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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雨露均沾56【內含紅包】

雨露均沾56

洞穴里寂靜得只剩下樹枝被燃燒時發出的‘吱呀’聲, 還能听到的便是近在咫尺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莫念歡腦袋一片空白,愣怔地看著面前的思君,這面具下的雙眸在這個瞬間像是掠奪了他思考的能力, 讓他有——不知所措。

還有就是這姻緣結。

就怎麼可能會出現兩次呢?!

「……你的手上出現紅繩,看到了嗎?」莫念歡遲疑的伸出手,他踫向思君手腕上浮現的紅繩,在觸踫到感受到真切時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人, 那這不就是說明思君是他命定之人?

可是他命定之人怎麼可能會有兩個人呢!!!

「看到了,這不正好說明我對于你的一見鐘情是命中注定。」沈淵玉視線落在莫念歡泛紅的耳根處,從他心知這一世莫念歡斷了情絲, 可他堅信莫念歡不會就舍得不要他的︰「所以我會跟著你的, 無論你是誰, 是仙亦或是魔, 我都不會離開你。」

這番話听著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莫念歡心情有——復雜, 虧他——思君當做兄弟呢,沒想到這人心思竟然不是想跟他當好兄弟, 而是……

那——

「還給我。」莫念歡表情嚴肅朝著思君伸出手。

沈淵玉︰「?」

莫念歡直接上手扯開沈淵玉的衣襟, 伸手模進去︰「我的清淵劍訣圖譜呢,還給我!」

動作有——直接粗暴, 順便還——人給壓在身下。

沈淵玉重心一不穩直接被莫念歡摁倒, 瞳眸微張閃過猝不及防, 他的目光對上撐在自己身兩側的莫念歡。

青絲略過唇角惹得心頭酥麻震顫,距離是前所未有的親密。

「……你不是送給我了嗎?」

莫念歡沒有翻到前兩天給思君的清淵劍譜,想到這家伙都不是把自己當兄弟看那這樣的——享意義就不純粹了︰「我哪有說送給你,我那是借你的,現在還給我!」

「送出去的東西哪有還——去的道理。」思君見莫念歡臉頰愈——的紅,惹得這張昳麗的面容透出桃花般的姿色, 他輕聲笑了笑︰「你為什麼那麼著急?」

「我是把你當——兄弟才給你——享的,你現在都不是把我當兄弟看待那給你看了那不就——」莫念歡說到一半的話戛然而止。

「不就什麼?」沈淵玉一挺身從地面翻身坐起,莫念歡猝不及防倒入他的懷中,他將人攬入懷中眸底的笑意漸深︰「我看了之後會怎麼樣嗎?」

「……那,那你不就學會了嗎?」過——靠近的距離讓莫念歡不敢直視思君,他感覺到自己整個人不正常的——熱,從脖頸涌上臉頰的熱是一種不安——的躁動,甚至連魔果都被惹得蠢蠢欲動。

「學會什麼?」沈淵玉繼續問。

「學會那些……」莫念歡的目光落在思君面具下露出的唇,喉嚨有——緊︰「姿勢啊。」

「嗯,我已經學會。」沈淵玉察覺到莫念歡的害羞不安,實屬難得的情緒讓他起了逗弄之心,從前害羞的人都是他,現在也算是風水輪流轉︰「就差我那個命定之人陪我一起試一試效果。」

莫念歡︰「……」想到那天那麼興奮的跟思君——享清淵劍訣,現在想想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早就掉坑里去了。

尷尬的朝著沈淵玉笑了笑︰「那個,有話好說,千萬不要動手。」

說完坐起身,默默挪遠一點。

沈淵玉也沒有再——人拉過來,他知道莫念歡不會那麼容易就明白什麼是愛,就算能夠理解喜歡但也——難再如從前那般,對他說著喜歡便是喜歡,喜歡便要擁有的直白話語。

兩人就這樣背靠著石壁坐著,不約而同盯著不遠處的火堆。

「我不會辜負你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淵玉——破此時的沉默。

莫念歡把下巴抵在膝蓋上,听著這句話時他心里卻沒有任何的觸動,他側過頭︰「思君,我听過——多次這句話。」

沈淵玉沒有——答,就看著莫念歡。

「所以我不覺得這是一句情話。」莫念歡把手放在地面上,指月復摩挲著沙礫來回搓弄著,手腕上的紅繩若隱若現像是在提醒著他身旁真的是他姻緣結的對象︰「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我身體里存在著另一個人,雖然我沒有經歷過感情但是我身體里另一個他經歷過,他給我的記憶是他曾經愛過一個人,他懷著滿腔純情,待人以真,掏心置月復,恨不得將那顆真心掏出給他喜歡的人看。你猜,最後結局怎麼樣了?」

沈淵玉微抿唇,面具下的神情復雜,他自然知道怎麼樣了。

「我身體里的那個人,在他決定背棄這個世間與他共生死之時,他心愛的那個人把他殺了,一劍捅穿了他的心脈,飛灰湮滅。」莫念歡平靜地說著,指月復下摁著沙礫似乎咯得手疼︰「所以他總跟我說讓我離開,讓我報仇,我感覺他就差對我說讓我幫忙——曾經傷了他的人殺了。」

莫羨凡帶給他強烈的情感就是靠著魔果傳遞給他的,從見到沈淵玉那一刻開始,原來就是魔果在抗拒,而他並不知。

之後越是靠近,越是難受。

他不理解所以他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什麼,直到他一次又一次看到記憶在腦海里浮現,看到莫羨凡為沈淵玉一次又一次的受傷,可最終都得不到有情人終——眷屬這句話。

就好像在女媧廟里和尚與明翎,他們有情,可哪能終——眷屬呢?

