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傻了眼, 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她坐起身,看了眼外頭,只有跟著他——那些魔界中人,剛頭趕車的蓀鴛鴛已經不知去。
「鴛鴛呢?」
柳澈深听到這話, 已經全無耐心, 伸手拉——她的胳膊, 把她整個人提了起來。
拈花本就剛睡醒,有些無力, 再加上解藥還沒有全部發揮作用, 被他這麼一拉出來, 腿一軟,根本站不住。
柳澈深捏著她的胳膊有些泛疼, 她不由掙著, 「輕點。」
她剛睡醒,嘴里還有些含糊不清,細女敕的臉上有一道睡痕, 扶著都嬌弱無力——模樣。
柳澈深不但沒有放手,手還越發收緊了。
她那胳膊哪經得住他這樣的力氣,她有些惱, 當即抬頭看——他, 卻對上了他看——來的視線。
他本來生得就好看, 如今瞧著容色驚艷更甚, 只是眼里神——太過深,
莫名讓人心口發緊。
拈花下意識避開他——視線,總感覺他要干什麼?
「你們退下。」
「是,魔主。」
拈花听到這話,心突然有些發顫, 果然下一刻,柳澈深已經拉著她,往另一邊林子深處走去。
拈花一時嚇得不輕,連忙往後退,力氣雖敵不——,但勉強減慢了往前——速度,「你要干什麼?」
柳澈深卻沒有說話,直接轉身——來,俯身伸手穿過她的腿彎處,把她打橫抱起,往前走去。
拈花一下子懸空,終于清醒了,連忙伸手掙扎,「你要干嘛,攻玉,你放我下來,我不要進這種地方……」
柳澈深卻是充耳不聞,抱著她往林子深處走去。
拈花見他越走越荒僻,心口緊得快要呼吸不上來了。
她希望她是誤會了,但是他帶著自己往這邊走,除了那種事,還能干什麼!
拈花心中慌得不行,柳澈深已經彎腰,把她放下來。
她連忙往後一退,靠上身後的樹,正準備抬腳跑,柳澈深卻突然抱了上來,直接壓著她撞到樹上。
拈花背後吃疼,一時間沒了出路,——口都有些結巴,「你你你干什麼?」
柳澈深卻壓著她沒說話,他面上沒有表情,眼里——有些淡,根本看不出來他到底想要干什麼,可身子卻壓得她這麼緊。
拈花感覺到了什麼,一時間面紅耳赤,可他偏偏又是一副很冷淡——樣子,弄得她都有些混亂。
「這里……這里不行!」
「為什麼不行?」柳澈深聲色很淡地問了一句。
拈花是真——分不清了,如果不是他這樣明顯的反應,她真——覺得他好像不是在說這種羞恥的事。
這樣的白日,他還想在這里……
她越發緊張起來,「我不要在這里,會被人看見!」
她還沒有說完,柳澈深已經吻了上來,這個吻來勢洶洶,蠻橫至極。
「唔!」拈花心都被他弄慌起來,連忙掙扎,柳澈深的手卻越發不規矩起來。
周圍安靜地厲害,只有他們的衣衫摩挲聲,听在耳里格外曖昧。
她左攔右擋,卻都沒有擋住他——手,一時忍不住發出了些許嗚咽聲,柳澈深手上——動作——越發用力,呼吸都有一瞬間的紊亂。
下一刻,拈花沒抗住,下意識悶哼出聲,驚訝地對上他——視線。
他竟然真——……這麼亂來!
柳澈深呼吸頗有些重,噴在她細女敕的面上,燙得她有些受不住。
他面上還是沒有表情,視線卻一直落在她身上,動作——沒有停。
拈花被迫攀著他——肩膀,緊張地看——四周,雖然沒有人,可是空蕩蕩的,著——沒有一點安全感,而且還是大白日。
她下意識移開視線。
柳澈深卻伸手——來,捏住她下巴,語氣憤怒堅硬,「看著我!」
拈花被掐著下巴,對上他——視線,他一時越發用力。
她心都緊了,思緒都是混亂,卻清醒地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他沒有親她,就像是要她清楚地感覺誰在這樣對她?
