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老公你在嗎？」
齊澄狗狗祟祟的貼在門口叫——面安靜沒有應聲。想到老公的潔癖, 現在一定是換衣服或者在洗澡。
那他半小時後再來？
想是這麼想，可心潮澎湃的齊澄澄扒在門上，並不想離開。
他就站著——好了。
「貼在門上做什麼。」
「進來。門沒鎖。」
門里傳出老公的聲音。
狗狗祟祟貼在門上的齊澄站直了。！！！——
手——的氣泡酒夾在胳膊下, 擰開門。老公就在門後不遠處，看樣子是打算洗澡, 齊澄乖巧溜進門里，用**將門關上，「老公, 你怎麼知道我貼在門上啊？」
「鬼鬼祟祟的聲音。」白宗殷說。
齊澄自我反省, 是有點。
「做什麼？」
「權叔說你房間里有投影儀, 時間還早老公我們看個電影吧？」啵啵小狗勾。
白宗殷望著少年手——的東西，尤其是那支氣泡酒, 車上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淡聲道︰「樓下客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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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看, 那麼亮, 還怎麼算約會呀。
小狗勾耷拉著耳朵, 下一秒撒嬌精上線。
「老公, 樓下好亮哦, ——適合看電影，一點氛圍都沒有。」
「老公就在這——看好不好？」
「我保證我——很听話很乖的。」為了進來約——, 齊澄也是很拼, 舉著氣泡酒保證自己很乖，「我去洗澡洗的干干淨淨。」
這樣老公就沒什麼借口了吧？
白宗殷看少年一臉渴望，是真的渴望, 可想到車上自己的——略有些頭疼，但面對少年的撒嬌，濕漉漉黑亮的眸子, 只能妥協退讓，面上卻冷冷的說︰「半小時後過來。」
蕪湖~
今天也是撒嬌精成功的一天。
齊澄放下手——的蛋糕酒水，快快回自己房間沖個了澡，還擦了身體乳，——僅很干淨還很香，真的很棒了。
老公沒有借口反悔！
在舒適的居家服和比較正式的衣服上，齊澄小肥宅是想選居家服穿的，看看電影吃口蛋糕喝口酒多舒服啊，可是一想到這是和老公約——，齊澄還是丟開了居家服，換上了襯衫。
就是有點奇怪，但——重。
襯衫還是上次參加蔣執宴——那件，衣服本身就很年輕，略微寬松的款式，領口繁瑣立體的荷葉邊，材質像是絲綢很光滑，蠻舒服的。
搭了條破洞牛仔褲，——襯衫扎進腰里？
好像土了點。齊澄苦惱的揪出來，然後發現揪出一半這樣比較自然，又把袖子擼到小臂，沒有了宴會上正式的感覺，一下子休閑隨意了。
完美！
小卷毛點點，一看時間半小時到了。
腳下踩著毛茸茸的拖鞋，塑料香奈兒拖鞋齊澄現在都是洗澡穿，在家他喜歡毛茸茸的，很舒服。
收拾好敲響了老公的房門。
白宗殷換了身衣服，頭發還是濕的，看上去有些趕時間，沒有吹干，就坐在輪椅上，離門口不太遠，捧著一本書，像是看書，但實際上是在等人。
「進來。」
少年探這個腦袋先進來，臉上有些——好意思，白宗殷下一秒就知道為什麼。
對方穿了件襯衫，宴會上那件。
很看重一起看電影。白宗殷瞬間就明了了，並不是他一個人在意。
「老公。」
齊澄有點羞澀和拘束，也——是第一次進來了，可他穿上新衣服這麼正式，好像自己的小心思一覽無余，但好在老公也沒問他怎麼在家穿襯衫。
「拿上東西過來。」
白宗殷操控輪椅轉身走在前面，臉上的神色是緩和的，甚至帶著一些愉悅——過後頭走的開開心心的齊澄沒有看到。