這世間的情情愛愛又怎麼能用簡單二字去了斷,如果惹上情愛一定要付出悲痛,那他寧願不懂不踫。

「我害怕。」莫念歡扯了扯唇角,他一點都不想感受莫羨凡曾經經歷過的一切,還是就保持現在這樣就挺好的,本來他來到這個世界就是一個意外,所以無關他的一切他都不會去踫的︰「就……你收回你的一見鐘情吧。」

這話說完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沒事。」沈淵玉輕聲道︰「我會陪著你,直到你不害怕願意接受我那一天,就算是天荒地老,我都無怨無悔。」

莫念歡表情微妙看著思君︰「哎,你這不是讓我難做嗎?」

「我不會強人所難。」沈淵玉——清淵劍訣遞給莫念歡,認真說︰「上面的姿勢只要你不同意我都不會做的。」

莫念歡︰「……」

‘嗡’——

本來氣氛稍微緩和了——許,結果一道劍靈的嗡聲震顫著洞穴,像是暗啞的咆哮。

莫念歡瞳眸猛地一縮,手立刻捂住心口的位置,愕然看向不遠處。

只見不遠處的地面,日灼劍插在泥地里,至純至黑之色泛著無上霸道凜冽的氣息。倏然間,劍身從泥地里拔出,劍指莫念歡,好像帶著幾——委屈。

莫念歡︰「……」這日灼劍他那天不是丟了嗎,為什麼還會找到他!

沈淵玉眸光微閃,是日灼劍。

眉頭微擰。

「主人,你為什麼要拋棄我?」日灼劍的劍身發出嗡嗡的震顫聲,渾厚中氣十足的聲音傳出,卻委屈至極︰「我——了你那麼多年,為什麼你看到我扭頭就走呢?你不要日灼了嗎?」

莫念歡見日灼劍往他這里挪了挪,他下意識的往思君那邊靠去︰「那個……我不是你的主人,你認錯了。」

咻的一聲,日灼劍徑直插在莫念歡面前,他被這凜冽的劍氣震得身體僵住。

「日灼怎麼會認錯,我生是主人的劍靈,遵循主人命令守在復活神木旁只為盼得主人你歸來。是主人你說的,我一定會——來找我,那一天便是你歸來之日,如今你歸來了又為什麼不要日灼了呢?」

莫念歡下意識往思君那邊躲了躲,他怎麼可能擁有這樣的劍,沈淵玉說過他這輩子注定拿不起劍的,所以這劍肯定不是他的。

可好像也沒有听過莫羨凡持劍的。

那這劍到底是什麼玩意?

「你真的認錯了。」莫念歡說︰「你的主人是不是莫羨凡?可我不是莫羨凡,我是莫念歡。」

日灼劍立于莫念歡跟前,雖只是一——劍,但卻周身散發著傲立于世的桀驁不馴之氣︰「我的主人不是莫羨凡,他是太陽灼照。」

莫念歡愣住,他又听到太陽灼照這四個字,可是之前青龍和歸墟——明說過莫羨凡是太陽灼照轉世︰「莫羨凡他不就是……」

「所以主人,你就是太陽灼照。」

須臾間,日灼劍——為一道黑影,黑影消散,一個身穿玄黑錦袍的英俊男子單膝跪在莫念歡跟前,腰板挺直,恭敬的低著頭。

「日灼見過聖神,恭迎聖神歸來。」

莫念歡徹底愣住,這又是什麼意思,他是太陽灼照?

日灼抬頭看著面前的主人,表情嚴肅而認真︰「主人,如今天帝已不再給你機會歷劫,他定會想盡各種辦法將你召回天界,剝奪你的自由想讓你繼續當天界的守護神。可是我們都知道你早已經厭倦天界的冷漠無情,下凡一事如果不是你同意你斷不會如此決絕墜入誅仙台。」

「所以末將在此願听從聖神命令,你要天,我們便為你血洗天界,你要下地,我們便屠盡酆都城。」

莫念歡擰著眉頭,又叫他殺人?

「日灼,你以為你主人是土匪嗎?」

日灼一頓,他听到主人身旁戴著面具的男人說著話,視線落在思君身上,並沒有捕捉到什麼︰「你是誰?」

沈淵玉輕笑︰「你主人的夫君。」

日灼臉色大變︰「你——放肆!」

「你們了解太陽灼照嗎?」沈淵玉靠在身後的石壁,屈膝將手抵在上邊,滿腦都是曾經︰「他從不是敢愛敢恨的人,他只是單純向往自由。」

——他從不是敢愛敢恨的人,他只是單純向往自由

莫念歡眸光微閃,心頭像被觸動那般。

「太陽灼照生來便不可一世,渾身逆鱗,他是萬物之始,是混沌開始便存在的神,所有人都忌憚他,在天界他肆意妄為,他不拘小節,他像風又像是雨,所到之處必然狼藉一片。」

「天帝不敢過——約束聖神,也因忌憚聖神的威力。」

「就是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聖神又怎麼會甘願被鎮壓,他想要什麼東西沒有,只是他想要的在別人看來輕而易舉而他卻永遠無法擁有。」

沈淵玉看著日灼︰「所以不要用仇恨喚醒太陽灼照,除非你們想要四界盡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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