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露均沾37
「吉時已到, 請新娘上轎！」
媒婆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由遠及近，顯得格外空靈詭異。
「喂喂喂快關門, 女媧娘娘娶親了！新娘們都準備好了嗎！」
街道兩側的店鋪听到吆喝立刻收拾鋪前的東西，只听到此起彼伏的關門聲，听著聲響就生怕會有什麼恐怖的事情發生，紛紛關嚴實自家門, 就連有孩子的哭泣聲才出現一秒就被捂住嘴巴，生怕驚動了誰那般。
整條街道從繁華變得淒冷。
明明是幫——們實現願望的女媧娘娘可他們卻還是怕得入骨。
鈴鈴鈴——
幽怨的鈴鐺聲逼近，夜風掃落著街道, 掀起片片落葉, 落葉在地面上盤旋繞了幾圈。只見從黑暗處浮現一道若隱若現的紅光, 不一會, 有一行人搖搖晃晃的出現, 身穿著紅色的褂子，是抬著轎子的轎夫。
嗩吶聲響起, 樂曲喜慶卻得慌。
八抬大轎, 轎子的紅在黑暗中亮得詭異。
慢慢的，就看到紅轎子停在街道正中央, 不一會, 轎夫全部消失。
「今晚的新娘是誰？」——
道聲音由遠及近, 陰森詭異，听到的人都不由得將自己藏匿起來——
實在是太過于滲人，要不是女媧娘娘當真實現了心願誰也都不敢相信女媧娘娘娶新娘——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今晚的新娘是誰。
媒婆的話音落下，街道盡頭便出現一道身影。
漆黑如墨的夜吞噬著洛安城此時的寂靜，街道盡頭漸漸浮現出身影，一襲紅嫁衣, 鳳冠霞帔，步伐緩緩。
夜風拂過，不經意間吹起霞帔，露出側臉輪廓，依稀間脖頸處浮現繁復的紋路，暗紅紋路在如冷玉般的肌膚上顯得格外艷麗。
姣好的輪廓在清冷月光的勾勒下染上幾分不可侵犯之意，卻被抹著胭脂的紅唇淡去氣場的盛氣。
緊接著，身後又出現四位身穿紅衣的身影。
夜風吹拂，冷月孤懸，輝月宛若撒落地面的銀霜，落在四人身上帶著令人無法忽略的凜冽，各個都身形高挑氣場強勢，歲身穿著紅嫁衣，只是實在不像是新娘。
反倒是保護最前邊這位的護衛。
「喲，今晚有五位新娘呢？」
媒婆從黑暗處走出來，步伐妖嬈，濃妝粉黛，說話音調——昂听得人只覺得陰陽怪氣，她甩著帕子停在面前五位新娘跟前，直到看清楚——五位新娘的身形時不由得驚呼。
「好家伙，今晚的新娘都是大——兒呢，看來娘娘有福氣了。」媒婆完全沒有在乎其他，她只想著能不能為女媧招來新娘，然後趕緊招呼著︰「快快上轎子吧免得誤了良辰吉日，娘娘可是在宮中等各位新娘呢。」
說完就想拉最前邊這位新娘。
只是手還沒有踫上去就被其他新娘拉住。
「不要踫他。」
媒婆身體不由得一顫，她看了眼擋在自己身前的手，骨節修長，宛若青玉，卻格外英氣。耳旁——聲過分清冷的語調讓她不由得忌憚，難以抗拒的威懾讓她悻悻然松開手不再踫新娘，看來今晚的新娘都有脾氣。
不好隨便惹了。
不過也不關她的事情，只要她把新娘引入宮中給女媧娘娘那她便完成任務了。
「那就請新娘們上轎吧。」
莫念歡被霞帔擋著視線壓根就沒怎麼看清楚路，就依稀看到眼前轎子的形狀，抬手模著要上去。
還沒有模到就模到一只微涼的手。
「——扶你上去。」
莫念歡垂眸，——看著霞帔下牽著自己的手，寬大修長，掌心溫暖，將自己牽上轎子。
是沈淵玉。
越是靠近——就越感覺到不對勁。
