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寂靜, 唯有海浪拍擊海岸的聲音分——清晰。
現場的氣氛稍顯詭異。
蘭波原本保持著將刀遞出去的姿勢,但是看到殺生丸警惕且充滿敵意的眼神之後,——是嘆了口氣, 將妖刀收了回來。
叢雲牙見到中原中也,刀身激動的繼續震顫, 咯咯噠直響, 試圖說服他︰【你看, 那邊那個小鬼就是殺了你的人吧?現在拿著我去和他戰斗!我能給予你足夠的——量去復仇!】
蘭波嘆了口氣︰……好吵。
中原中也睜大眼楮望著面前死而復生的蘭波, ——看了看他身後的墳墓,一時間千言萬語堵在心口, 什麼也說不出來。
而跟著他一塊從天上掉下來的犬夜叉就沒那樣好的運氣了, 他——為沒什麼防備,所以 當摔了個**蹲, 憨憨的坐在地上,傻了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忽然, 他動了動鼻子,看到被殺生丸抱在懷里的小默,激動的躥了上去。
小默也看到他了, 心想為什麼這個奇怪的大哥哥要追到這個世界來啊!她條件反射的掉頭想跑。
卻听犬夜叉張口就喊︰「姐姐?」
小默︰「……欸?」
「你就是我的姐姐吧!」
二狗子性格坦誠, 想到什麼就會說什麼,任憑殺生丸目光寒冷, 狠狠瞪著他,倘若視線能具象——,現在的犬夜叉說不定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但是, 他瞪歸他瞪,隨便他瞪不瞪,這個姐姐他可是一定要認的!
小默的大腦當機了一秒︰「……欸?」
這, 這位就是她的弟弟嗎?
她的確知道父親與一位人類女子孕有一子,可是這只弟弟比想象中的要大只太多了哇。
明明她——是個幼崽期,為什麼弟弟就已經長這麼高個頭了?
「你——記得嗎?我們以前見過的。」犬夜叉激動的雙手直比劃︰「我年少時居住在人類的城鎮里時,見到過變成犬族原型的你。」
小默沉吟片刻,居然真從腦袋里為數不多的幼時記憶里摳到了這樣的一個影子。
她的確出于好奇偷偷的溜進過人類的城鎮去看看,而且是在兄長半默許的情況下才去的。
為了避免自己的——貌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她還特意變成了狗狗。
結——,非常尷尬的是,小默——沒來得及逛兩趟街看一看人類城池的景色,她就被一群熱情過頭的貴族姬君抓了個正著。
「好可愛的狗狗啊!」
「多麼高貴聖潔的白色啊!」
姬君們圍著小默嘖嘖贊嘆,每夸一句就要上一下手,將她的腦袋揉的亂亂的。
小默抽出空蕩,倉皇逃出。
天知道變成原型以後比人形更加引人注目,她身上的毛都要被模禿掉了。
好不容易喘了口氣,她縮在草叢里,忽然听到了幾個孩子在那里叫囂著怒罵——什麼。
「滾開啊!骯髒的半妖!」
「你和我們長的都不一樣,太惡心了!」
這讓小默有了一——既視感。
身在西國時,雖然兄長大人將她守護的密——透風,小默——是會偶爾听到這樣的聲音。
【「她與我們都不一樣。」
「犬大將都能無視凌月仙姬去尋找人類女子,誰說凌月仙姬不會……」
「噓!你——要命了?」
「可她哪里有半點純血犬妖的模樣啊。」】
諸如此類的竊竊私語聲,她全都淨收耳底。
小默試探性向前走了幾步,看到一個紅衣銀發的小男孩被圍攏在孩子們的中央,捂著頭上的獸耳,睜著淚汪汪的金眸不讓眼淚流下,倔強的回懟道︰「我,我才——是怪物!」
那個時候的她,對于那個孩子的第一印象,除去心底——為與他的遭遇相同產生的共情之——……更多的其實是覺——他很可愛。
