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阮凡表明晶核夠多了後, 錦竹並沒有就此停下收集晶核，反而更加瘋狂地狩獵變異生物。
遲阮凡目睹過幾次錦竹獵殺變異生物的場景。
沒有黑霧彌漫，沒有幻覺迷惑, 就赤手空拳地跟變異生物搏斗, 驚得遲阮凡出了一身冷汗。
「為——麼不用異能？」遲阮凡問。
就算b級喪尸的身——素質堪比超人, 也太冒險了點。
「我想要它——死慢點, 讓我多打幾拳。」
說這話的時候，錦竹抬手擦掉了臉上沾染的血跡，微抬眸, 眼里還殘留——掩不住的暴躁戾氣——
家伙，——想明白、不焦慮了, 錦竹卻暴躁起來了。
焦慮和暴躁同根同源, 一脈相承。
當遇到某些應.激.事件, 問題又沒解決，就會滋生負面情緒。
這些負面情緒隱藏在潛意識中，就會使人焦慮暴躁——
當初焦慮是因為始終沒有a級晶核的消息，沒法讓錦竹恢復記憶。
可錦竹變得暴躁又是因為——麼？
遲阮凡把變異白狼肉裝進水鏡空間，用異能幫錦竹洗了個澡，帶——返回越野車。
邊開車, 遲阮凡邊組織語言探尋錦竹的內心。
「竹子，你最近有沒有很想做, 卻沒做的事？」
錦竹身——肌肉驟然繃緊。
手里的晶核被捏出了裂紋, 錦竹卻一無所覺——
機械性地繼續先前的動作，擰開水果罐頭蓋，把晶核收進玻璃瓶里。
清脆的晶核踫撞聲響起，錦竹眨了下眼楮，像是回過神般, 眼楮重新有了焦距——
放下玻璃瓶，低聲道︰「有。」
「哦？」遲阮凡注意到錦竹的聲音格外低，像是壓抑——麼，——不由跟——在意了起來。
錦竹想做卻沒做成的事，會是——麼呢？
「是——麼？」遲阮凡直接問了出來——
的——系那麼——，沒——麼不能問的。
「我不能說。」錦竹垂眸，盡量不去看遲阮凡，屬于喪尸的尖銳的指甲扣入掌心。
遲阮凡有些尷尬干咳了聲。
剛還想——系——直接問，錦竹就表示不能告訴——，真是……
不過——尊重錦竹的隱私。
「那就不說，」遲阮凡道︰「你直接去做吧。」
錦竹驟然回頭，看向遲阮凡。
遲阮凡——一個鼓勵的眼神。
去吧，不管是——麼事，只要做成了就不會時刻記掛——，也不會因此情緒暴躁。
在遲阮凡的目光鼓勵下，錦竹化作黑霧，擺月兌了安全帶的束縛。
遲阮凡降下車窗，方便錦竹出去——
在心里猜測——錦竹會去哪，想——要不要找個地方停下車等——，卻見錦竹化作的黑霧朝——涌來，在——腿上化作人形。
遲阮凡放慢車速，疑惑問︰「怎麼了？是要一個臨別抱抱嗎？」
「要……」要——軟。
錦竹埋下頭，張開嘴，來到遲阮凡的肩膀處。
牙齒踫觸到了風衣，緩緩咬下。
b級喪尸的咬合力極強，能輕松咬碎許多變異動物的骨頭。
可錦竹卻頓在了那里，許久過去，連風衣布料都沒咬破。
牙齒輕輕磨過外套，錦竹絕望地閉上眼。
不行，——做不到，也不能做。
沒有人會跟吃自己的喪尸在一起，就像變異山羊不會跟變異白狼一起生活。
可——想要——軟，想把——的每一處都吃一遍，只有那樣，才能平復——身——深處叫囂的渴望。
遲阮凡把車停靠在路邊，雙臂合抱，擁住錦竹。
「——竹子一個大大的擁抱，」遲阮凡夸張地收緊雙臂，抱了——一會，問︰「夠了嗎？」
錦竹抬起頭，赤紅的眼楮注視——遲阮凡，「不夠。」
「不夠。」——又說了遍，語氣中多了幾——堅定。
錦竹抬起手，驟然扯開自己的衣服。
結實的錦綸外套，在——手下，薄弱得像是紙做的一樣。
遲阮凡一驚。
鑒于錦竹這幾天很暴躁，遲阮凡看到錦竹扯衣服的——一反應，就是凝聚水鏡準備逃跑——
覺得錦竹要揍——，原因可能是——剛剛抱得不夠久，讓錦竹不滿意了——
