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快就水落石出,原來是胡組長在化妝品里面添加了磷粉,才導致縱火的時候燒傷了皮膚。
而谷妍因為臉部大面積燒傷也無法繼續進行演戲,高一俊讓司逸北先改著劇本,自己則找谷妍談了次心。
不談不要緊,談心的時候他才明白過來,原來谷妍是跟胡組長串通好了的,原本是準備在顧妙妙跟李果兒補妝的化妝品里放磷粉,可不知道為什麼卻出現在自己的化妝品里。
谷妍不解,哭著對高一俊說一定要幫自己討回公道。
這件事情因為嚴重性上了頭條,而里面所有的涉案人員都被嚴重進行了處罰,胡組長被抓,在這段時間內,還有其他幾封匿名信。
每封信件上都有關于他曾經在劇組里因為收錢而做出傷害演員的事情。
這種人自然不能姑息養奸,胡組長被判處了無期徒刑,而且是關禁閉的那種,谷妍因為受傷,暫緩執行入獄的手續,吳老板也因為故意傷人罪而被關了進去。
高一俊看到壞人得到了因有的懲罰,才緩了口氣,二話不說重新選了個肖美的演員,將之前所有谷妍拍攝的片段重新拍了遍。
所以谷妍害來害去也只是害了自己一輩子。
隔壁的病房里,李果兒睡了一天才醒了過來,醒來時已經是晚上,屋里很黑,李果兒下意識的就去模手機,卻沒有模到手機,而是模到了一雙大手。
這雙手若是在以前,一定會讓她安心。
可如今的她模到了這雙手,卻如同模到了洪水猛獸立刻挪開了自己的手。
黑暗中,床邊坐的那個男人不知坐了多久,從黑暗中看不清東西到能夠清晰看著李果兒的臉。
寒夜不懂自己為什麼會在知道李果兒出事的瞬間整個人像瘋了一般沖入火海里。
因為她沒有死在自己手上,還是因為自己沒有折磨夠她?
寒夜一遍遍的給自己找理由,卻無法隱瞞自己的心,他愛她,不願意她受到任何傷害。
認識到這點的寒夜無法接受這個觀點,他這幾十年來,從記事起,就知道要報仇,那些曾害了他父親,害的他從小沒有父母的人,他一定要讓他們後悔出生過。
對待那些人,他從未有過半點猶豫,除了李果兒。
他一次次的繞過她,卻在告訴自己,之所以沒有讓李果兒立刻慘死,是因為要為自己這麼多年在李家受到的恥辱,都要在李果兒身上報復回來。
這種借口被他自己一次次的用,用的越來越順口,可他卻無法不面對這個後面真正的意圖。
他依舊喜歡李果兒,可父親的仇恨跟自己所愛的人之間,他無法做到兩者之間的平衡。
他看著李果兒一晚,從她安睡的模樣,到醒來的迷茫,以及模到自己手的時候,從開始安心到後面的驚恐。
李果兒臉上的表情一差不差的全部都印在他的眼瞼里,他多想將時刻只停留到李果兒抹上自己手時的安心,可他們之間終歸還是走成了這樣。
想起當初寒月曾問過她一句話,「你真的覺得你能夠拋開真心,去哄騙一個無辜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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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時說的是,殺父仇人之女,有什麼可愛。
可如今他的確是愛上了,並且是深深的愛上。
李果兒在黑暗中微微蹙眉,「請你離開。」
語句疏離而冷淡,寒夜听得出李果兒是在跟自己努力劃清界限,他卻說不出什麼。
病房外,嚴宇敲門進來,卻看到了坐在李果兒旁邊的男人,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對方應該就是害的李家的那個男人。
而寒夜則冷冷的盯著他,兩人的氣勢劍拔弩張,沒有任何一方退讓。
李果兒皺眉,「你走吧,嚴宇會留下來照顧我。」
「他算什麼東西,」寒夜冷冷盯著嚴宇,「你走。」
嚴宇也一動不動,「我會陪在果兒身邊,不會讓你傷害她。」
寒夜攥緊了拳頭,準備趕人,可身後李果兒卻幽幽道,「他是我男朋友,你可以離開了,寒夜。」
聞言,寒夜頓住,眉頭微微蹙著,原本緊握的雙手也漸漸松開。
李果兒再次說道,「嚴宇是我男朋友,請你離開。」
寒夜轉頭看向李果兒,後者看著他,表情嚴肅而戒備。
寒夜再沒說話,轉身離開了病房。
嚴宇松了口氣,說實話,寒夜的氣勢太過強勢,方才他差點就敗下陣來。
「對不起,我不該那你做擋箭牌。」李果兒尷尬的笑笑,道歉道,「我不知道說什麼才把他趕走。」
