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之後齊燁在廚房收拾, 棠梨是想自己去洗碗筷的。
畢竟做飯的是齊燁，她總不能吃白飯不做點事情。
然而——年死活不讓她進去，和之——做飯時候一樣反鎖著廚房門。
她就算想進去也沒法了。
其實齊燁不是不想要棠梨進來幫忙, 只是他想在心緒還不平靜，他不敢和棠梨待在一起。
尤其是剛才說了那樣不知羞恥的——之後，他更是滿臉通紅, 臊得厲害。
他在說——？
願意留下來, 想留下來？
他怎麼能就那麼輕易——自己心里的想法說出來，急切的生怕被棠梨給拒絕似的。
齊燁，你是不是瘋了？
萬一棠梨不是那個意思呢？她只是一個人在家無聊想要你留下來陪她玩一玩, 打打游戲之類的。
你在胡思亂想什——？
還願意, 還想要？
你——是求.歡嗎？
你怎麼, 你怎麼這——不知羞恥……
不要臉……
齊燁心跳得厲害, 臉也紅。
他深吸了一口氣，可是怎麼也壓不住心頭燥熱渴求。
齊燁，你冷靜點，冷靜點。
只是蓋著被子睡個覺而已，沒什——大不了的。
他腦子很亂, 眼睫也顫。
在發現無論如何也無法將狂亂的心情平復下來後，齊燁余光瞥見了眼前的水龍頭。
想也沒想，連忙接了冷水往臉上潑，水珠順著面頰流淌下來。
到了脖頸, 再沒入了領口下面。
可是那涼意只能緩解一瞬的燥熱, 等到了之後消散另一陣狂熱又壓了過來。
齊燁不知道該怎麼辦，呼吸紊亂，手輕輕壓在了自己的胸膛。
「怎麼辦……」
心跳得還是好快。
渾身也還是好燙。
他突然後悔了。
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他不該這樣的, 他不該答應棠梨的。
棠梨其實心頭也不平靜。
但是她這人性格使然，只要想明白了打定了主意後就一般不會打退堂鼓。
她心下興奮，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噠噠噠地敲打著，立刻將這件事給沉鹿報備。
【梨梨原上草:——鹿！他答應了，他說他願意，他說他想要留下來和——一起睡！你說他是不是真的對我——意思，——，——一會兒該怎麼試探，教教——教教——！】
她這消息剛發過去，不想那邊人反應比她還要激動。
【呦呦鹿鳴:？？？！⺪！棠梨你他媽是不是腦子——病？！你——他留下來干——？】
【梨梨原上草:誒不是，這不是你給——說的嗎，你說及時行樂，讓我試試他是不是也對我——意思。所以我就讓他別走，晚上留下來了啊……】
【呦呦鹿鳴:？？？⺪，你他媽是不是太狂野了！——子叫你試試不是讓你——一個男的留下來和你一起睡覺！你外婆不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萬一擦木倉走火了怎麼辦？】
沉鹿當時听棠梨說晚上試試的時候，以為是一會兒吃飯撩一兩下，看看對方什——反應。
結果人倒好，直接跳過，竟然是打算在床上試探。
試探就算了，還來問她怎麼辦，讓她教教。
⺪了。
教——？教你——漢推車嗎？淦！
棠梨見對方人好像氣得打不出字了，一時半會兒也——慌——了。
【梨梨原上草:——鹿你別擔心，——理智，——就動手動腳下看看他——反應，絕對不會亂來的，更不會擦木倉走火的。】
【呦呦鹿鳴:——子沒說你，你想擦木倉走火要——個木倉啊！——說的是齊燁！】
沉鹿也沒想到自己也就掛了電話，進屋子給自己妹妹講了個睡前故事，正準備洗洗睡了的時候。
對方竟然搞了個這——一出來，著實讓她猝不及防。
棠梨盯著這——看了一會兒，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對方話里的意思。
要是換作其他女孩子估計會心中警惕，然而棠梨想了下兩人的武力值差距，完全沒——這——回事。
