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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酒店一點也不水晶,在舊城區里,四周是一些破爛的汽車修理店,似乎常年無人的模樣。

而水晶酒店,則是一家掛著破舊牌匾招待所,斑駁的牆皮全部已經月兌落,走廊中橘黃色的燈泡一閃一閃,隨時感覺會壞掉。

顧喜寶一行人躲在一間屋子里。

李果兒這會兒也醒了過來,看到顧喜寶他們不禁有些害怕,可當她看到顧妙妙不在時,卻悄悄松了口氣,顧妙妙可能逃跑了吧。

但就是這口氣讓顧喜寶听見,後者冷冷看著她,「把她綁起來,若是瑞斯不會來,就把她燒了,看看寒夜到底是要命還是要你。」

「你怎麼這麼變-態,就算當初顧爺爺做的不對,可也不像你這般偏激,虧我還覺得你可憐,你哪里可憐……」

啪!

顧喜寶冷聲道,「我可不可憐用不著你操心,倒是你現在得好好操心自己的事情,畢竟要死在這里,我若是你,就最後享受一下現在還能呼吸的時刻。」

李果兒嘴里被塞入了棉布,又被捆綁在椅子上。

顧喜寶的助理在李果兒身上倒滿了汽油,又在房間跟走廊里倒了不少的汽油。

「呵,瑞斯只怕是會對他那個小徒弟心軟,」顧喜寶眯著眼,「對我不忠的人,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地下停車場內,瑞斯漸漸醒來,他知道寒夜絕對不會對他真的動殺招,所以他在最後也故意放水,名聲真的重要麼。

或許對以前的他來說是,可對如今的他來說,師徒之情或許更加珍貴。

忽然,他猛烈呼吸了口,緊接著臉色變得難看,雙手狠狠的抓著自己的脖子,整個人就像忽然呼吸不過來似的,十幾秒過去,瑞斯竟然活活憋死了。

地下停車場的保安過來,立刻叫了救護車,可過來的醫生只說這人已經沒了呼吸,是生理上的死亡了。

另一頭,寒夜已經追了過來,水晶酒店內,除了前台放著的一串鑰匙,什麼人都沒有。

寒夜的直覺是這家酒店很危險,可他必須進去找到李果兒,否則,他可能會遺憾終生。

水晶酒店是以前招待所,所以只有六次鞥,並不算高,寒夜層層的踹門尋找,直到第四層時,他聞到有股濃郁的汽油味。

李果兒就在這層,一定在!

忽然,走廊里燃起了火,寒夜顧不得身後縱火的人,猛然朝汽油味最大的那間房子沖了進去,緊接著又用自己的衣服將那連續的汽油印記擦掉。

斷檔的汽油暫時還燒不到房間里來,只是……

寒夜關上了們,看到李果兒渾身上下被澆透了汽油,頭發上還在不斷向下低著油。

除了門口是反鎖之外,這間房子里面的窗戶全部都被訂死。

寒夜解開李果兒身上的繩子,李果兒哭著道,「你快走不要管我,這個房子被他們封死了的。」

寒夜溫柔的笑了笑,「沒事,我把窗戶上的木板卸下來就行。」

「不行的,木板後面他們用磚頭封起來的。」聞言,寒夜一頓,徒手撕下木板,果然原本是窗戶的地方,竟然被封的死死。

外面走廊的火勢不算大,若是身上沒有汽油,兩個人沖出去到不算什麼,只是李果兒現在滿身被汽油澆透,若是出去,就算一個火星子也會立刻要了李果兒的命。

寒夜皺眉,他不能帶著李果兒從那走廊哪里離開,也沒辦法帶著李果兒從窗戶上跳出去,這樣下去,火勢也還是會燒到房子里,房子的門是木質的,並不禁燒。

就算火真的燒不進來,可是以他估算,這些火苗至少還要燒個兩三個小時才會滅,那時只怕他跟李果兒都會被嗆死。

「你走,不要管我,」李果兒推開寒夜,「我不想你陪著我。」

「我不會走,」寒夜看著李果兒,「對不起,之前的事情只是一場誤會而已,我雖然沒有徹查清楚,但是已經有不少蛛絲馬跡能夠證明整件事情跟李朝無關,也與你無關。」

「我知道,父親人那麼善良,一定不會作出那些壞事的,」李果兒擔憂著看著對方,「我不能讓你為了我……」

「你能,果兒,如果今天不能夠將你帶走,我寧願在這里陪著你,」寒夜輕笑,「其實我從剛去你家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你。」

