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
鳳北檸一身白色朝服,站在那里,面無表情的听著旁邊人的話。
「聖上,錦州于家之女,最為賢良淑德,容貌絕佳,臣以為,是皇後首選。」
中年男子微微抬頭,不卑不亢說著。
他說完,旁邊的其他官員立刻附和起來。
「于家小姐,也是皇親國戚,雖說並非直系,但其中品行,定然有著皇家風範。」
又是一人大力舉薦。
鳳枳禪卻听的冷汗連連,他不動聲色瞥了鳳北檸一眼,沒有說話。
站在那里一直未說話的鳳北檸,確實突然笑出了聲,听著他們的話似乎很好笑。
「七王爺這是何意?」
那後說的官員見著她,立刻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臉上對鳳北檸的態度十分不喜。
鳳北檸又是一聲輕笑,「本王只是覺著,這娶皇後又不是你們的事,怎麼一個個的比皇上還著急?還幫皇上舉薦,真是愈發好笑了。」
官員們挺的一噎,抿著嘴沒有接她的話。
反而是初開始的那個官員,說話了。
「七王爺此言差矣,皇後定然是我等不能娶的,但是舉薦卻是可以,如若不賢良淑德,有損風範之人,怎能當一國之母?」
那官員頷首,仍舊一副不怕死模樣。
旁邊的官員為他捏了一把汗。
敢這般反駁七王爺,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鳳北檸冷哼,微微偏頭看向了那官員,眼眸中有著警告,「周大人以為,于家小姐就行?」
周康點頭,眼眸直直看著上方的鳳枳禪,忽略掉鳳北檸的警告眼神。
鳳北檸咬了咬牙,並不想在這朝堂上與這個人廝殺起來,不然太不給鳳枳禪面子了。
「周大人還真是忠心呢……不過本王覺著,皇後是誰,還需讓聖上定奪。」
她冷哼一聲,後移開目光,看了鳳枳禪一眼,對著他拱手,拂袖走了出去。
待她身影完全不見,周康略微朝著鳳枳禪抬手,「皇上? 臣以為,七王爺未免有些太目中無人了,皇上您還在這里,竟然就直接走了? 還真是大不敬啊。」
鳳枳禪听著只感覺頭疼,這個周康能不能消停一會兒?
鳳北檸這樣還用他提醒?
她這樣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都習慣了。
他自己都不計較,還要你提醒?
他沒有回答周康的話,抬手皺眉讓他們退下了。
看來找皇後之事,還不能太過于急急忙忙了。
自己也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被某些官員直接拿來做文章了? 還真是遭不住啊。
鳳北檸出了宮,回到七王府。
到了門口時? 發覺陳栝站在那里,抬頭幾次三番看著這牌匾,縱使門大開著,卻仍然不敢進去?
「陳大人。」
她走過去? 若有所思的叫醒了這個人。
「啊?七王爺?」
他瞬間回神? 朝著她拱了拱手。
「陳大人這是怎麼了?不進我七王府坐坐?是有什麼事?」
瞥見他有些激動的神色? 她忍不住問了一句。
陳栝听著她的話嘆了一口氣,男人俊俏的臉龐難得染上了一層擔憂。
「七王府你昨日也瞧見了,婉吟並不想見我。」
他眸子里滿是糾結? 又有著幾分難過。
十足的一副委屈模樣。
鳳北檸頓時哭笑不得,這她也沒辦法。
她嘆了一口氣,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陳大人,其實婉吟可能……對你並不是……」
她沒有再說下去,面前的男人已經身子微微顫抖起來。
他緩緩垂首,「這些我都知道,只不過就是想見她一面。」
他小聲說著,「上次去錦州時,我也去過一次她府上,但是卻被拒之門外。」
他垂眸,眼底都是失落。
鳳北檸也是無可奈何,看來婉吟是真的不喜歡陳栝了。
不過也是,這麼個呆愣模樣,確實不討喜。
她忍著笑意,只能感同身受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安慰了片刻,後面還是將他帶了進去。
她思索再三,覺著兩人還是有必要說清楚。
她讓陳栝待在堂中,自己則去了房中去叫婉吟。
然而打開門,卻沒有發現她的身影。
「婉吟?」
她四處找了一下,仍舊沒有找到。
聲音引來了長孫遲良,他疑惑走了出來。
「發生什麼事了?」
看著她焦急的臉龐,長孫遲良心也不禁提了起來。
「看見婉吟了嗎?」
她的話都逐漸有些顫抖起來,她不敢想象,婉吟獨自一人……
陳栝也聞聲來到了後院,臉色立刻變了。
長孫遲良搖了搖頭,「這會兒似乎是沒看見的,但是你去皇宮時看見了。」
他回想起于婉吟的笑容,立刻想了起來。
「七王府這個期間可有人來過?」
鳳北檸想到什麼,立刻看著他問。
長孫遲良又是搖頭,「未曾。」
陳栝听的臉瞬間垮了,搖著頭茫然的說著話,「她肯定是不想見我,這才……這才走了。」
鳳北檸見著他的模樣,沒有理睬。
隨即眼眸看向一旁的長孫遲良,「太傅,勞煩你去一趟皇宮,告訴皇上讓他暗中找一下,本王隨陳大人一起去街市找找。」
話音落下,長孫遲良有過一小會的猶豫。
他看向陳栝的模樣,點了點頭。
「那你小心一些。」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看了陳栝一眼,抬步走了出去。
鳳北檸看著他的背影沉聲。
隨即抿嘴走上陳栝,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走,出去找找,婉吟恐怕不會走遠的。」
說著,人已經走了出去。
陳栝見狀,也立即回神跟了上去。
身後于婉吟的兩個丫鬟站了出來,看著他們的背影,後兩人對視了一眼。
走到京都街市,依舊熱鬧非凡,但人太多,找婉吟極其困難。
陳栝一到街市,便時刻瞪大了眼楮看著每一個女子,怕錯過一絲。
鳳北檸亦是不放過任何一家客棧茶館,都一一進去找過了。
然而到晌午時,兩人都氣喘吁吁的到了城門口。
鳳北檸擦了一下額角的汗水,「都沒有,莫非婉吟出城了?」
她隨口一說,陳栝卻是激動了起來。
「她若是出城了,那就更難找了。」
他嘆了一口氣,閉了閉眼。
「終究我還是不應該這麼想去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