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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記錄回放

「已找到特定目標,開始投影畫面記錄。」在交通局的情報檢索馬上就得出了結果。

「別說這台終端的外形還挺漂亮,比我們警局配發的款式漂亮多了。」畫面上是面色陰沉的高興明和一台人形活動終端在自動車里並肩而坐的影像,「228,畫面里的終端和遺失終端的型號匹配嗎?」

「外形不匹配但動力骨架匹配,推測是對面部人工皮膚和人造肌肉進行了某種程度上的定制化調整。」藍228回答。

「該不會高先生和老婆感情失和就是因為這個吧?听說最近的上流社會很流行這種戀物癖啊。」凌充聞言猥瑣地笑道。

藍228不理會凌充的黃腔,阿龍也沒有搭理他而是兩眼直勾勾地盯著畫面不知道在關注什麼。

「怎麼,發現什麼了?」凌充好奇地把頭湊過去。

「228,這個監視畫面能在放大同時保持分辨率嗎?」阿龍還是沒理他,抬頭跟藍228問道。

「可以,您需要放大幾倍?」對方給出肯定答復。

「先放大十倍,然後三維化處理。」

「處理中。」藍228立即按照阿龍的要求對影像進行了重構。

「你到底……嗯?這是什麼?」模不著頭腦的凌充剛想問個究竟,突然活動終端的光學傳感器給凌充傳回去一個讓他絕對無法忽視的畫面。

「就說這姓高的神態怪怪的,沒想到在到達現場之前就已經被人把腦仁給摘了啊。」阿龍雙眼死盯著的是高興明的側臉,畫面上雖然很難看清楚,但經過還原放大處理還是發現太陽穴更上方的位置有一道細長的切割痕跡,那道痕跡和現在尸體上的痕跡不同,是很精密的手術傷痕而不是粗枝大葉的激光切割,因為被毛發遮擋,不仔細關注就算面對面說話都很難看得出來。

也就是說,至少在高興明進入公司之前,他就已經被人給開過一次腦殼了。

「凌叔,你知道有什麼辦法能讓人體在失去大腦之後不停止生命活動,還能照常四處亂轉嗎?」繞著藍228投影出來的三維化圖像轉了兩圈,阿龍開口問。

「辦法有幾種,最常見的是在摘除大腦之前給身體裝上供癱瘓患者使用的輔助腦,這樣即使失去大腦,加裝了遙控設備的輔助腦也可以單獨維持身體基本功能運行下去,中東的恐怖分子和南美的毒梟都特別喜歡用這種綽號‘尸體傀儡’的人肉炸彈。」凌充回答。

「以前做維和部隊時候的經驗談?」阿龍隨口問道。

「小子,我不喜歡提那時候的事是有原因的。」凌充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

「抱歉,說了不該說的話。」 誰都有不願意被提及的過往,意識到自己踩了地雷的阿龍連忙低頭道歉。

「知錯就改,以後別犯。」凌充的臉色還是難看但沒有過度追究,「還是說這家伙的事情,阿龍你覺得這姓高的到底死了沒有?」

「我猜是沒死,因為在進入公司之後有人用了他的權限去操作,這種事光靠輔助腦辦不到,他的身體被大張旗鼓地解體並且擺出夸張造型,現在看來倒像是掩蓋真相的煙霧彈了。」阿龍搖頭。

「所以我們也有可能面對的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假死。」凌充把腦袋湊近投影里的高興明,「我說這位仁兄該不會剛好在死前給自己投注了人身保險什麼的?」

「足足四千一百萬的賠付呢。」阿龍冷笑道。

「哇哦~」凌充做出個夸張的驚訝表情,「但這四千一百萬是徹底放棄自己的合法身份換來的,他這麼大一個公司的執行經理,身價怎麼說也該有個一兩千萬,直接透支掉所有的未來,以失去的代價冒險騙來這並不算是特別夸張的收益,你說是出于什麼動機?」

