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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靠坐在貼滿符咒的牆邊,專注的折著自己的紙飛機,心無旁騖的模樣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已經與他沒有任何關系。

被他無視了個徹底的五條悟癟了癟嘴,另一只手在地上用力一撐,便從側躺在地上的姿勢變成了和太宰治一樣靠牆而坐。

「喂!」

五條悟也學著太宰治從背後的牆上扯下了一張原本是高專用來防止被關在禁室中的人使用領域或咒術逃跑用的符咒,捏成團丟到了太宰治的身上。

「說句話。」

太宰治依舊沒有回答五條悟的話,而是把手中剛折好的紙飛機拿到眼前,認真的捏緊折疊的地方,確保它們不會散開後,才一邊把這架用符咒折疊而成的紙飛機飛向坐在他對面的五條悟,一邊反問道︰「說什麼。」

「你的名字。」

五條悟伸手接住了太宰治飛過來的紙飛機,然後轉動手腕,又給太宰治飛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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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至于這麼藏藏匿匿的嗎……」

「我們都已經定下了束縛綁定在一起,你還害怕我害你嗎?」

太宰治把飛到他頭上的符紙飛機拿下來,將被撞歪的頭重新擼直後,又給對面的五條悟飛了過去,並隨口回答道︰「那你求我啊。」

「求我說不定我心情一好,就告訴你了呢。」

說到這,太宰治還故意抬起眼眸看向了五條悟,朝他露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配合著他接下來的這句話,簡直讓人看得拳頭發硬。

「你不會還要我來教你吧?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這點連小學生都知道。那十分重要的七個字。」

太宰治說著,還抬起右手,在五條悟面前給他慢慢比劃了一個數數的手勢。

不過五條悟卻並沒有搭理太宰治對他的暗示,而是稍稍用力,便把太宰治又給他飛過來的紙飛機,準確無誤的丟插|進了太宰治的頭發中,然後才一邊做出終于理解了太宰治所暗示的七個十分重要的字的模樣,一邊喃喃道︰「‘我想被物理超度’……嗯嗯,正好七個字。」

「我知道了,等出去就滿足你。我會用最好的咒具,把你切分成像刺身一樣薄的薄片封印起來的,放心好了!」

太宰治伸手去拿頭發上的紙飛機的動作一頓,隨後凝眸看向了五條悟,語氣輕飄飄的說道︰「隨便你。」

「不過你真的沒有要改行的打算嗎?」

太宰治把符紙飛機從頭發上拿下來後,向後靠在滿牆的符咒上,隨口問道。

「哈?」

「難道沒有人和你說過……你戴著墨鏡的樣子真的看起來特別像那種……為了糊口每天在路口拉二胡招攬生意給人算命的街頭藝術家嗎?」

「唔,這個倒是沒有,不過下次可以去試試。」

五條悟捏著下巴,似乎是在認真的思考太宰治說的這句話的可行性。

「拉二胡啊……听起來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太宰治聳了聳肩,微仰起頭,半闔著眼眸望著頭頂同樣貼滿厚厚一層符咒的天花板,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

他沒有過去的記憶,關于這個世界也了解甚少。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著從五條悟身上還有他們來到東京咒術高專這一路觀察推測以及套話套出來的。

他手上的情報還是太少了……所以名字這張牌,必須要等到能為他發揮更大價值的時候,才能拿出來。

太宰治有預感,五條悟這麼想知道他的名字,絕對是有什麼目的在里面。就像他們定下的那個束縛,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完全對他有利,可卻充滿了文字游戲。

他才不相信,一個人會因為興趣就對可以說是自己敵人的人掏心掏肺,甚至搭上自己的未來。

真是的……

現在的小孩都這麼厲害了嗎……

太宰治又打了個哈欠,閉上眼楮準備睡休息一會。

而就在這個時候,又是一架用符折成的紙飛機被丟到了他身上。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五條悟那個無聊的家伙。

「干什麼。」

太宰治沒有睜開眼楮,依舊保持著閉目養神的姿勢。

五條悟沒有說話,而是又從身後的牆上扯下了一張符紙,折成紙飛機丟到太宰治身上。

這一次,這架用符紙折成的紙飛機精準的擊中了太宰治的眉心。好在尖角柔軟,五條悟也沒有用太大的力,所以太宰治也只是感到自己的臉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並沒有疼痛。

「你無不無聊。」

在第三架符紙飛機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太宰治緩緩地睜開了自己的眼楮。沒有被繃帶擋住的那只鳶色眼眸依舊平靜的宛如冰點之下的湖面。

