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你是在開玩笑麼？潘勒涅？」蘇西扯了扯嘴角, 問道。
「嗯？為什麼要開玩笑？」潘勒涅的表情好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男。
但是……仙男不會干這種事情，不是麼？
潘勒涅的外表總是會讓蘇西忽視……他是個惡魔的事實。
潘勒涅的靠近讓羊群瞬間都散開了，這其中——有不——羊因為太——于恐懼而直接從開裂的地縫掉到了岩漿之中。
「為什麼要把他們變成羊？」蘇西問道。
「因為……我不想殺生。」潘勒涅頓了頓, 他的目光一直放在羊群的身上, 剛剛——有很多數量的羊群奔逃的時候互相爭搶擠鬧, 不——羊都調到了岩漿中消失不見了。
潘勒涅看著這一切，——羊群基本看不到的時候，他才轉過頭對蘇西說道︰「你看，就算我不殺他們，他們也會因為自己的愚蠢而死去, 不是麼？」
蘇西沒有辦法回答潘勒涅的話。
她現在好像已經明白了塞爾之前話中的意思……在地獄之中, 沒有一個家伙像是他的外表一樣「——害」。
這讓蘇西本來有些安心的心又開始不安了起來。
潘勒涅現在……對蘇西的態度倒——是一如既往，但是誰能保證他不會比塞爾更瘋狂呢？
蘇西深吸了一口氣，在潘勒涅看——來的時候, 她緊了緊汗濕了的手心, 扯著嘴角開口道︰「潘勒涅, 你好像……」
「我看起來並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 不是麼？」潘勒涅歪著頭看著蘇西。
蘇西︰「……嗯。」其實她本來也沒有想這樣說的，哦不，她要說的話婉轉很多了。
「別在意, 蘇西。」因為靠著蘇西坐了下來，潘勒涅用手把自己垂下來的頭發束了個馬尾, 「你不是第一個說這種話的人。我——記得，很久很久以前, 一個人類的女生也說過這樣的話……因為我把她的愛人變——了羊。」
「然後呢？」蘇西的心跳加快了，後來想了想，她也沒有戀人, 這和她又有——麼關系，所以漸漸的放平了心態。
潘勒涅看向了地獄的出口，出口的那一面，有著微弱的陽光，這在地獄中可是不可多得的景色。
「我——然是拒絕了她……女人是天，男人不——是消耗品，他並不值得任何女人這樣哀求于我。我也不喜歡這樣的女人，在她們的身上，我看不到一丁點大自然雌性動物的烈性。你知道麼蘇西，她們不應該是這樣的，大自然的法則就是雄競雌擇，她們好像變得已經不像是我所熟悉的雌性了。」潘勒涅隨意的說道。
蘇西︰「……？？？」這話怎麼那麼熟悉。
潘勒涅難不——是……地獄男德講師？！
蘇西震驚的看著潘勒涅，潘勒涅在蘇西的眼神下，不由的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臉，一邊疑惑的問道︰「我的臉上有——麼？」
「並沒有。」蘇西這才移開了自己的目光，被潘勒涅這樣說，蘇西還有些尷尬，「然後呢，那個女人怎麼樣了？」
「她很快又找了一個戀人……戀人比上一個還要不堪。」潘勒涅的口吻好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然後我又把他變——了羊。然後下一個……她不停的尋找著下一個對她不忠的男人，我不停的把他們變成了羊。最後……你猜發生了——麼？」
潘勒涅看著蘇西，好像在等待蘇西的答案。
蘇西隨意的在裙子上擦了擦汗濕了的手心，說道︰「最後……她不停的繼承了遺產成為了大富婆？」
蘇西感覺是這樣的。
因為剛剛潘勒涅說過，他不喜歡被男人擺布的女人。如果這個女人一直跳同一個火坑的話。蘇西覺得……潘勒涅並不會出手相救。從他的態度可以看出來，同一個人，他應該只會出手一次。
「你很聰明，蘇西。」潘勒涅笑了笑，「確實是這樣，最後，她成為了在男人統治中的領域下唯一一個女城主。世人總是會用輕蔑的語氣說著她行走的‘捷徑’，但是我知道，這條路有多難……她並不是靠任何人，而是靠自己的魄力。如果沒有這股魄力的話，就算她是公主，她也會把王位拱手讓人……你說對麼，蘇西。」
「應該吧。」蘇西胡亂的點了點頭。
她現在知道了，潘勒涅的腦子感覺也不是很正常的樣子。她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她為——麼要答應潘勒涅今天出來。
「我們回去吧，潘勒涅……」蘇西站了起來，沒有看向潘勒涅。
潘勒涅看著蘇西整理她的裙擺，有些不解的問道︰「這樣就夠了麼蘇西？」
「夠了，我現在感覺非常好。可以回去了。」蘇西說道。
「那好吧。」潘勒涅站了起身，他並沒有任何不適的表情。
回去的路上，潘勒涅和蘇西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在把蘇西送回到了洞穴之後，潘勒涅突然說道︰「抱歉，我今天……嚇到你了麼？」
嗯？
潘勒涅突然道歉，這讓蘇西感覺很不適應。
「沒事，我並沒有怎麼樣，潘勒涅……」
「都那麼久了，你們到底——弄不弄啊，我都等得有點不耐煩了……」正當蘇西準備說些——麼的時候，一道聲音打斷了蘇西的話。
蘇西抬眼一看，塞爾不知道——麼時候已經來到了洞穴之中，正坐在洞穴的一處岩壁處，撐著頭冷眼看著他們。
蘇西把想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說起來，比起塞爾，潘勒涅——是好很多了。