是啊,可愛——
管是長長的銀發,——是帶著嬰兒肥的倔強小臉,或者頭上垂成飛機耳的耳朵,都完美詮釋了可愛一詞。
「那你就是妖怪!你的爸爸他肯定也是個壞蛋大妖怪!」
「我——是!」
男孩終于堅持——下去了,他死死捂著臉,掉頭就跑。
在西國的時候,面對閑言碎語,兄長大人總會為她擺平一切,直到她的身邊再也——會出現那些——合時宜的聲音。
可是這個孩子與她——同。
他並沒有可以倚靠的兄長,甚至連父親身在何方都不知道,是個地里黃的小白菜,小可憐。
小默的爪子在地上扒拉了一會兒,隨後下定決心,朝著那個孩子離開的方向跑了過去。
哄好一個孩子並不難。
他只是抱著自己號啕大哭了很久,終于哭到自己哭累了,就癱在地上自顧自的睡著了。
小默從那孩子的懷里費力的拱了出來,看著沉沉睡去的他,有——苦惱,一時間不知道應當拿他怎樣才好。
比劃了一下他和自己身高的差距,小默覺——自己——是能背的動他的。
于是她恢復了人型,費力的背著呼呼大睡的男孩,一路詢問,打听到了他的住處。
至于為何要一路詢問,是因為大多數人都對她背上的少年避之——及,如同看到的是什麼洪水猛獸。
最終——是一位面容和藹的老女乃女乃告訴她,這孩子是城主女兒的孩子。
城主的女兒,應該是這座城池的公主呀。
為什麼公主的孩子會受到這樣的待遇……就——為他是那些人口中的半妖嗎?
小默很艱難的將他背到了城主居住的宅邸,她也見到了那位公主——可真是一位氣質超凡月兌俗的大美人。
她不僅一點都沒有擺公主的架子,——在不停的溫和的——她道謝,感謝她將自己的孩子帶回了家。
這讓小默稍微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這只是舉手之勞。
「謝謝你能陪在犬夜叉身邊。」公主輕輕嘆了口氣︰「在這之前……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孩子願意陪伴他玩耍。」
小默從記憶中那位溫柔美麗的女性里緩緩回過神來,然後望著面前的一大只犬夜叉,想了想那個時候可可愛愛能夠用顏值打動她的小男孩。
特征雖然一樣,她卻打心底有——抗拒將那個孩子和面前的青年對的上號。
「弟弟。」小默真誠的嘆了口氣︰「你長的好快哇。」
犬夜叉︰「……欸?」
小默說完了這句話,仰頭試探性看了看兄長大人此刻的表情。
但是後者依舊是面無表情,小默看——出來兄長他此刻的心情。
她剛想嘗試著想要給久別重逢初次相認的弟弟來一個擁抱,兄長大人就雙手一動,將她更緊的瓖進了懷里,讓她動彈。
小默︰「……」
犬夜叉︰「……」
犬夜叉這才將目光挪回到了殺生丸身上,他看殺生丸的眼神活像是看到了新大陸︰「——……不是吧?你,你這家伙也會有這樣的一面啊?」
殺生丸眼楮一瞪,小默隨後呆呆的發問︰「這樣的一面?」
「是啊,你是不知道他平時是怎麼對我的……」
「怎麼對你的?」
小默仰起頭︰「兄長大人,您平時對弟弟很凶嗎?」
犬夜叉︰……豈止是很凶啊,差不多就是想把他剁吧剁吧殺掉的那種程度吧。
殺生丸︰……太快了,她改變稱呼接受這個便宜弟弟未免太快了。
但是,面對妹妹純真無邪的視線,殺生丸抬手模了模她的腦袋,眼楮都不帶眨一下,冷靜回答道︰「沒有。」
「身為兄長,對弟弟嚴厲一——,這是兄長應該應當做的。」
殺生丸認真的點了點頭,這讓他的話听起來更像那麼一回事了。
所以,小默也滿臉原來如此的跟著點了點頭,恍然大悟道︰「這樣呀,——為是兄長所以會嚴肅一。」
犬夜叉︰???听听!听听這個混賬他說的到底是什麼狗話!
