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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微等等!」緒方家領頭的長老听出了五條悟的話外之言,他慌張的抬起頭來︰「您……您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現在能抽空出來的咒術師只有您?難道說我們要被上級放棄了嗎?」

「……嘛,前段時間的確很奇怪呢,緒方家族突然間多出了很多出類拔萃的年輕孩子。」五條悟模了模下巴︰「很可惜,上面那些人畢竟不全是傻瓜,那些孩子身上咒力的源頭在緒方家的家主身上,若是拋開家主的贈予,他們甚至和最普通的孩子無異,這種事情一探便知……」

「怎……怎麼會?」長老捂住心髒,嗝的一下險些暈厥過去。

那,那他們期待籌劃了那麼久的一切……豈不是全部化作泡影?既然如此,為什麼最初要謀害前任家主啊!至少她的實力是真實的……

「不過,那位家主大人可真是慷慨,居然願意將這麼多的咒力贈予旁人。」五條悟微笑︰「這也一定是緒方家族家傳的咒術吧?畢竟——是傳聞中用生命為代價換取咒力的強大一族啊?」

他的聲音低沉下來,變得不帶半點笑意︰「所以,那位強大又慷慨的家主大人呢?我可以有幸認識他嗎?」

「……大概不行。」

已經將情緒調節完畢,少女從銀發付喪神的身上抬起頭,抖了抖耳朵,用非常淡定的語氣道︰「因為,她死掉了。」

五條悟拿來恐嚇面前這堆人渣的笑容又是一僵︰「欸?」

听到這個消息的緒方家族長老,年邁的心髒承受不住,有的干脆直接就撅了過去。

「是自盡的。」她平靜的眨眨眼,一字一句描述道︰「家主走到了破損結界的盡頭,被咒靈圍住, 嚓 嚓,稀里嘩啦的,最後很快就消失了。」

靈魂也跟隨著被一齊撕裂時,她隱隱約約的听到了一聲微乎其微的「對不起」。

雖然不知道她是在向誰道歉,可是……她並沒有原諒對方的打算。

「為什麼你能這樣一臉認真的說出這麼可怕的話啊,小姑娘?」五條悟扶額。

「住口!你這妖獸!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其中一個分家長老顫顫巍巍站起來︰「家主大人資質良好,咒力強大,一人足矣支撐起整個家族的結界,區區這些低級咒靈怎麼可能會傷害到她——」

「嗯,她的力量很強。」小默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上面的可怖傷疤已經隨著力量的回復慢慢愈合。

只可惜,身體上的傷痕雖然能夠愈合,心上的傷痕卻永遠不會。

「……那是因為,那是我送給她的力量呢。」她苦笑。

那是完全不求回報的贈予,只為了完成與緒方夫人的約定,只是為了保護她所認為的那個姐姐,僅此而已。

蒙著血腥氣息的骯髒真相永遠比謊言刺耳,更不會讓被謊言蒙蔽久了的人去信任。

「……喂,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有人憤怒的喊道。

「怪物!你騙人!」

「是啊!你果然在欺騙我們!明明最開始前家主大人將你帶回來的時候……我們就該親手了結你!」

明明都是最初會溫柔的喊她「小小姐」的族人,現在的面龐卻猙獰到可怕,語氣也陌生到可怕。

「你居然還在說什麼…家主大人是自盡?」某個中年男性越說越激動,就差沖上前來︰「你別忘記了,在你禍害緒方家時,她可是帶領我們親自封印你的人!」

「快滾出去啊!你這個怪物!」

「你趕緊去死吧!你這怪物!」

他們仿佛全然忘記了方才少女擋在他們身前祓除咒靈,為他們所做的一切,喊出的話更是越來越難听。

五條悟擰緊眉頭︰「我說——」

在他打算拋開上級那些老東西的規矩隨心所欲的給這些混賬一個教訓之時,已經有人代替他動了手。

中原中也狠狠一個跺腳,大地跟著震顫了一下,幾乎同時,那些方才還叫囂著怪物快滾的人就已經已土下座的姿勢咚的一下陷進了地里。

變故來的太突然,大多數咒術師直接懵掉了。

……這,這是什麼奇怪的招式?感覺身體一下子變得很重,被迫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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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你這個怪物搞的鬼的吧?!」

還有人想繼續叫囂,迎接他的則是擠壓到內髒的加倍重力。

待到嗅到口中的血腥味後,終于沒人敢吭聲了。

「真是一群垃圾……」

等到讓這些聒噪的混賬統統收了聲,中原中也覺得內心的怒火才得以平息了一些。

五條悟則是饒有興致的瞧了對方一眼。

沒有半點咒力,更不是詛咒師。

這個男性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

「小默想要問你們一些問題。」緒方默緩緩走上前,俯來,望著這些滿臉寫著不甘心的緒方家族人,豎起食指︰「第一,家主她曾經的身體非常的虛弱,也沒有半點咒力,所以,她到底是怎樣恢復健康,又變得這樣天賦異鼎的呢?」

