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不管是什麼人做下的冤孽,最終都會還回來。
這叫一報還一報。
來到這個世界後蘇酥有觀察到,這個世界的人類似乎沒有人養寵物。
不!是沒有看到過。
沒有看到過人類養寵物。
不知道為什麼會造成這樣的現象,大家對動物好像都缺乏憐愛之心。
就像湛說的,這個世界不禁止開各種野肉館。
什麼豬鴨魚雞肉,都是每個家庭再平常不過的肉食。
外面的館子卻是什麼肉都可以買。
狗/肉館、貓/肉館都是平常,還有鹿/肉館、馬/肉館、鳥/肉館、熊/掌館——
什麼樣的都有。
國家不禁止這方面,就使得人們越演越烈,越來越放肆。
要知道華國人的吃貨本性,是什麼都喜歡嘗試吃的。
只是令蘇酥差異的是,湛竟然對她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也是他頭一次跟自己說這麼長一段話。
他一般時候,都是像個悶葫蘆。
蘇酥眼神詫異看向湛,「沒想到你還挺為你手下打抱不平,以前你可是六親不認的,仿佛什麼事物都入不了你的眼,讓你值得關心。」
湛听言垂眸瞥了蘇酥一樣,沒有回蘇酥的問題,而是淡淡道,「你回去吧!」
蘇酥一愣,她那雙細長渾濁的眼楮努力睜大看向湛,「你讓我回去?你真的讓我回去?」
湛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那你能放了我們嗎?外面那些跟我一起來的人,放我們一起走。」
蘇酥笑眯眯,開始得寸進尺了。
湛挑眉看了她一眼,「可以!只是不要再回到這。」
蘇酥沒想到湛對自己這麼好說話,估計是那15%好感度的功勞。
湛的好感度她還是要繼續攻略的,不過……她得先把任務完成,最重要的是,她得阻止鬼物入侵人類的計劃。
湛暫時不會听她的話,她沒有那麼大的能力能讓他收回命令。
她可以刷滿湛的好感度再讓他收回成命,可那個時候,全世界估計早已經成為鬼物的天下了。
她上個世界呆了一輩子,好感度才刷了15%,這個世界,估計呆到老也還是刷不了多少好感度,蘇酥沒有信心。
「最後一個問題,你的王妃真的叫蘇酥嗎?你知道的,我也叫蘇酥。」蘇酥柔聲問。
湛點了點頭,「她是叫蘇酥,有什麼問題?」
蘇酥垂眸,「我覺得她很可疑,她是什麼身份?據我所知,你對女人不感興趣,怎麼還娶了一位王妃?」
蘇酥不動聲色打探消息。
「她是吸血鬼,我也是吸血鬼,我們是世界上僅存的兩只吸血鬼,為了血脈的延續,我現在的這具身體在八百年前就已經跟她結婚。」
湛倒是倒是對蘇酥從不隱瞞,不管蘇酥問什麼,他都會回答她,不管在什麼時候。
蘇酥卻听得睜大了眼楮,小嘴微張,一臉震驚地看向湛。
她听見了什麼?吸血鬼?
所以他這次的身份不止是鬼王還是吸血鬼???
怎麼又多了吸血鬼的存在?
這到底是個怎樣的世界?
吸血鬼都有了,那會不會有狼人?驅魔師什麼之類的———
蘇酥又忍不住多想了。
「你既然是吸血鬼,那你為什麼會統治鬼物?成為鬼物的王,據我所知,你們兩個是不同物種吧!」
蘇酥疑惑問道。
真沒想到湛是吸血鬼!
