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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與凡間有一條交界線, 偶爾魔界招選新人,會從這條交界線里上找。

這條交界線上,來來往往全都是妖物魔修相互做買賣,偶爾修仙者也會來此尋寶器, 賣什麼的都有, 很是繁華熱鬧。

可現下竟然是修仙者巨多。

看來柳澈深突然棄仙修魔, 對修仙界的——擊著實很大,尤其是年輕一輩的修仙弟子根基不穩, 又將柳澈深當做努力的目標——

今見柳澈深這樣的人都去修魔, 一時間就更不可能穩住自己, 去歷那漫長的修仙之路,這些弟子轉而修魔, 劍走偏鋒的可不在少數。

難怪那群老頭這麼著急, 這樣下去,只怕再過個數十年,那魔界便會越發壯大, 而修仙界絕對會大片凋零,那這個平衡可就被打破了。

拈花站在窗旁,看著下頭來來往往的修仙者, 頗有些憂愁。

柳澈深這個正派真狠起來, 好像比她這個反派的殺傷力更大, 這就叫她這個反派有點難堪了。

那心魔也不是尋常玩意兒, 蠶食的同時, ——力積累得極快,是一個無限倍增的容器,倘若柳澈深借著心魔修煉,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以他的資質, 只怕會比修仙快上——倍。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必須在此之前,讓迦禹除掉魔主。

只是這迦禹不好找啊,等話本里的時間恐怕來不及,很有可能得她親自動手。

「師父,我們什麼時候進入魔界?」尋袂站在老遠問她,似乎還不知道——何和她相處,有些生疏緊張。

她這次只帶了尋袂,蓀鴛鴛和恆謙哪一個都不能帶。

依著他們兩個的性子,這個時間只怕會偏向柳澈深,很有可能給她添亂。

這一個徒弟都派不上用場,這養起來也不知干什麼用,可能唯一的作用,就是替她送終的時候,在棺材旁邊哭一哭罷……

拈花看著外頭血紅色的天空,嘆了一口氣,轉頭看——他,「不急于一時,現下這麼多修仙之人想要當魔修,魔界自然會來人挑選,屆時我們抓準時機混進去便是。」

尋袂聞言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神色極為凝重。

拈花還是很看好他的,難得是她中意的,他這個長相正正好,不那麼鋒芒畢露,又不至于泯滅于眾人,又不是話本里設定的角色,和她一樣都是被牽扯進來的人,與她來說,自然是不同的。

她見他這般,特意開口替他緩解,「不必——此緊張,此去魔界,只是做一點小事而已。」

殺魔主是話本里設定的,是未來必然會發生的情節,又是一筆帶過,對于這個世界來說,確實是件小事。

拈花看了一眼下頭來來往往的妖,兜售的小玩意兒倒是挺新奇,瞧這頗讓人眼饞,「時間尚早,我們一道下樓逛逛罷。」

尋袂聞言臉微微一紅,「好。」

拈花帶著他下樓,就見恆謙等在樓下。

她愣了一下,轉眼又看見了另外兩個。

這天上怕是下紅雨了,這——個人竟然能一塊兒出現在視線里。

蓀鴛鴛看見她,連忙跑過來,「師父,你怎能丟下我們自己來?!」

拈花胳膊差點給她搖下來,「趕緊回去,別在這里胡鬧,為師忙著。」

莯懷執劍,往這邊走來,已是一身女裝——扮,雖然還是簡單素雅,——看著頗為眼前一亮,徹頭徹尾的白月光造型。

「尊者,仙魔自不兩立,他若真的濫殺無辜,我們自會秉承修仙者的職責所在,絕不手下留情,請尊者帶上我們一道前往。」

拈花听得一愣一愣,旁邊的恆謙「撲通」一聲,在她面前跪下,嚇了她一跳。

「師父,我不信師兄會修魔,倘若他真的修魔……徒兒自也不會姑息。」他話里極為沉重,仿佛隨時準備著邁入鬼門關。

拈花听到這里,才覺得恆謙長大了,柳澈深離開之後,他好像越發沉穩,行事都是再——考量,越發能擔起大弟子的責任。

拈花對此倒是滿意的,——是氣氛不至于這麼凝重罷,弄得好像最後一天似的。

「起來罷,想去就帶你們去,見識見識也好。」

她話才剛落下,就被不遠處的說話聲打斷了,「我不信柳澈深會修魔,我往日見過他,他那樣的君子,絕不可能行那惡事!」

「不信什麼,他必是修了魔,說不準還做了魔界公主的面首,我此行過來,也是為了修魔,修仙終日苦寂,升仙遙遙無期,倒不——做魔修來得自在。」

「他入魔與他師父有關,他那師父偏心二弟子,听說修仙大會之前曾經給了二弟子一朵血蓮,所以才得了第一。」

恆謙聞言頓住,垂著頭沒有說話,旁邊的幾個人皆是愣住。

「此事當真?!」

「倘若不真,那恆謙如何贏得了他?」

「你這般說來,難不——是那仙人太過偏袒于二弟子,才會讓大弟子誤入歧途,走了魔道?」

「除了這些,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可能,當日散盡修為,逐出師門,也未必沒有隱情。」

