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我之——跟——講過我被拐走, 他們有了小兒子。其實我成年了，每年還給我大把的零花錢，他們也沒有虧待我什麼。」
只是原身要的不是錢, 而是父母的愛和關心。
齊澄又吸了口女乃茶，這次里面吃到了仙草, 很好吃。
「昨天是結婚後第一次——，權叔準備了很漂亮的禮盒，拿——他們也不在意, 只是想靠——我結識攀附蔣家, 後來……」齊澄——發生的事情說了遍。
對面的路陽突然臉很臭, 說了句放屁。
齊澄愣了下，就听路陽很冷的說︰「——不要听——那個媽胡扯, 什麼孩子是維系夫妻關系，我寧願我從沒生下來, 他們離婚, 各自重組生活, 關我屁事, 我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好。」
「是啊。他們生了兩個孩子, 婚姻也不是那麼幸福。」齊澄說的是齊家。
所以一對夫妻是否恩愛，和孩子維系不維系沒有關系。如果想生個孩子綁住婚姻里的另一方, 那這個念頭是錯誤的, 孩子也不想還沒降生這個世界，先賦予這麼重的責任在身。
齊澄知道，所以和齊太太理念不合拒絕了對方的提議。
路陽會這麼說, 因為路陽是那個‘孩子’。
「他年輕時樣貌英俊，還算有點本事，哄——我媽心甘情願的結了婚, 為了綁住他，我媽生了我，後來生意賠了，開始喝酒，一喝酒就動手，再道歉，我媽再忍——，後來就跑了。」路陽硬邦邦的說這些話。
「身邊親戚都罵我媽狠，其實狠點沒什麼不好，要是帶四歲的我走，身邊跟個拖油瓶，連養自己都是問題。後來我上小學，她偷偷來——過我，只是被發現又挨了一頓打，那個人渣想磋磨報復她，之後再也沒來過，听說結婚又有了孩子。」
路陽低頭咬——吸管，「我不恨她，也對她沒有期待，沒——那麼戀媽。」
「我也沒有。」齊澄小聲反駁，只是語氣里有些虛。
說實話，剛到這個世界，知道原身有父母的時候，齊澄有一些很幻想，對家人的幻想，因為沒有過，所以小心翼翼的想探個頭又害怕。只是還沒等他試探的伸出觸角，就被齊家直接拍碎了心里的幻想。
「反正我這條命就是我的，他們各自成家跟我也沒關系，誰也——想從我身上薅點什麼。」路陽聲音帶——幾分戾氣。
齊澄一點都不害怕，說︰「——之——酒吧打工的錢是不是被那個人薅走了？」
不然路陽這性格說了不讓賠錢，結果又打電話問——不——賠。
這也太不要臉了！
「是那個人小兒子偷的，還知道給那個人買酒，一人一半，哈。」路陽露出個乖戾又嘲諷的。
齊澄抬手拍了下路陽腦袋。
「干什麼。」
「年紀小小的露出這副表情很奇怪。」齊澄說完，想起來，「對了，我來的路上——到學生放了寒假，——寒假住哪里？」
路陽瞥了眼齊澄，他就說這個傻白甜怎麼突然說起自己家里的事情。
原來是想問他有沒有地方住。
臉上的乖戾陰冷沒有了，路陽捅了下吸管位置，方便吸入最後一口女乃茶配料，說︰「我找到了一家包吃包住的餐廳。」
「真的嗎？這麼快就找到了？——不好意思，怎麼說我也是——大哥，在——沒成年——，我——罩。」齊澄狐疑臉。
路陽瞥了眼齊澄，臉上有些像——容又不像，「那人也不算沒給我留下什麼，這張臉，起碼從小讓我打工餓不死。」
……還真是。
路陽生的很漂亮，是那種英俊的漂亮，因為學生的關系，——上——很年輕稚女敕但充滿了陰冷乖僻，混合起來，氣質很特。
「那我們還真是越來越像了。」齊澄說。
都是臉好——的。
路陽︰「我可不喜歡男人。」頓了頓，——扭說︰「我不是說喜歡男人不好，我沒歧視這個，只是那個人，我很煩。」
「我知道，沒想歪。」齊澄洋洋——意，「我作為——大哥，年長的比較穩重，不會像小孩——扭。」
路陽嗤了聲，說︰「——那個媽隨口胡扯放屁一大堆，但有一句沒說錯，——到現在還沒和——老公進一步，確實很小孩。」
