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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下午去醫院做修復, 結束後,白宗殷沒有離開,而是跟少年說︰「你先出去等我, 我有事情要問柳醫生。」

齊澄有——好奇,但想了下還是出去了。

他覺得不能因為和老公發生了關系, 就不尊重老公。

老公這麼說了,一——有什麼很要緊的秘密。

齊澄在外面等了不到五分鐘,老公就出來了。

「要回家嗎?」

「先去拿藥。」白宗殷一只手探過去, 小狗勾自動自發的把爪爪放了上去, ——心心的笑著。

去藥房拿了藥, 齊澄以為是柳醫生——給老公的,很積極的——著藥注意事項, 有藥膏還有——

咦,還有沖洗的。

「老公這個是什麼啊。」

沖洗腿的嗎?

白宗殷看了眼少年, 「剛剛問柳醫生男-性做的話注意事項。」

齊澄臉慢慢的紅了起來, 手上的藥膏都覺得燙手。原來、原來是問這個啊。

「知道你會害羞。」白宗殷說。

嗚嗚嗚嗚我老公也太好了吧!

小狗勾眼淚汪汪的感動, 不然明天見到柳醫生他會不好意思的。

白宗殷模了下少年的卷毛, ——了下, 少年發根已經黑了。

「時間還早,想回去休息還是在外面逛一會?」

齊澄想和老公待在一起, 回家或者在外面玩都可以, 「都听老公的。」

簡直像個粘人包。

「去買個蛋糕好不好?」白宗殷還沒說完,就看到少年听到‘蛋糕’兩字,亮著的雙眼。

根本不需要回答就知道問題的答案。

白宗殷以前很少外出逛街, 現在和少年做什麼事情都不覺得無趣浪費時間。

車子停在了商場外,白宗殷和齊澄下來,司機先回去了。齊澄推著老公的輪椅飛快, 冬天的微風迎面吹到兩人的臉頰,有一——涼意,將車里暖氣的味道吹散,整個人頭腦清醒。

白宗殷听到了上方少年開心的笑聲。

「我知道有家店的蛋糕超好吃!」干飯人舌忝了下嘴巴,雙眼亮晶晶的,「就是上次買巧克力那家,他家也做蛋糕,很漂亮,各種造型的,但家里沒有誰——生日,所以就沒買,想著下次的。」

但後來因為送夾著花生醬的巧克力,老公過敏送到了醫院,齊澄後來再也沒進去過那家店,每次看到都想到老公坐在輪椅上,快呼吸不上來,還讓他別緊張的記憶,很後悔自責。

「家里的巧克力和糖果呢?」白宗殷也想到了。

「巧克力我怕浪費全都吃掉了。」齊澄說完,想到什麼,彎著腰湊到老公耳邊,悄悄說︰「老公,你說我要是吃了花生巧克力,你和我接吻的話,會不會也出事情?」

白宗殷側頭過去,唇不小心掃過少年的臉頰。

少年臉頰緋紅,白宗殷收回目光。

這個問題,他還以為少年膽子大了,大庭廣眾下問這個。

「算、算了,還是不要試試了。」齊澄推著老公走,他喜歡推著老公,腳步輕快,一邊向那家店走去,一邊說︰「老公,上次我很自責的,但現在你陪我一起過來,那個記憶,就變成了好的。」

到了店鋪。

門頭是法文,裝修的很漂亮,還未走進就有種香甜。

巧克力混著新鮮——烤出的面包香味。

白宗殷知道少年的意思,他的許多不好的、晦暗的記憶,都被少年的身影替代。

「歡迎光臨,兩位先生需要——點什麼?」

齊澄迫不及待的高興說︰「我和我先生想訂個蛋糕。」

別人听不出來少年的小心機,坐在輪椅上的白宗殷眼底帶著笑意,他伸手——去,牽著少年的手,說︰「慶祝我們新婚。」

啊啊啊啊啊啊!!!

原來秀恩愛撒狗糧是這樣的快落!

老公在大庭廣眾下說我們新婚快樂。

我也好快樂!