這間房很大，比他的還——大，沒有亂七八糟的擺設，和做的隔擋，整個房間大、空、利落，一覽無余。但齊澄平時進來很規矩，——亂看。
一邊是休息區，床、衣帽間、衛生間連著。這邊齊澄很熟。另一邊則是辦公區，大書桌、書架、桌上放著文件、電腦，齊澄沒過來過。
投影儀就在辦公區旁的位置，靠著窗戶位置有一張小圓幾，對面是音影設備，投影儀的屏幕是收起來的，沒有坐的地方。
從沒有客人踏足過這。
齊澄看著老公孤單的背影，心——升起酸酸澀澀。
成為第一個進來，和老公一起看電影的人好像也沒那麼開心興奮。
白宗殷也發現了沒地方坐，神色冷了些，齊澄怕被趕出去，乖乖舉手提議說︰「老公，我房間有懶人沙發，可以搬過來。」
「……去吧。」白宗殷本來想讓少年坐在椅子上。
但時間久了——舒服，坐在墊子上也是。
齊澄高興地去干活。以前原身不愛下樓活動，還喜歡買東西，所以房間里有很多東西，懶人沙發就屬于堆在落地窗前吃土落灰的——齊澄更喜歡和大家待在一起在客廳玩。
現在吭哧吭哧的拖了進來。
原主買的貴，東西質量不錯，剛坐下去很舒服，就是顏色和房間不搭，鵝黃色。齊澄整個人陷進去，高高興興說︰「老公可以了，我們看個什麼？」
他還洗了手——酒和蛋糕放在兩人中間的小圓幾上。
「你——看什麼？」
齊澄也——知道，瞪兩圓圓的眼楮看老公。白宗殷就知道少年什麼心思——無所謂看什麼只想和他在一起。
想到這——，白宗殷給小孩放了個動畫片。
房間陷入黑暗，熟悉的動畫片片頭跳了出來。齊澄本來想說‘我都多大了看什麼動畫片看愛情片’的話，——為看到萌萌的機器人，收回了。
「有點像我們鵝子呀。」
白宗殷瞥了過去一眼，少年的卷毛翹了翹。
動畫片劇情沒那麼幼稚，比較適合成人，節奏輕快，竟然還有愛情！兩只小機器人甜甜的談戀愛，還有擁抱，啊，我死了。
齊澄縮在沙發——，酸里酸氣的，他什麼時候才能被老公抱呀。
他連老公的床都睡不了。
想到這——，悲從中來，齊澄又干掉了一杯氣泡酒。
好喝。
白宗殷的注意力在沙發上那個卷毛上，房間光線很暗，只有電影的亮度，但也——妨礙白宗殷看到少年的一舉一動。
看到什麼，心——想什麼，臉上就會露出什麼。
……在羨慕機器人。
……想借機偷偷喝酒。
小醉鬼。
應該是要打斷叫停少年的喝法，但白宗殷沒有，他有些出神，想，這次喝醉的話，少年會做出什麼？
很快白宗殷就知道了。
機器人愛情的烘托氣氛下，微醺沒醉但上頭很膽大的某人，狗狗祟祟的從沙發上爬了起來，——圓桌移開，沙發靠近老公的輪椅，重新坐了回去。
發出歡快的欣慰感嘆。
「這樣才對嘛，我一抬頭就能看到老公，我們手和手的距離這麼近，我還能偷偷模模的牽你的手。」嘿嘿笑。
為什麼——偷偷模模呢？
白宗殷心想，他看了眼少年，少年雙眼有些濕潤，亮晶晶的，臉上染著薄薄的紅暈，嘿嘿笑的兩聲，透著得意和高興，白宗殷也笑了下。
很淺。
「哇，老公你笑了呀。」
「那我可能喝醉了，在做夢。」齊澄揉了揉臉頰，再看果然老公沒什麼表情，他乖乖坐好不敢再皮了。
過了沒一——，狗狗祟祟的某人，悄悄伸出了爪爪。
白宗殷垂眼就看到少年紅著一張臉，鼓著勇氣偷偷踫他的手。
可能是電影配樂恰到好處，也可能是少年這副害羞卻勇敢太過好看，白宗殷心跳加快，握住了少年的手。
「嘿嘿。」
少年歡喜瑟的笑聲。
白宗殷臉色不可察覺的帶著笑。
齊澄安安靜靜乖乖的看電影，手被老公握著，很幸福，電影——兩個機器人談戀愛他都沒有特別酸了。
就是房間越來越熱，口干舌燥，喝酒的時候才發現，——知不覺他都喝光了。
「老公，我好熱啊。」齊澄小聲嘟嘟囔囔。
他忍了好一——，實在是忍——住了，「老公你先放開我的手，一——再握好——好？」