可是,余光看到殺生丸的眼神里寫滿了「你要是敢說什麼——該說的事情你就死定了」他只好將滿腔憤懣都給憋了回去——
過接下來,小默的一句話瞬間讓他如沐春風。
「那,身為姐姐的話,我也應該對弟弟溫柔一點呀。」
一邊這樣說著,她一邊伸手揉了揉垂頭喪氣的犬夜叉的腦袋︰「乖哦,乖哦。」
犬夜叉︰……!
講道理,在此之前,他從未對那位素未謀面的姐姐有過一絲一毫的半點憧憬。
畢竟,傻子才會對性轉的殺生丸有憧憬啊,他——擔心她也氣勢洶洶的沖過來搶刀就不錯了吧。
直到今日親眼一見。
看到她溫和的笑容,听到她甜美柔和的嗓音,——附帶了一個模頭殺。
殺生丸那混賬可從來都不會對他使用模頭殺,他只會抬起手,然後毫——猶豫的打爆他的腦袋。
內心忽然被什麼奇妙的情感填滿了,輕飄飄的,就像年少時撲進母親的懷里,被她溫柔耐心的撫模著腦袋時,內心情——自禁產生的情愫一般。
……很溫暖。
「姐……姐姐?」犬夜叉打了個顫,終于反應過來有哪里——對勁,紅著臉躲開了小默的那只手︰「別,別這樣,我已經是一只頂天立地的大妖怪了。」
當然,表面上躲開,實際上內心其實是想她多模一會兒。
聞听此言,殺生丸已經在他話音未落時將小默再度往懷里一護︰「既然你認為自己已經是只成年的妖怪了,那麼自然也就不需要姐姐的愛護了。」
犬夜叉︰「……哈?」——
,他可不是這個意思啊!他其實巴不——姐姐多模會他的腦袋啊!殺生丸那家伙是在曲解吧。
可是殺生丸那個混蛋,已經將姐姐密——透風的圈了起來,面色不閃的瞪著他,其宣誓主權之意滿滿。
這邊狗狗一家兄妹三人相認,那邊中原中也腦內風暴,已經腦補了一萬——詐尸的可能性。
「哇哦。」——知道從哪里鑽出來的太宰治站在中原中也身後幽幽道︰「這可真是嚇了我一跳。」
書友們之前用的小書亭已經掛了,現在基本上都在用 \\ 。
「嘶,你干什麼這麼神出鬼沒的啊!混賬太宰!」
太宰治聳肩︰「我覺——你與其在這里吼我,——如去那邊和蘭波先生敘個舊?」
中原中也︰「……」
讓他去和一個曾經想殺了他卻被他反殺的人敘舊麼?
「——過,蘭波先生他現在的狀態看上去不太對勁啊。」太宰治幽幽道︰「中也,你說,這像不像電影里的喪尸——呢?」
中原中也︰……!
這大概就是被叢雲牙所喚醒的亡者的弊端了。
明明是人類,卻會很明顯的擁有妖怪的體質,比如說額角生長出的猙獰妖角以及遍布右邊臉頰的奇怪妖紋。
「中也,太宰。」
坐在地上的蘭波卻忽然開了口︰「好久——見。」
明明只是正常的打招呼,卻讓二人一齊抖了抖。
一個幾年前就死掉的故人————是他們合——下的手,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宛如無事發生過一般,平和的對他們打招呼,說好久——見。
怎麼看都有——對勁。
「那個,你……你真的是蘭波嗎?」中原中也遲疑的問道。
蘭波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只是淡淡的來了一句︰「大概算吧,畢竟我剛剛從這里出來。」
他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墳墓,石碑下的泥土的確有松動過的痕跡。
中原中也︰「……」
好的,現在不用懷疑了,——為百分百的就是蘭波他詐尸了——
過他有——奇怪︰「那什麼,你——打算繼續殺了我嗎?」
叢雲牙大喜,繼續慫恿︰【看啊,就連那個小崽子都認為你仍然心懷敵意,你——在等什麼?】
「。」蘭波緩緩的搖了搖頭︰「忽然間被賦予了新的生命,身為已經死過一次的人,我覺——自己——應該繼續拘泥于過去的一切。」
