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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了然門故人

江肅輕描淡——一句話, 李寒山多日來的憋悶委屈,頃刻便已煙消雲散了。

他恨不得立即轉——身,想將江肅擁入懷中, 可江肅按——他的肩, 從後輕吻舌忝舐——李寒山的頸側,再緩緩移到耳後, 細密嚙咬輕扯著李寒山的耳垂, 最後方低語道︰「那口訣只有幾句話,你可要同我學一學?」

他靠得這——近, 一呼一吸幾乎都在李寒山耳邊, 那熱氣鑽進李寒山耳中, 如貓爪輕撓,令他不由渾身一顫,下意識握住江肅的手, 又咽下一口唾沫,半晌方才沙啞——聲音開口,道︰「……你想讓我學什——?」

江肅不由笑了笑, 他就知道李寒山絕對受不了這個,而李寒山終于開口詢問, 他便摟——李寒山的肩,貼在李寒山耳邊, 一字一字緩緩將雙修的口訣同李寒山說完了,而後再去問李寒山︰「你可曾記住了。」

李寒山︰「……」

莫要說記沒記住, 李寒山根本連半個字也不曾注意去听。

他的所有注意, 都放在江肅靠——他後背的身子、放在那摟——他的手,還有貼在他耳邊的微熱潤澤的唇上了,他根本不知道江肅說了什——, 只是怔怔然點頭,而後又立即搖頭,想要開口,江肅已微微挑眉,扳著李寒山的肩,令他轉過身來,而後罵道︰「色迷心竅。」

李寒山︰「……」

李寒山沒有反駁。

他覺得江肅說的一點也沒有錯。

他就是色迷心竅,他看——江肅便抑不住想與他親熱,再說了,這普天之下,真的有人能看——心愛之人刻意引誘而無動于衷嗎?

只是眼下看來,江肅好似一點也不介意他色迷心竅。

他與李寒山坦誠相對,而他按——李寒山的肩,幾乎是摟——李寒山倒了下去,李寒山嚇了一跳,還擔心壓——了江肅,將手撐在江肅肩側,再看江肅微垂眼眸,他忍不住便想俯身吻下去,可江肅伸手擋住了他的臉,認真同他道︰「就算你無心去听那口訣,也該知道接下來應當做什。」

說完這句話,江肅只覺得自己——實用心良苦,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他竟然還記得要將雙修之術同李寒山分享,好令李寒山也同他一般,能從這種——中得到一些好處。

可李寒山記不住口訣,便只能由他來引導了。

江肅不由又嘆了口氣,仍是擋著李寒山的臉,道︰「先引內息入丹田。」

李寒山︰「……」

他看上去有些不——願,顯然一點也不想在這種時候,還得被江肅按頭練武,可就算他不願意,江肅也有一百種手段讓他心甘——願听從,他微微躬身,將一吻印在自己擋著李寒山那只手的手背上,甚至微微伸出舌尖,于上舌忝舐出了一片濡濕印記。

他——李寒山呼吸微促,那目光緊隨著他的動作,江肅方才笑吟吟道︰「引內息入丹田,我就將手拿開。」

李寒山︰「……」

李寒山果真照做了。

江肅也不拖沓,他收了手,主動攬著李寒山的脖頸同他親吻,將自己方才做的——,一點一點地同李寒山品味嘗試,可一吻結束,他不願再往下了,甚至抵著李寒山的肩,以免李寒山昏了頭太——主動,而後同李寒山道︰「運轉內息。」

李寒山︰「……」

李寒山皺眉看——江肅,好似一瞬便明白了自己當下的處境。

江肅是一定要他將這口訣記清學習妥當了,才肯同他親熱,他若不願意學習,只怕今日就別想踫到江肅了,而他又想,長痛不如短痛,等——江肅在親熱時一句一句如此掃興地教他怎麼做,還不如讓江肅快點兒將想說的話說完了,剩得待會兒再冒出什——什——掃興的話來。

李寒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沖動,耐心詢問︰「你將那口訣再說一遍。」

江肅這才笑——將那雙修口訣重新念了一遍,而這回李寒山著實記得飛快,幾乎立即便將那口訣背了下來,至此他覺得自己已達了標,江肅也不再刻意阻攔他的動作,他方才終于有了同江肅親熱的機會。

他已與江肅保持了數日關系疏離,今日本恨不得將這幾天欠缺的都在此刻補上,可偏偏江肅心中記——那口訣,到了口訣中所說的要點之處,還非得開口提醒李寒山,簡直萬分掃興,李寒山起初還應和,到後來他實在不想理會了,他想讓江肅閉嘴,可又不能捂住江肅的嘴不讓人說話,而在這種時候,他明明是最清楚如何能讓江肅說不出話的。

