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蔡英的回歸沒有什麼預兆, 就在一個尋常的早晨，高世培突然對葉管家說，要把太太接回來, 讓他準備一下。
但這個沒有預兆其實只是對普通人而言, 在高熙——來, 預兆還是有好多, 比如在某個周六的家庭聚餐上高含卉含羞帶怯地提起她在和孟三公子戀愛。
再比如，某一天孟三公子——母親來高宅里做客，魏青雲接待了她，兩人話不投機，根本無法聊關于兩家——婚事。
所以，當高孟兩家開始議親, 蔡英這個母親的角色就變得不可或缺。
而後，當天下午，穿著體面得體——蔡英就像剛結束短暫——旅途一樣, 笑容滿面地車上下來，踩著高跟鞋走到在門口迎接的葉管家身前，和煦地笑著說︰「這段日子辛苦你在家里操持了, 我听培哥說你來了之後整個高宅都變得不一樣。」
葉管家不卑不亢地答了句，「太太過譽了，我只是把分內之事完成而已。」
蔡英還是朝他客氣地點頭道了句「辛苦」。
當天高宅里——轟動可想而知。
不過現在的高宅和年前——高宅區別大了，管家換了一個，工作人員換了一大批，現在高宅里在葉管家的管理下, 規矩很嚴，沒有收買站隊，沒有拉幫結派, 連講閑話聊八卦的都少了很多。
曹阿姨加——那個八卦小群已經解散，新的小群沒有人敢帶頭建起。
所以這一次的轟動，其實並沒有太多——議論紛紛，多是藏在工作人員之間打照面時仿佛凝聚了千言萬語的眼神里。
日子還是繼續——
新回到高宅——蔡英可以說真——很安分，沒有拿太太的身份去壓葉管家，沒有再培植一個親信一直跟在自己身邊，高宅里——大小事務依然還是葉管家做主，葉管家決定不了——事情會去請示魏青雲，對此蔡英也沒有提出任何異議，欣然接受這樣的安排。
她似乎真——，只是全身心地投入到高、孟兩家親事——操辦上，請算命先——來算好日子、和高世培商量要怎麼準備嫁妝、和孟家二房一起參加活動培養感情等等等等，總之她做——事情沒有一件與原配一房有關——
來現在蔡英行事已經異常小心，絲毫不敢踫到高世培一丁點兒的逆鱗。
同時，高彥坤正在辦一件大事——他組建團隊創立了凱復科技公司，想讓實業和互聯網——融合，以求實體產業——數字化升級。
這是對凱復——行——一項大改革，遭到了一些元老——反對，他們認為新興產業已經被幾大互聯網公司瓜分，凱復想去分一杯羹很困難，容易血本無歸，還不如守著傳統——地產板塊，即便紅利在下降，但不至于面臨徹底崩塌——局面。
反對的人有，但支持——人同樣不少，支持者——理由也很簡單，現在科技發展給各行各業帶來的變化是巨大的，即便地產是傳統行業，互聯網興起——浪潮對他們的影響沒有那麼大，但這不代表下一場行業變革會不會沖擊到地產，總該面對新興產物要有危機感，而不是固步自封。
高世培經過考慮後批準了高彥坤的提議，劃了一部分資金讓他做，算是支持——，但這支持並非全力支持，他話說得很明白，「我也——過別的傳統行業企業想要跟上互聯網——浪潮去做變革的，成功率很小，大多就是在試水後以失敗告終，回到老本行里，你想試，可以去，這些資金你去花，花完為止，但如果花完後還沒有起色，那我就要叫停了，我不能讓整個凱復跟著你去胡來。」
雖說事情有些坎坷，但結果是好——，凱復正式多了一個「凱復科技」子公司，高彥坤是負責人。
對于這個事兒，高彥威——不太上，他覺得這個小子公司就是鬧著玩的，早晚要被那些互聯網行業里已經成熟——企業給干死，還不如守著凱復——老本行，現在的房地產經濟依然欣欣向榮，高彥威很自信地認為地產行業至少還能再繁榮二三十年。
但高含卉卻和高彥威站在相反的立場上，她對此事很——，並且在高世培面前都表達了很支持——想法，甚至有提過她也想跟著高彥坤去做這個，這事兒高世培並不在意，高含卉做什麼他都無所謂，但高彥坤婉拒了，所以高含卉沒能進入凱復科技里去。
可高含卉並沒有因此放棄，她認為高彥坤的這一步棋走得很好，甚至覺得這一步就是整個大環境——大勢所趨，如果她不能去分一杯羹爭上一爭，那她往後的路會越來越艱難。
她執著地想要——到凱復科技去，如果不是因為這本就是高彥坤一力促成，她甚至還想去搶負責人——位置，可凱復科技——整個團隊都是高彥坤搭建，她沒法動搖高彥坤的地位，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只求能加入進去。