【梨梨原上草: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啊。這你放心，——不說他是不是真對我——那個意思，就算是真喜歡被——撩撥得不行了，那也沒事。】
【梨梨原上草:他要干什——也得——同意，他打不過。】
沉鹿沉默了一會兒，也不知不覺被對方這個邏輯給帶進去了。
仔細這——一想，好像是那麼回事。
齊燁雖然是個男孩子，可身體不大行，力氣也小。那細胳膊細腿的，就算起了反應也不能拿棠梨怎麼樣。
想到這里，比起擔心棠梨，她反而更擔心齊燁了。
【呦呦鹿鳴:……行吧。那你盡量控制下自己的獸.欲。】
【呦呦鹿鳴:你哥和——一朋友認識，是我朋友——介紹給你哥來給你——家教的，他還不知道現在齊燁在給你補習。你們別太過了，到時候不僅——難做，——朋友也為難。】
寧棣最近公司事情比較多，再加上對沉鹿很放心，所以也沒像之——請家教給她補習那樣隔三差五打電話來查崗。
估計到期中考之——她應該都能平安度過。
可要是……
想到這里，棠梨耳根也不知道——時候染上了緋色，好在這里沒人瞧見。
她抬起手揉了揉耳朵，觸手滾燙，讓她莫名心猿意馬。
正當棠梨在心里念叨著清心寡欲，反復告誡自己理智，竭力清除雜念的時候。
廚房那邊的門「啪」的一聲給打開了。
「齊燁，你收拾好了嗎……」
她還沒來得及——說完，便看到少年頭上，臉頰上都沾上了水澤——
水珠順著齊燁的面頰滑落，再曖昧落到了他線條優美的鎖骨——
年只穿一件白襯衫，被水浸濕的地方貼著肌膚，隱約可見里面淺淡的粉色肌理。
「你怎麼了？」
棠梨被他這模樣給嚇了一跳，怎麼洗個碗而已，難不成還順帶用洗潔精洗了個頭？
她放下手機，起身拿了根干毛巾往齊燁方向走了過去。
剛想要讓他低頭給他擦下水珠的時候，——年慌忙往後退著躲開了。
「不，不用了。」
「棠梨，——，——想了下，——覺得這樣不大好，——還是回去吧。」
齊燁說這——的時候磕磕絆絆，呼吸也亂，他不敢看棠梨的眼楮，只低著頭往後與她保持著距離。
「你要是覺得一個人無聊，——，——可以陪你打一會兒游戲再回去……」
「為什——？」
棠梨皺了皺眉，不明白對方為——又突然這樣。
之——時候也是，對她若即若離忽冷忽熱的，明明今天回家路上才說了不會再這樣了。
她在哪兒他就跟在哪兒。
這才一頓飯的工夫過去，怎麼又變卦了？川劇變臉都沒這——快的。
「齊燁，是你說想要留下來的，——可沒逼你。你現在又說要走，你——意思？」
棠梨很不喜歡這樣忽冷忽熱的態度，她剛才在听到對方願意留下來的時候——多高興。
現在就——多不爽。
媽的，這算——？
想和——斷就斷，想和——和好就和好。如今又算——？撩撥逗弄完了之後又不想管了？
這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棠梨臉色沉了下來，將手中的毛巾直接扔到了齊燁手上。
「好啊，你要走可以。」
「今天走了你以後也別來了，——這兒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齊燁也沒想到對方會突然生氣發了脾氣，他臉上的緋色褪了——，——情慌亂地看——棠梨。
「不是，——不是那個意思，——，——只是……」
「只是什——？只是耍——？」
「沒，——沒耍你，——願意的，——是真的願意留下來的！」
一听到棠梨以為自己是在耍她，他一下子慌亂激動了起來。
齊燁上——抓住了棠梨的手，因為踫了水，他手——涼。
可看著她的那雙眸子卻熾熱滾燙。
「棠梨，——，——只是害怕，——怕……我怕——控制不了——自己。」
「你和——不一樣，你不知道——多在意你，——怕——會亂來，——會傷害到你，——……」
棠梨一怔，抬眸將視線落在了——年泛紅的眼尾。
他好像又要哭了，急得要哭出來了。
「亂來？」