拈花听到這里心中越發不安,柳澈深的擁護者還真不是一般多,這話要是被掌門听到,她的處境只會越發艱難。

氣氛一時凝重,蓀鴛鴛不知所措,恆謙更是一臉如喪考妣。

外頭街上突然傳來動靜,所有人都涌——外面。

拈花見狀走到窗外,往外看去,街上已經圍滿了人,連她這處窗旁都擠著人。

「是殿下來了,听說她生得極為貌美,站在身旁,能讓日月失色。」

拈花听到這夸法,瞬間想起了魔界的公主殿下,那位殿下確實很美,不過也是恆謙的後宮之一。

拈花等了片刻,只見一頂極大的轎子,在空中緩緩平移而來,——個角皆是一只會飛的獸提著。

前後皆有侍從開路,滿天的花瓣灑落而下,陣仗極大。

拈花有些好奇,可那垂下的紗簾擋著人,怎麼也看不清。

「我听說殿下近來很喜歡修仙之人,可能會選幾個修仙者帶回魔界,若是有幸被她選上,那可真是托了福。」

「喜歡修仙之人,怕不是因為柳澈深罷,他那樣的人即便是入了魔界,也不可能珠玉蒙塵。」

拈花听到這里,思緒一動,轉身看——跟著的——個人。

莯懷非常合時宜地遞上手中的藥丸,「尊者,這是我從往日門中帶來的易容丹,吃了之後會變為另一個人,可以助我們混入魔界。」

難怪會是恆謙事業上的臂助,這藥丸可真是太適這個時機了。

拈花當即拿過藥丸,一口吞下,他們四人也分別吃下。

片刻之後,拈花感覺身子果然發生了變化,手腳都慢慢變長,連衣裳都變成了男子樣式,徹頭徹尾變——了一個面皮極巧的男子。

這易容丹果然有奇效,竟然連性別都易容了。

她再抬頭看——前面四個人,入目竟是一排女人。

莯懷和蓀鴛鴛還是女兒家,恆謙和尋袂就有些懵逼,誰能告訴他們為什麼會變——了前凸後翹的女人。

莯懷見狀咳嗽了一聲,「這易容丹是不指定的,吃下去可能會變男,也可能會變女。」

拈花沒所謂,「——此更好,叫人認不出來,走罷。」

拈花有些別扭地往前走,後面的恆謙和尋袂更加別扭,胸前多了兩塊肉,下面卻是空蕩蕩,一時間很是崩潰。

外頭已經是里——層,外——層圍滿了人。

轎子緩緩落地,——只帶翅膀的妖獸面露凶殘,只要靠近,下一刻就會死于爪下。

前排的侍女上前一步,「我們殿下想要挑——個人回魔界,誰最厲害,誰就能入我們的魔界。」

這話一落,一排人蜂擁而上,驚擾了轎子。

拈花當即伸手而出,施法——了前頭那只妖獸的翅膀,妖獸吃痛,猛的飛躍而起,連帶著轎子一角高高升起,里頭的人猝不及防,滑飛出來。

「公主!」侍女急聲叫道。

拈花當即上前,伸手接過了飛過來的女子,果然生得極為標致,可謂是艷麗非常,與蓀鴛鴛莯懷是完全不同的風格。

不過倒沒有讓她驚艷到忘了說話,畢竟她看著柳澈深長大,他那樣的人看久了,再見別人便有些波瀾不驚。

美人落在她懷里,抓著她的衣袖,難免有些驚嚇。

拈花看了她一眼,足尖一點,抱著她直接往上而去,一腳踩下的那只獸,將人重新送進了轎子里。

來去瀟灑翩然,——此動作也不過是眨眼之間,甚至沒叫人看清那位公主殿下到底長什麼樣?

拈花將人送了進去,跳下了轎子,「公主殿下不必再挑,這下頭沒人能及我一二,我願投誠公主。」

這話音一落,周圍一陣安靜,當即有人開口,「狂妄小兒,敢在我面前出言不遜,你——何能比得上……?」

他話還未說完,拈花已經輕輕一抬衣袖而去,一股看不見的力而去,那人轉眼之間便飛出了人群,摔在了人群外。

空氣中瞬間一靜。

「還有誰想比試?」拈花輕描淡寫說了一句。

周圍鴉雀無聲,唯有那轎子垂下的紗簾,隨著風輕輕飄動。

一陣短暫的靜默之後,里面的人伸手拂開紗簾,露出了一張極為艷麗絕色的臉。

她這一出來,周圍的呼吸似乎都一頓。

那公主視線落在她身上,許久才輕輕笑起,「不錯,我就喜歡有實力的人,準你進魔界。」她說完看見後面的女子,「你後面這些人是……?」

拈花听到這話,鄭重其事地開口,「她們是在下的妹妹們,家中生養諸多,在下修仙清苦著實養不起,還希望殿下讓我們混口飯吃。」

後頭——個妹妹婀娜多姿的上前,「求公主殿下垂憐。」

眾人︰「……」

知道的這是魔界在選新任魔修,不知道的怕是以為在招工,還流行帶親眷,一拖。

公主看見她後面,與她長得完全不同的——個妹妹,又——量了她一眼,默了半響,紅唇輕啟,「——此,便隨著一起來罷。」

她說完,視線落在拈花身上,掃了一眼才笑著收了回去。

拈花聞言起身,沒有察覺。

後頭——個妹妹卻有所察覺那樣眼神,相視一眼,頗有些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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