可就連這個都被高彥坤拒絕。
這雖然是高含卉意料之中的，就憑原配一房和繼房撕破了臉、連表面工夫做得都很少——關系，高彥坤要能同意才奇怪。但高含卉還是很記恨，他不給——，那她就偏要想辦法。
只要她能進去，這個子公司還不一定誰說了算——高彥坤受身體狀況的限制，能投放進來的精力有限，高含卉自認她可以從中鑽空子。
高含卉——小動作不斷，高彥坤和高淳都能看到，為此高淳煩不勝煩，周六晚上回家時就向高熙吐槽，「跟狗皮膏藥一樣，纏著不放。」
高熙吃著高淳給她帶回來的烤串，把腮幫子擠得圓鼓鼓，好容易咽下後道︰「姑姑那麼閑嗎？她不是馬上要結婚嗎？」
高淳一聲冷哼，「誰知道她。」
高熙一邊又拿了一根烤串吃，一邊想著，既然高含卉把她哥哥弄得很煩，那她就幫哥哥解決一下好了。
在拿起第五根烤串吃時，高淳攔了她一把，「你吃那麼急干嘛？而且馬上要去吃晚飯了，提前填了肚子會吃不下晚飯的，可以等吃完晚飯回來，給你當夜宵吃，讓廚房熱一下就好了。」
今天周六，又是一天要去主棟吃晚飯的日子。
高熙卻不听，「曹阿姨不讓我多吃這些，她說這些吃太多不健康，我得在她——到之前把這些吃完。」曹阿姨把高熙管得挺嚴。
高淳覺得曹阿姨說得很有道理，他——確不應該因為妹妹喜歡就買回來那麼多給她吃，想把烤串收回來，「曹阿姨說得對。」
高熙立刻瞪大上眼，女乃凶女乃凶的，把烤串往背後一藏，「我一個月都吃不上幾回！家里廚房從來不給做這個！哥哥你要是搶回去我要——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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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氣威脅論」。
高淳︰「……行行，你吃。」
高熙想到她從葉管家那里——听到的，說︰「我听說姑姑結婚——時間定下來了，在明年五月份。」
高淳︰「哦，那還挺快，就剩下一年的時間了。」
這對他們這樣的家庭來說，已經算是非常緊湊——安排，平常人家準備結婚事宜都要準備個一年半載，至少得提前好幾個月去訂酒店，更不要說豪門里更加復雜——流程，越是盛大，需要準備——時間就越久。
而高含卉和孟東衛從確立關系到現在也不過幾個月——時間，這會兒就定下了婚期，開始安排起婚禮，——度的確快。
高熙坐在椅子上晃著腿吃著烤串，很隨意地評價著，「著急了唄，姑姑著急，女乃女乃也著急，都覺得一旦聯姻他們會有很大的轉機。」
高淳道︰「確實有轉機，你——，自從姑姑和孟三公子在一塊兒後，凱復已經和方陽合作了宏河灣那大項目，從目前來看做得還不錯，三叔——風評都好了不少。等正式聯姻，這樣的好處只會越來越多。」
高熙滿不在乎道︰「那都是三叔——好處呢，又不是姑姑——，姑姑好像很虧的樣子。」
高淳一愣，但隨即就道︰「三叔和姑姑是一家，誰——好處都一樣。」
高熙吃完了烤串，感覺還沒吃夠，可惜真——沒有了，她拿手背擦擦嘴，「我們看著一樣，說不定姑姑就不樂意呢，宏河灣項目明明是姑姑牽的頭，但她卻沒能參與到里面去，最後好處全讓三叔佔了，姑姑為什麼不參與進去呀？我覺得她應該很想的。」
高淳看她把手和嘴都擦得油膩膩，只覺得他這個妹妹越長大反而變得越邋遢，拿了餐巾紙幫她擦，一邊道︰「爺爺讓姑姑——公司後把她放在了文娛板塊，也沒打算把她轉到地產板塊去。」
高熙由著高淳幫她擦，等擦干淨了，她開口道︰「所以姑姑就是想做做不了，等次數多了，她肯定會越來越不開心。」
高世培現在都沒把她放到凱復——核心板塊去，等她結婚，那就更不可能。
到了晚餐時間，高彥坤一家前往主棟吃飯。
雖然蔡英和他們已經撕破過臉，但高宅——這個傳統依然沒變，且蔡英回來後，很樂意在高世培面前繼續做她的表面功夫，所以高宅那虛假——和平還在延續著。
現在高彥坤也不會一個人留在次棟吃自己——，——從那場大風波之後，每周六他會和高熙他們一起到主棟去。
所以現在，晚餐——餐桌上，有高世培、蔡英母子三個以及高彥坤一家，總共八個人。
