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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52 章【重修】

為了對付五條悟, 伏黑甚爾——謂是下了血本。

從用星盤教雇佣——的報酬定金發布懸賞消耗五條悟的精力,到現在潛入高專蹲點截殺,每一步都經過精心算計, 務必保證置五條悟于死。

太宰治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五條悟——上的傷和衣服上血液干涸的程度,就輕松的推測出了——被敵人干掉的全過程。

還是太年輕了啊……

太宰治在心里感嘆了一句。

過度依賴術式的結果就是現在,大腿,胸口, 脖子,甚至連腦袋都被捅了個對穿……

「腦子是個好東西, ——惜你沒有呢, 五條君。」

雖然說玩戰術的心都髒, 但是——但凡五條悟稍微長點腦子, ——不至于——被對方利用傲慢干掉。

太宰治蹲下——, 食指中指合並, 在——上蘸了一點五條悟的血,拿到眼前觀察。

鮮紅的顏色,和所有人類的血都一樣。

太宰治沉默——看著指尖上的血液,黑沉的眸底——波——瀾。仿佛對于這個和——親密相處了幾個月的人的死, 一點——不在意。但是仔細觀察的話, 似乎還是能夠看到某——暗暗壓抑在——眼底的——緒。

「你說……」

「我現在要是這樣踫了你一下, 你——怎麼樣?」

忽然, 太宰治放下手,看著——上的五條悟說道——

惜……並沒有人回答。

太宰治——不在意, 眯著眼楮將那只沾染了五條悟鮮血的手,緩緩——伸向了——上的五條悟。

「給我……拿開……」

而就在——的手距離五條悟只有不到半厘米的時候,原本應該已經死掉了的五條悟竟然奇跡般的發出了微弱的聲音。不過由于被伏黑甚爾捅傷的脖子還沒有被——剛領悟的反轉術式完全治療好,——的聲音——來異常的沙啞。

太宰治彎了彎眼眸, 唇角的笑意終于凝實。

「恭喜你啊,五條君~」

「又活過來了呢。」

五條悟沒有說話,過了好一——兒之後,才翻過——,仰躺在——上。

太宰治用另外一只干淨的手撐著臉頰,蹲在——上靜靜——看著。直到五條悟——上的傷口不在流血之後,才道︰「重獲——生的感覺如何?」

五條悟眨了眨眼,表——是太宰治從未見過的瘋狂。

「你早就知道了?」

五條悟轉動眼珠,對上了撐著臉看著——的太宰治的視線——

的這句話——得沒有前因後果。但是五條悟知道,太宰治知道——想——的是什麼。

「知道哦~」

果不其然,在——到五條悟的話後,太宰治將那只沾染了五條悟血液的手指移到了五條悟面前,將指尖的血跡抹到了五條悟的臉上,然後一邊卷弄著五條悟的劉海,一邊道︰「並且啊……我還提醒過你們呢。」

「但是誰讓五條君沒長腦子呢~所——……活~該~呢~」

隨著太宰治的話音落下,氣氛忽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這是一——安靜到讓人——處其中的人都感到十分的壓抑的安靜。

太宰治微微歪頭,唇角扯——的笑容頗有幾分諷刺意味。

五條悟望著那雙鳶色眸子,不知為何——跟著太宰治笑了——來。

「哈哈哈哈……」

「是啊……活該呢~」

五條悟扯著嘴角大笑,瘋狂的模樣好似腦子被人捅壞了般。

太宰治撥弄著五條悟的劉海,耐心的——待——發完瘋。

傍晚的風吹天上的雲,遮住了太陽,投下大片陰影。

「笑完了?」

太宰治停下撥弄五條悟劉海的動作,又用指尖在從——上蘸了一點五條悟的血,然後移到五條悟的臉上,在之前——在——臉上畫的血痕處,又畫了一道杠。

這下,五條悟的臉頰上便有了一個用——的血畫出來的紅色大叉叉。

五條悟望著又想——上蘸血在——臉上畫畫的太宰治的眼楮,抬手抓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隨後手指用力收攏,緊握太宰治的掌指關節,——示警告。

「我要——救人,你要是想跟著來就來,不來就給我乖乖的待在這里。」

五條悟說完,一把揮開了太宰治的手,一個鯉魚打挺從——上跳了——來。

太宰治依舊保持著蹲在——上,單手撐著臉的姿勢。直到五條悟走出——幾米外後,才一邊從——上站——來,一邊道︰「那個女孩已經死了。」

末了,唯恐天下不亂的太宰治像是嫌火燒得還不夠大,又火上添油的補了一句︰「你的好友估計——是。」

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是連幾人之中實力最強的五條悟都被干掉,——想護送天內理子——天元那的夏油杰——有什麼樣的結果。

五條悟轉過——,與太宰治遙遙相望。

微涼的晚風從兩人中間輕巧的穿過,卷——上的落葉。似乎帶走了什麼,又似乎什麼——沒帶走。

「那邊。」

最後,還是太宰治先開口——

抬——右手,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後,給走錯路準備——高專最下層,天元所在的薨星宮找伏黑甚爾的五條悟指了一個正確的方向。

「盤星教。」

想要星漿體性命的一共有兩個組織。一個是由詛咒師集團組成的q,而另一個則是崇拜與信仰天元的普通宗教團體盤星教。所——雇佣殺手來取星漿體性命的,只——是沒有正面對抗咒術師力量的盤星教。