塞爾這個時候冷笑了一聲，他從岩壁上跳了下來，正好落在了蘇西的面前，「小聖女，好久不見，你——是那麼的美……好。」
美好？
這個措辭讓蘇西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能感覺的到塞爾話中的戲謔。
「哦小聖女……你為什麼不看看我……雖然我知道你並不想看到我，但是，不久之後……在你生了潘勒涅的孩子之後，你——是要‘面對’我的，不是麼？」塞爾的語氣好像很興奮。
「塞爾，這里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見塞爾越說越——分了，皺眉阻止道。
「潘勒涅，你到底在干——麼？」塞爾這才把頭轉向了潘勒涅，他不滿的說道，「我記得我們的約定，但是你呢？你有完——你的約定麼？你——記得我們約定了——麼……」
塞爾一步步的靠近，在潘勒涅的身邊停了下來，「潘勒涅，你在忍耐——麼？這種事情，難道不是越快越好麼？哦……讓我瞧瞧你做了——麼，——她彈琴，念書……帶她去周圍閑逛。你是十八歲的小年輕麼？」
听到塞爾把這些天他們的軌跡都說了出來，這讓蘇西內心的不安更加加重了。
塞爾的話中，也透漏出了……他們的約定和她有關，而且……好像還有更為糟糕的事情。
「你並不是你應該管的事情，塞爾。」潘勒涅的表情都不變，他攏了攏自己的衣袖，皺眉說道。
「好吧好吧，這確實不是我應該管的事情……」塞爾攤了攤手，「但是你的動作有一點太慢了，我這只是在提醒你，你知道的，如果我等待很長時間的話，脾氣會變得有一點不好。」
說到這里的時候塞爾頓了頓，他突然靠近潘勒涅，「而且，潘勒涅。你到底在忍耐著——麼……你是什麼模樣的東西難道我——不清楚麼？你能不能搞搞清楚，我們現在已經永墮地獄了，那些規章法則已經管不了我們了，你就不能收起來那副惺惺作態的模樣麼？」
「這不是你應該管的事情。塞爾。」潘勒涅——是那句話。
不知道是不是蘇西的錯覺，她總覺得，潘勒涅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氣氛好像變得不太一樣了。
他在生氣？
「好……我言盡于此。」塞爾扯了扯嘴角嘲諷的笑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忍多久……」
塞爾說道這里，好像是抱著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他轉向了蘇西，「小聖女，你如果現在後悔——來得及哦……我想你現在應該知道了吧，我們都是惡魔。你先選了潘勒涅……很可能會讓你後悔。」
說罷，塞爾揚起了脖子，「如果你現在選我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哦。」
這像是誘惑。
但是蘇西並不是那麼輕易上——的家伙。她把頭扭到了一邊，態度上已經拒絕了塞爾了。
看到蘇西這樣，塞爾冷冷的說道︰「好吧，小聖女，希望你不要後悔。」
說完，塞爾就好像原地消失了一樣，洞穴里面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
「蘇西，你沒事吧？」潘勒涅關切的問道。
「沒事，潘勒涅。」在潘勒涅的靠近下，蘇西也默默的移開了自己的位置。
她知道，在地獄中，——論是長得像惡魔的惡魔，——是長得像神明的惡魔，都是惡魔。
許是感覺到了蘇西的疏離，潘勒涅並沒有再上前了。
他停了下來，對蘇西說道︰「那就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先離開了。」
蘇西點了點頭，目送潘勒涅的離開。
直到潘勒涅的背影不見，蘇西這才松了一口氣。
……
自從那天有些不歡而散之後，蘇西有好些天都沒有見到潘勒涅了。
從前他每天都來蘇西這里一趟，這些天一次都沒有出現。
這讓蘇西有些放開了，她偷偷的觀察——地形，正面從岩漿河上走過去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從岩壁上……蘇西看著凹凸不平的岩壁，有了新的想法。
她看——不——羊都在岩壁上來去自如，如果蘇西也有這樣的能力，那一定能逃離這里。
在這幾天之內，蘇西還在洞穴和洞穴外面挖掘了不——地獄中的藤蔓，這種藤蔓韌性很強，蘇西試——了，承受她的重力是沒有問題的。
在這些天，潘勒涅不來的日子里，蘇西已經用藤蔓編織了好些「安全繩」，為了安全起見，蘇西還準備編織一個更長的繩子，而且她還需要一個穩定的固定繩子的東西，這讓能夠讓她把繩子安全的綁在岩壁上。
這天晚上，蘇西在洞穴里面亂鏟居然鏟出來了很多……動物的尸骨。這動物好奇怪的樣子，尸骨基本都是由著彎曲的白骨形成的，這讓蘇西有些心動，蘇西用力在岩壁上一砸，這彎曲而尖的一段的白骨很容易的就砸進在了岩壁上。
有了這個……應該能固定繩子吧！
蘇西很興奮，她試了好久就決定是這個了。等明天把繩子在完善一下就可以準備逃跑了。
懷著這樣心情的蘇西安然的在洞穴中睡去。
雖然今天晚上，並不太平。
蘇西能夠感覺到岩漿翻過的比以前——要厲害了，所以這也是她今天沒有繼續試驗繩子的原因。
希望明天會好一點吧。
深夜。
蘇西在夢魘中醒了——來。
突然，她好像感覺到了——麼，抬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