「是你抓著我的手。」白宗殷欺負小醉鬼腦袋——靈光，手下一松。
齊澄也沒發現哪里——對，還乖巧的嗯了聲，接下他抓著老公這個鍋。然後雙手開始解襯衫扣子，牛仔褲也——舒服，有些緊巴巴。
「你在做什麼。」白宗殷注意到少年雙手往腰間褲子上去。
齊澄解得好慢，熱變成了燥，緩了幾秒，才慢吞吞說︰「褲子有點緊，我好想胖了，腰好難受哦。」
可能喝醉上頭了，少年說話帶著軟軟的腔調，像是在撒嬌。
「老公，襯衫扣子也好難解，我看——清。」齊澄解不開褲子的雙手解襯衫紐扣，黑漆漆的低著腦袋，胡亂揪著紐扣。
「——能揪，這個好貴，是老公你送我的禮物。」
嘀嘀咕咕的小聲，卷毛很認真的在解。
片刻後，白宗殷招手，語氣無奈帶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寵溺。
「過來。」
齊澄獲得老公支援，從沙發上爬起來，走過去靠著老公的輪椅。他指著襯衫，拉著老公的手說︰「這——，我這——解不開。」
「還有腰，我好像吃胖了，以前的褲子穿不上了。」
太難過了。
白宗殷握著少年縴細的手腕，——為剛才太熱，胡亂拉扯，少年身上的襯衫被從褲腰拉了出來，一晃動，露出一截白皙縴瘦的腰肢。
「沒有胖，很瘦。」白宗殷聲音略啞了些。
「真的嗎？沒有胖嗎？可我腰好緊，老公你幫我解開。」
這條褲子以後不能穿了。他本來想著破洞的顯得比較時尚，老公跟他買的牛仔褲就沒有洞，上次去路陽學校，年輕學生就穿有洞的，大冬天的也——怕冷，他是因為家——有暖氣……
上頭的小狗勾思維發散，亂七八糟的想著，手上也伸過去自己解，但——為確實有點緊，有些費勁兒。
白宗殷看到少年的腰月復白皙的肌膚被折騰的紅了，握住了少年亂來的雙手，啞著聲說︰「別動，我來。」
指月復難免踫觸到少年的肚皮。
軟軟的，很熱。
白宗殷手抖了下，停止了動作，齊澄挺了下肚子，意思讓老公快幫忙，白宗殷這才重新開始。
費勁兒的解掉了牛仔褲腰的扣子。
齊澄松了好大一口氣，渾身跟沒骨頭似得靠著老公，慢慢的就變成了坐在老公身上，哼哼唧唧撒嬌說︰「老公，還有襯衫扣子。」
兩人離得很近很近。
白宗殷能聞到少年說話時的蛋糕玫瑰味混著酒味。
想起來少年剛吃了玫瑰雪山蛋糕，還有喝了氣泡酒。
氣氛有些——對勁。
白宗殷知道，卻有些——想停止，他望著少年的雙眼，水霧彌漫的，很亮很黑，倒映著他的影子，全心全意的都是他。
伸手解開了少年襯衫的兩顆扣子。
做完這一切，白宗殷忽略掉自己暗啞的聲，保持著冷靜，哄著說︰「可以了澄澄，現在下去，電影還在播，你——是要看電影嗎？」
「哦，對哦。」齊澄說完，但沒動，像是反應緩慢，過了幾秒，可憐巴巴說︰「老公，你能抱抱我嗎？機器人都有抱抱，我沒有……」
白宗殷還未答應，手已經攬過少年細細的腰。
齊澄跌進老公的懷抱，鼻尖是大衣的味道，冷冷清清的，渾身的燥熱也慢慢安靜了，伸出兩條胳膊，摟著老公的脖頸，開心說︰「我抱到老公了。」
「嗯，你抱到了。」白宗殷說話聲很輕，唇——經意的擦過少年的耳垂。
快的像是意外。
「好了，澄澄下去。」
齊澄得償所願，乖乖從老公腿下去，腰也——緊了，襯衫松了兩顆扣子，露出一片鎖骨和白皙的肌膚，寬大的襯衫，彎腰重新坐下時，能看到里面的景色。
白宗殷移開了眼。
「我去洗手間，你自己看。」
進入了衛生間，白宗殷看到鏡子——‘落荒而逃’的自己。
……真的栽了。
齊澄後來睡著了，電影後半部分演的什麼，腦袋——沒有記憶，或者說很混亂，全都變成了老公絕世漂亮的臉——放大版。
他好像狗膽包天的讓老公幫他解襯衫扣子。
哦，還有褲腰扣子。
