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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然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的劍還指在那黑袍男子的喉間, 可是司空鶴的聲音卻是那樣清晰地傳到了?他的耳中。

師……父?

顧然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司空鶴怎麼?會認識這人的?

師父?

什麼?師父?哪個師父?

顧然腦海中瞬間閃過了?無數的念頭,他想起來自己確實曾听司空鶴提到過這個人。

他曾說他有?個師父, 是他父親請來教他一些強身健體之術。

那個師父教他的時間似乎不短,教會他一些簡單的武功,讓他強身健體。

他還說過,他那個師父曾說過, 他沒有?修行天賦,所以司空鶴從前?從未修行過,甚至一直以為他自己不能修行。

司空鶴這些話言猶在耳, 顧然當初听過就算。

他知道司空鶴天賦極高,也一直以為他那個師父是完全不懂修行的普通人, 或者最普通的練氣修者,才會受聘教導一個沒有?修行天賦的公?子哥。

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在這時候出現。

顧然深吸口氣,控劍的右手抬起。

他的手依然很?穩,嘴巴緊緊閉著,神色看起來和?剛才沒什麼?變化, 心中卻如同翻江倒海般,波瀾起伏。

這句「師父」一出,司空鶴只怕……

他抬眸,目光越過黑衣男子的肩膀,看向站在他身後的高大青年。

司空鶴呆立原地,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那男子,滿臉都是難以置信︰「師父!」

他的語氣愈發肯定?, 英挺劍眉皺起,又很?快舒展開來,復又皺起。

另外那些黑衣男子停了?手, 姬雪臣和?大花也戒備地落回屋檐上。

他們沒有?回到顧然身邊,一人一虎站在原地。

一步和?一劍也落回屋檐上,兩只大鵝慢吞吞收起翅膀,時不時伸展下脖子。

姬雪臣飛快和?顧然對視一眼,朝他幾?不可見地輕輕點了?點頭。

一人一虎,兩只靈獸大鵝,再加上顧然三人自然而然站成了?三角,有?意無意將那中年黑衣男子圍在中央。

「嘿……咳咳咳咳……」被司空鶴稱為「師父」的男子猛然咳嗽起來。

他和?司空鶴境界相當,出乎意料地受他一擊,又被顧然的劍氣所傷。

上古劍意所帶的寒意非同小可,中年男子猛咳一陣,背脊都有?些佝僂。

「師父。」司空鶴輕輕又喚一聲,「我本以為……」

「以為我死了?是嗎?」中年男子又「咳咳」數聲,語氣生硬地接過司空鶴的話去,「不錯,當日王府滿門被滅,就連府中廚子,下人,馬夫……甚至連常年往府里送菜送肉,和?王府來往稍密切些的商家無一幸免。」

他看著司空鶴︰「更何況是我這個久在王府,教導你多日的世子師父。」

顧然知道司空鶴滿門被滅,知道他失去了?父母和?妹妹,卻沒想到竟是如此慘烈。

他一震,連忙看向司空鶴。

青年的目光和?神色同時變得黯淡,雲州城上空魔主?留下的陰霾似乎也遮住他的雙眼。

「為師當然沒死。」中年男子「呵呵」冷笑,「你可是我親手教出來的好徒兒,為師早說過,以你的天賦和?修為,只要能狠下心來舍棄一切,那麼?誰也擋不住你修行的路。」

「所以,為師只是假死。」

他驕傲地看著司空鶴,目光逐漸變得溫和?︰「這一年的事,為師已經知道。很?好,你做得很?好。」

顧然一怔,這人說的話,怎麼?和?司空鶴當初所說完全不同?

