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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肅內心一片通透, 甚至不想再繼續追問方遠洛與傅聞霄的愛情故。

紅緣值都已經到賬了,他們兩究竟是如何走到一起的,和他又有什麼關系呢?

江肅想到此處, 恨不得立即起身, 要同兩人告辭。

可他出現在此處,好像就是個錯誤。

傅聞霄已經看——了他, 自然不會輕易令他離開, 面帶微笑出言阻擋,客客——道︰「江少俠, 你——要多注意一些。」

江肅立即回答︰「我不喝酒的。」

「你還年輕, 一定要好好養生。」傅聞霄只當沒听見江肅的這句話, 堅持要將自己的話說完,「否則等遇到心上人的那一日,只怕就來不及了。」

方遠洛聞言, 那頭不由垂得更低了,看起來似乎已散失了所有生活的希望,江肅卻還能回應傅聞霄, 道︰「我沒有心上人,只有心上劍。」

「緣分這種——, 誰——不能輕易斷言。」傅聞霄看著江肅,道, 「若非江少俠有意撮合,我與遠洛——難有今日。」

江肅︰「……」

江肅未曾想過, 原來傅聞霄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被人戳破這種伎倆, 他心中不由略有一些尷尬,想著自己怎麼——算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大俠客,結果卻對別人的情愛之——如此關心, 這未免太過像是愛嚼舌根的長舌婦了。

他只好同傅聞霄一笑,搬出自己曾用來欺騙盛鶴臣的借口,道︰「傅神醫,你知道我門派的止水劍法,想要修入至深之處,便需得斷情,可若不——世間情愛,又如何能斷情呢?」

可傅聞霄一針——血,直接戳破了江肅的借口,道︰「若想體驗世間情愛,江少俠,你該自己來。」

江肅︰「……」

「你觀他人愛戀,不過如走馬觀花一般,浮于表面,什麼都看不清。」傅聞霄道,「可你若切身體會,那感覺自然就不同了。」

「我有切身體會,我切身體會可多了。」江肅仍在努力辯駁,「你看我那無數藏劍——」

傅聞霄︰「他們能與你交談嗎?」

江肅︰「……」

傅聞霄︰「他們只能听你說話。」

江肅︰「這又不要緊……」

「若只能你說,他卻難言,這算是什麼體驗世間情愛。」傅聞霄微微挑眉,「江少俠,我看你是紙上談兵,頭頭是道,若到切身體會,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江肅︰「……」

傅聞霄說的話,江肅竟然……無法反駁。

這段時日他本來就是硬著頭皮往上沖,他自己可沒什麼戀愛經驗,因而應付得——分為難,簡直焦頭爛額,每日都不知道該要如何才好。

只不過紙上談兵這種——,他——沒有辦法的啊!

他的劍又不能活過來,這——不是什麼仙俠或者靈異小說,他倒是想听他的劍同他說話,可這種根本不可能的——情,他還是不要胡思亂想了。

「江少俠若真想武功進益,還需的自己親身體會一番。」傅聞霄認真道,「江少俠的好友那麼多,若請一人助你,我想沒有人會拒絕。」

江肅︰「……」

江肅莫名從傅聞霄的話語中,覺察到了一絲報復的意味。

這——算不得是太大的惡意,可就像是要對他惡作劇一般,鉚足了勁同他詭辯,就是為了設計他,對他進行一個無傷大雅的小小惡作劇,好將他之前胡亂給方遠洛出主意報復——來。

嘖,這——太護短了,戀愛中的人,果然不一樣。

「不必了。」江肅干脆拒絕,「這種——情,太容易假戲真做了。」

他心中可清楚得很,自己身邊心懷不軌之人甚多,他若是隨便找一個人,想來確實不會有人拒絕他,可之後若是發生什麼,那可就不好說了。

「那江少俠便尋一個最不容易入戲的人。」傅聞霄左右一看,已抬手朝著江肅身後指去,笑道,「江少俠,你看木少俠如何?」

江肅︰「……」

江肅聞言——首,李寒山不知何時也到了此處,顯然是來尋他的,此刻見傅聞霄忽而抬手指——他,竟不由一怔,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略有些局促,遲疑片刻後,抬步朝這邊走了過來。

江肅卻覺得傅聞霄說得……很有道理。

他怎麼忘記了李寒山!

若說他身邊所有人都可能對他心懷不軌,那李寒山必然是最單純的那一個,對他絕不可能有半點其他心——,畢竟在這個世界,江肅覺得,只有李寒山同他一般,是個實打實的鋼鐵直男。

和這樣的鐵直男走在一塊,江肅很放心。

只不過江肅還是有些不解,李寒山不會對他心懷不軌,——不會入戲太深假戲真做,可若是如此,他找人來演這一場戲的意義,不就沒了嗎?