依稀間，——看到霞帔外，轎子前，身穿紅色嫁衣的沈淵玉站在跟前久久沒有動彈，仿佛感覺到那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明明夜那麼黑，卻感覺到視線的炙熱——
份炙熱濃烈而悲傷。
沈淵玉掀開轎子的紅簾，隔著霞帔凝視著坐在轎子中身穿紅衣的莫念歡，久久沒有將簾子放下，仿佛想將轎子中的身影深深刻入自己眸子中。
莫念歡︰「？」
怎麼還不拉簾，好冷哦。
一旁的媒婆見諒感覺到有些微妙，于是她戰戰兢兢的向——位看起來不好惹的新娘提了聲醒︰
「那個，良辰吉日已到，可不要誤了時辰吶。」
「——知道。」沈淵玉聞聲放下簾子，食指在轎子處輕輕一抹落下一道符咒，符咒附在轎子上痕跡漸漸淡去，隱匿其中，而後轉過身。
媒婆正想說讓剩下四位新娘趕緊上轎，可她還沒有說出任何話就發現原本站在身前的四個高大新娘的身影倏然重合，最後只剩下面前——一男子。
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連忙揉了揉自己的眼楮，發覺真的沒有看錯，——四個人竟然變成了一個人？！！！
然後她就看著面前的新娘將頭頂的霞帔掀開。
映入她眼瞼的便是一張驚為天人的面容，——哪里能是女子的容顏。眉眼精致清冷傲然如霜，單薄的唇血色淺淡，額間那一抹青蓮若隱若現，斂出聖潔光輝。而此人淡然而冰冷的目光，流瀉如冷霜卻宛若扼住了她的喉嚨，讓她動也不敢動——
分明就是個男人！
沈淵玉眸色微斂，抬手一揮，寸步未動。
面前——個修行尚淺卻害人不淺的小妖，不該活，更不要說還想踫——的人。
「————」
媒婆瞪大瞳眸，驚呼聲未出便被吞沒，身體一軟，緩緩閉上眼倒地，倒地的瞬間立即化出原形變成了一只黃鼠狼。
所有的聲響都被止于方才。
「——的新娘何在？」
莫念歡正想說為什麼外邊一下子變得那麼安靜，結果就听到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
聲音……——
擰了擰眉頭。
怎麼听起來有點耳熟，可說‘——的新娘何在’不應該是那晚出現的那一團妖魔所說嗎？可是這聲音分明不是。
那他為什麼會覺得熟悉。
沈淵玉听到這個聲音面容漸冷，元傲竟然還敢出現在他面前？那正好，一齊解決吧，拿回琳瑯鎖。
而後走上旁邊的轎子，放下簾子。
坐下的瞬間命劍月無情立于面前，冰冷如霜，蓄勢待發。
陰冷黏膩的寒風刮過街道，一道黑影浮現在半空中漸漸化為人形。
只見鬼尊身穿著黑紅色華袍儼然一副新郎官的裝扮，目光落在底下的幾頂轎子上，不由自主的，——將目光落在最中間的那一頂轎子，像是嗅到什麼熟悉的氣息，唇角微揚。
「本座來迎接新娘了，今晚會是誰呢？」
頃刻間化為一道黑影落到轎子前。
莫念歡听到這聲音說的，霞帔下的表情微妙，心想他不會——麼臉黑又被選中吧？就從來到這里開始面對選擇題或者是被選擇的時候——總是格外的倒霉。
「——找到了。」
只覺得腿上一涼，轎子的簾子被掀開。
莫念歡︰「……」
果然，——就不應該期待自己是歐皇。
好家伙，每次都是一挑一個準，要是這一次不是有沈淵玉——們在他有勝算那就是在做夢。
鬼尊半彎下腰，看向轎子中身穿新娘服的人，雖然身形清瘦可這身形一看便知道了不會是女子。吸了吸鼻子，——下距離更加近——徹底嗅到了熟悉的香味，眸底的幾近瘋狂的神色浮現，唇角的笑愈發邪魅。
是他。
真的是他，——不會認錯的。
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哈哈哈哈哈……」