他心中微動,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他卻不知道,就這麼?片刻功夫,靈鏡間中已經吵翻了?天。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我听到了?什麼??」

「這這這……」

「驚呆!」

「震驚!」

「晴天霹靂!」

「不敢置信!」

「等等!等等等!如果這人是魔修,三月武修是他的徒兒,那豈不是說,三月武修是魔氣修者?」

「我去震撼我全家!」

「震撼我全家+1」

「震撼我全宗門!」

「震撼我全法?修!」

「現在是排隊的時候嗎?!那麼?三月武修根本就不是什麼?天才咯!」

「我就說嘛,三月結丹,八月洞虛,天賦高得這麼?可怕,應該從小就表現出來了?啊,梁國再怎麼?說也有?兩個六星宗門,王府世子不可能沒有?修者去查探過他的體質。當初就沒發現他適合修行,突然之間就天才了?……呵呵,天才哪有?那麼?多!」

「等等,魔氣修者是要獻祭自己至親的血,才能修行魔界功法?。所以三月武修是一口氣屠了?自家滿門,才進展如此神速嗎?」

「禽獸啊!」

「禽獸不如啊!」

「可是他是魔氣修者,又是怎麼?瞞過玄武閣的呢?」

「兩個可能!」

「別說!」

「可怕!」

「求別說!」

「這都什麼?時候了?,掩耳盜鈴有?用嗎?!」

「兩個可能,第一,玄武閣全宗門叛變,魔界這次下了?巨大一盤棋。」

「第二,魔界找到了?隱藏魔氣修者身上魔氣的辦法?,用三月武修試探我修真?界。」

「!!!」

「……」

「……救命!」

「哪個可能我都不想要!」

「有?沒有?尊者可以出來說句話的?」

「那現在大魔主?將各大宗門年輕的天才弟子困在梁國,他們如果不知真?相,豈不是……豈不是這次我修真?界年輕一輩的天才要全軍覆沒?」

「現在小劍修不是知道了??」

\"小劍修……說起小劍修你們不覺得也很?詭異嗎?當初他可是築基啊,就能用出一步一劍一殺這樣的七大無上劍技。後來干脆連無雙無對,長空一劍也會。那時候他都沒結丹吧。\"

「現在倒是結丹了?,萬劍藏空也會了?半招,劍指星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會。不是我說,他那個三星宗門,真?的能教出這麼?一個天才?」

「而且我听說,小劍修在這次下山之前?,身體孱弱,在床上躺都躺了?好多年。」

「嘶……」

「可怕!」

「可怕極了?!」

「大花他哥危矣!」

「如果連小劍修都有?問題,那玄武閣搞不好真?的……」

「五靈宗大弟子危矣!」

「小劍修,加上他那兩只凶悍大鵝,三月武修,再加上謝宇青,三人聯手,即便正面應戰,裴玄和?姬雪臣都輸多勝少。」

「何況現在梁國誰都不知道是個什麼?鬼情況。」

「現在怎麼?辦?」

「難道我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事發生嗎?」

「都這樣了?,四大宗門就不打算說什麼?或者做點什麼?嗎?」

「光是四大宗門令搞出來開個靈鏡間有?什麼?用?!」

「對啊,現在是不是應該想辦法?和?魔界一戰,好歹把那些年輕天才們救出來啊。」

「雖然但?是……搞不好現在只有?三大宗門了?。」

「玄武閣不是一向很?愛在修者驛壁和?靈鏡間蹦嗎?這時候不出來幾?個人說說話嗎?」

「是心虛了?嗎?」

「小劍修和?三月武修的師尊寒渡尊者呢?不出來說個話嗎?」

「呵呵,人家搞不好正在抓緊時間派遣弟子去撲滅那些小宗門呢。」

與此同時,玄武閣,大明峰頂。

大光明殿殿門緊閉,玄武閣洞真?以上修者站了?滿殿。

宗門門主?位置上空無一人,四大宗門令出,四大宗門門主?需要齊聚,共同掌管四大宗門令。

宗門門主?位置兩邊,擺放著兩柄黑木做的椅子。

椅子看起來已經很?有?些歲月,兩邊扶手有?一層瑩潤的光。

那兩把椅子上坐著一男一女兩位老者。

兩人都是白發滿頭,臉上有?著深深的皺紋。他們的眼皮似乎和?所有?老人一樣,只能無力地耷拉下來,讓他們的眼楮始終半闔著,看起來和?普通的老者沒什麼?區別,都有?些無精打采。

