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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坑師祖達人ˇ

等到第二日起身, 江肅才溜進李寒山屋中,認真翻了翻溫青庭做為補償送給他們的那本劍譜。

他不得不承認,這溫青庭的確是不——出的天才, 這本劍譜遠比止水劍派與魔教劍法更為精妙, 而又因為這劍法月兌胎于止水劍派與魔教,若是原先就會這兩門劍法, 再想修行溫青庭這劍法, 便會容易許多。

江肅對這劍法頗有興趣,恨不得立即便開始鑽研, 只是此——顯然還不是研究這劍法的時候。

他得繼續詐一詐這溫青庭, 讓這老混蛋將他身上——有的油水都抖下來。

那麼問題來了。

如何激怒一個自視甚高的天才?

罵人要從那人的弱點下手, 而想要激怒一個自視甚高的人,自然也得從他的弱點下手。

江肅將劍譜一收,放回那木盒之中, 交給李寒山,讓李寒山在屋中隨便找個地方丟著就好了,不必太過珍重, 反正他們是了然門貴客,也並無人知曉他們屋中還有如此珍貴的劍譜, 隨便丟著也無——謂。

反倒是從溫青庭的角度來說,他珍視不已的集大成之作遭人如此輕待, 他絕對咽不下這口氣,甚至可能懷疑自身琢磨出來的劍譜是不是真的有問題。

而江肅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李寒山一向很听江肅的話, 劍譜再重要也沒有媳婦重要, 他——的想也不想將那木盒子往床上一丟,而後轉身便隨著江肅出了屋。

他們已拿到了然門的鑰匙了,七把鑰匙僅僅只差苗疆那一把, 江肅算著時間,花時清應當也快要趕到了然門了,而花時清身份特殊,畢竟不是正道中人,若是出現在了然門中,也許會再引無關風波,他便想離開了然門,到山下的鎮子去等花時清。

他要去同了然門掌門辭行,而了然門掌門也巴不得他早些離開,雙方一談既合,江肅轉頭回去收拾東西,再回到李寒山屋中時,便見李寒山隨手丟開的裝著秘籍的木盒被放到了床頭,下面好似還壓著厚厚一沓東西,江肅不由稍稍一怔,好奇走過去,將那木盒拿起來一看——下面堆著一疊白紙,上頭還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那是溫青庭所寫的劍譜批注,極其詳盡地解釋了他那劍譜的每一招劍式,費盡心——地同江肅講述他的劍法究竟有——麼精妙,比起先前江肅——練的劍法,他到底有——麼優秀。

這紙上的字跡潦草,一看就是匆匆寫成,應當是昨夜溫青庭受了江肅的氣,回去連夜趕制的,而江肅一看那頁數,再看看這劍招解析的詳細程度,便覺得溫青庭也許徹夜未眠,方才趕制出一份如此具體的批注。

不僅如此,這紙上,甚至還有兩個人的筆跡。

江肅覺得,了然門中,顯然只有了然門掌門知道溫青庭未死,可這劍譜批注,絕對不可能是了然門掌門幫溫青庭寫的,且不說了然門掌門並沒有如此深厚的功力造詣,就說這劍譜精妙,溫青庭不可能隨便見著一個人便將自己的劍譜給他看,那邊也就是說,幫溫青庭寫這批注的,應當是與他關系極為親近的人。

而這江湖上,同他關系親近的,除了謝無,還有誰?

挖了個坑,逼著兩個人跳了進來,江肅看著手中的劍譜解析,那心情忽而便更好了。

而劍譜解析在此處,江肅想,溫青庭此刻應當也在附近,就在這房子外的某個角落里,小心翼翼听著他與李寒山的談話。

哪怕他明日就要離開了然門了,他也不能讓溫青庭好過得意。

「嘖。」江肅咋舌感慨,「這長篇大論的,誰願意看啊?」

李寒山︰「……嗯。」

「——覺得呢,若文法得當,又對一件事有深刻了解,那自然可以在幾句話內將一件事解釋得通俗易懂。」江肅隨意翻了幾頁那厚厚一沓解析,嘆氣,「寫了這麼厚,要——都看下來?這是要——上京趕考嗎?」

李寒山︰「……」

江肅深深嘆了口氣︰「看來這位隱——的老前輩,他還是——不太行。」

李寒山終于點頭出聲,道︰「你說得對。」

江肅將解析同劍譜往木盒子內一塞,丟給李寒山,道︰「你收著吧,反正你們魔教有那個什麼藏……藏書閣,地方大得很,——點破玩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李寒山點頭。

這一回江肅沒有看到何處有異樣,自然也不知道溫青庭是否被他氣著了,可以江肅對這幾日溫青庭反應的把握,他相信此時此刻,溫青庭一定在某個角落,恨得咬牙切齒。

溫青庭越生氣,江肅便越開心。

他讓李寒山快些收拾衣物,早些離開了然門下山,雖說先前溫青庭令他信仰崩塌,還搞得他瞎練成了現今這幅模樣,可如今他從溫青庭身上坑到了兩把絕——好劍,還有一本了不得的劍譜,更令溫青庭氣得險些要吐血三升,他覺得這代價,差不——也已足夠了。

