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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依然怔怔看著顧然。

剛才那一幕, 還在他們腦海中回蕩。劍修執劍,劍氣縱橫,似血般鮮紅的楓葉片片落下。

而他只是?為了, 不?讓司空鶴踫到?那些楓葉。

呃……有點?羨慕是?怎麼回事?

站得離司空鶴最近的傅英,看看顧然,又看看司空鶴,忍不?住模了模自己?的鼻子。

好像……有個道侶也挺不?錯的啊。

「小然。」司空鶴已經落回地面。

顧然出劍實在太快, 他真的一片楓葉也沒?踫到?︰「你好厲害!」

司空鶴由衷夸贊道。

他說著大步朝顧然走去,一邊看向地上那些楓葉碎片。

「咦?」司空鶴俯身,從楓葉碎片下撿起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 「又是?鮫人淚。」

那鮫人淚同樣如淚滴一般,通體透明?, 看不?到?一絲瑕疵。

司空鶴將那鮫人淚遞給顧然,又四下看了看。

這時候,謝宇青扶著被他擊昏的侯溫書,朝眾人走了過來。

他將素來溫和的青年?劍修,放在易星馳身邊。

修者們好像終于慢慢回過神來, 目光轉到?侯溫書臉上。

「他怎麼突然攻擊小然?」姬雪臣皺眉,第?一個問道︰「他和易星馳,和小然關系不?錯啊。」

「對啊。」傅英也不?懂。

侯溫書和易星馳兩名?劍修,從之前?火煞陣中,顧然毫不?藏私地傳他們將劍氣藏在霧珠中法子後,兩人和他關系明?顯親厚不?少。

「傅英,檢查一下。」謝宇青雙臂環抱胸前?, 若有所思地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兩名?劍修。

「好。」傅英立刻上前?,開始為兩人檢查。

其實剛才他已經看過易星馳。

謝宇青出手極有分寸,易星馳只是?昏過去, 靈氣都還能在他體內經脈運轉不?休,並無大礙。

傅英又仔仔細細替易星馳和侯溫書檢查一番。

他搖著頭站直身體︰「兩人都是?一樣,並未受傷。」

謝宇青點?頭。

他沉吟片刻,環顧四周一圈。

他們剛剛經歷了一波楓葉攻擊,此地還算安寧。

謝宇青道︰「原地修整兩刻鐘,注意戒備。」

他說著掃視眾人一眼,又道︰「現在的情況,大家想必已經清楚,我還是?簡單再說一下。」

「第?一,擊落楓葉越多,金煞對我們的影響就越大,主要是?讓人回想起傷心往事。」

「第?二,金煞的影響累積到?一定程度,會讓人看到?某些幻覺。目前?看來,讓兩位洞虛修者出現幻覺的楓葉數量,是?100片。當然,幻覺也可?能和鮫人淚有關,但是?不?是?鮫人淚帶來的,還不?能確定。」

「第?三,有鮫人淚,有楓葉主殺,此地很有可?能是?五煞陣最後兩個金煞和水煞的雙陣。」

「第?四,此刻攻擊我們的楓葉,洞虛前?期。目前?遇到?的,最少同時出現十二片,最多是?二百四十片。修真界鎮壓妖修,只能等同于金丹大圓滿修者。目前?遇到?的楓葉,戰力並無提升。但繼續往前?走,楓葉境界是?否會提升,不?清楚。」

謝宇青說完,目光一一看向每一個伙伴︰「現在,大家請各抒己?見,如何破陣,可?有想法?」

「我有個問題。」姬雪臣左右看看,第?一個開口?了。

他是?靈修,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大花出手,看到?得也就更多些︰「他為何會攻擊小然?」

姬雪臣頓了頓,說道︰「先前?易道友應該是?看到?了他的師兄,所以擋在我們面前?,不?讓大家傷害他師兄。那麼侯道友呢?他和小然關系明?明?不?錯啊,為什麼突然就對他出手?」

「我也奇怪。」顏洺點?點?頭,說道︰「唯一的可?能,便是?同為劍修,心生?嫉恨。但我和侯道友早在來梁國之前?便已經認識,同出過數次宗門?任務,他素來溫和,與世無爭,不?像這樣的人。」