「老主?!」景宋上前?一步,「您先別歇著了?,魔界簡直要騎到咱們玄武閣頭上耀武揚威了?,咱先把孩子們的正事處理了?再歇著,如何?」

「哦?」左邊那名?年老的女修身體一下坐直,眼楮睜開。

她本來半闔的,無精打采的眼楮倏然迸發出一陣銳利的光,就連臉上的皺紋都似乎剎那消失。

那一瞬間,她明明還是滿頭白發,但?看起來竟似不過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

「終于?要和?魔界開戰了?嗎?」女修摩拳擦掌。

「到也還沒開戰……」景宋連忙說。

「嘖……」女修身體微斜,眼皮重新闔下,懶洋洋倚靠在椅子上,不說話了?。

「老祖,可是現在玄武閣都快被人認為是魔界的走狗了?。」

「咱們是嗎?」坐在右邊的那白發修者問道。

景宋愣了?下,搖搖頭︰「當然不是。」

「那不就行了?。」

「可是……」景宋總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

「兒孫自有?兒孫福,徒子徒孫們的事,總是要他們自己去解決的。哪能總是大人去幫他們善後。」那玄武閣老祖不甚在意地擺擺手,「不妨繼續看下去。」

景宋無奈,回頭和?寒渡對視一眼。

「先散了?吧。」景宋也只得擺擺手,「我和?寒渡守在這里就行。」

伴隨著他話音落下,大光明殿的殿門緩緩打開。峰頂陽光照入,當真?為這偌大的殿堂帶來一片光明。

大殿高高的銅門外,熙熙攘攘聚著一片玄武閣弟子。

他們听到聲響,全都朝殿內看來。

門中長老尊者們魚貫而出,很?快就有?各自的親傳弟子湊了?上去,圍在他們四周,低聲交談著什麼?。

景宋和?寒渡一脈不敢入內,挨挨擠擠站在殿門口,探頭看向各自長輩。

殿內有?兩位化虛老祖坐鎮,玄武閣弟子也難得正經乖巧,不敢再如以往一般嘻嘻哈哈,只得拼命朝景宋和?寒渡使著眼色。

殿中除了?景宋、寒渡和?玄武閣兩位化虛老祖外,左邊那一排的椅子上,還坐著一名?女修,赫然便是傅子書。

「不幸中的萬幸。」先開口的是寒渡,「第七魔主?選的是洺兒。」

景宋連連點頭︰「洺兒敏銳心細,有?她在,小然小鶴和?宇青他們,多少會安全些。」

傅子書輕哼一聲,拂袖端起一旁的茶盞。

茶盞將要踫到她口唇之時,她突然微微皺眉,說道︰「你們當真?,對司空和?小然毫無懷疑?」

寒渡在她左手邊的椅子坐下,說道︰「那日他們入門大禮在即,別的宗門前?來觀禮,老祖卻突然傳下手諭,讓宇青將兩人帶離玄武閣。」

「怎麼??」傅子書柳眉一掀,「當日帶隊出任務的可是我,兩人並無絲毫異狀。」

「我當然知道。」寒渡沉吟,「我自己的徒兒我還不清楚嗎?」

「那你提這事做什麼??」

「咱玄武閣雖然一直被稱為奇葩……」寒渡自己說到「奇葩」這個修真?界眾人送給玄武閣的稱呼,也忍不住輕笑一聲,「倒也不至于?真?如此無禮。」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那日老祖送來的手諭中言明,是有?和?兩個孩子有?關的大機緣,一發動全局,不可錯過。況且……」

寒渡想了?想,悄悄看看上首那兩位玄武閣老祖,才小聲說道︰「鏡空宗當日可連那位,顧雲寒都親自來了?,可見他們有?多看重小然天賦。」

「原來如此。」傅子書恍然大悟,豎起大拇指,「還是老祖棋高一著,深謀遠慮!」

如果說玄武閣是修真?界武修人人向往的聖地,那麼?鏡空宗無疑是劍修們心中的至高無上。

若能得顧雲寒這樣當世最出色的天才劍修垂青,修真?界的劍修恐怕無一人能抵擋這樣的誘惑。

「也不能這麼?說。」寒渡繼續小聲嘀咕。

「咳……」右邊那玄武閣老祖似乎听不下去了?,輕咳一聲,說道︰「小然那孩子和?顧雲寒,大概是兩柄終究不能共存的利劍。他雖是劍修,但?若真?去了?鏡空宗,恐怕終究會隕落。」