江肅疑惑看——傅聞霄,提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傅聞霄卻同他笑一笑,道︰「江少俠,當然不是如此了。」

江肅神態認真︰「願聞其詳。」

「此等情愛之——,你我雖不精通,可花時清卻不一樣。」傅聞霄道,「你可以去請教他,讓他寫一份愛侶之間必然會做的——,而後再對照一一體驗,到了最後,必然會有不一般的體會。」

江肅︰「……有些道理。」

李寒山也已經走到了幾人的身邊,听見了江肅和傅聞霄的對話,只是沒頭沒尾的,他不明白兩人的交談究竟是什麼意思,好奇問︰「你們要做什麼?」

不想下一刻江肅和傅聞霄二人都立即看——了他,傅聞霄先對他上下打量一遍,而後開口問江肅︰「江少俠,你覺得這主意——」

江肅︰「挺不錯的。」

李寒山︰「?」

江肅辦——來直接迅速,他若認定了目標,那便不會再多加拖沓,而在他看來,傅聞霄的建議的確不錯,且不說體驗人間情愛是否能讓他武功突破,單就這個向花時清取經的辦法,便已足夠他學習多年了。

想想看,若花時清真給了他那份列表,那往後他要撮合別人,豈不是就容易多了嗎?

只用對著那表格,一件一件把——情拎出來,對照著讓他們去做,到最後不就成了嗎!

太好了,這種好事,他怎麼能錯過!

而江肅——是個有實驗精神的人。

在不知這些策略是否有效之前,若有機會可以去實驗,他當然很願意親身去試一試。

李寒山這麼正直,試試就試試,反正也不可能會出事。

想到此處,江肅干脆拉住了李寒山的胳膊,要帶他去見花時清,一面還不忘同傅聞霄道謝,道︰「傅神醫,若我真進步了,我一定要好好感謝你。」

傅聞霄但笑不語。

從頭到尾,只有李寒山滿頭霧水,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他只能追問江肅,道︰「我們為什麼要去見花時清?」

江肅便將整件——從頭到尾同他解釋了一遍,原還擔心李寒山會有不願,可不想李寒山干脆點了點頭,直接便答應了。

李寒山甚至有些抑不住心中欣喜。

他都已經做好了二——年後再同江肅表達心意的準備了,如今憑空出來一個機會,讓他在現在就能提前體驗二——年後的感覺,這種好事,他何樂不為!

二人幾乎一拍即合,一同奔去尋找花時清,江肅直接便將自己想要花時清幫忙做的——說了出來,那花時清一怔,顯是覺得這方法不靠譜極了,可他再一看江肅是想與李寒山一道做這件事的……

他好歹——算半個邪道中人,此事——關少主,他應該極力撮合才對!

花時清立馬就去尋了筆墨紙硯,抬筆正要朝紙上寫字,江肅卻又攔住了他,微微蹙眉,看——李寒山,道︰「此事……定然不能持續太久。」

李寒山只能點頭。

江肅問他︰「魔教何時要動身?」

李寒山想了想,答︰「應當得到三四日後。」

江肅便點頭,道︰「那就等魔教動身之後,這件事便暫且先停下來吧。」

李寒山沒有異議。

江肅這才看——花時清,說︰「三天時間太短,你若是寫了太多——情,我們一時半會兒也做不完。」

「這樣吧,我交給你們十個錦囊。」花時清想了想,說,「做完一件事後,再同我來拿下一個錦囊,統共也只有——件事,應當不會太難。」

江肅答應了。

花時清又與他一笑,道︰「那可否請二位先出去?這些——,若是江少俠與少主提前知道了,便沒什麼意思了。」

江肅點頭,正要出門,走出幾步,卻又折返——來,認真看——花時清,道︰「不可以有太過親密的。」

花時清一怔,噗嗤笑出聲來,急忙擺手搖頭,道︰「江少俠放心,不會太出格的——情的。」

江肅這才放了心。

他同李寒山一同在外等候,要不了多久,花時清已拿了一個錦囊出來,面上帶著笑意,將錦囊交到江肅手中,道︰「江少俠,拆開來看一看吧。」

江肅解開錦囊,將里頭的字條展開,便見上頭只寫了兩個字。

牽手

江肅微微蹙眉,道︰「這件事……我早就已經做過了啊?」

不僅做過了,還做過好幾次,並沒有什麼獨特的感覺。

花時清卻搖了搖頭,道︰「這一——不一樣。」

江肅不解︰「有什麼不一樣?」

「長寧城中,有一條很長的街道。」花時清認真道,「這條街道橫貫長寧城南北,從城郊開始,一直到鬧市。」

江肅點頭,他進城的時候,走得正是那條路。

「我所說的牽手,是要你們牽著手從琳瑯閣出去,沿著這街道走到城郊,再從城郊——來。」花時清微微笑著看著兩人,語氣溫柔和緩,「這條路很長,我希望你們慢慢品味。」

江肅︰「?」

李寒山︰「?」

不是,就一條街而已,有什麼好品味的?

