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偏殿被圍了個水泄不通,里里外外前前後後都圍著左景明的人。而左景明和鳳輕舞就站在正中間,以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看著屋子的顏寧和墨染。只不過左景明的眼中還多了一絲墨染被女人蠱惑而做出傻事的惋惜懊惱。
都怪顏寧這個女人,本來墨染是一個絕對理智的男人,無論發生什麼他都會以最冷靜客觀的方式去處理問題,哪像現在色令智昏,被顏寧這個狐狸精哄騙著干了多少傻事。
「墨染,你听我說,這個顏寧是仙樂派的人,你可不能被她騙了。她當初隱瞞身份來魔教,肯定沒安什麼好心。」左景明狠狠地瞪著顏寧,一副要將她生剝活剮的樣子。
墨染卻不慌不忙,坐著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邊吹著茶葉邊說︰「所以這就是你帶著這麼多人馬包圍我這里的理由?」聲音清冷地如冰上玉,讓人不自禁地挺直了背脊,像動物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墨染的態度讓顏寧放下心來,看來他不會那麼輕易把自己交出去,也能有辦法護住自己。
左景明看都到了這時候墨染都還護著顏寧,心底恨意不禁更深。他和墨染從小長到大,早已把墨染看成了自己的親哥哥,也認為魔教的下一任教主非墨染莫屬。為此,他暗中做了許多手腳,干掉了那些不願意服從墨染的人。可現在,自己做的所有努力都要因為顏寧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毀掉了,他的願望,他的抱負,甚至魔教都有可能不復存在。
「事到如今,你還要維護這個女人嗎?」左景明痛心地說,「這個女人身上有仙樂派的令牌,而且她這次來魔教也是為了偷取我們魔教的花名冊。上次她肯定已經潛入了密室,拿走了名冊。墨染,不要再被這個女人迷惑了,想想我們魔教這些兄弟吧。」
「是啊」鳳輕舞也跟著附和,「她不僅在山下有同伙,還決意攻上山頂滅了魔教呢。這樣的女人,你怎麼還護著她!」鳳輕舞本以為自己拿到了顏寧的把柄就可以除掉顏寧,沒想到即使是這樣墨染都一定要護著她。
不行,她不能讓這樣的情況發生,她的感覺已經越來越強烈,她跟顏寧只能活一個。要是顏寧活得風光,那自己就注定淒慘,她不能接受。她可是這個世界唯一的穿越者,要是她不能站在這個世界的最頂峰,那她的穿越還有什麼意義?
「沒想到,鳳家小姐如此關心我們魔教的事情。你家那位郎君要是知道你如此熱心腸,想必也會為你開心的吧。」墨染抬起了頭,嘴角噙著一絲笑意看著鳳輕舞。
鳳輕舞大驚,墨染是怎麼知道自己的事的?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她是皇帝的妃子?要是讓皇宮里的人知道自己曾經來過魔教,又為魔教說過話,就算皇甫高澹再強勢也護不了自己,自己也就登不上鳳位了。
鳳輕舞只好閉嘴不語,任左景明怎麼逼問都不肯再開口。
「好了。」墨染站了起來,走到了顏寧身邊替她捋了捋亂掉的頭發,然後開口︰「我可以將顏寧交給你們,但這不代表我承認你們對顏寧的指控。只是我知道若是不這麼做,你們心不會安,說不定還會對顏寧做點什麼。與其如此,不如由我親自關押她,你們若是不放心,可以派人一起監視。」
左景明還欲說什麼,就被墨染打斷了,「這已經是我的底線了。要是連我的人我都護不住,我還當什麼右護法?」話已至此,局勢已定,顏寧就這樣被關押了起來。走之前,墨染看著她認真地說︰「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的。」
他確實做到了。
相比之前在魔教的日子里她只是失去了自由,但是吃喝住還是一如往常,想要吃什麼還是會有婢女送過來。小日子愜意地根本就不像個囚犯反而像個貴客。
「沒想到,你在這里過得還挺好。」月落作為魔教的長老,自然有探望顏寧的權益。她走進顏寧的臥室四處打量,這屋里吃的用的都是精細貨,看來墨染真的是不願意讓自己的女人受一點委屈。
顏寧連身都不肯起,斜著眼楮看著月落說︰「還好還好,既來之則安之嘛。」
月落輕笑了一下,露出了兩個淺淺的梨渦,頗有媚態,顏寧不禁看直了眼。月落見狀懊惱地瞪她一眼,顏寧只好嘻嘻笑著,打趣說是月落太好看了。
兩人這麼笑做一團,儼然忘了她們此時已經站在對立面。一正一邪,注定要刀劍相向。
「其實知道你的身份後,我一點都不驚訝。你身上就有那種氣質,跟我們都不一樣。」月落忽然開口,屋內的氣氛瞬時變得嚴肅起來,顏寧也坐直了身子。
「嗯。」
「現在你的事情已經被左景明稟報到教主那里去了。」
「嗯。」
「很快,你的處決就會下來。雖然墨染在魔教的地位算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他還是左右不了教主的想法的。你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嗯。」
「還有什麼心願說吧,朋友一場,能做的我會替你做了的。」
「那倒是沒有。」顏寧回答道,雖然她也有自己凶多吉少的預感,但是她同樣認為自己會逢凶化吉的。她修煉百年,道行雖然不深,但自從她化成人形以來就一直在做好事,積善德,氣運已然不淺,不會那麼快就會game over回到快樂老家的。
「行。」月落起身,「那你自己好自珍重吧,等我出了這扇門,我與你就不再是朋友。下次見面,我也不會手下留情。」說完,看了顏寧一眼,然後轉身決絕地離開了。
等她背影走遠了,顏寧才輕輕吐出一個「好」字。她與月落,立場不同注定無法做長久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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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月掛梢頭,顏寧托著腮瞅著窗外發呆,即使旁人監視的人虎視眈眈她也視若無睹。畢竟她以前可是面對無數閃光燈都能面不改色的影後。
她現在還有一點想不通,她究竟是怎麼暴露身份的?明明自己馬上就可以走了,卻偏偏拘在這屋子里,也不知道師兄們有沒有收到她的密信,這時候可別往槍口上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