族人們面面相覷。

「這……大器晚成的情況,在歷代的咒術師里又不是沒出現過!」

「第二,前任家主的那麼多親信都在我被封印之後的兩個月內死掉了,她對你們說,那是怪物作祟,卻無論如何也不肯除掉被封印在密室的我。」

終于,有人不再絞盡腦汁想著如何反駁她,而是蹙眉思考這其中的真實性。

「很簡單,之所以不願意祓除我,是因為從我的身上有利可圖,之所以會殺掉那些人,是因為他們會危及她的地位。」她後退了幾步︰「現在,該收回的東西我已經收回了,該說的話我也已經說完了。」

……她該離開了。

可是,在離開這座她生活了這麼多年,也囚禁了她這麼多年的宅邸之後,她究竟應該去哪里呢?

仿佛看出了她的顧慮,中原中也輕輕咳嗽了一聲︰「小默……其實,我可以收養照顧你。」

聞言,小默腦袋上的耳朵動了動,鶴丸國永瞪大了雙眼。

「我現在有份穩定的工作,收入算可觀,也可以有人脈給你提供像正常孩子一樣受教育的機會,啊,畢竟不管怎麼說,照顧好妹妹都是哥哥的義務……」

「喲!這位我忘記該怎麼稱呼的陌生小哥啊。」鶴丸國永笑眯眯的打斷了中原中也的真心邀約︰「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你可別忘記呀,現在的你可是在夢中呢?」

中原中也︰「……?」

糟糕,這次的代入感太強,他居然完全忘記了這茬。

「夢境」是事實,現在的他與小默的世界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也是事實。

所以,不管他說的怎麼天花亂墜,好像都沒辦法真的把小默接過去照顧?

甚至……這次他再醒過來,下次再繼續夢到這里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另一頭兩人在對峙著,五條悟卻已經一邊在腦袋里總結著他們對話的信息,一邊半蹲在了小默的面前,笑吟吟的看著小姑娘。

「現在不會被我嚇哭了嗎?」

「不會。」後者乖巧的搖頭︰「而且,剛剛我也不是被大哥哥嚇哭的。」

「欸?」五條悟一邊發出疑問,一邊順手就捏住了這孩子的毛茸茸獸耳︰「那為什麼會哭呢?我覺得你是個很堅強的孩子呀。」

「……因為,突然想起了哥哥。」她縮了縮脖子,發現躲不掉對方的手,只好抿唇繼續說︰「很久以前的時候,哥哥也是這樣子擋在我的面前,輕輕松松的就殺掉了一只很大的妖怪。」

哥哥的個頭很高很高,她只能使勁抬起頭,目所能及處,看到哥哥的那頭銀發——代表著純血妖怪的高貴血統。

那位強大,優雅,溫柔,可望不可及的兄長,如今的她只能依稀在僅剩的記憶中努力尋找對方的背影。

所以,在最委屈的時候,從天而降的的銀發青年與兄長的身影重合,她才會情緒失控,情不自禁的就流下了眼淚。

「欸?原來我和你的哥哥很像嗎?」五條悟一只手捏她耳朵的動作沒停,笑嘻嘻的︰「比如說,我看起來很正經?很值得你倚靠?」

「沒有。」她老實的搖搖頭︰「大哥哥和小默的哥哥,最像的地方,其實只有身高。」

五條悟︰「……」

他轉頭看了看正揪著鶴丸國永的衣領使勁搖晃的中原中也,清了清嗓子︰「其實啊,小默,你現在想問我這樣那樣的問題也不是不可以呢。」

小默忍無可忍,抬起雙手握緊他的手腕,試圖將這只對著自己耳朵上下其手的手推開︰「什麼樣的問題?」

「咳,就是……你能不能暫時來我家借宿一段時間啦,或者說……能不能干脆讓我擔任你兄長這個角色啦?」五條悟收回手︰「別看我這樣,雖然我還是個學生,我姑且也算個公認最強的咒術師?」

「……」

小默緩緩眨了眨眼楮,和五條悟面面相覷。

月光被烏雲完全籠罩,她當著五條悟的面表演了一個大變活人,妖化的獸耳消失,銀發恢復原先的金發,金色獸瞳也變回了藍眸。

「不要。」她忽然的開了口。

「欸……?」五條悟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受傷︰「為什麼不呢?」

「因為大哥哥,你看上去很不靠譜。」

五條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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