「對。」謝宇青也點?頭。

同為四大宗門?的弟子,他、顏洺和侯溫書都不?是?第?一次見面。

他對這個來自鏡空宗的儒雅劍修印象不?錯,對方向來不?爭不?搶,宗門?任務中總是?會恪盡職守,將分派給他的任務做到?最好。

「我也不?信侯道友是?這樣的人,先前?他提到?他們鏡空宗隕落的小師弟,神色悲傷目光滿是?悔意,不?似作偽。」傅英也道。

他是?醫修,這幾日下來和每個人接觸都不?算少︰「侯道友端方守禮,不?是?那種會心懷嫉妒的人。」

「他不?是?攻擊我。」顧然突然說道。

「誒?」傅英一愣,轉頭看向顧然。

「不?是?攻擊我。」顧然想了想,說道︰「侯……侯道友的本命劍,只是?將我的本命劍撞偏,並不?是?攻擊我。」

「撞偏?」姬雪臣不?懂了,「那有什麼區別?」

「撞偏就是?……」顧然眨眨眼楮。

讓他解釋這樣細微的差別,比讓他出手一百次還要困難。

何況眾人目光或疑惑,或灼灼,全都看向他。

顧然臉微微發熱,手一抬,四柄長劍浮在他身前?。

「攻擊。」他並指輕點?,一柄長劍朝另一柄疾刺而去,「叮」的一聲,劍鋒毫不?留情斬落,將那柄長劍打在了地上。

「撞偏。」顧然又道。

又是?一柄長劍應聲飛出,輕輕在前?方靜止不?動的劍刃無鋒處一踫,讓它偏離了方向。

「侯……侯道友……」顧然始終有些不?習慣,他叫了侯溫書「師兄」十多年?,藏書閣時常相遇,對方脾氣很好,對他也是?溫和耐心。

「侯道友的五劍,都是?這樣撞在我的劍刃無鋒處。他是?洞虛,我是?金丹,他若全力一擊,我本命劍會被擊飛。」

顧然頓了頓︰「他對我並無惡意。」

「原來如此。」傅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那他究竟想做什麼?」姬雪臣茫然地看看顧然,又忍不?住求助般看向謝宇青。

他本來一看到?謝宇青就神色不?自在,從火煞陣出來,更是?變本加厲。

此時和對方目光一觸,立刻飛快轉開。

「我不?知道。」顧然搖了搖頭,茫然地看著躺在地上的侯溫書。

他只記得這個十次去藏書閣,七八次都能踫到?的師兄。

記得對方溫和的笑容。

有時候他找不?到?書時,侯溫書師兄也會特地尋來給他。

兩人偶爾也會交談幾句,但一般只會談談典籍中看到?的東西。

顧然心中突然一動︰「侯道友很喜歡凌雲前?輩。」

他能那麼多記載著凌雲前?輩事跡的典籍,大多其實是?這位師兄尋了給他。

「哦。」姬雪臣應了一聲,突然反應過來,「凌雲前?輩?!那不?就是?數千年?前?那位超級厲害的劍修前?輩嗎?我作為靈修都知道他,創下長空一劍和萬劍藏空兩式無上劍技。」

他不?解︰「難道還有不?喜歡凌雲前?輩的劍修?」

顧然和眾人立刻齊齊,轉頭看向姬雪臣。

「我說錯了嗎?」姬雪臣不?解。

「凌雲前?輩當初從鏡空宗離開,直到?隕落,都再未踏入鏡空宗半步。」傅英說道。

他是?醫修,無涯閣也是?修真界傳承近萬年?的古老醫修宗門?了,這些往事他還是?听過不?少的。

何況鏡空宗和凌雲前?輩之間?不?和的事,修真界知道的人也不?少。

「那又如何?」姬雪臣還是?不?懂,「就算凌雲前?輩和鏡空宗可?能有些恩怨不?和,可?他是?那麼……」

他雙臂張開,伸手比劃了一下,強調道︰「那麼那麼厲害的一個劍修!難道鏡空宗弟子就為了長輩們之間?的一點?不?和,不?喜歡他了?」

司空鶴接過姬雪臣的話去︰「就連我都听過,凌雲前?輩和我們玄武閣的葉青山前?輩聯手,在遇魔山脈力戰數位大魔主,守在我修真界和魔界之間?,讓魔修們無法越雷池半步的事。」