「人為了錢而犯罪無非兩種情況,一種是被逼無奈,一種是貪得無厭。」阿龍舉起兩根手指,「如果他真是假死騙保,屬于前者的概率要遠大于後者。」

「是啊,不被逼急了誰會完全放棄和合法身份變成一個幽魂。」凌充點點頭,「228,高興明的個人信用狀況如何?」

「尚好,存款不多並始終維持著高水平的消費,雖然缺乏風險緩沖能力但並未出現負債危機。」藍228幾乎是立即回答。

「他妻子盧秋月呢?」阿龍追問。

「信用狀況和消費模式曲線和高興明先生保持高度一致。」這次的回答更加簡潔。

「奇了怪了,這對夫婦雖然花錢大手大腳,可也不像是特別缺錢的樣子啊?」沒有得到自己預想之中的結果,凌充皺著眉頭開始反思自己剛才的猜測到底是在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凌叔,也許是時候該麻煩一下你在稅務局的朋友了。」凌充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阿龍突然說道。

「你要查這個公司的總賬?」凌充一愣,旋即明白了阿龍是打算要干什麼。

「對,我明知道盧秋月是嫌疑人還帶著她到現場去就是想看看她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在剛才和你打交道的時候我發現她有一點特別可疑。」阿龍點頭。

「什麼地方?」盧秋月對待凌充的確是抗拒了些,但警察這邊的態度也沒客氣到哪兒去,至少在凌充眼里盧秋月的反應還都在合理範疇之內。

「這個女人對我們的行動給公司造成的損失太斤斤計較了。」阿龍舉起一根手指說道,「從常理來考慮,盧秋月作為本案的主要嫌疑人,她對警方的行動越是配合就越是方便洗清自己的嫌疑。除非她是個敬業愛崗到要爆炸的工作狂,否則在處理的優先級上肯定是洗清自己要優先于公司利益,可是她在和你打交道的時候滿口都咬著公司的利益不放,甚至為此不惜和你發生沖突,這不是很可疑嗎?」

「听你這麼一說倒是……」有些時候領悟需要的就是一句點醒,剛才阿龍的話就點醒了凌充。

「這女人死咬著公司的利益不放肯定有什麼特殊原因,這個特殊原因的優先級甚至高過洗清她自己的嫌疑這件事。」阿龍接著給出自己的結論。

「比如公司看起來很漂亮的賬面其實已經給掏空得沒剩下什麼了?」凌充呲牙一笑,說道。

「雖然這對夫婦對這個公司可以說是一手遮天,但就算他們把賬面做得再漂亮,如果出現直接資金鏈斷流的話一切就都隱瞞不下去了,他們必須極力避免這個狀況並且盡快弄到一筆巨款先把快要漏出來的窟窿給填上。」阿龍沿著凌充的話繼續說下去。

「好思路,好思路!」凌充滿意地朝阿龍點點頭,「這個路線可以一試,我那位稅務局的朋友明天就能拿下來抽檢審批。」

「你不是說三分鐘就能把人叫來嘛,為什麼非得等到明天?」阿龍奇怪道。

「這話是說給那女人嚇唬她的,對永久中立國的全資企業臨時抽檢哪兒有那麼容易下審批?怎麼我沒唬住她倒把你給唬了?」凌充的語氣之中透著戲謔。

「額……」阿龍目瞪口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對稅務那邊的情況根本就不熟悉嘛。

「你還年輕,多跟我們這幾塊老姜學著點吧。」凌充得意地一笑,「還有別的想法沒有?有就一起說出來我順手全都辦了。」

「想法還是有一點的。」阿龍的嘴角彎起壞笑,「不知道咱們局里能不能對保險公司施壓,讓他們把這個案子的賠付進程稍微往後拖上那麼幾個月……」

「你小子啊,良心大大滴壞了。」凌充伸手點點壞笑的阿龍,「不過我喜歡,就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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