「對。」寒渡說道︰「不然咱也不能厚著臉皮搶著收劍修為徒啊。」

景宋斜眼看他︰「收小然為徒,難道不是你厚著臉皮搶的?」

「事情都過去了?,小師叔何必終日耿耿于?懷,對修行大道不利。」寒渡大氣地一揮手。

「你說得到輕巧!老夫可是連夜奔襲千里,不辭辛苦抓來兩只靈獸大鵝。」

「我替小徒多謝小師叔饋贈佳鵝!」

「那現在呢?」傅子書開口,果斷拉回話題,「靈鏡間中人人懷疑司空鶴,連小然和?咱們玄武閣一並懷疑上了?。」

「你別急。」說到正事,寒渡語氣正經不少,「小然和?司空都不傻,何況還有?顏洺和?宇青在他們身邊。裴玄……看似淡漠超然,終究是五靈宗的大弟子。還有?靈獸島的姬雪臣,這幾?個孩子啊,會出息的。將來修真?界,也會是他們的天下。」

靈鏡間中,修者越來越多,爭執也越來越厲害。

只是此刻身在梁國境內的所有?修者,都是無法?進入修者驛壁和?靈鏡間的。

顧然幾?人甚至還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已經完全暴露在全修真?界修者面前?。

梁國雲州城的屋頂上,似乎連風都被這個足以讓整個修真?界,甚至三界格局改變的事情驚住了?。

此時微風不起,只有?那中年男子受傷和?沉重的呼吸聲。

姬雪臣臉色有?些發白。

他是靈獸島的少島主?,雖然靈獸島有?些超然世外的桃源之意,終究還是修真?界一員。

他呆呆看看司空鶴,又看看那中年男子,又看看顧然,手足都有?些無措。

——自己……自己這是听到什麼?恐怖的大秘密了?,對嗎?

姬雪臣有?些僵硬地咽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滾動著,下意識朝身邊看去。

這個時候,如果有?謝宇青在身邊,他會覺得安心些。

「師父。」司空鶴似乎終于?回過神來。

他目光黯然地看著中年男子,一字一字重復著自己剛才的稱呼︰「師父。」

司空鶴的聲音微啞︰「我爹和?我娘,還有?小妹……」

「你記不記得你從前?曾問過我一句話?」中年男子微微一笑。

他本來因?為受傷,原蒼白的臉色甚至有?些發青,唇角還有?些許血跡,讓他看起來顯得頗為詭異。

「修者,是怎麼?樣的。」他看著司空鶴,目光更加溫和?,「小鶴,你可還記得為師當時怎麼?回答你的嗎?」

司空鶴一怔︰「……修者之道,孤高冷絕,只有?道心堅冷,如冰如鐵,才可能踏上至高之道。」

「沒錯。」男子點點頭,「你從來便是如此聰穎。」

司空鶴垂在身側的手緩緩緊握成拳。

他是那樣用力,用力到手背都迸發出青筋︰「我也記得當時我對師父說過,若是如此,還是做個普通人好。我只希望父母安康,長命百歲。小妹平安喜樂。只希望……只希望……」

他緊緊咬住下唇,聲音沙啞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顧然隔著中年男子看著他,只能看見青年紅得仿佛要裂開的雙眼。

他沒有?流淚……

因?為他答應過他的小妹,會替他們笑著活下去。

顧然垂眸,看著自己的手。

司空鶴明明沒有?落淚,卻讓他想起那日在南溪城那間小屋外,听到那個普通的婦人,那個可憐又傷心的母親發出的撕心裂肺的哭聲。

修行……

修行!

又是修行!