小狗勾卷毛翹了起來。

服務員︰……

蛋糕的香甜也比不上這對新婚夫夫狗糧的甜。

這家店食材都很優質,雖然價錢不菲,但能走進這家店的人也不差錢,所以蛋糕也要提前預約。齊澄知道後,一秒小狗勾耳朵耷拉下,嗚咽一聲看老公。

白宗殷有商場的超級vip卡。

「您好先生,可以選蛋糕造型了,或者您有什麼建議也可以告訴我們西點師……」

齊澄︰!!!

他忘了,他現在也是凡爾賽一員了。

「蛋糕上能不能畫兩個男孩,寫上天生一對。」小狗勾臉紅.jpg

服務員忍笑,覺得這位小先生真的很可愛,當然答應下了。

「還有什麼忌諱的地方嗎?」服務員問。

齊澄鉲uo碌牟恢?婪?裨彼凳裁矗?案食褂屑苫淶穆穡堪鬃諞笏擔骸耙桓瞿瀉 ?諑忠紊希?硪桓鍪薔矸 涂梢粵恕!包br />

他說的很平淡,心里也很寧和。

「好的。大概一個小時後就可以取蛋糕了。不方便取的話,可以留下地址,我們會派送……」

「不用。」

白宗殷伸手牽著少年,「去買漫畫書嗎?還是要買點別的?」

「要!」齊澄從剛——老公說的話里,拉回了思維,一直等他們出了蛋糕店,好一會了,「老公,你最厲害了。」

齊澄不知道怎麼說,他的心底真的這麼認為。

「因為有你。」所以才真正的正視自己。白宗殷沒打算在這個話題停留,換了話題,「女乃茶店好像沒人。」

「真的嗎?」

干飯人精神抖擻︰「沖鴨!」

白宗殷不想說很多,他知道少年現在對他很喜歡,盲目熱情的喜歡,並不想這個時候,讓少年身上多了一層他的責任——因為你而改變。

在白宗殷看來,就是無形中給少年套上了另一個人的責任。

會感動,也是枷鎖。

他不想拘束少年,就像昨晚做的承諾,會克制自己的掌控欲和佔有欲。

女乃茶店果然人很少,齊澄排了隊,照舊和老公在廣場外等候。等號的時候,齊澄想起什麼,突然啊了聲。

白宗殷看了——去。

這時候手機排號已經到了他們。齊澄去取女乃茶,很快回來,手里捧了兩杯,照舊一杯先遞給老公。只不——這次白宗殷插上了吸管,將手里的那杯遞給少年。

齊澄捧著熱乎乎的女乃茶,露出個傻笑來。

他吸了一大口,咽下去說︰「老公,你給我買個——位器吧,小天才手表就可以了,你隨時能看到我的位置,我要當天線寶寶給路陽那小子——!!!」

白宗殷插吸管的手一頓。

「什麼?」

明明听得一清二楚,可是還是問了遍。

齊澄哼了哼,將自己和路陽去網吧時,七拐八拐的巷子,他隨口捏謊話說了遍,重點說︰「那小子不信,嘲笑我說以為我是天線寶寶,我下次給他炫耀!」

白宗殷有種荒謬感,他費勁的克制著自己的掌控欲,而少年卻親自遞上來,但並沒有因此覺得高興,順水推舟。他想到少年在生病時流露出的脆弱和依賴,還有昨晚吐露的心聲,種種行為表示,少年是個很缺愛很缺安全感的人。

他期待家人,期待有愛人,期待有個溫暖安全的家。

「澄澄,你想要我會去準備。」白宗殷想了下,又說︰「我們一人一只。你不好奇我每天在干什麼嗎?」

齊澄︰!!!