往後他不想再見到溫青庭,兩人應當也踫不上面了,他不由心情極好,自個回去將衣物收拾好了,便開開心心同李寒山離開了然門。

此番下山,他們並不著急,因而也不曾趕路,到山下小鎮時天已將要入夜,他們便先去尋了客棧,而那客棧極小,本來客房便不——,說是今日有幾人入住,客棧內也只剩下一間房了,江肅倒是不挑,他便與李寒山付錢定了那間房,拿著行李轉身正要上樓,卻正巧在樓梯上遇見了一個熟悉面孔。

是那大祭司的手下,也正是在寺中針鋒相對時,對著李寒山下了情蠱的那個苗疆人。

上一回見面,大家還是仇敵,又互相做了那麼過分的——情,如今再見時,難免覺得有些尷尬,三人面面相覷,那人還看著江肅便覺害怕,默默往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開口,道︰「江……江少俠……」

江肅輕咳一聲,決定忘懷過去,便點了點頭,問︰「你在此處,大祭司也在這兒?」

那人搖了搖頭,說︰「大祭司還在苗疆,——們是同花少主一同過來的。」

江肅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此人口中的花少主,指的是花時清。

對厭羅沙舊部而言,花時清比大祭司年長,當時若不走失,他本該是繼承苗疆一切的少主,如今他回歸苗疆,大祭司又不願意再背負族中重任,這擔子重回到了花時清身上,那這些人稱呼花時清作少主,的確沒什麼問題。

江肅輕咳一聲,問︰「那你們花少主在何處?」

那人同江肅指了個屋子,江肅便通李寒山一道走過去敲了門,江肅還在屋外喚︰「花時清?」

屋內一陣腳步聲,花時清幾乎立即便沖過來開了門,看見二人房門外,他實在抑不住心中欣喜,急忙請二人到屋中說話敘舊,江肅正要開口同他談一談那鑰匙的——,卻又見花時清肩頭冒出了一只幽藍鳳蝶。

江肅記得,那是花時清的情蠱,而他前段時日吃了情蠱太多虧,他不由後退一步,到了李寒山身邊,花時清還忍不住笑,道︰「江少俠,你莫要擔心。」

話音未落,花時清又眨了眨眼,那目光在情蠱與江肅之間來回一轉,好似忽而便明白了什麼——一般,為江肅與李寒山各倒了一杯茶水,一面抿唇笑道︰「江少俠,許久未見,——怎麼覺得……你與少主,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江肅不明白花時清的意思。

他想自己同往日並無——少區別,武功上也沒有——大的進展,他喝了口茶,還有些疑惑,問︰「你指的是……」

花時清︰「辦喜酒嗎?」

李寒山一口茶水嗆著,捂著嘴咳嗽不停,江肅也不由一頓,而後猛然便明白了花時清那一瞥的含義——他練的是能夠誘人情動的情蠱,兩人之間的情感若有變化,那情蠱保不齊也能有——覺察。

花時清又笑吟吟道︰「——少也該在聖教中布席請客吧?」

可說道此處,江肅的心情卻不免略有些沉重。

他還是不知道系統的第二個要求究竟是什麼,如今他們見到了花時清,七把鑰匙齊全,等他再前往不勝天,這劇情主線可就全部都要結束了,他已不能再拖了。

也就是在此刻,江肅忽而便想起了花時清離開鬼市之前的身份。

花時清那是什麼人?

情感能手,戀愛達人,感情上的小問題,問花時清準沒有錯!

江肅咳嗽一聲,看向花時清,問︰「花時清,有一————」

花時清了然領悟,道︰「江少俠,——現在就將鑰匙給你。」

他轉身拿他放在床上的行李,將——後那一把鑰匙拿了出來,江肅卻並不著急伸手去接,而是同花時清道︰「這鑰匙先由你保管。」

花時清一怔,顯是極為不解,問︰「江少俠這是什麼意思?」

他從苗疆一路急匆匆趕到此處,不就是為了及時將鑰匙送到江肅手中嗎?怎麼到了此刻,江肅反而不想要這鑰匙了?

江肅咳嗽一聲,有些尷尬,可為了能夠繼續留在書中,他只得硬著頭皮,主動向花時清詢問,道︰「——……我想先問你幾件事。」

花時清點頭。

「就是……那個……」江肅糾結說道,「情侶之間,有什麼一定要做的——情嗎?」

花時清︰「……」

李寒山︰「……」

江肅看著花時清古怪的神色,覺得自己果然是問了個奇怪的問題。

哪兒有人在這正經時候,突然拋出這麼一個與正事挨不著邊的詢問,他正不知該要如何將這句話收回,不想下一刻,花時清忽而便笑了。

那笑容和藹慈祥,仿佛渾身散發著母愛光輝,實在令人覺得可怕,江肅不由咽了口唾沫,下意識將椅子往後挪了一些,正要說自己問錯了,花時清忽而便開了口。

「江少俠。」花時清抑不住唇邊微笑,「你說的這種——,那可就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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