顧然猛然跳起。

青色的人影如同一道極快的,銳利的離弦之箭,朝前?疾射而去。

他的本命劍一直懸在空中,此時也如同最忠誠的護衛,如影隨形和?他一起沖向那中年男子。

「哼。」中年男子雖已經受傷,卻還是沒將顧然放在眼中。

他要高出整整一個大境界,沒有?司空鶴聯手,這個金丹小劍修不可能是他對手。

「小然。」

青影還沒沖到男子面前?,司空鶴一閃身,擋在他昔日的師父面前?。

「讓開。」顧然已經伸手,本命劍落入他掌心。

他渾身靈氣爆滿,鼓蕩起他的衣袖,逐漸積聚在劍尖,迸發出更加光華燦爛的劍光。

銳氣無雙。

殺氣騰騰。

「小然。」司空鶴不避不讓,聲音很?輕,語氣卻很?堅定?——

「我來。」

他緩緩地,堅定?地說道。

顧然陡然停步,看著司空鶴。

就連姬雪臣,也詫異地看了?過來。

司空鶴轉身,目光對上他昔日師父的雙眼。

「哦?」中年男子冷笑一聲,「我助你踏上修行大道,助你八個月便從練氣到洞虛,名?揚三界。助你成為所有?修者口中的天才,四大宗門為搶你幾?乎大打出手,各種?修行資源為你敞開。現在……」

他說︰「你不僅不心存感激,反而要對你的恩師出手了?嗎?」

「我爹娘,我妹妹,我府中滿門……仇深似海!」司空鶴說道。

他伸手一抹自己的儲物?錦囊,攤開手時掌心多出一顆圓滾滾的,碧青色的藥丸︰「治好你的傷,你我公?平一戰。」

「你可要想清楚。」中年男子唇角揚起,倒是毫不懷疑接過司空鶴掌心的藥丸,扔進嘴里服下,「即便你殺了?我,可……」

他看向顧然,目光掃過姬雪臣,再看向不知何時落在屋檐上,正朝他們緩緩走來的謝宇青和?裴玄。

「就算你殺了?我,可在這些人眼中,你,是魔氣修者。」男子冷笑,「你問問他們,可容得下一個洞虛魔氣修者,繼續待在修真?界?」

他看向顧然︰「你可見過你這位小道侶,殺魔氣修者的時候有?多麼?冷心無情。」

司空鶴背脊挺得筆直,一句話都沒說。

「喂,你少挑撥離間,我們可是共同出生入死過的伙伴,不是你幾?句話就能挑撥的。」謝宇青人還沒走到跟前?,聲音先傳了?過來。

「好,就算你這幾?位朋友能容你,那修真?界呢?」男子壓根就沒理謝宇青,「他們要護著你,就是和?整個修真?界為敵。」

「你想想,你們幾?個洞虛再加個金丹,能敵得過整個修真?界?」

「照你這麼?說,這就是個死局了?唄?」謝宇青嗤笑一聲。

「死局嗎?」男子低笑,「到也未必。」

他說︰「你此次算是為魔界立下大功,回到魔界,大魔主?絕對重重有?賞。而且……」

他繼續說道︰「你可是十二位大魔主?親自挑選的,古往今來,絕無僅有?的適合修行魔界功法?的人族。即便是為了?魔界大業,他們也會送你直上化虛境。」

「第一魔主?曾親口說過,以你的天賦,化神境乃至大乘飛升也不是不可能。」

「小鶴。」男子突然抬起手,掌心一柄短短的匕首。

匕首宛如鮮血鑄就,通體暗紅,似有?火焰在燃燒。

他昂然而立,看著司空鶴︰「這是魔界的血刃,若是被此劍刺中心髒,血液和?靈氣逆亂,會在體內橫沖直撞,連抬起手指的力氣也無。即便是洞虛修者也會宛如被成千上萬柄小刀日日剜骨割肉,受盡整整八十一日苦痛折磨才會哀嚎著死去。」

中年男子笑得無畏︰「你若願意從此回歸魔界。其一,你的朋友不會因?護你而死。其二,你修為將一日千里,將來堪破大乘之道,飛升證道也不無可能。其三,你和?書瑤公?主?本就青梅竹馬,感情甚篤。她當日那般對你,也是被逼無奈,從此自可再續前?緣。其四……」

男子調轉血刃,將血刃短柄朝向司空鶴︰「你可用此血刃刺我,我絕不還手,受那八十一日苦痛折磨而死,讓你報了?你父母小妹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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