將簾子放下，鬼尊仰頭大笑。
笑聲響徹街道，听得人得慌。
莫念歡垂眸看著自己放在腿上的雙手，听著轎子外——妖魔的笑聲，不知道為什麼，雖然這妖魔听起來好像笑得很——興，可是他卻感覺——妖魔是在哭——
樣的笑聲震顫著——，听得有著說不上的難受。
撫上心口的位置覺得就是這處難受。
然後便感覺到轎子晃了晃，轎子好像是被提了起來，有一種騰空飛行的感覺——連忙掀起霞帔再撥開窗簾子，果不其然他發現轎子是騰空飛行著的，就連——身旁的轎子也是一起，看來沈淵玉——們也在一塊。
最前邊的便是那個身穿著黑紅色袍子看不清容貌的男子——
就是假裝女媧的妖魔？
「小歡歡，——看起來好淡定啊。」
莫念歡看了眼身旁突然出現的攝龍鈴，不對，——時候應該叫做青龍了︰「——哪里淡定了，——分明很慌張。」
「——慌張什麼，——不是你想弄清楚女媧廟究竟有什麼古怪嘛，助人為樂，是你的性格。」青龍化為人形後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只見——靠在轎子旁翹著腳好不悠哉。
莫念歡听著青龍——麼說撇了撇嘴︰「說是這麼說，但是我心里現在也是沒譜，也不知道——樣做會不會讓師尊感到困擾。」
「怎麼，——不相信沈淵玉？」青龍笑出聲︰「說什麼困擾，那我可以直接告訴——，不會，沈淵玉會縱容——想要做的一切，現在你想要什麼——都會給——的，相信。」
「為什麼？」莫念歡不解，——樣的回答——從沈淵玉那里也听到過。
說來他最納悶的一點就是他雖然是莫羨凡的精血和沈淵玉一半命魂所化，可為什麼沈淵玉總是用那種眼神看著——，就好像他是個……
替身。
忽然被自己——個想法震驚，不是吧，難不成沈淵玉真的把——當成是替身？所以才會——麼無條件的寵——？
「——是他欠——的。」青龍搖晃著腳︰「所以你就心安理得的接受吧，——能告訴——的就是這些，剩下的，拿回琳瑯鎖打開它——就會知道——是誰。」
又是這樣的話。
莫念歡覺得自己要被這一切弄得一塌糊涂，原文中的劇情算是徹底廢了，——已經完全用不上，並且需要提心吊膽的小心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包括琳瑯鎖拿回來打開後拿到滅世黑蓮碎片——會知道自己究竟是誰——
能誰？——
不就是他自己嗎？
原主是莫念歡，而——不過是個外來人，原來的——跟現在的莫念歡長得完全不一樣，——們之間相同的也就只有名字。
那他即將知道的——是誰，——個‘——’究竟是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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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不知道——有沒有感覺到，今晚娶親的人不是明翎。」
「嗯？」莫念歡被青龍說得一蒙︰「明翎是誰？」
「哦，明翎啊就是那只化了形的蟒蛇精啊，以為有一條蟒蛇尾巴就來招搖撞騙當女媧呢，不過是修為萬年罷了。當年在天界也算是跟——是同事關系吧，都是聖神座下的行官。只不過後來聖神隕落，明翎也跟著被貶，——就慘了，本來就是妖出身，好不容易修煉成仙結果又被貶下凡間，所以現在就得繼續修煉早日成仙。」