姬雪臣用?力點?頭︰「就是?!這樣對修真界有大功大恩,直接貢獻了兩式無上劍技的劍修,鏡空宗的弟子們竟然不?喜歡不?崇拜?」

「作為劍修,難道不?該表面上唯唯諾諾,隨便應付一下宗門?長輩就行。」姬雪臣說道︰「然後背地里?悄悄喜歡他崇拜他尊重他,一生?以這位前?輩為目標嗎?」

顧然等人,全都看向了姬雪臣。

顏洺抿嘴一笑,說道︰「雪臣果然深得我玄武閣傳承。」

姬雪臣的臉,果然瞬間?漲得通紅︰「我我我……我只是?……」

他結結巴巴,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姬道友說得簡直太對了!」傅英用?力一拍姬雪臣的肩。

顧然也揚起了唇角。

但他眼楮,還是?閃過一絲黯然。

鏡空宗內,其實極少提起凌雲前?輩。

這位連其他流派的修者們都知道,都崇敬的劍修前?輩,在鏡空宗,卻是?禁忌。

顧然第?一次知道這位劍修前?輩,還是?從他父親顧雲寒那里?。

後來他學無上劍技,知道長空一劍便是?由這位前?輩所創。

那樣輝煌燦爛,仿佛要燃盡劍修所有的一劍,讓他特別好奇,究竟是?怎樣一個人,才能創出這樣幾乎不?給自己?留退路,強橫無雙的一劍。

眾人又商量了一會兒,哪怕知道侯溫書喜歡凌雲前?輩,也找不?到?絲毫端倪。

顧然看著大家,突然有些懊惱。

他應該是?這里?所有人中,和侯溫書師兄最熟悉的。

若是?當年?藏書閣相遇,可?以多聊幾句,說不?定此刻就能幫上忙,猜到?他的心思。

可?那時候,他們說得最多的就是?︰

——小師弟,我又尋到?兩本書,放在藏書閣三層最後一排架子頂部。

——多謝師兄。

——小師弟此次辛苦,可?有受傷?

——多謝師兄,無礙。

顧然斂目,看著昏迷躺在地上的侯溫書。

自己?和這位師兄最後一次說話,是?什麼時候?

顧然慢慢回想著。

那次自己?受傷,回到?鏡空宗後,隱月谷桑丹前?輩親自前?來為自己?診治。

然後他無意中听到?兩位師兄說起,連桑丹前?輩都對自己?的傷束手無策。

他強行逆天而行,提升修為到?洞虛境,後來又和魔修激戰那麼久,幾乎油盡燈枯,靈湖破碎,靈府巨震,能保住一條命已經是?大幸。

顧然還記得自己?听那兩位師兄說起,桑丹前?輩告訴門?中長輩們,唯一的辦法便是?開啟鏡空宗的宗門?秘地,請出秘寶,為自己?穩住靈府,方可?保他渡劫無虞。

後來,當然沒?有什麼開啟秘地,請出秘寶。

他也渡劫失敗,隕落,然後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那自己?最後一次見到?侯師兄……

顧然心中突然一動。

他想起來了!