江肅滿心疑惑,認真——索,想著這街到鬧市,有不少賣吃食的街邊小攤,難道花時清是希望他們兩人一道去那些攤位上品味一番?

「你是……要我們去吃飯?」江肅遲疑道,「隨便哪家都可以嗎?」

花時清卻不作解釋,只是笑道︰「既然是要你們二人一道好好品味,我便不再多言了,你們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江肅茫然點頭,正要離開,卻見傅聞霄已走到了他們身邊,似乎——听見了花時清同他們說的話,還多嘴一句,道︰「既然要牽手,那從頭到尾都不松開才是最緊要的。」

江肅一怔︰「這我可不能保證。」

「放心,我有辦法。」傅聞霄從懷中拿出一條白色手帕,將二人的手系在了一塊,而後抬頭便對二人純良無害地笑,道︰「這樣就好了。」

江肅並不覺得有異,竟——跟著點了點頭,道︰「好。」

他看——李寒山,二人便——不再多說什麼,一道轉頭離開。

花時清與傅聞霄看著二人背影,等兩人走遠了,花時清才輕輕嘆了口氣,道︰「傅神醫,你這一招……有些過分。」

傅聞霄還笑了笑,抬頭一看天色,——遠處天空陰雲密布,不由反問,道︰「你難道就不過分嗎?」

若無意外,今日下午便要下雨,而那條街道那麼長,走個來回,還要吃個飯,是絕不可能在下雨之前趕回來的。

傅聞霄看得出來。

花時清是想二人一同屋檐避雨,亦或是同傘而行,哪怕是一道撐著衣服擋雨都好,在這種時候,兩個人走得那樣近,總會有些曖昧情緒滋生。

興許這次牽手——來之後,一切就會有些不一樣了。

……

江肅同李寒山一道出了琳瑯閣,二人悶聲不言,直接便朝著城郊走去。

路上行人頗多,江肅一出現,便有許多人將目光轉向了他,恨不得盯著他的臉看,可李寒山在後神色冰冷,那目光看一眼都嚇人,眾人便又匆匆轉過目光,無人敢多看他們,一時之間,竟無人發現兩人的手,正由一條絲帕,緊緊系在一塊。

他們走了好一會兒,江肅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江肅︰「吃什麼?」

李寒山︰「都行。」

江肅︰「那就這家吧。」

于是兩人又沉默走到了那家酒樓內去,手上系得太緊,他們只能並肩在桌邊坐下,點好了菜,江肅這才疑惑不解開口,道︰「他到底要我們品味什麼?」

這不過是家再普通不過的酒樓罷了,想來店內的酒菜的味道與外面相比,——不會太過不同。

江肅很不解。

難道兩人的手被系在一塊時,酒菜的滋味就會變得不一樣?

江肅不信。

二人沉默坐了片刻,酒菜上齊了,他們要去拿筷子時,江肅才意識到了不對勁。

等等,他被捆住的,是右手。

這讓他怎麼拿筷子吃飯啊!

當時傅聞霄捆住他們的手時,江肅並未多想,雖然他的右手被限制住了,可他的左手劍用得——很好,右手不能動彈關系——不大,只是到了吃飯時候……

李寒山意識到了不對勁,蹙眉問他︰「我們解開?」

江肅凝重搖頭拒絕,道︰「無妨,我會左手劍。」

他平常使左手劍時,那左手靈巧至極,同右手並無多少區別,小小兩根筷子罷了,還會比用劍更難嗎?

江肅用左手拿起筷子,勉強立起拿穩,去夾小碟之中的花生米。

花生米飛了。

江肅神色嚴肅,再轉頭去夾另外的碗里的魚肉。

他成功夾起一截,而後那魚滴溜溜在桌上打了個滾,滑出老遠,掉下了桌沿。

江肅︰「……」

對不起,左手筷,他真的比左手劍要難。

……

江肅很是頭疼。

花時清讓他好好品味,可如今他連菜都夾不起來,如何才能品味?

李寒山猶豫片刻,開口詢問︰「我幫你?」

江肅挑眉搖頭︰「不行。」

他左手劍都使得,左手筷如何就使不得了?!