她心下一動，湊近了——，趁著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他給拽到了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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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說，怎麼個亂來法？」
「——，——……」
棠梨眼睫微動，手緊張得沁了層薄汗。
她覺得沉鹿說的沒錯，她指不定是瘋了或者腦子——毛病。
看著眼前人越慌亂，她就越發惡趣味，越想逗弄撩撥。
棠梨將手輕輕搭在了齊燁的腰上，那腰她抱過，也模過，很細。
就是太瘦了點兒，沒幾塊肉。
幾乎在棠梨的手踫觸到他的那一瞬間，他渾身僵硬，如拉滿的弓弦一般，特別緊繃。
棠梨像是沒覺察到一般，學著之——齊燁撩撥自己的動作，也用指月復緩緩摩挲了下他腰處的肌膚。
像是被打開了——開關似的，——年身子顫抖，唇齒之間不受控制地發出一聲細碎嗚咽。
跟小女乃貓似的，又輕又軟。
意識到自己做了——的齊燁慌忙捂住了嘴。
他眼眸羞赧，濕漉漉得不敢看——棠梨。
棠梨也沒想到對方這——敏感。
她就這——踫了下，反應竟然這——大。
齊燁又羞又惱，覺得自己在棠梨面前這樣很放浪難堪。
尤其是在對上她驚愕的眼神時候，急得低頭不敢看她。
「求你，你，你別這樣。」
「——受不了，——，——……」
「喜歡嗎？」
棠梨咽了咽口水，抬起手將他眼角的濕潤拭去。
她覺得呼吸有——亂，身體也不自覺熱了起來。
「齊燁，你喜歡我這樣踫你嗎？」
齊燁瞳孔一縮，驚愕地看——了棠梨。
他不知道是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他心跳得很快，身上也沒力氣。
咬緊牙關，只緊張地攥著棠梨的衣服沒有回答。
他想要回答。
他喜歡，他很喜歡。
但是又怕自己自作多情，怕棠梨不是那個意思。
他怕自己會錯意，怕又——事情給搞砸了，讓兩人難堪。
棠梨一直注視著眼前的——年。
他的——情變化，一舉一動，她都看在眼里的。
就算齊燁沒——回答她，她也能夠感覺到他是喜歡的。
可是她卻壞心眼的想要逼問他，逼他承認喜歡。
棠梨見他眼神閃爍，咬著唇不說話的樣子頓了頓。
「你緊張——？」
「今天下午在走廊時候不是挺咄咄逼人嗎？你不是也這——緊緊抱著——不放，還追問我是不是也喜歡這樣，也喜歡這——和你親近……」
她說著湊近了——，就在他耳畔位置故意吹了口氣。
看——年身子顫巍巍地抖了下，耳根也緋紅一片。
——這讓棠梨心下很是愉悅。
「喜歡又不是什——丟人的事情。」
「你要是喜歡直說，不喜歡我就松手，以後再也不踫你，不和你親近就是了。」
「不……」
「不喜歡？」
棠梨以為是自己——他給逼急了，怕一會兒太過了給人給弄哭了。
于是猶豫了一下，她打算——手從齊燁身上收回來。
然而她手還沒來得及離開他的腰，——年整個人直接癱軟倒在了她的身上。
他將頭埋在她的頸窩深吸了一口氣，緊緊抱著她不放手。
「不要松開……」
「——喜歡，——好喜歡。」
齊燁這——悶悶的一遍一遍重復著，生怕棠梨誤會他的意思不再親近他，不再搭理他。
「棠梨……」
你是不是覺察到了——？
你是不是也和——一樣……
「你是不是喜歡我？」
耳邊一個溫和的聲音突然響起在齊燁的耳畔，他身子一僵——
那麼一瞬間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心聲說了出來。
可是那不是他的聲音，是棠梨的聲音。
听不出來喜悲，也感受不到什——厭惡排斥。
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疑問句。
她在問他……
「齊燁，你是不是喜歡我？」
「不是朋友……」
「而是男女的那種喜歡。」
說到這里棠梨一頓，怕被齊燁覺察到了——ooc，又補充了一句。
「男男那種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