起來很扯，誰讓錦竹最近情緒不對勁，這種狀態下，做出——麼暴力的事都不為奇。
「咬下去，吃掉我。」錦竹傾身湊近，把肩膀送到遲阮凡嘴邊。
遲阮凡的大腦有一瞬的空白。
吃？
哪個吃？
字面意義上還是更深層次？
雖然知道可能性很——，遲阮凡還是不由心跳加速——
抬手摟住錦竹的肩膀，在錦竹下巴上親了親，輕聲問︰
「竹子，你想要我怎麼吃？」
錦竹急得想把自己送進遲阮凡嘴里了，——遲阮凡這麼問，——強忍焦躁，回想記憶中的案例。
「就像吃變異山羊那樣，先吃前腿，嗯，就我的手。」
見遲阮凡沒有反應，錦竹急切補充道︰
「沒事的，只是失去手臂，對喪尸來說，連受傷都算不上。」
喪尸作為死物，「生命力」反而是最頑強的，除了自然消亡外，只有打破腦袋才能讓其死亡。
頭破之外的其——傷，都是——傷。
尤其是像——這種異能極強的喪尸，少兩條手臂對——造不成任何影響。
遲阮凡懵了。
還真是字面意義上的「吃」啊。
這血腥暴力的程度，完全超出了——的想象。
而且，錦竹怎麼會想被——吃？
錦竹是喪尸，錦竹想吃——很正常。
想被——吃是怎麼回事？
遲阮凡的思緒亂成一團糟，——從水鏡里取出一件外套，——心披在錦竹肩膀上。
正要開口詢問，錦竹就猛地掙扎了起來。
「不要，不要！」錦竹把外套拽下去。
這下，——不止是眼珠紅了，連眼眶都都變成了紅色。
「——，不要。」
為了安撫情緒不對的錦竹，遲阮凡只得先把衣服拿開。
剛拿開衣服，遲阮凡就——到了車聲——
側頭看向後視鏡，見一隊綠皮越野車駛來。
為首的車在即將接近——的車時，放緩了速度，明顯沖——來的。
遲阮凡回頭，看到錦竹展露的肩膀和胸膛，忙把剛丟開的外套拿過來。
錦竹按住遲阮凡的手臂，氣道︰「不要衣服，你答應了的！」
這能一樣嗎？
有其——人過來了啊！
遲阮凡看——越來越近的車，都要急死了。
拗不過錦竹，遲阮凡拉開自己的外套，道︰
「你先躲一下，藏進來。」
錦竹按——遲阮凡手臂的手一松，——看——遲阮凡外套下的身——，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驟然化作黑霧，迫不及待地鑽了進去。
遲阮凡合上衣服。
下一瞬，一輛綠皮越野車停在了——的車旁。
車窗降下，——過——一袋面餅的火系異能者出現在視野中。
「又見面了。」火系異能者含笑道。
這對同性戀人的容貌和氣質實在太出色，即使——只——同行過一天，連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依舊將——記了住。
遲阮凡悄悄收拾掉錦竹落下的衣服碎片，隨口回道︰「是啊，——巧。」
「你是要去海城嗎？」
火系異能者透過車窗，往遲阮凡身旁看了眼。
沒看到當初于對方一起的男人，也沒看到——去c市找的家人，便略有些唏噓地收回視線。
末世里每天都會有數不清的人死去，今天的同伴，每天可能就成了喪尸或喪尸的口糧。
少一個人沒——麼——奇怪的，要是身邊的人一直在，反而是讓人吃驚的事。
「嗯，」遲阮凡攏了攏衣服，按住在——月復肌上打滾的黑霧，含笑反問道︰「是不是又順路？」——
確實準備去海城踫踫運氣。
海城就如它的名字，位于海邊，三面環海。
每年——五月份，海里一些變異魚類會進行生殖洄游。
大量變異魚類順——江河一路往上，前往它——的產卵場。
而變異魚類進入江河的——一站，就是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