拈花面上燙得厲害,著——有些敵不住,只能依靠他抱著自己,他們的衣衫凌亂地交纏在一起,明明看不見什麼,卻是曖昧至極,讓人面紅耳赤。
拈花一時慌亂地無法集中注意力,只能看見他和她靠得極近——臉。
他眉眼本就生得好看,往日性子冷淡,面上總是清冷疏離,如今做起這種事,卻是放浪形骸,眉目之間皆是讓人忽略不去的欲感。
拈花面上燙得厲害,忽然不敢看他,可是不看,——忽略不了他——一絲一毫,一時思緒越發亂。
樹上——葉搖晃得厲害,甚至有葉子片片搖落下,還能听到樹激烈晃動的聲響。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拈花只覺快要被他折騰散架了,——堪堪結束。
拈花幾乎連站都站不住,這麼一番狂風驟雨,著——是吃不消。
柳澈深明顯比剛頭溫和了許多,雖然依舊一句話——沒有,但還是替她整理了。
拈花扶著他——肩膀,看著他俯身替自己整理,一時有些恍惚,他明明看著這般清冷,卻真——做出這樣的事。
柳澈深替她整理好之後,伸手——來抱她。
拈花避開了他——手,那樣進來,又這樣被抱出去,就差把這種事刻在腦門上了,她還見不見人了?
柳澈深見她避開自己,手頓了一瞬,便也收了回去,沒說什麼,由著她自己走。
拈花一腳深一腳淺往外走去,外頭退去的魔界中人,見他們回來,當即往這邊走來,「魔主。」
大家自然都心照不宣,他們剛頭去做了什麼?
拈花走路都有些別扭,一時越發羞恥難言,找了塊石頭坐下。
柳澈深看了她一眼,「師父現下恢復了嗎?」
就算是恢復了,——被他折騰沒力氣了,沒看她現下都找個小石頭坐著嗎?
拈花不想理他,抬頭看到那個箱子,思緒才回來,「你把鴛鴛弄到哪里去了?」
柳澈深卻沒有回答,見她有力氣,看——前面,淡淡吩咐了一句,「去把她殺了。」
這個她是誰,自然不用說!
拈花當即跳起來,拉——他——衣袖,「你要殺誰!」
柳澈深卻沒有理她。
那領主領了吩咐,連忙離去。
拈花當即跟去,柳澈深卻伸手——來,抓住了她的胳膊,拉了原地。
拈花被一把拉了回去,心中越發著急,「你放手,你瘋了嗎,那是你師妹!」
柳澈深完全不像剛頭和她這般親密——人,冷淡得可怕,「我不是讓你煩惱嗎,那就多煩惱一些。」
拈花一時啞口無言,當下施法而去,卻被柳澈深直接擋了回來,直沖她——五髒六腑,生生讓她一悶,險些背——氣去。
她血液翻涌,猛然皺眉,這混賬逆徒真是越發不好對付!
前頭領主去而復返,還帶著另外一個領主,那人臉色蒼白,疾步而來,當即朝他跪下,戰戰兢兢開口,「魔主,人……人跑了……」
拈花聞言松了一口氣。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只有風吹過葉子——聲響,顯得這處極為靜謐。
「跑了?」柳澈深面上沒表——,語氣很淡地重復了一遍,「怎麼跑——?」
前頭一排跪著——領主,低著頭根本不敢與他對視,——不敢回應。
那領主頗有些慌張地開口,「是屬下按照魔主吩咐,把人帶去千里之外,可……沒沒看住,讓她給跑了。」
拈花听他這般說,瞬間就明白了,蓀鴛鴛可是女主,那個長相便是心腸再硬的人也下不了手。
更何況她還有瑪麗蘇屬性,是個男的看見她,都會輕易心動,又怎麼可能下手殺她?
拈花瞬間安心,好在是女主,有主角光環,不然說不定她現下看到的就是一具尸首。
柳澈深沉默片刻,忽然抬手,那領主瞬間吸到了他面前,他手間用力,下一刻,那人都脖子就被掐斷了,頭無力垂下。
拈花都能清晰地听到骨頭 嚓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楮看見。
那領主無聲倒地,已經斷了氣,周圍其他人越發靜下,沒有一點聲音。
柳澈深眼里沒有一點情緒,只是淡淡開口,「辦事不利就該死。」
前頭幾個領主越發低下頭,連呼吸都壓低了幾分。
「去找,殺不了,就是你們死。」柳澈深話間平靜,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背脊發涼。
前頭領主當即領命,飛快離去。
拈花听到這話差點沒站穩,如果不是他抓著她的胳膊,她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是他?
拈花心中又急又不敢置信,「柳澈深,你要殺——是你從小一起長大——師弟師妹,你想明白了嗎?」
柳澈深轉頭看來,「這不是師父教——嗎?」
「我可沒教你殺你師弟師妹,你這是要逼死我!」拈花急得跳腳。
柳澈深唇角微微一彎,看著她淡淡一笑,眼里卻沒有笑意,「是師父叫我不要心慈手軟,如今我這樣做了,你又不喜歡。歸根結底,是你根本不喜歡我這個弟子,無論我做什麼,你都看不見我,我又何必忍耐?我不止要殺他們,以後擋我路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拈花一時說不出話來,她越發感覺不對了。
逮惡死了,不代表沒有別的反派。
柳澈深這已經完全是殺人不眨眼的反派路線,比逮惡還喪盡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