他最後一次和侯師兄說話,是?在他靈氣快要滿溢,不?得不?渡劫的前?一天。

自他受傷後,以前?經常主動來找他,和他聊天的師兄師姐們,已經很久沒?有來找過他了,甚至會躲著他。

大概他們都知道顧然快死了,怕說話一個不?小心就刺激到?他。

而且顧然平日里?話也不?多,都靠師兄師姐們主動找話題,他們也不?知道還能和他說什麼吧。

父母還在閉關。

顧然獨自坐在自己?的房間?中,抱膝坐在床上,看著月色透過窗欞照入,落在地上。

靈府震蕩,靈湖破碎,靈氣雖然快要滿溢,可?他連本命劍都已經無法喚出。

空無一人的房間?中,顧然第?一次嘗到?了,孤寂。

他不?想繼續待在房中,就想再去一次藏書閣。

那時候,他已經猜到?自己?幾乎不?可?能在渡劫中活下來,也不?可?能成為洞虛修者。

他看過很多凌雲前?輩的傳奇故事,但大家好像都不?清楚,他是?怎麼隕落的。

他們只知道,他在一次大戰後,和葉青山前?輩聯手擊退了魔修和妖修,三界結界重塑,然後兩人從此失蹤。

顧然想再去藏書閣找找看,有沒?有關于這位出身鏡空宗的劍修前?輩,隕落的記載。

宗門?當時沒?人會管顧然去哪里?。

向掌管藏書閣的長老說明?來意後,那個一向面無表情的老者伸手模了模他的腦袋,親自將他送到?了藏書閣頂層。

那里?,有著鏡空宗所有的,不?讓弟子翻閱的典籍。

顧然盤膝坐在藏書閣冷冰冰的地上,隨手翻閱著書簡。

他看到?了更多關于凌雲前?輩的記載,他在鏡空宗修行,甚至有他親手書寫的,他創出「無雙無對,長空一劍」的記載。

可?是?翻遍了他能找到?的所有典籍,顧然還是?沒?看到?記載這位前?輩如何隕落的任何信息。

直到?天蒙蒙亮,有陽光照入藏書閣。

顧然能感受到?,自己?靈海中,滿溢的靈氣掀起了滔天巨浪,向著他周身經脈橫沖直撞。

他霍然站起,急步朝藏書閣樓下跑去。

路過掌管藏書閣那位長老時,顧然停下腳步,飛快朝他一揖行禮。

顧然還記得,藏書閣長老輕嘆了口?氣,朝他拋來一件法寶。

藏書閣長老元嬰前?期修為,在鏡空宗不?算十分厲害的修者。

但元嬰,那已經算是?整個修真界的戰力巔峰。

他拋給顧然的,是?他最喜歡的元嬰法寶。

顧然記得自己?听門?中一位師姐說過,這件法寶,是?藏書閣長老結丹後,他老人家的師尊所賜。

大多數非本命法寶,都是?無法成長的。鑄成時是?什麼品階,就一直是?什麼品階。

但是?藏書閣長老這法寶,卻是?很珍貴的,可?以如同本命劍和本命法寶一般,隨著修者修行,不?斷成長的法寶。

他從金丹開始修行,法寶就陪著他。

等他成為元嬰修者,法寶也已經是?元嬰品階。

這樣的法寶,不?僅珍貴罕見,而且威力會院牆元同階法寶。

顧然當時怔怔看著手中的元嬰法寶好一會兒。

等他回過神來,想要將它還給藏書閣長老時,抬頭卻赫然發現,對方已經失去了蹤影。

長老蒼老的聲音,平和地響起在他耳畔︰「無需拒絕。宗門?,無法為一名?弟子開啟秘地。門?中弟子,卻可?為任何同門?,做自己?想做之事。」

「去吧,活著回來。」

「小師弟。」就是?這個這時候,侯溫書匆匆從藏書閣外山道朝他走來。

這位向來溫和儒雅的師兄,喘著粗氣站在顧然面前?。

「我……」他伸手按住顧然的肩,「我又找到?了數本記載著凌雲前?輩生?平的典籍,我……」

侯溫書張了張嘴︰「我在藏書閣,等小師弟渡劫歸來。」

「多謝師兄。」顧然朝他恭恭敬敬作揖行禮,順手將藏書閣長老給的那元嬰法寶塞到?他手中,「請替我還給長老。」

他說完,邁步就走。

如果元嬰法寶就能助自己?渡劫成功,鏡空宗也不?會不?給顧然了。

化虛法寶,他們都能找來給他。

這一點?,顧然還是?相信的。

「小師弟。」侯溫書听不?到?藏書閣長老的話,他突然叫住顧然。

顧然停步,轉頭看向侯溫書。