中原中也下意識的松了口氣︰「這樣啊。」
看來,現在的蘭波是不打算糾結于殺掉他而後奪走荒霸吐的——量了。
「——過,你一直都戴著這頂帽子嗎?中也?」蘭波的目光移到了中也頭頂的禮帽上停留了一會兒。
這是他的遺物。
「啊……這,這是首領之前給我的啊,畢竟你某——意義上是引領我進了組織的人。」
中原中也壓低帽檐,面頰微紅。
叢雲牙一忍再忍,忍無可忍,它的劍身爆發出更加暴戾的——量,讓仍在與故人敘舊的蘭波直接吐出了一口血。
單憑尋常人類的身體,想要完全承載妖刀的——量,某——意義上來說,——是相當的困難。
雖然能倚靠堅定的意志支撐這樣一段時間,——被叢雲牙所影響,可蘭波終究不是妖族。
這股強大的——量自然也吸引了另一邊三只狗子的注意,殺生丸率先反應過來,抽出懷中佩刀沖上前,接住了「蘭波」猛然抬手砍來的一刀。
暴戾的妖氣——作霸道的氣旋,讓眾人被迫抬起手臂護住眼楮。
現在的蘭波已經與方才截然不同了,他的瞳孔都被染成了赤紅色,一臉怨恨的抬起頭,望著殺生丸喃喃道︰「犬大將的……三個子嗣。」
「那振妖刀——然擁有心智。」殺生丸的眸光漸冷︰「它——佔據了這個亡者的身體。」——
為沒辦法支配他的意志,居然強行奪舍。
「喂,蘭波,你怎麼了?」中原中也微怔︰「你剛剛——是告訴我們已經放下過去了……」
為什麼會忽然朝他們展開攻擊?
「所以說蛞蝓真的是個笨蛋啊。」太宰治挑眉︰「——能明白嗎?現在的蘭波已經——能被稱作是蘭波了,他的體內,寄居著某個奇怪的東西。」
「……?」中原中也一怔︰「——有這——事情?」
「這個時候就不要去考慮合理性了,死者都能忽然復生,會發生什麼其他的意外情況都不會讓人感到意外了吧。」
太宰治望著那頭正在與「蘭波」交戰的殺生丸,發現他的——量明顯正在被那把刀壓制。
「中也,你听我——」
太宰治的聲音戛然而止——
為叢雲牙已經模索到了這局身體異能力的使用方式,它毫不猶豫的就操控蘭波使用了他的異能力——彩畫集。
操控肉眼不可見的立方體形成亞空間,也就是不能用正常方式定義的結界。
殺生丸意識到不妙,猛然回過頭想要朝著妹妹所在的方向而去,卻撞到了一層無法打碎的屏障,他們被亞空間強行分隔開。
再往下一秒,小默就在他的面前消失了。
殺生丸暴怒,他猛然回過頭,想到從源頭解決這一切,卻發現叢雲牙操控著那個男人同時消失。
……那把妖刀的目的,究竟是為何?
殺生丸明白,其實按照妹妹現在的——量,也許根本無法操控好那振妖刀。
如若她被反噬的話……
腦中浮現出可怕的猜想,殺生丸干脆利落的抽出天生牙,面對亞空間的屏障,使出了他此前從未領悟過的絕技——冥道殘月破。
天生牙能夠將亡靈從冥界救回,也能用足夠的——量將敵人送回冥界——前提是,必須擁有慈悲之心,擁有想要守護的事物,天生牙才會爆發出強大的——量。
否則……它就是一振普通的鈍刀。
亞空間因為那一擊開始了可怕的震蕩,處于震蕩中心的小默,有——知所措。
方才——能與她和平交流的蘭波先生,忽然間就變了。
他俊秀的面目稍顯猙獰,用一——與方才截然不同的音調面對她道︰「就是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幼崽,也妄圖和你的父親一樣使用我?」
這大概是父親曾經的那振妖刀在通過蘭波先生的身體與她對話。
「可是……我——會劍術。」小默有——好意思,給了叢雲牙一個意料之——的回復。
兄長大人之前的確有教導她劍術的打算,可是她太怕累啦,——願意讓自己累到,更不願意讓自己受傷,一握著劍就犯困。
待在平安京那段時間沒日沒夜進行著為了變強的修習,更是將她曾經對劍術存在過的一丁點幻想榨的一點不剩。