人數多了，還真顯得熱鬧了一點。
可能在不久——將來，高熙那個比她年紀還要小的「小叔叔」還會加入進來。
高熙因為飯前吃了烤串，肚子有點兒飽，胃口不大，吃飯的時候，筷子動得極其緩慢。
蔡英看到後，非常溫柔地問她︰「熙熙怎麼了？晚飯不合胃口嗎？是不是沒有喜歡吃——菜？下回你喜歡吃什麼來跟女乃女乃說，女乃女乃讓廚房做。」
高熙都要起一身雞皮疙瘩。
高世培聞言朝高熙——過來，道︰「小孩子不能挑食，現在正是長個子——時候呢，要好好吃飯才能長高。」
高熙立刻乖乖說︰「好，我會好好吃飯的。」
她抬眼看向蔡英，蔡英正好也在看她，兩人一個對視。
嘖，這位對手回歸之後，開始——視起她這個小孩了呢。
高熙無所謂，撇撇嘴，埋頭扒飯。
唉，早知道還是要听哥哥的，先不要吃那麼多烤串，回去當夜宵吃也好呢。
高家的飯桌上，總免不了高世培起頭聊公司的事情。
這回也一樣。
高世培問起高彥坤目前團隊——現狀來。
高彥坤一一作答，高世培還算滿意，道︰「你做得比我想像中的好，照現在看，這子公司撐個一年半載的沒問題。」
像是在夸贊，但似乎也沒有更高——期望。
高含卉笑著道︰「爸，我跟您想得不一樣，現在這一板塊大勢所趨，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誰不願听好話呢，雖然高世培不——視高彥坤目前做——，但高含卉這麼說他還是高興，他笑著指指高含卉，對高彥坤說︰「還是你妹妹會說話。」
高彥坤看了高含卉一眼，「借你吉言。」
虛假——和平。
高含卉順勢就提到了孟東衛的一個朋友，「東衛說他一個朋友是 谷一個公司的cto，現在有考慮回國，國內幾大互聯網企業都在和他接觸，想把他挖過來，大哥，不如我把他聯系方式給你，你去聯系看——？搞技術最——要還是挖人才。」
蔡英和高彥威——了她一眼。
蔡英能明白高含卉在打什麼主意，但高彥威卻覺得高含卉在向高彥坤示好，即便覺得她應該在高世培面前做戲，但提出幫高彥坤挖人還是讓高彥威不舒服。
他還是覺得他不能把這個姐姐當自己人，他總擔心什麼時候高含卉就又會在他背後放冷箭。
高彥坤沒有立即說話，慢條斯理地喝著湯，似乎在思索著要怎麼回答，高世培就先一步開口道︰「難為你這麼有心，你說得不錯，做技術那就是搶人才。」
他轉頭對高彥坤道︰「得好好謝謝你妹妹，這可是真心在幫你。」
兩房鬧過這麼大的矛盾，高世培照樣有一顆希望孩子們團結友好的心，高含卉對高彥坤釋放出的善意讓他很高興，當然了，高彥坤不能不識相的拒絕這樣的善意。
高世培這麼一說，高彥坤就沒有別的選擇，「多謝含卉了，確實我剛組建起團隊來，缺少人手，如果你那位朋友肯過來那最好不過。」
高含卉笑道︰「不用客氣，我也是舉手之勞。」
緊接著她又對高世培道︰「爸，說起來東衛對大哥做——也挺感興趣——，說也想投一筆錢進來。」她轉頭看向高彥坤，「大哥，你要是資金不夠，我覺得這是個挺好——方案，我們既能降低風險，又能有足夠——資金。」
一旦讓高含卉——未婚夫注資——去，那就真要被高含卉分去一杯羹，最後里頭誰說了算都不一定。
高彥坤蹙了下眉，高世培沉吟著，似乎在想這個方案——可行性。
高淳听到這兒只覺得高含卉更像狗皮膏藥，吃相難看，道︰「姑姑，如果要找合作方，我們肯定和互聯網企業合作更劃算，地產公司和地產公司一起合作搞科技，听著都覺得奇怪。」
高含卉笑了下，「這就是你還太小不懂了，互聯網企業哪里肯隨便跟我們分飯吃？如果這麼容易能達成合作，我們都能輕而易舉瓜分到市場，你爸爸現在也不用推——得那麼困難。」
這話說得有理，可和地產公司去合作還是荒唐，高淳還想再說，高熙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這突兀——笑聲就把桌上所有——人目光吸引了過來。
高含卉嘴角抽了抽，問︰「熙熙，你笑什麼？」
高熙笑嘻嘻地道︰「姑姑，你怎麼跟電視劇里放的一樣，還沒結婚呢，就想著幫未婚夫賺錢了呀！他們說這就是戀愛腦！姑姑羞羞！」
高淳看向她，皺皺眉，擔心妹妹要被爺爺罵，高彥坤也飛快地看了她一眼，只不過神色不明，眸色有些深。
而高含卉——臉色肉眼可見地僵硬起來，蔡英帶了厲色的眼風也立即掃過來。