「情侶款嗎?要的!」

一小時後取了蛋糕,蛋糕是草莓味的,紅色的草莓慕斯表面,上面是兩個小男孩,一個坐在輪椅上,冷冷清清的很漂亮,另一個一頭黃色的卷毛。

齊澄指著黃毛說︰「哇,這個和我好像啊。」

蛋糕師好厲害抓的很有神韻。

「另一個比老公你差了很多,你本人更好。」小狗勾彩虹屁吹。

白宗殷望著蛋糕師卷毛的小男孩,揉了下大版的小卷毛。

真是可愛。

權叔——到宗殷腿上放了只蛋糕,愣了下,「今天誰——生日?小澄嗎?」

「不是。」齊澄有點點不好意思,但還是很——心說︰「慶祝我和老公結婚快樂。」

權叔樂呵呵說︰「應該的。那晚上小澄想吃什麼,咱們慶祝下?」

宗殷還是像李老,骨子里是浪漫的。

「權叔做的我都愛吃。」

干飯人是不挑的。

他將蛋糕放在冰箱冷藏,要去給權叔幫忙,又被哄了出來,只是這次沒有被打發‘干活’,而是權叔說︰小澄太辛苦了快去休息別跑來跑去了。

齊澄坐在沙發上,掏出游戲手柄時,——知道權叔說的什麼意思。

「……也、也不是很累啦。」小小聲。

除了早上有點點奇怪,後來就好了,沒什麼影響。齊澄偷偷模模靠近老公,白宗殷發現少年的動作,卻沒有說什麼,坐在遠處,——似在忙。

「老公。」

少年腦袋探過來,胳膊蹭著他的腿。

有點像小狗的試探。白宗殷這——停下手里的事情,——了——去。

「沒什麼事情。」吞吞吐吐。

白宗殷收回目光,果然沒一會,胳膊蹭著他腿的少年,這次將手搭在了他的膝蓋上,白宗殷依舊沒有說話,他知道少年憋不住的。

啊啊啊啊啊。

到底說不說呀。

說出來是不是顯得他好奇怪?

「老公。」小狗勾沒忍住,第二次試探,腦袋放在老公的膝蓋上,臉頰貼著,小聲說︰「我除了早上有點奇怪,然後一天都沒有很累。」

啊啊啊啊說出來了!

「網上說的很嚴重,說第一次新手都會起不來,但是我沒有。」

「我覺得我有點厲害。」

小狗勾突然卡殼.jpg

齊澄本來不是自夸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說到這里。可能是覺得這個話題好像勾引老公今晚繼續——雖、雖然也不是不可以。

「澄澄本來就很厲害。」白宗殷垂著眼望著枕在他膝蓋上的少年腦袋。

少年直白磊落,喜歡一個人,不會虛與蛇委。

齊澄腦袋靠在老公的雙腿上,從這個角度,老公顏值還是很漂亮好——,垂著眼看他的時候,曾經被他‘妖——’的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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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權叔說,老公很像外公,眼尾藏起來的痣,就像老公這個人,平日里——上去冷冽不近人情的疏離,但垂著眼看你的時候,會發現,老公很溫柔很溫柔——

沒有書里寫的‘一出現誰就倒大霉’。

然後臉頰就被捏了下。

齊澄︰……

「去打游戲。」白宗殷揉了少年卷發,添了句,「我忙完了陪你玩。」

齊澄又——心起來,小聲念︰「我也不是小朋友不用陪玩的。」

「誰今天要當天線寶寶?」

齊澄︰……

很好,這就是他原裝的親老公沒有變。

嗚嗚嗚嗚。

小狗勾嗚咽一聲,然後快樂去打游戲。

晚上吃完了晚飯,干飯人為了吃蛋糕,特意留了肚子,只吃了一碗飯。這次權叔也沒勸小澄多吃。

蛋糕很漂亮,權叔——到上面兩個小男孩,眼底也透著笑意。

「真好看,真般配。」權叔說。

齊澄就很——心,得到了家人的祝福。他知道權叔很支持他們,但有時候儀式感的時候,比平時多了點鄭重。

曾經和老公領證的是原身。

而現在蛋糕上的兩個小男孩,是他和老公。

分蛋糕時,齊澄舍不得毀掉蛋糕上的男孩。

「我吃這個,老公你吃小卷發好不好?」

狗勾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少年指著蛋糕上的兩人,一臉的小心思。白宗殷應好,權叔也在旁笑,打趣說︰「那權叔吃你們倆中間空白的地方好了。」

齊澄澄︰……

「乖了,小澄不用不好意思,權叔年紀大了吃不了太多甜食,我就嘗嘗味。」權叔在旁說。

「謝謝權叔。」

權叔真的太好了。

晚上十點。

結束了按摩,權叔離開,齊澄站在一旁,不知道自己該回去睡還是留下來,他想留下來的,但剛剛權叔走後,老公說今晚早點睡。

那意思是不是不做了?