齊澄︰！！！！！
竟然被懟——了。
這個小子真是半點虧都不吃。
「也不是我不想的，我也很想的。」齊澄小聲嘟囔。
路陽︰「那就是——老公不行？」他想起上次見面，對方坐在輪椅上，不由一臉同情——齊澄。
「我老公很行的！」齊澄很大聲嗶嗶。
說他不行可以，說老公不行，那就不行！
老板——了過來，眼底帶——好奇和善意的——意。齊澄臉紅了，小聲重新鄭重的嗶嗶︰「我老公真的行。」
「……」路陽︰「那——就上啊，還有什麼問題嗎。」
齊澄︰「小孩子——然說的輕松，這種事情怎麼————」他說不下——了。
「算了我和——不說這個，——還沒成年，不好帶壞。」
心里汪汪叫，其實是他不知道怎麼辦。
「——是不是不會？」路陽不等——話，說︰「一會——網吧，——請客，給——教學資料。」
齊澄︰「——不是不喜歡男的嗎？」——起來比他還懂——多。
「藍調那個酒吧，很多傻逼騷擾過我。」路陽站起來，——空掉的女乃茶杯扔到垃圾桶，「走不走。」
齊澄原地心動了好幾秒，雖然理智上覺——他在帶壞未成年，但腳不听使喚的跟上——了，「——沒成年怎麼進——？」
「放心。」
出了女乃茶店走一百多米是一所初中，學校大——和路陽的高中一樣，都挺破小有年代感的。路陽在——面帶路，鑽進學校旁的小巷子，拐了幾個彎，齊澄都繞糊涂了。
「——就不怕我綁了——？」
「咱來不是朋友嗎。」齊澄說完，——頭——巷子尾——經迷路，是有點怕，這位置，一本正經說︰「再說，我身上有我老公給安裝的定位。」
路陽︰「我還以為——是傻白甜，說謊也——來啊。到了。」
「我身上真有定位。」齊澄覺——自己被小瞧了。
路陽︰「——以為——是天線寶寶。老板，開機。」
我——就讓我老公給我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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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是個中年大叔，一——路陽，說了句是——這小子啊，也沒要身份證，直接開了兩張卡，齊澄給沖了五十，他不知道要玩多久。
可——放假了，網吧學生好多，都在打游戲。
「有包廂嗎？這麼多學生，我們——那什麼，有點不好。」齊澄還是很為學生心理健康擔心的。
他是個正直的社會人。
「——，我不。」路陽強調。曾經有個客人，把他堵在卡座，讓他——完一段鈣片，就點皇家禮炮。皇家禮炮他——提二百塊。
後來晚飯他沒吃。
路陽之——是恐同的，認識齊澄後有些改觀，但也沒興趣——鈣片。兩人加了企鵝號，路陽發了個鏈接過。
「自己。」然後打自己的游戲。
齊澄盯——那條鏈接好一會，有些緊張的又檢查了遍耳機插好了，——到時候外放，那他就——在中學生圈子死一死了。
一部很清新的日本片子。
穿制服的高中生，黑頭發白皮膚大眼楮——起來蠻乖可愛的。還有點劇情，大概是高中生學習太差被老師留下來補習，齊澄听不懂日文，底下也沒翻譯，就——圖說話。
老師有點丑，然後！，月兌、月兌衣服了，再然後！！！
齊澄捂——眼楮，只是手指頭縫寬的電腦屏幕——的一清二楚，狗狗祟祟的探這個腦袋，每一分鐘還要瞥一下包廂。
旁邊打游戲的路陽︰……
但因為齊澄真的不知道怎麼做，又很想和老公——親密，所以還是紅——臉堅持的——了下——，盡管越來越臉紅，也越來越羞恥，等到正題時，齊澄終于——不下——關掉了。
路陽瞥了過——一眼。
對方——起來不像是——片，整個人像發燒。他——了眼開了一半的游戲，摘掉耳機，說︰「——完了沒。」
「完了。」
「走吧，出。」路陽關機。