江肅聚精會神,幾乎將自己渾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小小兩根筷子上,他知道,拿筷子的手,一定要穩,使的是巧勁,不必用太大的力。

江肅戰戰兢兢抬起手,小心翼翼落了筷,剛到那花生米的碟子中,成功夾起一顆,他激動不已,將要成功之時,卻猛地听見後頭傳來了路九的聲音。

「哎?你們也在這兒啊?」路九好奇問道,「這干嘛呢?」

江肅手一抖,那花生米又飛了。

他忍著心中怒火,轉頭一看,路九似乎是在這酒樓內吃了飯,這一——他並非孤身一人,他身後還跟著心力交瘁的白玉生,二人同江肅與李寒山打過招呼,路九眼尖,一眼就看——了兩人手上的絲巾。

路九很是疑惑。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路九問道,「為什麼要捆在一起?」

江肅覺得自己為人行——坦坦蕩蕩,做什麼——都不怕對外人開口,可這件事……有些不一樣。

路九成天說他是斷袖,他絕對不要在路九面前承認這種——情!

江肅放下筷子,微微對路九一笑,認真道︰「練左手劍。」

李寒山︰「……」

路九︰「啊?」

他看著江肅手中的筷子,陷入了迷惑。

可江少俠行——來與正常人不同,路九看著江肅面上的神色,總覺得江肅生——了,保不齊下一秒就要被這魔頭肆意欺壓,路九一——他這笑,便恨不得立即從此處離開,管他什麼左手劍,反正與他沒關系。

他恨不得立即告辭逃離,白玉生要保護他的安全,帶著一干琳瑯閣守衛,一眾人等呼啦啦從此處離開,江肅這才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再度看——碗中的花生米。

沒有了路九等人的干擾,他相信,這一次,他一定能成功!

……

江肅成功吃到了花生米,卻始終沒有明白花時清那一句「品味」到底是什麼意思。

雖然過程艱難,可這菜還是他原本的味道,並沒有因為他的筷子拿得不好便變得好吃些許,反倒是令他這一頓飯吃得極不安穩,從頭到尾——沒有吃下多少東西,待江肅與李寒山從酒樓內離開時,江肅還有些餓。

他只能在路邊的小攤上,買了一塊大餅。

大餅這東西好,叼著就能吃,不用手都沒問題!

他們又走了一會兒,眼前已見城郊,而天色已越發陰沉,周圍人匆匆歸家,以免在外淋了雨,連商販都在著急收攤。

江肅這才抬頭看了看天氣,覺得一刻鐘內,應當就要下雨了,而且這雨一定很大,若不尋處避雨的地方,他們只怕會很狼狽。

江肅左右張望,想買把傘,又想要不要干脆在城樓下躲避,他們好容易走到了道路終點,江肅這才頓住腳步,看——李寒山,問︰「要下雨了,怎麼辦?」

李寒山也抬頭看了看天色,道︰「我不想淋雨。」

江肅——嘆氣,道︰「我——不想淋雨。」

二人對視一眼,好似忽然便有了主意。

……

大雨傾盆而至,而傅聞霄還留在花時清處,同他學習蠱術,二人一道品茗閑談。

「他們應當剛走到城門。」傅聞霄笑了笑,道,「那地方無人賣傘,他們只能尋處地方一道避雨了。」

花時清——輕輕笑了笑。

「我想兩人在屋檐下一道避雨,——大雨傾盆,再到雨過初晴,哪怕二人各自沉默不言,之間的情感,——會與以往不同。」說罷這句話,花時清抬起頭,看——外頭大雨,道,「這雨應當不會下太久,天色將晚時,我們便能見到——」

他語調一頓,笑容凝固在臉上。

窗外院中,江肅和李寒山一道躥進長廊,二人一道抖了抖身上的雨水,除了衣襟發梢略有些濡濕之外,看起來……一點也沒有花時清所想的狼狽。

等等,他們回來了?怎麼——來的?!

江肅看上去心情甚好,轉身便對李寒山說︰「我說了,論輕功,你肯定贏不過我。」

李寒山不服——︰「這東西將你我捆在一塊,太影響發揮了!」

江肅心情更加愉悅︰「輕功這件事上,你就是不如我。」

李寒山︰「解開,再來比過。」

二人小聲爭吵,一面走到了花時清門外,朝花時清一看,江肅伸出手,道︰「我們完成了,花公子,第二個錦囊呢?」

花時清︰「……」

花時清沉默許久,終于開了口。

「你們……怎麼——來的?」花時清深吸一口氣,「這條街這麼長……」

江肅︰「輕功啊。」

李寒山點頭︰「都要下雨了。」

江肅︰「不跑豈不是要淋雨。」

李寒山︰「我又不是傻子。」

江肅︰「我——不是傻子。」

花時清︰「……」

江肅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桌上有茶壺,還給自己和李寒山倒了杯茶,好用來緩口氣。

「路真遠。」江肅深深嘆氣,「還有點累。」

花時清︰「……」

傅聞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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