不做的話,還要留下來嗎。

齊澄一臉糾結,就像昨晚一樣,做完了,他在想要不要回自己房間。雖然他的心底是想留下的,可總是擔心、害怕,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老公對他很好的。

白宗殷看出少年想什麼,少年沒有足夠的安全感,是他的原因。

「老、老公,我今晚想和你睡。」齊澄還是說了出來,因為太想了。

他的語氣有——缺乏底氣,其實齊澄說完也察覺到了,記憶拉回到了在孤兒院時,社會上捐贈給院里的玩具,有個很新可以折疊拆——的小汽車,齊澄現在還記憶猶新。

小汽車是紅色的,拆——是個紅色的機器人。

他很喜歡,特別想玩這個,但很多男孩子都喜歡。之前有——小朋友大膽的問院里阿姨這個玩具可不可以給我,齊澄也想要,第一次鼓著膽子也問出來了。

但阿姨嚴肅的臉看著他,所有小孩都看他,那時候齊澄就懂了‘分寸’,不是自己的東西,要求太多,會惹人討厭。

和現在的處境,好像重合。

齊澄有點緊張。

夫夫也沒規——一——要一起睡的。

慢慢來嘛。

還未等到老公的回答,齊澄已經在心里給自己否定。

「澄澄,不是只有做-愛時,你——可以出現在這個房間,我說過,你是這個家另一位主人,你想去哪里都可以。」白宗殷覺得自己語氣有——嚴肅,怕嚇到少年,頓了頓,說︰「你忘了,你是出力的。」

……啊啊啊啊啊啊。

齊澄卷毛又翹了起來。

雖然听到‘出力’,腦袋不可抑制的想到一——畫面,但同時也擠掉了孤兒院記憶里的難堪和窘迫。

「那我去洗澡,今晚早點睡,老公!」

聲音里都透著歡快。

真是好哄。可白宗殷從‘好哄’的狀態下,卻看出,其實齊澄給自己的預設點很低很低,不去奢求要求太多,每當滿足一個‘點’,就揭過其他的。

白宗殷還要工作,齊澄洗——澡就趴在書桌另一頭看漫畫書。

他很安靜,不去打擾老公。

一直到十一點,兩人——上床。

房間漆黑,響起白宗殷的聲音︰「澄澄,我想抱著你。」

黑暗中的小狗勾汪汪汪的無聲笑著,然後歡快的滾到了老公懷里。

腦袋頂被親了下,齊澄抬著腦袋,嘴巴親到了老公的下巴位置。

「老公,晚安。」

「晚安。」

翌日一早。

吃——早餐,權叔外出,家里來了客人,齊澄正在客廳——電視,听到門鈴聲,噠噠噠跑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位穿西裝的男人,——不出具體年齡,因為對方眼神銳利,氣質很沉穩,差不多在二十七八到三十出頭的年齡。

「你好,我是白宗殷先生委托的律師。」

白宗殷操縱輪椅出現,「澄澄,這位是段律師。這是我的伴侶,齊澄。」

「你好,齊先生。」段律師伸出手。

齊澄第一次和段律師這樣精英的人物打交道,握手禮節是成年人的,雖然他早已成年,但沒人這麼正式的對待他,以前上班不會有人和他握手的。

他伸出手,輕輕握了兩下,很快松開。

齊澄知道老公一直有工作,不像外界傳的那樣靠股份分紅吃利息,以為段律師今天上門有正事找老公聊,作為家里另一位主人,善解人意說︰「要喝茶嗎?我去倒。」

也不能在客廳玩游戲了。

雖然老公很可能和段律師去一樓書房談事情,但不好打攪。

「澄澄。」白宗殷拉住要招待客人的少年,說︰「段律師是來做股份轉贈的,你要在場。倒茶就交給阿姨做。」

「我們去書房聊。」

齊澄︰???

股份轉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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