這讓她有些幻滅,怪不得只看見他喝血,沒看見他案桌上有人肉。
「這有什麼奇怪嗎?幾千年前,吸血鬼就統領了鬼物,那時候吸血鬼家族龐大,不止鬼物,還統領過其他異獸族類,當時鬼物不多,因為那時候的動物都是在大自然中,人類並沒有去打擾它們,所以並沒有什麼動物怨靈異化人類,鬼物數量少,力量薄弱,在我們吸血鬼家族統領的眾族類中都排不上號,只能成為吸血鬼家族的僕從。吸血鬼是鬼物千年主人,永遠改變不了。」
湛淡淡解釋道。
蘇酥問了,他便答。
蘇酥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只是沒想到湛一次又一次如此有耐心的解答自己問題,倒是讓她一直有些驚訝。
她呆呆看著湛,忍不住入了神,樣子傻乎乎,讓人忍不住有一種想要拍她腦門的沖動。
湛面無表情的瞥過頭,兩根修長的手指頭相互碾了碾。
蘇酥盯著湛,認真打量他。
怪不得她感覺這次見到湛,似乎性格有些不一樣了。
不是那麼的冰冷無情,還知道為自己的下屬打抱不平,但是卻更加淡漠無波。
以前的血色雙眸,幽深、絕情、冰冷,眼角淚痣,泛著妖冶邪魅的氣息。
現在的血色雙眸,依舊幽深、冰冷,卻更加死寂,仿佛地底下的深潭,掀不起一絲漣漪,卻增加了一股厚重的感覺。
眼角的殷紅淚痣,似乎也變得暗淡無光,不復往日的張揚肆意。
這是為什麼?
當然,肯定跟失憶有關,不過上個世界湛不也是失憶一點記憶也沒有,倒還像一個正常人。
蘇酥皺眉沉思,想到剛才湛說的︰八百年前,他這具身體這個身份已經跟‘蘇酥’結婚。
所以……
她豁然抬頭看向湛,「那你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多少年?」
「七百年,你不來,我都快要忘了你的存在了。」
湛薄唇輕勾,鳳眸輕睨了蘇酥一眼。
蘇酥︰「……」
最後一句話明顯多于好嗎?她不想听。
所以,在湛穿來之前,他這具身體已經跟‘蘇酥’結婚了。
她瞥過頭去,雙手抱臂不理會他,「七百年!怪不得呢,感覺你性格變得有些不一樣,是不是覺得活得太久了,感覺沒有存活意義?嗯!沒有做出什麼貢獻,覺得活著沒勁啊?要不然你不要進攻人類了吧?帶著你的屬下歸隱上林,這樣……也算是做了一件有意義的事了!」
蘇酥厚著臉皮,笑眼咪咪,故作調侃道。
他也是一句開玩笑的話,沒有到湛點了點頭,眸光望向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麼,剛才他還打趣蘇酥,現在又變成了死寂。
「你說的對,沒勁!不如……你留下來陪我吧?我感覺你挺有趣的。」
他忽然又勾唇笑道,著實讓蘇酥有些受寵若驚。
「不行!你說話要算數的。」蘇酥瞪眼瞅向湛,有些急了。
「好了!不說了,你們走吧!我會讓人放你們出封門村。」
湛突然恢復了冰冷神色,淡淡道。
對方都趕人了,蘇酥還留著干嘛?
她點了點頭,「那好!後會有期。」
說完,蘇酥便直接轉身出了寢殿大門。
湛望著蘇酥離去的背影,鳳眸幽暗,閃爍明滅。
———
蘇酥十分順利地回到了地面上,封門村大嬸家。
同時,她不忘偷偷把沉睡中的‘蘇酥’打包帶回來了,這可是她向司鬼局承諾要保護的人,她說到做到,無緣無故讓她消失了,自己可不得要進司鬼局接受調查。
‘蘇酥’是吸血鬼,也不知道她具體實力,怕她反抗,蘇酥直接把她收進了介子空間。
介子空間可以收人,只是蘇酥一直沒怎麼用過罷了!
回到大嬸家時,天邊已經微微亮了。
楠楠依舊在床上睡得深沉,讓看守三個人的白奇也睡得像只豬一樣,肚皮上翻,全部露在外面。
倒是周小晴和妮娜兩個人不知什麼時候醒了,守在蘇酥房里……
蘇酥︰「……」
該守夜的人睡著,這白奇真是一點不靠譜。
看見蘇酥回來,周小晴和妮娜本來憂心忡忡的面容一下變得欣喜起來。
「你回來了,黑女乃女乃,真的是擔心死我們了!你們怎麼突然不見了?蘇酥呢?蘇酥去哪了?」
兩人一刻不停地追問,焦躁不安的心也隨著慢慢平靜下來。
「不用擔心,‘蘇酥’晚上睡不著,心中不安,就去祠堂拜先人去了,放心!她早上會回來的。」
蘇酥隨便撒了個謊。
其實‘蘇酥’在她介子空間里睡大覺。
當然,蘇酥沒把她放在充滿靈泉靈花靈草的地方,而是關在一個密閉空間里。
她怕她薅了她的靈花靈草,那可就得不償失要殺人了。
兩人︰「……」
封門村的先人‘蘇酥’也敢拜?不怕先人突然出現把她吃了?