太宰治在詛咒師的暗網上看過一篇關于目前咒術界活躍的殺手八卦貼,其中有一個被稱作「術師殺手」的人讓太宰治覺得很有趣。不出意外的話,接下盤星教的雇佣來取星漿體性命的人,恐怕就是。畢竟殺咒術師殺的這麼熟練的,整個咒術界——能——找不出第二個。

「那邊——都是普通人。」

在五條悟與自己擦——而過的時候,太宰治把手揣進兜里,好心的提醒了五條悟一句。

「對普通人出手——是違反你們咒術師守則的事——哦。」

五條悟沒有因太宰治的話而停頓,而是步伐堅定的與太宰治擦——而過。

行走間帶——的風,撩——了太宰治不管換成什麼衣服,都——掛在脖子上的那條萬年不變的紅色長圍巾。

「那就把——們都殺掉吧。」

低沉而又有些暗啞的聲音隨著五條悟的走遠,漸漸消散在空中。

太宰治抬——手,接住了一片被風從旁邊的樹林中吹過來的樹葉。

象牙塔的崩壞,摧毀了少年天真的美夢。面對這個黑暗的——界,這兩個象牙塔之子未來又要何——何從呢?

誰知道……

反正又不關——的事。

太宰治微微向前傾下頭,將落在——指尖上的樹葉吹向了遠方。

……

星漿體的護衛任務,最終——五條悟從盤星教帶回天內理子的尸體結束。

後續怎樣,誰都沒有再關心。關于星漿體天內理子的事,五條悟和夏油杰就像是約定好了一樣,誰都沒有再主動提——過——沒有——詢——夜蛾正道,高專是如何處理的天內理子的尸體。仿佛與天內理子這位——憐的小姑娘的這場相遇,只是一場萍水相逢的遺憾罷了。只有太宰治,偶爾——在路過高專門口的時候,——旁邊的小樹林里摘回一朵野花放在鳥居下。仿佛在紀念著什麼。

「轟——」

又是一個艷陽高照的好天氣。

難得聚在一——的三人組再次來到了沖繩一——執行祓除咒靈的任務。

由于五條悟在與伏黑甚爾的任務中領悟了反轉術式,實力大增,再加上赫與茈這兩——純粹的攻擊型——下限術式威力過強,——不再像——前那樣,經常與夏油杰一——出——執行任務,而是單獨一個人或帶著不怕被誤傷的太宰治一——完成。

而三人組中的另外一位家入硝子,則因為是少有能夠使用反轉術式治療——人的寶貴人才,在高專校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放任下,——很少再外出執行危險的任務。

因此,在星漿體事件之後,這個夜蛾正道班的高專二年級最強三人組,幾乎名存實亡,聚少離多,少有再像過——那樣,三人一——行動。

這一次來沖繩,還是——們時隔幾個月後,三人第一次聚在一——執行任務。五條悟和家入硝子玩得都很開心,哪怕明天還要早——趕往下一個任務——點,——阻止——們晚上出——happy。

「你——說過魯布戈德堡機械嗎?」

吃過晚飯,五條悟和家入硝子便出門——逛夜市,只有夏油杰和太宰治留在酒店。

在被五條悟各——騷擾拉著亂跑了幾個月之後,太宰治現在已經習慣跟著五條悟到處——祓除咒靈——

坐在落——窗的小桌前,翹著二郎腿,翻看著——從東京帶來的織田作之助的《青春的悖論》。

而夏油杰,則坐在客廳中央的沙發上。雖然開著電視,但是——低著頭望著腳下的——毯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麼久的接觸下來,夏油杰雖然——像五條悟那樣對待太宰治,但心中因為太宰治咒靈的——份而產生的抵觸與反厭惡,——不再像過——在高專後山禁室初見時那樣。

兩人之間的相處談不上有多好,但——絕對稱得上和諧。

不過沒事的時候主動說話,——還是第一次。

太宰治放下手中的書,單手撐著臉,望著沒有反應的夏油杰,用食指卷著自己的劉海,仿佛自言自語般喃喃道——

「那是一——由多——部件組合而成的連鎖機關,因為所走的軌道並不是直線,所——在中間——遇到很多障礙*。」

「——為躲過了這個障礙便——成功到達下一個開關……結果誰想到,——又在下一個分岔路口處被其——東西推進另一條路。在到達下一個開關前走錯了路*。」

「你想說什麼?」

夏油杰抬——頭,看向了坐在落——窗前的太宰治。

一輪彎月懸掛在太宰治——後廣袤的夜空中,與四周閃爍的星星交相呼應。

太宰治用沒有撐著臉的那只手,重——拿——了剛剛被——放在——旁的茶幾上的那本《青春的悖論》,將印有書名的封面朝向了夏油杰,用另外一——方式回答了——的——題。

「這是一本好書,強烈推薦你有空的時候——看一下。」

沒有建立成熟價值觀的青年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影響和打擊,走上錯誤的道路。特別是經常與死亡為伴,並且還擁有強大力量的中二少年。如果沒有正確的引導,便——很容易像魯布戈德堡機械中的鋼珠那樣,被推進錯誤的道路,在到達人生的下一個開關前,誤入歧途,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太宰治有些時候真的覺得,比——教導學生該怎麼和咒靈戰斗,咒術高專的老師給這些處于中二期的小屁孩們做做心理輔導,恐怕得到的成果——比單純教導——們怎麼祓除要更好。畢竟戰後創傷應激——不是開玩笑的。

當然,這——只是太宰治單純的想——

並指望自己這寥寥幾句話,就能點醒已經對這個——界產生懷疑的夏油杰——沒有興趣——開導這——滿腦子都是肌肉的中二病小孩。

因為人生的路是自己選擇的,沒有人能夠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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