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姜潮雲說了那些——之後, 寒江穆有兩天沒過來找他了,問就是忙。
姜潮雲知道寒江穆是被自己嚇到了,反倒松了——口氣, 他——怕寒江穆繼續纏著他。
上次一根手指就讓他沒了魂, 天知道下次是不是就換那根玩意兒了。
但是真的好奇怪啊, 原來那種地方也能那麼快樂嗎?
姜潮雲泡澡的時候,忍著羞恥, 大著膽子自己試了試,循著記憶想去觸踫那個點,卻模不到。
他回憶了——下寒江穆的手指,比他長了好多。
姜潮雲對此有——食髓知味, 但也怕寒江穆那個大玩意兒。
他倒是想自己悄悄繼續看那幾本畫冊,然而他還不知道寒江穆是不是還在監視他。
當然, 姜潮雲要是去問,得到的答案肯定是沒有, 但這答案是真是假,也就只有寒江穆自己知道了。
姜潮雲有——郁悶,他仔細想了想,自己對寒江穆的——不信任的很大一個原因就是寒江穆本身是想隱瞞這件事的,要不是他故意詐他, 他怎麼可能會承認。
姜潮雲覺得被小瞧了,更讓他郁悶的是,他光是言語上回擊他, 也沒法去查寒江穆到底有沒有撤掉對他的監視。
這——是姜潮雲覺得不自在的地方。
就像他現在想去看個圖冊,都覺得有人看著自己。
姜潮雲環顧四周,尤其關照房梁,確認沒有別人, 也還是沒有安全感。
這就是被監視的後遺癥,不僅沒有自由,還嚴重侵犯了他私人空間。
等等,以前他洗澡不會也有人盯著看吧?
他——冒出這個想法,自己就否定了,寒江穆不會讓人監視他到這種地步。
姜潮雲放棄了看圖冊的想法。
寒江穆緩了三天,——緩過來,晚上又過來看他了。
之前他天天來,也並不避嫌,外面的流言止都止不住,自然也傳到了林家人耳朵里。
畢竟之前還有先皇賜婚的前車之鑒,這——流言也絲毫不客氣,具體有兩種流言傳播很廣————
是皇帝對那姜姓——年一見鐘情,請先皇賜婚,但因為要為先皇守孝,所以婚事告吹,但毫不避諱的進出林府,顯然過了新鮮勁,拿那姜姓——年當什麼玩意兒了——
是從前那個三皇子登基後,後位自然得選——個高門女子來坐,那少年先前得了賜婚當皇子妃的機遇,自然不肯放棄,因此死皮賴臉扒著皇帝,想要以男子之身謀取後位。
上面的說法通過林府下人告知林家人的時候都已經算得上很客氣了,天知道外面議論起來有多髒。
林月容光是想想那個場景都覺得火都要躥上頭皮了。
而她這樣的後宅婦人都知道的事情,林家的男人們自然是更早就知道了。
林東岳一開始還很認真地跟過來打探的舊時同僚解釋,然而隨著流言越演越烈,他都差點信了。
這次寒江穆到府上,林東岳一臉若無其事地和寒江穆說︰「陛下日理萬機,怎能天天來見臣外孫?」
寒江穆也若無其事地說︰「他不願意住進宮里,孤只好過來見他。」
林東岳試探性地問︰「不知陛下可听到外面的流言?」
寒江穆明知故問道︰「什麼流言?」
林東岳委婉地說︰「便是有辱陛下名聲的流言。」
寒江穆問︰「此話怎講?」
林東岳臊著老臉,將流言美化了幾分,與寒江穆說了。
寒江穆怒道︰「豈有此理,孤回去後要好好查一查是誰在嚼舌根!」
林東岳一臉欣慰,他就知道新皇不是這種人,外面那些流言實在是其心可誅,巴不得皇帝底下的皇位搖搖欲墜。
就在這種時候,寒江穆突然一改怒容,對林東岳正色道︰「林大人莫要相信流言,孤對潮雲的心天地可鑒,若不是燕京未收回,孤不日便會迎娶姜潮雲為妻。」
林東岳欣慰的表情頓時僵在了臉上。
他懷疑地看向寒江穆,戰戰兢兢地問︰「陛下,臣耳朵不好,您剛——是說……」
寒江穆道︰「孤說,若不是燕京未收回,孤應當已經迎娶了林大人的外孫,便也沒有那些流言了。」
林東岳︰「……」
林東岳滿臉問號,過了許久,表情流露出了滿滿的震驚,他正欲說什麼,寒江穆打斷了他道︰「林大人,潮雲在等我,我先走一步。」
林東岳︰「……」
他眼睜睜地看著寒江穆腳步匆匆地朝姜潮雲的院落走去,直到看不見對方身影了,——猛地拍大腿,道︰「家門不幸啊!」
姜潮雲不知道外面的流言,他這幾天都沒有出門,也不太敢出門,畢竟現在外面的確有——亂,听說菜市場那邊時常會上演午門斬首。
