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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方雪跌跌撞撞的挪動到了宅邸的盡頭。

她的目光呆滯空洞,甚至毫無半點俱色,徑直走向了咒靈簇擁處的中心。

已經……不值得被原諒了。

一點點,一點點的墮入深淵。

嫉妒,憎惡,偏執。

……是她的情緒造就吸引了這些怪物。

所以……

被這些怪物集體吞噬……也算是,最適合自己的結局吧。

好痛,好黑,好冷,就連母親的面龐都不能回憶清晰了。

意識消逝的最後一刻,她的腦中所想的居然是——

那個孩子,那個主動朝著她伸出了手的孩子,那個曾經願意無條件信任著她的孩子……在被囚禁在密室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絕望嗎?

「欸?」

向來奉行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原則,從來不會為了任何事情而退縮的年輕咒術師,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意外情況。

……有點不妙啊,比他想象中的和一群咒靈糾纏的情況更加不妙。

銀發獸耳的少女正望著他可憐巴巴的流著淚,站在第三視覺看了全程,肯定會以為是他給人家惹哭的。

「小姑娘,你在哭嗎?」五條悟擺了擺手,表現的有那麼點手足無措︰「大哥哥我並不是什麼壞人——」

摘掉墨鏡之後他長的也沒有這樣可怕吧?

五條悟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他踩了踩腳下已經沒了聲息的巨大咒靈︰「啊,我明白了,是因為這只大家伙所以被嚇哭的對嗎?別怕別怕。」

他一邊說著,一邊抬起右手隨便施展了個術式,這只形貌可怖,方才似乎還在動彈的巨型咒靈瞬息之間便化作灰燼。

眾人︰「……」

啊這,再怎麼看也是你比這只大家伙更加可怕吧?

五條悟對面前的孩子比了個大拇指,露出爽朗的笑容︰「看!那家伙不見了,已經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有族人眼尖,忽然小聲道︰「那……那不是五條家的那個孩子嗎?」

「……就是那個最強的天才五條悟?」

「什麼?上級居然直接派他過來了?……這說明我們緒方家族還沒有被放棄吧?」

身後那些變相夸贊的交流聲並沒有讓五條悟開心多少,相反的,他倒是因此稍微收斂了一些笑容。

這個家族,這些宅邸,包括緒方家族在咒術高專接受教育的那些學生,從頭到尾都給予著他一種相當不適的感覺。

「咒靈」吸收人類的負面情緒而生,可是堂堂咒術師家族的結界周圍,居然全被咒靈所圍繞。

他方才祓除的那只咒靈,再留時間給它醞釀兩下,甚至能達到特級的程度。

「那個……五條先生?」有長老清了清嗓子,討好式的提醒道︰「您最好離那邊那個孩子遠點,雖然她表面看起來好像一臉無辜無害,實際上卻是個可怕的怪物……」

「是啊,您沒有看到過她真正的樣子,所以您不明白!她剛剛一言不發的徒手殺了幾只咒靈,您可千萬別靠近她啊!」

中原中也震怒︰「喂,瞎說什麼?那分明是為了保護你們——」

「哦?」聞听此言,五條悟眉眼彎彎,回過頭看了這些家伙一眼︰「是這樣的嗎?」

「是,是這樣沒錯!」

「但是在我看來,最該被祓除的,除了那些咒靈以外,還有你們這些混賬呢。」五條悟忽然收斂了全部笑容,目光冷冷的掃視了後方的烏合之眾一眼︰「別擺出一副和我多熟悉的樣子,給我滾。」

至少此時此刻,他是真正帶著殺意說出了這句話。

緒方家的長老被他的一個眼神嚇的跌倒在地,戰戰兢兢,一聲不吭。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弱者除了低頭臣服,別無他法。

直到親眼見到五條悟的那一刻,他們才終于明白,之前流傳的「能夠改變整個咒術界的最強之人」的傳言,並非夸大其詞。

「主公!」

在氣氛變得愈發僵硬時,鶴丸國永已經沖上前來,用抱孩子的姿勢熟練的抱起了少女。

中原中也︰嘶……他忽然想起來太宰治前段時間對首領說的那句「不要男媽媽」。

「哭吧。」正經下來的刀劍付喪神聲音溫和的不像話,他輕撫少女的顫抖的脊背︰「哭出來就會好些的。」

小默揪緊了鶴丸國永的狩衣,小臉埋進後者的肩膀,輕輕的嗯了一聲。

如果方才那些人一味的繼續抨擊主公是怪物的話,她大概從頭到尾都會控制好情緒。

偏偏……她知道了還是有人相信著自己。

一邊哄著孩子,鶴丸國永一邊抬頭望向那位被族人稱作天才的銀發少年。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嚇到他的當然不是對方的個頭,而是氣息。

身為刀劍付喪神的他,本體在平安時代被刀匠五條國永鍛造而出……好巧不巧的,面前的少年大概就是那位刀匠的後人。

「你好啊。」鶴丸國永笑眯眯的對他打招呼。

「你好。」後者微微一愣,而後回了他一個微笑。

他們的想法此時此刻居然出奇的一致——按照如此契合的氣場,說不定可以和對方聊得來。

「听剛剛那些老不死的意思,好像說你是來這里完成任務的?」鶴丸國永撇了一眼五條悟身後的長老。

「是啊,目前唯一能抽空來探望緒方家族的咒術師居然只有我一個。」五條悟冷笑︰「咒術師家族會被咒靈突破結界圍攻,這種事情我還真是聞所未聞,話說,你們的家主呢?」

族人們頓時面如土色,面面相覷。

……是啊,他們的家主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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