齊澄顫抖——手——關機。兩人——台退了錢，齊澄茫茫然的手握了一把零錢現金，腦袋還是懵的，炸的厲害，全都是剛剛——到的內容，一旦替換成他和老公——
啊啊啊啊啊啊。
不——想不——想。
住腦住腦啊齊澄！——
這個小色批快住腦不許想了！
路陽︰……
「中午吃不吃米線？」
听不清的齊澄澄︰「……吃。」
等到了米線店，聞到香味干飯人才蘇醒了腦子。
米線店鋪不大，就是那種初高中學校旁都會有的過橋米線店鋪，因為學生放假，中午店里沒坐滿，有些冷清。
「我來吧。」齊澄主動買單，他給自己的米線里加了蟹□□、魚豆腐，還有火腿。「——呢？」
路陽說我不加。
「沒忌口吧？」齊澄听到沒忌口，跟老板說︰「兩份一樣的。」
然後兩個人坐在小店里等。權叔手藝是很好，但就跟家里做飯再好吃，有時候還是會饞外頭街邊不干淨的小零嘴。
齊澄也一樣。
他以——和路陽一樣，過橋米線吃最便宜的，從不加料。現在說加就加，還給小伙伴添上了！
大氣！
「我還以為——會沒胃口。」
齊澄知道對方說他——過片子的事情，大哥的鎮定，讓他說︰「弟弟，我知道——想說謝謝，不用——扭。」
路陽︰……
他確實想道謝，可他不是那種——輕易表達自己的人，說聲謝謝都覺——很奇怪。
好在米線上來了。
咕嘟咕嘟的冒——熱氣，齊澄沒要米飯，沒問路陽，給對方要了份米。高二的學生，每天還要打工，消耗很大的。他以——上高中，每天好像都處于吃不飽狀態。
米線味很好吃，配料也很多，口味形容不上來，齊澄吃的干干淨淨，小口喝——湯。
「——真不像那些紈褲的富二代，接地氣的像周邊長大的。」路陽說。
齊澄差點被嗆到，就听這小子又說︰「可——我見——少吧。」
倒也不是。
真第一次——有錢人。
以後——大哥我盡力紈褲起來吧！
吃完飯他們——了路陽打工的西餐廳，坐地鐵過——的，直接通商場，是一家挺高檔的店，齊澄知道路陽安頓好，就放心了。
「……有什麼事就跟我打電話，不要怕麻煩。」
對路陽幫助，就像是對曾經的自己。遭受同學孤立辱罵時，齊澄也想過有個人，哪怕不是幫他，陪陪他說說話聊聊天都行。
「——要——了？」路陽問。他——天才正式上班。
齊澄——到這小子又——扭起來，在不好意思和心軟猶豫了一秒，說︰「我想——買點東西。」
一副狗狗祟祟的模樣。
路陽反應很快，猜到是什麼。
「——一個人敢進——？」
「我成年人我不怕，而且我結婚了。」齊澄澄說的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路陽撇了撇嘴，最後還是變成了一起。
商場里就有情-趣專賣店，外表設計的很高級，剛齊澄路過時注意到，他想今天一切都這麼順利，好像是老天安排好了讓他鼓起勇氣——和老公那什麼一樣。
既然是這樣，就不要辜負老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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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陽剛說的猛，等進——，被女服務員詢問要——點什麼，也不行了，故作冷傲擺——一張臉，杵在一角。
兩個人不愧是朋友。
擲地有聲的大哥耳朵——經紅完了，眼楮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們兩個用嗎？誰是主動方？要——尺碼才可以的。」服務員覺——兩人不像一對。
齊澄立刻解釋︰「我有老公的。」
他——服務員眼神——奇怪，後知後覺想到對方可——誤會了，也顧不上尷尬，很認真說︰「他是我朋友，我是買來和我老公一起用的。」
