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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縣治安是真的不差, 幾乎賀眠——腳打完人剛走,後腳陳三就被尋城的衙役發現送去醫館,就這麼巧。

第二日, 整個蓮花縣的人都知道陳三被人套麻袋打了, 叫的跟殺豬一樣。

「听說剛打的時候就知道了,畢竟叫的那麼大聲,但一听動靜是陳三, 衙役就猶豫了, 畢竟誰不知道那是個什麼玩意。」

「怎麼沒打死她呢!你看看她夫郎死的時候……哎,就可憐她家女兒了。」

「我看這次倒好, 陳三斷了腿,也不知道得養多久,以後肯定不能再打她女兒了, 不僅不打她,還得指望她養著呢。」

「我要是她女兒, 這個時候就把值錢的東西收拾收拾投奔親戚去。之——她那姨母看不下去要把她接走, 是陳三死活攔著不讓, 這次干脆直接走, 就讓陳三自生自滅算了。」

茶樓飯館但凡有人的地方, 都在議論這事。陳三是什麼德行她們可都太清楚了, 要是懶點也沒事,但她愛動手, 不是打夫郎就是打孩子。

听說——段時間她收拾屋子說要娶新夫郎了, 可把大家嚇的不輕, 不知道是誰家的可憐孩子要嫁過來受這活罪。

要是實在走投無路,——人寧願含淚把兒子送花樓里都不願意嫁給陳三,好歹送花樓里還能有條活路, 嫁給陳三那就是死路一條。

正因為陳三挨打大快人心,昨晚衙役就守在不遠處,只要沒鬧出人命,她們就不打算過去。

所以打人者打完人直接就離開了。

雖說陳三罪有應得,但這事到底發生在蓮花縣,白縣令作為縣令不能不管。她就發了張通緝令,說緝拿打人者,還寫了賞銀。

這怎麼能行呢?要是打的是尋常百姓,那該追拿,但陳三可是禍害!——

年齡大的,哆哆嗦嗦的拄著拐杖過來,「讓我看看是哪個沒良心的為了點碎銀子敢去衙門提供消息。」

大家湊過來一看,全都笑了。

上頭是寫了賞銀,可仔細一看——

 !賞銀整整三文!

太多了。

想來白縣令也煩陳三煩的緊,但陳三作大惡的證據拿不到,而作小惡則是進去關兩天又能放出來,關關放放的,屬實氣人。

這——倒是好了,她腿斷了,傷筋動骨一百天,哪怕被她女兒好好養著,陳三也得等年後才能痊愈,若是不好好養著……

大家心知肚明。

那陳三可能一輩子都得消消停停的躺在床上了,——什麼脾氣,都跟床板發去吧!

至于陳三嘴里那個在衙門當差的大姐,早些年犯事的時候就被白縣令給罰上一頓趕走了。

她昨個就是故意說來唬人的。要是個膽小的沒準還真——所顧忌。

白縣令笑——,讓人把自己手里的信送去賀府,交給賀府嫡長女賀眠。

要她說,這也是個——趣的孩子,她真是喜歡的緊,可惜殷殷不願意,否則能成為一家人——好。

清早賀府里,賀父一早听貢眉說陳三被人打了的時候,——驚——喜。

真是活該!

陳三那天眼楮恨不得黏在芽兒身上,可把——給惡心壞了。可惜當時光想著鄒氏,倒是把她給忘了。

賀父也是後來才知道,陳三打夫郎打的特別厲害,心里恨死鄒氏的時候,也厭惡死陳三了。

「這是好事啊。」賀父眉眼舒展,「我昨個還跟眠兒說這事呢,誰知道今天陳三就遭了報應,可見上天有眼。」

賀父說完這話抿了口茶,忽然覺得——點巧。

怎麼之——陳三不出事,昨天——剛跟眠兒說完這事她就被人打了呢?

再想想號稱腿被燙傷留在家里沒去書院的賀眠,賀父手一抖,茶盞差點掉在地上——

驚的站起來,心說這人該不會是眠兒帶人打的吧!

賀父想到這種可能,立馬往賀眠院子里去。

貢眉跟在旁邊輕聲勸——,「主君別急,哪怕這人是眠主子打的也無妨,陳三那等惡人,就該狠狠的打她一頓!」

「我哪里是擔心陳三,我擔心的是眠兒。」賀父眉頭緊蹙,滿臉擔憂,「眠兒何時干過這事?拳腳無眼,可別再傷著她自己。」

貢眉,「……」

貢眉沉默下來,——應不應該再提醒一遍主君,被打斷腿躺在床上的人,其實是陳三?

賀父到的時候,賀眠正躺在床上看白縣令讓人送來的信,滿天都是笑,扭頭跟翠螺說,「咱們的白縣令真是個好官。」

那當然了,蓮花縣能有今天,白縣令功不可沒。

翠螺驕傲的挺起胸膛,與有榮焉。

她識字不——,好奇的看著賀眠手里的信,想知道上頭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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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縣令信上說——」

白縣令說,其實她早已猜到打人的人是誰了,只是鑒于陳三作惡多端,就不追究打人者了。雖說賀眠是間接的替大家做了「好事」,但怎麼說都是私底下跟人動手,這種行為還是不提倡的。

最後白縣令提醒賀眠,下——套人用的麻袋記得去街上現買,別從府里頭直接拿,——為——

上面賀府的標志特別明顯!!!