他拿起落到自己身上的符紙飛機,全部給五條悟丟了回去。而五條悟,自然是不服輸的又給太宰治丟了回去。

兩人就這樣一來一回,猶如兩個幼稚的小學生一樣,誰也不讓誰。

直到身邊的符紙都被撕得差不多後,五條悟和太宰治才暫時休戰,各自佔據禁室的一邊,望著不知道什麼地方發呆。

「喂……」

然而,這種安靜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多久。

太宰治想也沒想,直接打斷了五條悟還沒有說出口的話。

「問名字的話,我拒絕。」

「切,誰想問你名字了!我才不稀罕!」

躺在地上翹著二郎腿的五條悟偏過頭,看著太宰治那一身明顯高定的服飾,好奇的問道︰「你還記得多少你生前的事情?」

雖然說咒靈是從人的詛咒中誕生出來的,可關于靈魂生前的記憶,卻並不一定會完整的繼承。有些甚至還會因為詛咒的原因,被扭曲成另外一個模樣。所以五條悟也拿不住,太宰治到底記得多少關于自己生前的事情。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追求死亡絕對是他生前最深的執念。不然也不會成為咒靈後,還會這麼執著于尋求能夠祓除自身的辦法,而不是屈服于詛咒想要他活下去的願望。

「說說嘛,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五條悟隨便從地上撿起了一個剛剛他們折的符紙飛機,丟向太宰治。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太宰治再次把五條悟丟過來的紙飛機給他扔回去。

這一次,五條悟並沒有像剛剛一樣,把被扔回來的符紙飛機給太宰治飛回去,而是轉過頭,看向了天花板。

「小氣。」

「你難道就不想你的家人或者朋友嗎?要是告訴我了的話,說不定我一高興,就帶你回去看看他們了呢~」

五條悟說到這時,還故意瞥了一眼太宰治,慢悠悠的道︰「死別重逢啊,這可是只存在于熱血漫畫中的經典happy ending呀。」

太宰治沒有說話。

五條悟口中那似有意又或者無意的「朋友」二字就像是什麼開關一樣,打開了他身上幾乎可以說是銘刻進靈魂的孤獨與絕望。

明明一點相關的記憶都沒有,可卻在听到這兩個的時候,心髒像是被什麼人狠狠捏住一樣,痛得連呼吸都做不到。甚至四周的空氣,也有種隨之有種被人抽空的感覺,讓人感到無比的窒息。

太宰治垂下眼瞼,下意識地揪住胸口的衣服。

朋友什麼的啊……

他才不……

才不……

不……

「我餓了。」

突然,五條悟吊兒郎當的聲音在太宰治上方響起。猶如撕開黑暗的一束光般,把太宰治從那份從他靈魂中不斷涌出的想要吞沒他的孤獨與絕望中,重新拉回了這個陌生的世界。

「去吃飯吧。」

只見不知什麼時候從地上站起身走到太宰治面前的五條悟雙手插在兜里,微微彎腰,對太宰治發出邀請。

「你想吃蟹肉嗎?我記得東京好像有家蟹肉火鍋好像很好吃,就是不知道現在關門了沒有……要不還是干脆去北海道吃海鮮吧。」

太宰治抬起眼眸,看著面前這眼熟的一幕,扯了扯嘴角,聲音沒有一點感情起伏的提醒五條悟道︰「我們現在可是被你的‘石田老師’勒令關在這里等候處罰。」

「哈?」

听到太宰治的話,五條悟像是听到了什麼可笑的話一樣,挑著眉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不良少年口吻道︰「你是想讓我在這里等那群老家伙回來,別開玩笑了!」

「我的字典里可從來沒有什麼遵規守矩這四個字。」

「想關我,下輩子吧!」

說完,五條悟便轉身一腳踹開了禁室的大門,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太宰治看著五條悟的背影,然後忽然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揪著胸口衣服的手。

「喂——」

門外,等的有些不耐煩的五條悟在牆上輕踹了兩下,催促道︰「走不走啊,不走我就自己去了。」

「你愛在這里呆多久就呆多久吧!我可要去北海道吃海鮮了!」

太宰治聞言,整緩緩地放下了揪在胸口衣服上的手,然後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

「能不能快點啊?你是小女生嗎?出個門還要打扮一番?」

最後,在五條悟又一次的催促下,他才不緊不慢的走出禁室,跟著五條悟一起離開了咒術高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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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北海道的海邊,似乎是回想起白天初遇五條悟的那一幕,太宰治攏了攏自己身上的黑外套,停下腳步看向了灑滿月光的大海。

被月色籠罩的夜空下,紅色的圍巾隨風飄蕩。

要是為了追求所謂的意義而活著的話,那就太沒勁了。

我的人生不需要意義,因為我自己就是意義。

怎麼能夠不眼熟啊……

太宰治收回視線,轉頭看向了自己的前方正有一下沒一下踢著護欄創造噪音的少年,最後邁開腳步,大步跟上了在前面等他的五條悟。

「現在已經沒有店還開著了吧……」

「有什麼關系,大不了把老板敲醒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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