「抱歉，我誤會了。」服務員沒想到對方會很認真再提起，一——就是第一次進店里買這些東西，——很羞澀還有些尷尬，卻不想——人誤會他的老公，「您應該很喜歡您先生。」
「很愛他。」
齊澄露出了——容。
尷尬和不好意思慢慢沒有了。
路陽杵在一角，這個人——片就跟做賊一樣，單純的厲害，要不是他問起來，真的敢一個人跑到店里買這些東西。
喜歡一個人，膽子都肥了。路陽嘖了聲。他才不會變成這樣的人。
這個世上，愛情是最不靠譜的東西。
「那我走了，拜拜。」齊澄拎——采購完的紙袋子揮手。
路陽站在原地，嗯了聲，過了兩秒，盯——不遠處的背影，說︰「液體過安檢的話，要被查問的吧？」
卷毛都帶——歸心似箭的齊澄︰！！！
一個急剎車。
「——救了——大哥。」
齊澄原地掉頭，立刻馬上出地鐵站。路陽跟在後頭，——傻白甜大哥打車，這次沒了——扭，說︰「祝——今晚愉快。」
「……謝謝。」輪到大哥——扭了。
客廳沒人，齊澄松了口氣，狗狗祟祟的換好了鞋子，拎——東西——了二樓。
呼~
沒踫到老公！——
到自己的臥室，——東西都拿了出來。
有香薰蠟燭，店員說這個是舒緩緊張情緒用的，沒有副作用。草莓味的和桃子味的潤滑劑，還有——
齊澄臉紅紅的，挑了草莓味的和配套味道的套子塞到了毯子里。
他躺在床上，——那一團藏——東西的毯子，臉紅紅的。
一——時間，怎麼才五點呀！
「小澄什麼時候——來的？」權叔拎——菜籃子——來，——到小澄在客廳跳操。
齊澄跳了好一會了，氣喘吁吁的停下說︰「四點多到家的。」
「——累的，擦個汗，——感冒了。」
「哦，好。」齊澄拿了毛巾擦擦汗，問︰「權叔，老公他沒在家嗎？」
「宗殷下午有事情出——了趟，說飯點——會——來。」
權叔——忙晚餐，齊澄又開始跳，他想，要是晚上衣服一月兌，肚子有肉怎麼辦，今天中午米線吃完了，下午還吃了一個歐包——
嗚嗚嗚嗚。
一二三四跳起來！
白宗殷到家就——到少年穿——睡衣在客廳蹦蹦跳跳，背後——經濕了，汗珠從卷毛上滴落到白皙的脖頸，露在外面的皮膚一片嫣紅。
「澄澄。」
齊澄一個劈叉差點下——，站好了，發現老公——來了。
「老公——什麼時候——來的。」
白宗殷沒有——答，——少年面頰緋紅，額頭——的卷發都濕漉漉的滴——汗水，「跳了多久了？」
「斷斷續續的跳，也沒多久。」齊澄乖乖說。
鼻尖的汗掉了下來，默默離老公遠了一步，怕汗味大。
白宗殷注意到，伸——手，「澄澄，過來。」
齊澄是忍不住老公的主動親昵，噠噠噠的過——握——老公的手。
少年才運動過，掌心很熱，有些濕。白宗殷卻沒有一點的介意，「上樓洗個澡換個衣服，不要感冒了。」
「哦好啊老公。」齊澄被老公牽。
高高興興的。
然後晚飯權叔做了鹽香烤春雞，雞肉很女敕，鹽香味，還帶——一股女乃味，處理的沒有點腥氣，十分的香。
「來，小澄，給——個雞腿。」權叔——雞腿放到小澄碗里。
干飯人肚子好餓，下午跳的太多，現在渾身都軟。
只有食物才——讓他充滿了力氣。但是吃太多，肚子會鼓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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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麼了，沒胃口嗎？這雞我特意找的小雞仔，快嘗嘗，特——女敕。」權叔說。
小澄要是飯都不吃了，這就問題大了。
「澄澄，——不需要減肥。」白宗殷又給少年夾了只雞翅。
小孩很喜歡啃這個。
嗚嗚嗚嗚嗚嗚。
這不是逼干飯人干飯嗎！
齊澄掉下了為難的眼淚，拿起了雞翅啃了口。
哇，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