「沒事,」嚴宇道,「能夠做你的擋箭牌是我的榮幸,我很願意一生一世做你的擋箭牌。」
李果兒看向嚴宇,對方的眼眸里似有星辰閃過,她知道嚴宇是真心的。
可她配不上嚴宇,「抱歉,我不能做你的女朋友。」
「我知道你會在意,所以我願意等你,」嚴宇溫柔笑著,「其他的事情你不用多想,我會幫你去處理的,我已經找朋友去了解你父親的案子,想辦法幫他減刑。」
李果兒震驚的看著對方,「你……」
「我不怕寒夜,」嚴宇眼底閃著溫柔,「我只希望你能夠信任我,愛我,不要離開我拒絕我。」
李果兒只覺得原本冰冷的心瞬間被溫暖,「你會被我連累的。」
「不會,」嚴宇安慰道,「寒夜再厲害也有比他還要厲害的正義存在,伯父若是做錯,我們一起來改正承擔就是,若伯父沒有做錯,那斷不該被如此對待。」
李果兒抽泣了兩聲,嚴宇猶豫的伸出手,將她順勢靠向自己的懷里。
忽然,病房門被再次踹開,寒夜冷冷的看著擁抱在一起的這兩個人,面無表情,一雙墨瞳如鷹眼一般審視著眼前的這對男女。
李果兒看過這雙狠厲的眼,當初他就是這麼看著父親被抓走,如今……
李果兒二話不說擋在嚴宇前面,她不願在見到那日的情境,「寒夜,你不能……」
話未說完,寒夜便讓手下將嚴宇帶了出去,一人壓著嚴宇,另一人捂著他的嘴,讓他無法說話。
寒夜冷冷的走了進來,聲音似乎沒有溫度一般,「你說我不能什麼。」
李果兒看著寒夜,心里有些懼怕,不斷地朝後退縮著,聲音也添加了驚恐,「你要干什麼。」
寒夜一把拉住李果兒縴細的腳踝,牢牢的握著,讓她動不得分毫。
「你說,報復仇人女兒最好的方法是什麼?」
寒夜盯著李果兒,似乎透過她,再看什麼似的,目中沒有任何情緒,「或許我對你太過仁慈了,才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面前放肆!」
李果兒若是听不出來這話就是傻子了,她不斷掙扎了,可哪里是寒夜的對手,三兩下就被寒夜抓住。
……
第二日,顧妙妙是被窗外的聲音吵醒的,一旁陪在沙發上的司逸北也醒來,兩人一起走到窗外。
窗外面,已經圍了不少人,只見寒夜滿身是草,將李果兒抱起,二話不說就沖上了樓。
顧妙妙變了臉色,立刻沖向了樓梯口,寒夜懷里抱著的李果兒額頭處摔了巨大的一個包。
「寒夜!你到底要干什麼!」
寒夜面色蒼白,「讓開!」
司逸北將顧妙妙拉回道自己身邊,寒夜將李果兒送入急救室,站在外面蹲了下來。
顧妙妙听著護士解釋完後,才明白過來,寒夜這家伙居然……
一巴掌狠狠扇了下來,寒夜起身看著顧妙妙,司逸北立刻將顧妙妙拉在自己身後,「寒夜。」
寒夜忽然笑道,「沒錯,我就是欠人收拾,你讓開。」
司逸北皺眉,「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搞的?」
「我吃醋,昨晚傷害了李果兒,她今早剛醒來就要跳樓,我差點沒攔住,你知道麼,樓下就放著一把鐵耙,就差那麼一點點,就不是額頭了!」
寒夜苦笑著,「我真是畜生,我要麼報仇要麼不該傷害她,我……」
「你愛他,」顧妙妙冷靜的看著她,「所以你才會在不斷糾結的情緒里,才會不斷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寒夜沒有說話,「對不起,她若是醒來,我會離開的。」
顧妙妙又是一巴掌扇了上去,一旁的司逸北立刻又擋在前面,心想這丫頭真的是膽肥,寒夜這男人心狠手辣到他都得顧忌幾分。
寒夜卻在被扇了後也不說什麼,痴痴傻傻的低著頭。
「你覺得你一走了之後,李果兒會怎麼樣?」顧妙妙怒道,「我告訴你,我跟李果兒從小到大,她喜歡了你十幾年,你以為她現在真的不愛你了麼。」
「她不過是為了救父親,才騙自己說她不愛你,不僅如此,她也是不想你難做,才騙自己說她不愛你。」
「而你,真的不配得到這麼好的女孩子的心,真的,不你配。」
寒夜用雙手捂著臉,「是,我的確不配,如果可以這仇,我寧願我沒有能力去報。」
顧妙妙皺眉,「你又錯了,仇你是一定要報。」
司逸北有點沒搞懂顧妙妙到底想說什麼,她分明是要保護李果兒,可這會兒怎麼又讓寒夜報仇,「妙妙,你再說什麼?」
旁邊的寒夜開始以為自己是因為太過傷心沒理解,這會兒明白過來是顧妙妙的話述問題,「我也沒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