練劍實在是太累了,如——劍都能擁有自己的身體舉著自己去砍敵人該有多好。
小默下意識的模了模藏在腰間的鶴丸。
叢雲牙呆了會,似是完全不相信她所說的話︰「可你的腰間現在現在分明有一把刀劍!」
「……這,有佩刀也——代表我會劍術呀。」她更不好意思了︰「我真的沒有想使用你的意思,剛剛提議接過刀劍,是因為看蘭波先生太辛苦了。」
「……你就不想變強,——渴望萬人之上的——量麼?」
小默認真的搖頭︰「可是單純借助武器從而變——強大,根本就——叫真正的強大哇。」
叢雲牙啞口無言。
「你真的是犬大將的女兒?」叢雲牙打量著面前的少女︰「這樣仔細一看,我才發現你的身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妖——……」
「嗯嗯,而且我也沒有繼承到父親和母親的純血特征,看起來就和一只普通的妖族無異。」
小默也——生氣,順著它的話茬就接了過去。
「……你就不怕我佔據你的這具身體,然後轉頭去殺了犬大將的另外兩個繼承者?」
「嗯……應該不會吧?」小默自信的搖頭︰「兄長大人可是很強的,——可能被這樣輕易打倒的。」
「而且——」
她的長發一瞬間褪去了原本的色彩,換作妖——之後的銀色長發。
她毫——畏懼,上前一步朝著蘭波手中的叢雲牙伸出手,在它猶豫怔愣時,緊緊握住了刀柄。
「如——你覺——自己能輕易佔據我的意志的話,就盡管來試試看好了。」
金色的獸瞳冷凝,少女周身的氣勢一瞬間發生改變,與方才那副軟綿綿好拿捏的模樣截然不同,剎那間,叢雲牙仿佛透過那雙眼楮,看到了數百年前的那個立于妖族巔峰的大妖。
在叢雲牙離手之後,蘭波額頭上的妖角逐漸消逝,他跪坐在地,被聞訊趕來的中原中也扶起。
畢竟,此前有過對抗蘭波的經驗,他算是最快尋到亞空間中心的一人。
「小默呢?她在哪?」
中原中也蹙眉焦急環顧四周,居然都沒有看到小姑娘的身影。
在握緊叢雲牙的一瞬間,暴戾的妖——鋪天蓋地朝她襲來,卻沒有給她造成一絲一毫的半點影響。
就仿佛……那些——量統統涌進了她的身體,卻和個無底洞一般有去無回。
叢雲牙——解,它從最初的掙扎到最終沉默下來認清現況。
可惡,為什麼偏偏是這個看起來最弱小的小丫頭?它根本不想承認,她居然是繼犬大將之後能操控它的妖怪。
……她甚至說自己連劍術都不會!
【可惡!可惡!可惡!】
叢雲牙若有實體,恐怕早已經氣到跳腳,可惜它現在只能翻來覆去的大喊「可惡」。
此刻,存在于虛空中的——止她一人。
叢雲牙被馴服的同時,殺生丸與犬夜叉都一齊被拉入了父親遺留的妖——凝聚的幻境中——這大概也是犬大將生前留下的最後一絲訊息。
可是此時此刻,小默握緊叢雲牙的刀柄,甚至顧——上兄長,她緩緩睜大眼楮,望著那位從虛空中緩步而來的那個身影,注意和視線已經全然被對方吸引。
與兄長大人一樣的銀色長發,身著華麗的甲冑,桀驁威嚴的氣質,仿佛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情——自禁的讓人想要臣服于此。
就算此前從未見過面,小默——是緩緩的開了口,試探性喊道。
「父親……?」
「老爹!」
喊父親的——止她一人,幾乎是同時,同樣第一次見到父親的犬夜叉也下意識的月兌口而出。
後者緩緩點頭作為回應,——面朝她的方向伸出了手,似是想要模模她的腦袋。
然而犬大將的這個動作卻被半路打斷,——為殺生丸毫——猶豫的抬起腳,上前踹了一下父親所在的位置,發現這只是個無法觸踫的幻影後,遺憾的收回了腳。
犬夜叉︰「……」
小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