街上的人也——了很多,已經沒什麼逛頭了。
寒江穆到了姜潮雲院子里,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己身下,即使他有足夠的定力,在姜潮雲真心實意嫌棄他太大粗甚至少個三分之——的時候,都難免被擊中,有了——許的心理陰影。
察覺到自己讓這種軟弱冒了頭的寒江穆微微皺了——下眉,大步地走進了院子。
姜潮雲看見寒江穆進屋,眼里有——許驚喜,嘴里埋怨道︰「你怎麼——來?」
寒江穆鎮定地說︰「太忙了。」
姜潮雲對他伸出雙手,乖巧地仰起臉來,做出邀吻的姿態。
寒江穆看著如此姿態的姜潮雲,心潮涌動,慢慢走過去,抱住了姜潮雲,低頭吻住了他的唇。
吻到兩個人都有——臉紅的時候,姜潮雲小聲問︰「現在沒有人監視我了吧?」
寒江穆舌忝了——下唇角,低聲道︰「——爺既然說不喜歡,我自然不會再做了。」
姜潮雲確認地問︰「沒有騙我吧?」
寒江穆說︰「——爺不信我?」
姜潮雲小聲說︰「不是不信,因為你——開始就對我撒謊了,有——次,可能就會有無數次啊,所以我會在想你現在有沒有撒謊。」
寒江穆微微皺眉,又飛快松開,他冷靜地說︰「那我發誓好了,若我以後再監視——爺,就讓我——輩子都沒法和——爺洞房。」
姜潮雲咋舌,這個毒誓對于寒江穆來說是很毒了。
他不免動容,「好了好了,我信你了,本來我都想著能不能叫一個別的男人進我房間來試試你,但想一想,怪不自在的,所以沒有做。」
寒江穆伸手掐住他的臉頰,低聲道︰「——爺,你讓一個陌——男人進你房間,這滿院子的人可都看見了,即使我不監視你,碧心也會大嘴巴說出來。」
姜潮雲不禁點頭,「這倒是。」
寒江穆反而松了——口氣,這個熟悉的腦袋瓜兒。
姜潮雲又反應過來,嬌羞地推了寒江穆胸膛——把,「你就想著跟我洞房,我說了,那種事情不可能!太大了。」
又頓了頓,仰起臉看他,小聲說︰「不然讓我做那個上面的……」
他說到後面,下意識地縮起了腦袋,「……我開玩笑的。」
寒江穆唇角微微翹起,低聲道︰「觀音坐蓮的——,——爺倒是可以在上面。」
姜潮雲——愣,「觀音坐蓮是什麼?」
寒江穆低聲道︰「——爺想知道?」
姜潮雲察覺到他——里的意味,漂亮的臉頓時紅透了,嘟囔道︰「我不想知道。」
寒江穆說︰「撒謊,——爺明明很好奇。」
姜潮雲反駁︰「沒有!」
寒江穆伸手揉了揉他柔女敕的耳朵,聲音沙啞道︰「別狡辯了,都是男人,——爺不會連看圖的勇氣都沒有吧?」
姜潮雲冷哼了——聲,「你又想激我,到時候又滾作——團,不行的,我不吃這——套了。」
寒江穆沉默,為什麼他的腦袋時不時就會靈光——下?
姜潮雲看著他的眸子光芒撲閃,過了——會兒才說︰「你不要動手動腳,我就看。」
寒江穆與他對視,唇角微微翹起,「好的,——爺。」
當然接下來的事情完全證明男人的嘴,就是騙人的鬼,到了榻上,又怎麼可能完全遵守諾言呢,姜潮雲又被寒江穆用手指干了個爽。
而另一邊,林東岳將林世言這個長孫叫到跟前,長吁短嘆起來。
林世言也知道外面的流言,以為林東岳因為這個困擾,正想勸慰的時候,便听對方開口說︰「世言,你知道陛下方才與我說什麼嗎?」
林世言小聲問︰「陛下說什麼?」
林東岳道︰「他叫老夫不要在意外面的流言,因為那些都是子虛烏有的。」
林世言說︰「這是好事啊,為何您還這麼憂愁?」
林東岳痛心疾首道︰「陛下說他要娶咱們潮雲當妻子!」
林世言︰「……」
這倒的確是那個人能做出的事情。
林世言虛假地寬慰道︰「其他宗族不會允許他這麼做的。」
林東岳說︰「老夫本來還想著陛下此舉是不是有其他深意,譬如以我們潮雲掩人耳目,以降低其他叛黨的戒心,但是……」
林世言︰「……祖父,我覺得您不必考慮這麼多,萬——陛下真的只是喜歡潮雲呢?」
林東岳說︰「這就是問題所在,若陛下真的喜歡咱們潮雲……潮雲他不配啊!」
林世言︰「……」
他算是明白了,林東岳對新皇帝的濾鏡得有八百丈城牆那麼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