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如先死一死怎麼樣
盡管心里面充滿了質疑, 但是最後的結果是，利姆露仍舊乖乖的躺在了那一張鋪著蒼白床單的「病床」——或者說「擔架」上，然後被推進去了那一個像是膠囊一樣的長管當中。
外側的金屬殼緩慢的合攏, 將利姆露徹底的包裹在了其中。他閉上眼楮, 盡力讓自己放松下來，薩爾阿波羅的聲音隔著厚厚的金屬層, 听上去有些遙遠和——真。
「那麼接下來, 我會對你的情況進行分析和監測……嗯？」
他有片刻的停頓。
金屬殼被打開, 薩爾阿波羅的臉出現在了利姆露腦袋的正上方, 恰好同他——目相對。
利姆露看見薩爾阿波羅的唇角咧開, 在那一張骨質的面上, 露出來了一個猙獰——又令人膽寒的笑, 也——知道是薩爾阿波羅有意為之，還是只是因為虛的外形對于人類來說天生便是如此的凶惡。
「你沒有死啊。」
薩爾阿波羅的目光上上下下的在利姆露的身上巡游著，像是在看——麼世——罕見的上等品。
「……我當然沒有死！」
利姆露有些哭笑——, 同時心底也有些淡淡的疑惑, ——知道為什麼好端端的, 薩爾阿波羅突然將他從儀器里面給撈了出來, 並且還說出這樣的前言——搭後語的奇怪的話。
薩爾阿波羅露出了奇異的笑容，帶了些居高臨下和高深莫測的意味在里面︰「——，你應該理解的，我指的可並——是這個。」
「你並不是作為死亡後的靈魂出現在這里的——你是以一個正常的[活著]的生靈的身份，出現在這里的。」
「呃, ——以？」
利姆露沒有辦法理解薩爾阿波羅的這一種突然爆發出來的奇異狂熱。
薩爾阿波羅的雙臂撐在這個檢查倉的兩側, 朝著利姆露壓低了身去︰「原來如此，我完全明白了！」
「你能夠找到自己的斬魄刀的名字，但是卻又沒有辦法將其召喚出來……這是理——當然的, 你現在畢竟還是活人，靈魂被囚困于這一具軀殼之下，想要召喚出在靈魂里面被孕育、能夠產生共鳴的斬魄刀，自然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他說的是這樣的有理有據，以至于利姆露都快要信了︰「——以你的建議是……？」
薩爾阿波羅向他投以了茫然而又——加掩飾的奇異目光︰「我的建議？」
「我的建議當然是，你死一死就好了。」
利姆露︰「……喂！」
這——管怎麼看，都是一點也——靠譜的建議吧！
薩爾阿波羅卻是對于利姆露的抗議表現出來了相當程度上的——解。
「為什麼拒絕？」大虛困擾的詢問，「這難道——是能夠最快的達成你的目的的方法嗎？————到自己的斬魄刀。」
「既然都已經能夠知道自己的斬魄刀的名字的話，證明你們之間的相互吸引已經到了極為強烈的地步，強烈到即便是你尚還保持著人類的模樣，也會被不斷的吸引。」
「既然這樣的話，要怎麼做豈——是再簡單——過的事情了嗎？你只要死亡，當你的靈魂月兌離軀體的一瞬間，你的斬魄刀自然會迫不及待的出現在你的手中。」
利姆露稍作沉默，隨後意識到薩爾阿波羅說這些話居然是真心的……但是抱歉啊！他當然不可能接受這樣的提議！
「我——可能因為這種原因就去死吧？！」利姆露一個翻身從那個送檢倉里面坐了起來，氣鼓鼓的怒視著薩爾阿波羅，「拜托也稍微提出來一些更加具有可行性和操作性的方案吧！」
薩爾阿波羅看上去有些遺憾︰「這個方法明明是最簡單、同時也是最有效的……也罷，我明白了，你這貪心的人類居然是想要魚與熊掌兼得，妄圖以人類之身，去把斬魄刀握在手中啊。」
「這可真是……令人驚訝的貪婪！——錯，很——錯！」
利姆露有些——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去給薩爾阿波羅解釋這件事情，最後索性就默認了下來，仿佛他真的是按照薩爾阿波羅設想的那樣，是一個野心勃勃的貪婪之人。
「那麼，就當是這樣好啦。」利姆露問，「這樣的話，你有——麼辦法嗎？」
「哼哼哼……」薩爾阿波羅發出了一陣古里古怪的笑聲，「是的，當然，如果你去詢問這個世界上面其他的任何人，都不能給出你解決的方案——」
「但是。」
大虛湊了上來，骨質的身體擁有著某種過分了的冰涼。
「我可以。」
他伸出手，——由分說的將利姆露又給重新按了回去，隨後一把合上了倉門。
「？？」
利姆露躺在里面，抬起手來敲了敲被特意流出來的那一小塊瓖嵌著玻璃的窗戶，想知道薩爾阿波羅這是葫蘆里面都在賣——麼藥。
「既然已經找到了癥結——在，那麼要對癥輔以治療的方式自然也——難。」
薩爾阿波羅慢條斯理的離開了這個送檢倉，來到一旁的操作台前， 里啪啦的就在上面操作了一通。
「滋——滋——」
有電流聲幽幽的響了起來。
「薩爾阿波羅！你打算做——麼？」
他越是這樣，利姆露的心頭便越是涌起了一種奇妙的——安來。
許是因為利姆露這邊的動靜——在是有些太大，以至于薩爾阿波羅——先分出一些精力來應付利姆露。
那些電流流竄後，似乎有著某些別的——麼——了的功效。利姆露開始逐漸覺——自己的眼皮變沉了起來，困意一點一點的沿著神經攀爬。
唔……好想睡覺……
耳邊好像還可以隱約的听見薩爾阿波羅的聲音︰「——如這樣︰先制造出你瀕死的狀態，看看能不能這樣接觸到你的斬魄刀。」
少年頓時驚覺起來——
、等等！
在意識尚且還能夠保持清醒的最後，利姆露渾渾噩噩的想。
如果察覺到他這邊傳遞的靈魂波動在逐漸熄滅、幾近于無的話……
「魂之回廊」的另一端所連接的維魯德拉，一定會著急的！
「唔唔！」
他想要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有抵住，陷入了沉睡當中。
來不及對著薩爾阿波羅做出預警，也來不及通知維魯德拉。
呃。
最後的念頭里，利姆露想。
希望他醒來的時候，維魯德拉還沒有拆掉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