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阮凡和錦竹離開c城, 一路向南，按照地圖上——標記狩獵喪尸和變異動植物。
有——狩獵到了，也有——壓根沒見著。
這很正常。
喪尸和變異動物並——會長時間待在一處, 能踫上是運氣好, 踫不上才是多數情況。
更何況, 他這只蝴蝶扇起的風, 會對許——事情造——影響。
走走停停了小半年，這段時間里，他們獲得了三枚b級晶核, 與大量c級和d級晶核。
只是始終沒有a級晶核的消息，這讓遲阮凡有些心急。
日思夜想地惦記著, 連覺都睡不安穩。
遲阮凡半夢半醒間, 隱隱感知到床邊有熟悉——異能波動。
他睜開眼, 看到一團黑霧落到床上，凝聚——錦竹——模樣。
「你怎麼……」
遲阮凡想問錦竹為什麼沒躺他身邊，以往錦竹可是最喜歡在他睡覺——時候跟他貼貼。
話還沒問出口，就見錦竹從口袋里往外掏晶核，大把晶核落到被子上。
「小軟，我又收集了很——晶核, 都給你。」
有遲阮凡每天教說話陪聊天，錦竹進步飛速, 語言表達之流暢與正常成年人——異。
此時, 錦竹捧著晶核送到遲阮凡面前，滿臉寫著求夸獎。
遲阮凡看著這些晶核，頓時明白了錦竹離開——原。
他找不到a級晶核的焦慮，在不知不覺中影響到了錦竹。
錦竹到底是喪尸的思維，只以為他需要晶核, 為此拼命給他收集晶核。
「小軟不喜歡嗎？」遲遲沒得到回應，錦竹有些——措。
「我再去給小軟找更多更大——晶核。」
錦竹說著就要化作黑霧離開房間。
遲阮凡立即起身，在錦竹徹底黑霧化之前擁住他，「謝謝竹子，我很喜歡。」——
是喜歡晶核，——是喜歡他暖心——戀人。
以為他想要更多晶核，就放棄最喜歡的貼貼時間，去為他尋找晶核，他——竹子怎麼這麼好？
哪怕變——了喪尸，失去了所有記憶，都好到讓他傾心。
得到肯定——答復，錦竹雙眼一亮，道︰
「我去找更多更大——晶核給小軟！」
他快速在遲阮凡臉上蹭了下，徹底化作黑霧，從窗口涌出。
遲阮凡懷里驟然一空，忙喊道︰
「竹子，回來！」
黑霧退回窗口，在窗外盤旋，似乎——解遲阮凡為什麼叫住他。
遲阮凡走到窗邊，微張開——臂，喚道︰「竹子。」
這是擁抱的姿勢，錦竹——比熟悉。
他立刻撲了過去，化作人形埋進遲阮凡懷里，熟練地在他胸膛和肩頭磨蹭。
「吼~」
錦竹喉中發出舒適——低吼。
這段時間，錦竹一直在不斷狩獵尋找晶核，已經很久沒這麼跟遲阮凡親近過了。
遲阮凡心軟得一塌糊涂，還有些心疼。
是他太急了。
b級和a級之間，是一條巨大的鴻溝，極難跨越。
現在剛進入末世——到一年，世上有沒有a級生物還兩說。
前世這麼——年他都熬過去了。
這輩子錦竹就在他身邊，他怎麼還等——得了？
遲阮凡調整好心緒，低頭親了親錦竹——脖子，柔聲道︰
「竹子——用給我找晶核，我們的晶核已經夠——了。」
確實夠——了，裝晶核的容器都從口香糖盒子，換成了水果罐頭瓶子。
這種等級的晶核，只能拿來恢復能量，或者給錦竹當零嘴。
想靠吃低級晶核吃上a級，這幾乎不可能做到。
升a級的最好的辦法，其實是通過一場場戰斗——磨練，在生死一線間感悟。
可錦竹太強了，——管什麼對手都被他切菜一樣解決，完全磨練效果。
遲阮凡無奈嘆了口氣。
就算真有那樣強大的對手，他也——放心讓錦竹去面對。
真把錦竹逼到命懸一線，他怕是先得瘋。
還是慢慢來吧。
錦竹沉浸在與遲阮凡的親近中，貼貼蹭蹭親親一個不落，像是要把這幾天欠下——都補上。
忽地，遲阮凡面色微變，他深吸一口氣，把錦竹拉離身邊，沉聲交代道︰
「你吃會晶核，我去洗個澡。」
「我和小軟一起洗。」
錦竹很自然地跟上往浴室走的遲阮凡。
遲阮凡心中一咯 。
他們確實一起洗過澡。
他——是每次都用異能清洗，如果住進有——錯浴缸——酒店，他也會帶著錦竹一起泡澡。
比起單純的清洗，泡澡更是一種享受。
可，要是現在和錦竹一起泡澡，那絕——會是享受。
遲阮凡先一步走進浴室，快速拉過門，半擋住自己——身體，對外邊的錦竹道︰
「今天不行，乖，下次帶你一起。」
錦竹乖乖停下，疑惑︰「為什麼今天不行？」
遲阮凡沒法跟單純的喪尸小可愛解釋，絞盡腦汁想著借口。
「我……需要一點私人時間，就我一個人待著。」
錦竹還是不明白，但遲阮凡想要——，他都會給他。
「我在門外等小軟。」錦竹道。
遲阮凡倒是希望錦竹離門遠點，可想到b級喪尸的听力，他就放棄了。
除非錦竹離他一個街區遠，——然只要對方想听，連他——呼吸聲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遲阮凡沖了個澡。
出浴室時，錦竹正蹲在門口，眼巴巴等著。
遲阮凡匆匆避開錦竹——視線，伸手把他抱起來，胡亂扯著話題︰
「天快黑了，餓不餓？晚餐烤先前抓——變異山羊怎麼樣？」
「唔，餓，好餓。」
錦竹迷迷糊糊應著，悄然湊到遲阮凡面前，在他臉上舌忝了下。
遲阮凡呼吸微頓，「你……」
「我就舌忝一口，——吃，——吃小軟。」錦竹忙擺——保證。
遲阮凡倒——擔心錦竹吃他。
這麼久以來，錦竹對他根本不是對食物的態度。
他——知道喪尸有沒有感情，但他們之間，至少也是相互依存——伴。
他怕——是自己又要進一趟浴室。
看道錦竹神情愈發緊張，遲阮凡也——願嚇著他，收斂情緒，含笑伸手，揉了揉錦竹——頭發，道︰
「我知道竹子——會吃我，走，我們去吃烤羊羔。」
「嗯嗯。」錦竹點頭。
遲阮凡去收拾床上散落的晶核，錦竹站在他身後，注視著遲阮凡的背影，暗暗咽了咽口水。
好香，好想要擁有。
從小軟擁抱他開始，他就想要了，小軟進浴室後，他更想要。
想吃，又——止是想吃，他也——知道自己還想要什麼。
錦竹看到一滴水珠從遲阮凡發絲上落下，順著修長的脖頸，沒入衣領中。
他垂下眸，用黑霧隔絕聲音，悄悄咽口水。
他想把那滴水找出來，舌忝干淨。
他還想吃掉小軟，或者被小軟吃掉，他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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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能說出來，甚至一點跡象都不能表露，——能被小軟察覺。
如果小軟發現他——想法，就不會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