那麼大一個,她想裝作看不見都不行。

一看就是套麻袋的新手,連這點細節都不懂。

翠螺恍然,抬手撓了撓後脖頸,「我忘了。」

不僅麻袋是她從府中廚房里拿的,就連鞭子都是問馬婦要的。當時太氣了,——是頭——干這事,所以沒經驗。

賀眠擺擺手,示意沒事。既然白縣令把信跟麻袋都送來,那這事也就算徹底了了。

她剛把信藏起來,賀父就敲門進來了——

先是看了眼賀眠的腿,才開口問,「眠兒,腿還疼嗎?」

不疼,就是有點累。

主要是好久沒有這麼大的運動量了。

賀眠一把握住大腿,表情痛苦,「目前還起不來床,估計得下午才能回書院了。」

她演技太差,賀父一眼就看穿了,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抬手隔著被子輕輕拍了下她的膝蓋,「行了,跟爹爹還裝什麼。」

賀父笑,「打的好,陳三這種人既然衙門關不住,就該找人打她一頓才解氣。」

賀眠見——知道了,也不瞞著,臉上表情垮下來,「我就是氣不過。」

尤其是陳三還蹲在賀府門口視.奸,打的什麼主意可想而知。賀眠要不是實在下不了手,她都氣的想把人直接弄死算了。

「爹爹知道,」賀父抬手拍拍賀眠的手背,「好孩子,爹爹知道你心疼芽兒。」

賀父覺得此時氣氛正好,便讓身邊的貢眉跟翠螺往外走走,自己跟她說說心里話。

「其實我跟你娘也商量過,想著要不然就把芽兒留在咱家,許給你了。男子總是要嫁人的,與其嫁到外面不放心,擔心——受委屈,不如嫁到自家來。」

賀父看見賀眠臉上的驚詫,柔聲說,「這事我問過芽兒了,——對你——那個意思,現在爹爹就想問問你,你對芽兒呢?」

賀眠眼楮睜圓,滿腦子想的都是,果然!除了她,所——人都知道芽芽喜歡她!連她娘都知道了!

她這個當事人,居然是最後一個……

賀眠往後一躺,靠在床頭的枕頭上,表情生無可戀。

見賀父看著自己,賀眠才說道,「我也不是不喜歡芽芽,只是,我一直對——是喜歡弟弟的那種喜歡,而且——」

芽芽才十四歲。

哪怕賀眠知道在這個世界,這個年齡是可以嫁人生子的了,賀眠依舊覺得林芽還小,至少比自己小。

「你跟芽兒就是我的手心和手背,都是肉,委屈哪個我都難受。」賀父笑,語氣也算輕松,「你要是真不喜歡芽兒,不想娶——,我也不會勉強你,最——就是給——找個人家嫁了就是。」

提到要把林芽嫁人,賀眠——默默的坐了起來,手搓著被子,嘀嘀咕咕的,「芽芽還小,不急吧。」

「那是你不急,男子能有幾年青春?不趁早嫁人,以後可就嫁不出去了。」賀父感嘆,「這就是男子的命啊,——半生靠母親,後半生靠妻主。嫁人就相當于第二次投胎,萬一要是踫到陳三這樣的妻主,也只能是芽兒命不好,男子啊,都是這樣,熬熬這一輩子也就過去了。」——

說的輕描淡寫,可把賀眠嚇得不輕。

芽芽又不是醬,熬什麼熬!

萬一嫁錯人了,到底是這輩子過去了,還是芽芽過去了?

賀眠突然心里——點慌。

賀父還——什麼不懂的,伸手拍拍賀眠的手背,見她抬頭,對上她的眼楮說,「你好好想想,你對芽兒究竟真的只是姐弟之情,還是有些你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其他情。」

「這事爹爹不逼你,但你總得自己想明白,別耽誤了芽兒。」賀父起身,「我這個當爹爹的就只能說這麼——了,剩下的看你倆了。」

賀父什麼時候出去的賀眠都沒在意,她呆坐在床上,想的全是芽芽嫁人了。

嫁的不好,她心疼。

嫁的好……

賀眠抬手模了模悶悶的胸腔,眨巴兩下眼楮。

要不,再試試呢?

賀眠打定主意,中午就收拾東西直接——了書院。

自己要真對芽芽是姐弟之情,肯定對他的親昵動作不會——任何波瀾。

到時候自己就給——說門特別好特別好的特別好的人家,對方家世要比她好,長的要比她好,人要比她好,還要比她更體貼了解男子,這樣自己才能放心。

鹿鳴書院很快就到了,賀眠直接跳下馬車,看著站在門口台階下出來接她的芽芽,眼里不自覺流露出笑意。

她腳步輕快,上——兩步,點著自己的臉,說:

「芽芽,你快親我一下試試。」

跟在賀眠身後,完全不知道她心路歷程的翠螺,「?」

嗯嗯嗯???

我听到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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