「修煉成仙？」莫念歡听到這句話不由得冷笑︰「用人的精血修煉還妄想成仙，還真是有些可笑。」
青龍被莫念歡——麼一笑愣了愣，還別說，現在這樣看來還真的是越來越像了，就連諷刺人的語氣都格外的像。
「但是吧，——估計是收到什麼風聲今晚就不敢再出現了，所以今晚來迎親的不是明翎。」
「那是誰？」
「鬼尊元傲。」
莫念歡听到‘元傲’——字時眸光微閃，像是觸動到什麼︰「……元傲？」
青龍沒有察覺到莫念歡的異樣︰「那不就是正巧了，琳瑯鎖就在鬼尊手中，——們這一會還能夠一次解決倆，把那個臭蟒蛇給弄走，順便把琳瑯鎖從鬼尊那里搶回來。」
「青龍，——說過鬼尊搶走滅世黑蓮碎片是想要復活魔尊，那復活魔尊是為了什麼？」
青龍搖晃著的小腳一頓，沉默了須臾，——才回答︰
「人界，天界，魔道，鬼道，至百年前的仙魔大戰後這百年里是最安逸的，——說什麼要復活魔尊呢？那是魔道和鬼道被壓制了太久，——們需要魔尊回來，讓魔道鬼道兩道重振旗鼓，大開殺戒。」
大開殺戒？
莫念歡緊攥著手中的霞帔，為何要大開殺戒？
「當年，沈淵玉當著仙門魔道所有人，用他的命劍月無情將莫羨凡一劍捅穿心脈，——無疑是挑釁整個魔道——要知道，莫羨凡是誰，——是魔道始祖，滅世黑蓮為——而生，——擁有著幾乎可以滅世的能力。」
「可魔道的人都知道，——們的魔尊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生性灑月兌逍遙，外界說的什麼暴戾陰郁冷血無情那都是傳言，滅世的力量從來都是被莫羨凡壓制著的。」
「世人怨他惡他俱他說他十惡不赦，可莫羨凡從來都沒有做過什麼，相反，——熱愛一切。」
「後來莫羨凡愛上了沈淵玉，卻被沈淵玉一番人魔殊途，道不同不相為謀無情拒絕，不僅如此，還將莫羨凡的心脈一劍捅穿，魂飛魄散。」
「——覺得——股氣莫羨凡心甘情願咽下，但是他的手下咽得下嗎？」青龍嗤笑出聲︰「——可咽不下，——還挺贊同魔道鬼道聯手復活魔尊大開殺戒呢。」
「所以今晚必須要將琳瑯鎖拿回來。」青龍對著莫念歡說道︰「如果——拿不回來就讓沈淵玉幫你拿回來，——會幫你的，順便也可以教訓一下——個鬼尊。」
「——也是個垃圾。」
鬼尊緩緩落下停在宮閣前，側過身一揮袖將身後的五頂轎子也落下，隨後走到中間那一頂轎子前，掀開簾子。
「——的新娘，為夫來了。」
莫念歡方才已經將霞帔戴回頭上，此時看到朝自己伸來的手，下意識的並不是很想握上去，只是不握的話那戲是不是就不到位了。
就在他伸出手想要握上鬼尊的手時卻被一道結界硬生生擋了回去，彈得——手一疼痛呼出聲。
嗯？
什麼時候——面前布下了一道結界？
鬼尊的面容從笑著到徹底冷卻，——眼神幽幽注視著——頂轎子，試圖看出異樣之處，于是他嘗試將手伸向新娘，可就如剛才新娘想握他的手那般被彈了回去。
手掌心頃刻間浮現一道被灼燒的痕跡，——難以置信，竟然有人能夠傷到他？
眸底一沉，如今能傷到他的有還有誰。
就算是沈淵玉又如何，如今沈淵玉已經不同往日，區區一道結界又怎麼可能難倒——，破了便是。
——小歡歡，——快看，鬼尊懷中有一處在發光，那就是琳瑯鎖！
莫念歡正想著掀開霞帔，而後就發覺自己可以透過霞帔看到外邊的一切，果不其然，映入眼瞼的是身穿黑紅色袍子的鬼尊。
距離並不遠，——一眼便看到了青龍所說的位置。
鬼尊懷中有一處位置正泛著幽藍色的光澤，是琳瑯鎖的光澤。
所以他現在該如何做？
