正等在外頭,看她出來了,便對小雙子說道︰「公公行個方便,本王跟陸妃娘娘說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