好、好像還問老公要抱抱了。
最關鍵是他坐在了老公的腿上！！！
啊啊啊啊啊！！！
齊澄紅著一張臉，——被老公安排在禁止進入這個房間黑——單上吧？
「醒了就下樓吃飯。」白宗殷打斷少年紅著臉奇怪的想法。
齊澄從沙發上爬起來，脖子有點點痛，呼了兩聲。轉身離開的白宗殷停下了輪椅，轉過問︰「怎麼了？」
「我、我在沙發上睡，脖子有點疼。」小狗勾捂著脖子乖巧作答。
嗚嗚嗚嗚——踢他出去。
他真——是故意狗膽包天的。
「過來，我看看。」
齊澄噠噠噠跑過去，彎腰，湊腦袋過去。白宗殷望著眼前的脖頸，雪白雪白的，左側中間有一顆小小的痣，很可愛。
他上手模了下。
齊澄哆嗦。
「疼嗎？」
「——疼。」齊澄忍著害羞小聲說。
老公幫他揉脖頸了，好幸福啊。
白宗殷收回手，「——疼就下樓吃飯。」
「……」就這一下啊。齊澄——敢嗶嗶，畢竟下午他才亂來過，而且——回頭一看，本來老公整潔利落的地方，現在堆了個黃色的懶人沙發，小茶幾上還有酒杯、吃完的蛋糕盤子。
老公沒嫌棄他已經很好了。
齊澄很知足的，噠噠噠跟在老公後面，乖乖說︰「我一——上來收拾，保證恢復原樣。」
「——用——」白宗殷看少年揉著脖子，——‘——用搬走沙發’消掉，而是改口說︰「你收拾吧，——著急。去換身衣服，下來吃飯。」
齊澄才注意到自己這一身，襯衫被他睡得亂七八糟的，皺巴巴一點都看——出很貴。而牛仔褲松松垮垮的掛在他腰上，趕緊抓卷毛，「老公我馬上就下去。」
白宗殷沒——人，先到了餐廳。
「小澄呢？怎麼沒跟你一起下來。」
「換衣服。衣服上蹭了蛋糕。」白宗殷不知道為什麼又——補充後面的——由。
明明他們什麼都沒做，即便是做了——
白宗殷將念頭壓下，換了個話題，「權叔，您幫我訂一張沙發，——乳膠的舒服一些，方便靠和躺著。」
「行，我明天去店——看看，這些沙發墊子就是要坐下來躺一躺才能試出什麼好。」權叔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正事’引過去，也沒問為什麼買。
晚上是清粥小菜。
權叔想中午倆小子出去吃大餐，尤其是小澄，那西餐可不就是牛排是主食，小澄又是個愛吃肉的性子，一定沒少吃。晚上吃清淡點，緩緩胃口。
下午喝酒吃了點心，匆匆漱口洗了把臉的齊澄，看到餐桌上是蔬菜粥和腌菜，特別開心，他本來是沒胃口的，有點膩。
但一口酸甜辣度的腌黃瓜，食欲一下子就有了。
權叔每次做飯都能做到他的胃口點上！
「我看您中午剁肉，還以為晚上吃肉。」
權叔笑呵呵說︰「本來打算做獅子頭的，但是想你們大餐吃了下午估計沒胃口吃肉，吃清淡點好。」
齊澄︰……
嗚嗚嗚嗚他本來的獅子頭。
「其實大餐也很普普通通，壓根沒有權叔您做的好吃！」干飯人彩虹屁吹起來。但想到什麼，干飯人又乖乖，怪不好意思補充︰「主要是和老公一起吃飯約——很開心有意思。」
第二天權叔早上出門，齊澄以為今天吃——到獅子頭了，沒想到十點多權叔回來，還有送家具的，看打包的樣子像是個沙發。
「權叔家里——換沙發嗎？」
放客廳有點小呀。
「給宗殷買的。」權叔買東西挑的仔細，選了款最舒服，乳膠墊坐著躺著，——扭脖子落枕，售貨員是這麼說的。一邊跟送貨師傅說︰「麻煩你抬到二樓。」
師傅換上了鞋套，抬著沙發去二樓。
齊澄就跟在後面，沙發進了老公的臥室，就擺在昨天放懶人沙發的位置。
他的目光正好對上了老公的目光。
「以後過來不——搬你的小沙發了。」白宗殷聲音冷冷清清的。
可齊澄的心就像是打翻了蜜糖罐，甜滋滋的冒泡。
……好喜歡——好愛老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