————面前有一道沈淵玉下的結界，——應該是為了保護你才下的，雖然符咒有著很強的靈氣難以破解，不過也沒有關系，——有歸墟，丟扇子破了便是，然後搶過琳瑯鎖！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候！
青龍話音剛落，莫念歡一把掀開霞帔，翻手將歸墟召喚出來，果斷朝著結界丟去。
結界踫上強大的靈氣頃刻間破碎。
轎子的木板‘吱呀’著幾近破碎。
——快！運氣調息搶過琳瑯鎖！
鬼尊愣然看著霞帔下的莫念歡，被他丟扇子的——一動作徹底怔在原地，仿佛是看到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
莫念歡眸色微斂，食指中指一並，心頭念著清淵劍訣的第七層劍氣無形，沉下氣的瞬間只見轎子瞬間化為粉末。
就在鬼尊猝不及防間他一個箭步上前抓住鬼尊胸前的衣襟，用蠻力一把撕碎衣裳，拿到琳瑯鎖。
——主人好樣的！
琳瑯鎖的微涼在掌心蔓延，莫念歡凝視著手中的琳瑯鎖，近距離的看到了被鎖在中央的滅世黑蓮碎片。
就是這玩意。
倏然間，——的手腕被握住，抬眸對上鬼尊。
可很意外對上一雙濕潤的雙眸。
「……師兄，——回來了？」
莫念歡腦袋‘嗡’的作響，像是被打碎了甕壺，震得——頭暈目眩。魔果翻涌著劇烈的炙熱，沖撞著——的身軀牽扯出絲絲入骨的疼痛，那一股他說不上的憤怒涌上心頭。
雙眸通紅。
頃刻間，琳瑯鎖破碎。
滅世黑蓮碎片握在手中。
身軀的痛仿佛是將——四分五裂後又重合。
——師兄，——為什麼要喜歡沈淵玉那個臭男人，——難道不知道——們身為魔跟——們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勢不兩立的嗎？
————知道。
——那你為什麼還要——麼做！——是魔尊，是魔道始祖，是萬人之上，——沈淵玉是什麼東西，還說正邪兩不立人魔殊途！——不過是仙門其中一個門派的一個弟子，就算是拋去仙魔的兩道不談，從地位上——根本就配不上——！又憑什麼拒絕——的情深意切！
————知道。
————知道——知道，——究竟知道什麼！！！
——元傲，——都沒有生氣——又何必動怒，——會解決的。
————不會解決的，——只會為了沈淵玉拋棄——們魔道一族，——為了想要跟沈淵玉在一起竟然跟——們妥協停戰，可論實力，——們魔道會怕——們仙門嗎？師兄，如果——當真為了情愛拋棄魔道一族，那我看不起你，——會痛恨你，身為魔尊不是保護我們族人而是向著外人，還是從古至今跟——們勢不兩立的敵人。
——莫羨凡！！！——求求——不要再看沈淵玉了好不好，——辜負了——，——又憑什麼辜負——，——是魔道始祖，——是我們不可一世的魔尊，憑什麼要被人欺負成——樣！！
————不甘心，——不會讓你被沈淵玉——樣辜負的，——為了——受了那麼多傷，——都會幫你一一要回來。仙門與——魔道勢不兩立，那我便攪得仙門永世不得安寧！！——要血洗仙門，讓沈淵玉付出慘痛代價！！！！
畫面浮現，對他怒吼著便是面前被人喚為鬼尊的男人，也是元傲，——
一聲‘莫羨凡’，震顫著靈魂。
莫念歡瞳眸緊縮，暗啞的撕心裂肺在心口蔓延，——痛，但是他說不出來。
「……什麼？」——
是誰？
心口好難受。
鬼尊撫上莫念歡的肩頭眼眶通紅︰「——的師兄，莫羨凡，——真的回來了對不對？」
莫念歡像是被當頭一棒僵在原地，愕然看向鬼尊——
是莫羨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