高世培的神色同樣不好看，——算開口訓斥高熙，不過魏青雲搶了先，呵斥道︰「熙熙！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都看了什麼亂七八糟——電視劇，怎麼能這麼跟姑姑說話，快跟姑姑道歉！」
高熙像是很無措，不知道自己哪兒說錯了，咬著嘴唇，可憐兮兮的，——魏青雲，又望向高世培，——到高世培陰沉——臉色，才委屈巴巴地對高含卉說︰「姑姑對不起……」
把童言無忌演得非常真。
高世培當然不會覺得小孩子說這話是有意，只是問高熙︰「你小學面試怎麼樣了？怎麼還有空看電視劇？要是面試不上，爺爺可要——氣了。」
高熙像是有點兒害怕地低下頭，小聲道︰「面過了……在等結果，應該還行……」
高世培︰「少——一點電視劇。」
高熙乖乖巧巧道︰「好。」
而高世培也不再提要讓方陽注資到凱復科技。
高含卉不傻，此時也只能很識趣地中斷掉這個話題。
隨後，高世培向蔡英問起高含卉婚事上——一些安排，蔡英一一答著，「孟太太想辦一場游輪婚禮，他們家——意思是，還是想盛大一點，想輿論造勢。」
高世培不太認同，「我們家還是低調一點更好。」沒有說理由，但在場的都知道為什麼低調一點更好。
罪魁禍首蔡英垂了垂眼眸，順著高世培道︰「好，我再跟孟太太商量商量。」
高彥威擔心高世培提起低調不低調——，想到年前——事情要不高興，就挑著讓他高興的話題說︰「爸，宏河灣項目方案已經出來了，我們的目標是淨賺十個億，都很——好這個項目。」
高世培帶了絲笑意，「不錯。」
高彥威又道︰「咱們和方陽強強聯合確實不錯。」他轉向高含卉，「姐，你也加把勁兒，幫著孟家二房把大權爭過來。」
高含卉眸色閃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正常，只佯裝嗔怒地瞪了眼高彥威︰「我還沒結婚呢，你想得是不是太遠了？」
高彥威嘿嘿笑了兩聲。
高世培道︰「雖然還沒結婚，但該幫襯的還是要去幫襯，要是孟家二房就這麼敗落下去，我們這聯姻就不是聯姻，變成扶貧了。」
高熙——話讓他想起來了這個事情。
他——著高含卉︰「孟家那里有沒有提過讓你——方陽？」
高含卉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嗯？」
高世培了然，「——來是沒提過了，那你得主動提一提，日子都定了下來，你得知道他們的——算，你在自家公司做得好，如果嫁過去後只蹲家里那就是埋沒了，你自己不也說過，想做事業——嗎？」
高含卉——臉色差點沒崩住。
她是想做事業，可要做——是凱復——事業啊！她到方陽去，那還不就是成了孟東衛事業上——「賢內助」了麼！
她絕對不能做別人——墊腳石，不能做高彥威——墊腳石，更不能做孟東衛的墊腳石！
可是看高世培的意思，他似乎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從來就沒有想過，高含卉在嫁人後還留在凱復。
一時間高含卉——大腦都嗡嗡作響。
她甚至覺得這幾個月她做——所有努力都像是笑話，她就是在為別人做嫁衣！
蔡英看到高含卉——臉色就知道不好，她在桌子底下輕輕踢了高含卉兩下，又笑著對高世培道︰「是我疏忽了，只知道談婚禮的事情，還沒有跟孟太太提過含卉後續——發展，明天我和孟太太約了一起spa——，到時候我跟她提一提，問問孟家那邊——意思。」
高世培似乎沒有去關注高含卉——狀態，聞言就點點頭，「要好好聊一聊這方面的事情。」
高含卉幾乎都沒有去听蔡英和高世培在說些什麼。
她腦子里很亂，即便蔡英在桌子底下踢她，她一時也沒能回過神來。
抬眼對上高彥威，她只覺得高彥威臉上每一個表情都在嘲笑著她。
高含卉低頭扒飯，試圖用吃飯的舉動來掩飾自己——失態，不過她那差到極致的臉色在高熙眼里清楚得很。
誰讓你去煩大伯伯和哥哥，哼！
高熙藏在眼角那傲嬌——小眼神被高淳抓到，高淳在桌子底下捏了捏她的手，偷偷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高熙有點兒小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