兩人都覺得這個理由有些太荒唐,不過黑衣老太婆不想說,他們也沒再問。
「好了!時間還早,你們再去休息一會,天一亮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蘇酥不甚在意的擺手道。
兩人听言,眼神皆是一亮,「真的!我們明天真的能離開?」
蘇酥點點頭,「真的,我從來不說慌。」
「那好!我們先出去了,您也再好好休息一下。」
兩人點點頭,既然蘇酥來了他們就安心了,其他的,也就不管了,不是他們該管的事。
———
早上天一亮,蘇酥便看見天空中發射的信號彈,這是緊急信號彈,命令眾人集合。
他們之前就有約好,隊伍集合地點就在封門村小塘池邊,空間面積大,四周開闊,不怕有人偷听。
蘇酥讓周小晴妮娜帶著楠楠先過去,自己等‘蘇酥’來了再過去。
兩人不懂,‘蘇酥’難道不可以從那邊祠堂過去嗎?
為什麼還要等她?
不過黑女乃女乃既然要求,她們也沒問什麼,牽著楠楠的手準備過去。
然而楠楠死死拉住蘇酥,不肯松手,眼淚巴巴瞅著她,就是不跟兩人先過去。
看見楠楠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蘇酥無奈,只要讓那兩人先過去,自己等會帶楠楠過去。
等兩人都走了,蘇酥才把‘蘇酥’放出來。
當著楠楠的面,她並不擔心楠楠會把自己看到的告訴別人。
這小丫頭現在無依無靠,只有自己能依靠了。
她現在估計也是最信賴自己。
‘蘇酥’估計在介子空間里面早就醒了,一出來就看見她緊皺著眉頭,不知所措的打量四周,眼底有一絲絲慌亂。
看見蘇酥時,她眉頭皺的更緊了,厲眼射向蘇酥,「你搞什麼花樣?是你把我帶到這來的?我是貴族王後,你竟敢劫持我?你是想死嗎?」
蘇酥聳了聳肩,不為所動,睜大眼楮一臉無辜道,「你覺得以我一個人的能力,能劫持得了堂堂王後?實話告訴你吧!是王讓你跟我走一趟的,你也知道,我在大殿上跟王說了與司鬼局相互承諾之事,王後你暫時還在我的保護時間範圍內,如果你丟了……那我豈不是要進司鬼局?王舍不得浪費我這樣的人才間諜,所以讓王後你跟我們出村,只要出了村,你想去哪就是你的自由,我是不會再管的。」
暗意就是不跟著她出村就別想跑。
‘蘇酥’的死穴就是王,只要拿王來壓她,她不會不听。
「王竟然讓你們走!!!怎麼可能?」
‘蘇酥’瞳孔微縮,滿臉不敢置信。
她雙手不自覺握拳,心中氣極,眼神恨恨盯著蘇酥。
怎麼可能?王上怎麼可能讓他們這些獵物走?
「怎麼?王上的話你都不信?要不等會咱試試走不走的了,如果走的了,那王上就是放我們走了!不過我從不騙人,這是事實,只是你不相信罷了!」
蘇酥雙手抱胸,笑著淡淡道。
她這副毫不在意的模樣更是讓‘蘇酥’氣得要死,她嘴唇緊抿,知道蘇酥的話多半是真的。
「你知道網紅大鵬背後的幕後老板是誰嗎?」
‘蘇酥’突然問道。
蘇酥輕笑了下,「你是在考驗我智商?稍微推理一下就知道,這幕後的老板肯定就是你們鬼物之人,特意花費金錢搞這麼個大活動,不就是想引誘人類前來成為你們的盤中餐?成為宴會上的待客的‘美食’。」
「是!你說的沒錯,可王上竟然為了你這個卑賤的下等鬼物放了這些好不容易引誘來的食物,你的本領還是依舊這麼大啊!」
‘蘇酥’恨恨盯著蘇酥,咬牙切齒道,瞳孔都微微發紅,那表情,仿佛與蘇酥有什麼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