李果兒一臉茫然看著對方,「嗯?」

「當年我去你們家的時候,瞧見正在吃藥的你,胖嘟嘟的,分明被同學擠兌,還是傻乎乎的跟著他們玩,我以為你是真的傻,可你回來卻抱著小兔子哭泣,我當時覺得又胖又愛哭。

然後你對那只後來跑丟了的兔子說,你不想讓父親為你操心,因為母親臨走的時候讓你跟父親相依為命,讓你听父親的話,讓你保護好父親。

所以你要學會堅強,讓父親覺得你過的很開心,這樣子父親就會很開心了。

說實話,我當年不相信這句話是從一個只有十三年歲女孩子的嘴里听到的話語,我向來覺得有錢人家的女兒都是任性的,可是你讓我看到的卻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子。

那個時候說實話,我沒來前心里特別恨你,我覺得是你父親害死了我父親,所以我要連同你一起恨起來,可每每看到了你,我又恨不起來。」

李果兒皺了皺鼻子,「那個時候你就開始恨我了麼!」

「我以為我恨你,」寒夜輕笑,「但其實我始終都對你恨不起來,甚至在讓你去你父親書房里取文件時,還在擔心你將來會不會恨我。」

「你最後用了那份文件嗎?」李果兒有些委屈的看著寒夜,「就是我父親親手寫的那篇稿子。」

「沒有。」

李果兒有些吃驚,「你沒有騙我嗎?」

「嗯,」寒夜將李果兒摟入懷里,「我後來把你父親的那份文件收入到了保險櫃里,我想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大概都不會用吧。」

看著李果兒黯淡下了眼神,寒夜忙解釋道,「你父親在拘留所里面的事情,也與我無關,當時我覺得這里面的事情似乎並非像我想的那般,其中有好多次只要你父親動手,他都能要了我的命,可他沒有……

現在想來,他知道只靠言語是無法說服我的,所以他留了很多蛛絲馬跡,你父親並非害死我父親的凶手,我自然能愛你。」

李果兒看著寒夜,忽然問道,「那如果我的父親真的是害死你父親的呢?你會怎麼做?」

「那是他們的事情,如果是你,也正因為是你,我不會計較。」

李果兒看著他,有些動容,「你會為了我放棄自己的復仇嗎?」

寒夜看著李果兒,忽然想起姑姑的那句話,「y冤冤相報何時了,該過去的總歸該讓它過去,因果必有報,遲早的事。」

「會。」

李果兒忽然哭出聲,「寒夜說實話,我告訴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會原諒你了,不然我就去死,我發的是毒誓,今天是不是就應驗了,我原諒你了,所以我是不是會死掉?」

「不會的。」寒夜將李果兒緊緊摟入懷中,他還想她給自己生幾個女圭女圭,他還想帶著她游山玩水,吃她做的黑暗料理,陪她種花種草種心願。

「這里一定有辦法走出去,」寒夜伸手擦掉李果兒的眼淚,「相信我。」

……

不遠處的地方,顧喜寶很是沉默,就連旁邊的助理一連喊了她幾次,她都沒有听見。

「您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年輕人的愛情似乎要比我想象中的堅毅很多。」顧喜寶微微皺眉,「寒夜進去後就再沒出來?」

「沒有,他似乎跟李果兒同在四零五號房間里。」

「嗯,這對苦命鴛鴦生時總是誤會錯過,如今死了能同穴,也算是成全了他們呢吧。」

助理遞過來一帕方巾,「您別難受了,這些人本來就是該死的,這些錄音是不是需要銷毀?」

不知怎麼的,顧喜寶忽然將錄像機接了過來,翻看著里面的內容,忽然,她臉色大變,「這個錄像帶就是下午在酒店里拍攝的?!」

「是,怎了?」助理瞧著顧喜寶臉色不對,立刻緊張起來,「有問題嗎?」

「快,快讓他們一定要將水晶酒店里面的李果兒救出來!」

聞言,助理皺眉,「這不可能,走廊上全是我們倒得汽油,窗戶又都封死了,除非寒夜自個跑出來,否則那女孩子肯定是出不來的。」

「她若出不來,帶上你的人,給我一起陪葬!」

說完,顧喜寶不顧穿上床邊的鞋子,立刻沖向了水晶酒店。

助理當年的命是顧喜寶救下的,在他眼里,只要顧喜寶要做的事情,他就一定會幫忙完成,哪怕用盡他的性命。

水晶酒店里都是老式房屋,牆根本不防火,甚至當火焰大起來的時候,會燒透牆壁,而牆壁也作為燃料繼續被焚燒著。

房間里越來越熱,濃黑的煙也越來越多,房間里寒夜依舊在四處尋找著。

「那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寒夜!」李果兒嘶聲裂肺道,「我求求你,你好好的活下去,我會守護著你。」

「放屁!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寒夜嚴肅的盯著李果兒,「我告訴你,在我的字典里沒有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句,有的是你活我才活,你死我陪你!」

李果兒嗚嗚的哭了起來,「寒夜,你先跑出去,再想辦法救我好不好,我好害怕。」

「別怕!」寒夜將李果兒護在懷里,「我們一定能出去,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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