這位比他年?長快十歲,修為也高出他一個大境界的師兄,突然朝他深深一揖到?地︰「師兄無能,拖累師弟。」

侯溫書手里?還緊緊握著藏書閣長老的法寶,始終沒?有抬起頭來,手背上卻已經青筋迸發。

顧然體內的靈氣,已經掀起一波比一波更加狂肆洶涌巨浪,仿佛隨時都會沖破他的身體。

「不?關師兄的事。」他只能匆匆扔下一句,轉身朝山下疾馳而去。

「小然。小然!」一只手,在他眼前?用?力晃了晃。

緊接著,司空鶴的臉在他眼前?放大。

顧然的回憶戛然而止。

他腦海中疾光電閃,如同有響雷炸開。

他恍惚想起,停步回頭時,依稀看到?師兄眼眶發紅,他彎下腰去時,好像還有數滴水珠蕩開。

難道……難道侯師兄看到?的幻境,竟然和自己?的隕落有關?

「小然?」司空鶴湊得更近,「你還好嗎?」

「沒?事。」顧然搖搖頭。

他看著昏迷不?醒的侯溫書,忽然轉頭看向謝宇青︰「大師兄,當時侯、侯道友其它劍,都是?攻向那些楓葉?」

他當時專注控劍,余光有看到?有數道不?屬于自己?的劍光,越過他,殺入楓葉群中。

「對。」謝宇青點?頭。

「侯道友,不?是?攻擊我。」顧然無比肯定地說道。

「那他……」

「他是?為了保護我們。」顧然說道。

「咦?」姬雪臣輕呼出聲,「保護我們?」

「侯道友,可?能是?……是?保護我們。」顧然輕聲又道。

「所以他才撞偏你的劍?」謝宇青若有所思,「他是?不?想讓你再踫到?那些楓葉。」

「對。」顧然點?頭。

姬雪臣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驚訝。

他們萬萬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的。

「可?是?……」棋局之後,就一直很少說話的俞修永張了張嘴,突然說道︰「只憑他撞偏你的劍,就說這樣的話,是?不?是?……」

俞修永話還沒?說完,數道目光突然射向他。

司空鶴、謝宇青等人,齊齊轉頭看著他。

就連顏洺,掌心的量天尺都亮了一亮。

他們的目光也不?如何凌厲,卻充滿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俞修永一怔,連忙閉嘴。

比玄武閣作為四大宗門?之一更出名?的,絕對是?玄武閣護短之名?。

何況眾人都不?待見他,他也是?知道的。

只是?,再怎樣,他也覺得不?該只听顧然一面之詞。

畢竟這很可?能關系著,他們究竟能不?能破陣。

司空鶴卻無所顧忌,開口?就說︰「小然對劍,對劍修的了解,自然在我們之上。」

「侯溫書其它的劍,確實全都沖著楓葉而去。小然這樣說,也有幾分道理。」謝宇青收回目光,笑眯眯地重復一次。

「裴玄。」他轉頭去看裴玄,「你怎麼想?」

「鮫人淚是?水行之氣毋庸置疑。金煞主悲傷,水煞主恐懼。」

他緩步走到?侯溫書和易星馳兩人前?面,低頭看著那兩人︰「易星馳最傷心的,是?師兄去了霧界從此下落不?明?,然後他就看到?了他的師兄。他攔著我們不?讓我們繼續出手,還說是?誤會。他心中最恐懼的,或許是?他師兄已經在霧界被魅俘獲吞噬,成為我們的敵人。」

裴玄壓根就沒?去說他是?不?是?覺得顧然的話有道理,直接就跳過那一步,說道︰「而讓侯溫書傷心的,恐怕是?鏡空宗小師弟為護他們重傷,乃至渡劫失敗隕落。他害怕的,是?和那位鏡空宗小師弟年?歲相當,都是?劍修,都有天才之名?的小然為護我們擊殺楓葉,而被楓葉反噬,再次受傷。」

裴玄說道︰「所以他出手了。」

他說︰「他是?想替小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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