江肅還在斷斷續續同他吩咐,道︰「內息要運轉一周天……唔。」

他好似驚了一跳,抑不住繃緊脊背,覺得李寒山是在發瘋,否則為何忽而便變得略有些粗魯了起來,而這偏偏還不是一次兩次的異態,江肅抵著李寒山的胸口,斷斷續續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呼吸急促,連意識都開始有些混沌。

他只听得屋外大雨滂沱,那雨聲越發急促,也好像越發密集,江肅覺得這次雙修口訣的試驗必然是要失敗了,到了這等時候,他也的確不想再去管什——口訣了,他只是掐——李寒山的胳膊,斷斷續續地罵他,道︰「你分明就是……就是存心的……」

李寒山低俯,倒是極溫柔地吻他,還裝——無辜,道︰「那心法口訣,我都記——呢。」

記著是一回——,可做不做便是另一回。

「反正你我時間還長。」李寒山低聲說道,「下一回,我再同你慢慢來。」

……

到翌日清晨,兩人終于再收拾妥當,準備動身。

他們已在此處耽擱了一日,而了然門近在眼前,江肅心中著急,便干脆不再更多停留,也不再用先前那慢吞吞的速度行走,他——人快馬加鞭趕到了然門附近的小鎮中,山中不可騎馬,他便又與李寒山換了步行。

原先到了然門要一日走完的路途,他——人以輕功不——半日便走完了,趕到了然門時,天色還未晚,江肅方松了口氣,到山門處正要通報,不想那守衛弟子看了他一眼,好似忽而便精神了——來,欣喜道︰「你是江少俠?」

江肅點了點頭,道︰「是我。」

他早對江湖中人隨便便能認出他——怪不怪,更何況了然門掌門本就在等他,那應當是給門下弟子看——他的丹青的。

那弟子欣喜不已,恨不得立即將江肅迎進門去,更是干脆不曾過問同江肅一道來的究竟是什——人,等到了然門內,他匆匆拉住其余往來弟子,讓他趕緊去同掌門匯報,自個又想了想,覺得這一來一回的未免也太慢了,他便直接帶著江肅與李寒山到了掌門居所之外等候——

不了片刻,趕去通報的弟子回來了,了然門掌門也——急要——江肅,他不願意多等,讓那弟子傳話,請江肅立即上前一敘。

江肅與李寒山便隨著那弟子進了內院,說實話,這了然門弟子太過熱情,令他有些驚詫,總覺得其中似乎有些不對,可此刻他們兩人都在此處,只要有李寒山在他身邊,他便覺膽氣十足,他一點也不怕這了然門中是否有詐,反正了然門中是無人打得——他們兩的,就算有詐,也奈何不了他們。

等到了掌門屋外,那了然門掌門已在候——了,那是名留了長須的老者,雖是鶴發,可因為武功極——,身體康健,那面容卻像是僅有四五十歲一般,在此之前,他從未同江肅——面,可卻好似早已經認識了江肅一般,對江肅極為熱絡,迎著江肅入內,一面道︰「江少俠,老夫久仰大名,今日一——,果真是青年才俊,不同凡響。」

又是熟悉的客套時間。

江肅雖不喜歡這疏離客套,可他本就頗為擅長此道,便也同了然門掌門笑,道︰「晚輩早就想拜訪前輩,只不——早些年前輩閉關未出,因而始終難得一。」

了然門掌門哈哈一笑,揮手令那兩名陪同他們過來的門中弟子下去,待門外無人,他方將房門關上,轉身再看向江肅,又道︰「想必這位便是李少主了吧。」

李寒山︰「……」

此言一出,江肅也不由微微挑眉,這了然門掌門認識他很正常,他在正道極有名氣,那外貌的丹青畫像早已在正道之中廣為流傳,可李寒山不一樣。

李寒山雖是魔教少主,卻鮮少踏足江湖,為數不多的幾次還是為謝則厲辦——,說白了便是出教殺人,不留活口,正道之中,自然也沒有人知道他的長相。

既是如此,了然門掌門又怎能知道同江肅一道來的,就是李寒山?——

人神色警惕,那了然門掌門也不——急,他甚至只是同江肅笑了笑,而後請江肅與李寒山坐下,一面問︰「江少俠,你可知老夫為何要將不勝天的鑰匙交給你?」

江肅不動聲色將目光在屋內轉了一遍,窗邊的棋盤上還有下了一半的棋局,邊上放了兩杯未喝完的茶,這了然門掌門的屋中方才應當是有客的,至于這客人去了何處,又為何不願意讓他們踫————江肅微微蹙眉,心中卻未曾得出答案,他只能將目光收了回來,還同了然門掌門笑了笑,道︰「晚輩不知道。」

那了然門掌門似乎猜到他會如此回答,故作——深般捋一捋胡子,再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故人相托。」

江肅一怔,問︰「故人?」

「你對他並非故人。」了然門掌門道,「可對你而言,他卻是你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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