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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燁想要個答案, 問她自己該怎麼做。而棠梨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半晌,她斟酌著語句悶悶開了口。

「齊燁,我就不明白了, ——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朋友之間的親近那麼多重,——,——非要這麼抱來抱去, 還……難不成非要時時刻刻黏在我身上才算親近?」

「可是我看陳甜甜和她的朋友也是這樣的。」

少年語氣溫溫和和, 手輕輕捏了捏棠梨的指尖。

「她們高興時候也會抱在一起,就連上廁所也是手牽手的。都是朋友,為什麼我們不能這樣?」

「而且棠梨, 我剛才親近——, ——也不反感對嗎?」

這個歪理是陳甜甜教給她的, 她太了解棠梨的邏輯了。

棠梨是個鋼鐵直, 高一時候陳甜甜喜歡上她的時候,也有好幾次想要不管不顧莽過去直接告白。

哪怕是家里人不希望她早戀,她想著要是棠梨能答應她,她一定會比現在更加努力一百倍好好學習。

這樣家里人就算知道了見自己成績不受影響反而更好了,也不會再多說什麼了。

當時陳甜甜輾轉反側了許久這才總算下定了決心去告白,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將自己的情書遞給棠梨。

自己的姐妹就先從棠梨那兒慘遭了滑鐵盧。

姜雪兒有多好看她太清楚了,——純又欲,身材也比自己好。

只要是她喜歡的,從小到大無論是什麼, 她隨便勾勾手指就能得到。

無論的人還是其他什麼東西。

和陳甜甜不一樣, 姜雪兒因為在國外長大的,性格要更開放更會撩些。

然而像她那樣的都屢戰屢敗,陳甜甜一時間又給慫了回來。

其實陳甜甜比起齊燁來並沒有好到哪兒去,她也慫, 也逃避。

所以她錯過了。

她不希望這一次齊燁也錯過。

因為棠梨是對他有感覺的,他比自己更有機會。

齊燁眼眸閃了閃,將棠梨的手抬起來輕輕貼在了自己的面頰。

「這樣呢?也討厭嗎?」

這一動作沒有任何的旖旎心思,他只是單純的這麼做了。

而後抬眸小——翼翼地看了過去。

棠梨咽了咽口水,面上沒什麼異樣,可心里卻亂得厲害。

感受著少年微涼的肌膚時候,她不僅不討厭,還下意識指尖動了下,想要踫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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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辦法說違——的話。

她不討厭,她……挺喜歡的。

「……我們兩個男孩子這樣不好。」

棠梨並沒有說討厭,只說了不好。聰明如齊燁,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

他眼楮一亮,彎著眉眼蹭了蹭。

「——是不是听不懂人話,我都給——說了這樣不……」

棠梨被蹭得頭皮發麻,壓著——慌想要將手從齊燁那里收了回來。

可她話還沒說完,手卻被齊燁握得更緊了。

「那我們就不讓外人知道。」

少年指月復摩挲著棠梨的手背,細膩溫軟的觸感讓他耳根發燙。

「——要是在意別人的看法,我們就私底下這麼親近好不好?」

「這樣應該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了吧?」

「誒不是,我的意思是……」

「或者我不那麼頻繁的親近——,我沒什麼精神想充電了,難過了,或者想要求——抱一抱安慰安慰的時候我再親近——,這樣可以嗎?」

齊燁喉結滾了滾,聲音喑啞——低沉,明明要比棠梨高半個頭。

但是和她說話的時候姿態總是會不自覺放低。

——他害怕她拒絕。

「棠梨,我雖然有親人,但是我從來沒有將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現給她們。我怕他們擔——,同時我也不喜歡讓人同情。」

「其實我沒那麼粘人 ,我也沒那麼愛哭……」

「比起怕——同情我,看不起我,我更怕——對我沒有絲毫感覺。」

「棠梨,——和別人不一樣,我不怕向——展露出我一切的脆弱面。」

這些話齊燁從來沒有對棠梨說過,一字一句全然敲打在了她的——上。

她想要說什麼,卻發現想要說的話像是梗在了喉嚨,說不出又咽不下。

很是難受。

齊燁知道棠梨心軟了,她不忍。

他——里一邊唾棄厭惡自己的虛偽,一邊又因為棠梨對自己的動容而不甚愉悅。

「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應該知道我很怕黑吧?其實我小時候是不怕的,是那個男人嫌我麻煩,經常將我關在地下室里,有時候一關就是一天。」

「我很怕黑,也很怕昏暗窄小的空間。」

「我告訴——這些不是想讓——同情我,可憐我。我只是想告訴——,我不是因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才將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在你身上,才這麼迫切想要與你親近。」

齊燁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著內里翻涌的情緒。

他低著頭,長長的睫羽顫抖著,然後輕輕將棠梨的手背放在了自己的唇邊。

「飛蛾撲火,萬物赴光。」

「一個長久處于絕望處于深淵的人,奔赴光明是本能。」

「……我也只是遵從我的本能而已。」

這句話雖然說的隱晦,潛意思卻再清明不過了。

他在隱喻她為光。

他唯一的光。

也是他的本能。

少年的姿態卑微到近乎低到了塵埃,眼神不安而無措,抿著薄唇緊張地注視著她的神情。

好像棠梨只要表露出一絲排斥厭惡,他下一秒就能紅著眼眶嗚咽地哭出來。

棠梨覺得手背被齊燁薄唇擦過的地方發燙。

她覺得這樣被牽著鼻子走很危險,她應該斬釘截鐵地拒絕,及時懸崖勒馬。

「……嘖,隨便你吧。」

良久,棠梨悶悶地打破了這長久的沉寂。

「不過只局限于偶爾抱一抱之類的,要是你他媽的敢亂來,我就……」

她下意識想說揍他,可是就齊燁那個細胳膊細腿的。

她要是生起氣來,這麼一拳下去他哪里受得住。

齊燁好像猜到了她要說什麼,眼眸柔和,唇角也不自覺勾了起來。

「好。」

他不是個得寸進尺的人,今天棠梨能夠對他妥協已經是一個很大的讓步了。

至少他以後不用再刻意和她保持距離。偶爾還能去抱一抱,親近親近她。

這是之前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齊燁已經很知足了。

他還想要再說幾句軟話安撫安撫棠梨的時候,余光瞥到了她手中的那把傘。

「抱歉,我不知道——找了我這麼久。」

「不過我保證以後不會了。以後你在哪兒我都跟著,我不會再讓你找不到我了。」

齊燁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將棠梨手中的傘拿了過來。

外面雨下得小了些,也沒听見什麼打雷聲。

他聲音很輕,勾著棠梨的手指不著痕跡地劃了下她的掌。

「這一次原諒我好嗎?」

「……沒生氣。」

棠梨早就被對方這麼一番軟話給磨得沒了脾氣,——頭的火氣也熄了,再如——也發不出來了。

「就是有點著急。畢竟——那麼怕打雷,我以為——一個人躲什麼角落哭去了。」

少年听後一愣,——下一動。

「——怎麼知道我怕打雷的?」

這個事情不是棠梨從系統那里知道的,而是先前和他打游戲時候知道的。

「唔,就之前打拳擊游戲的時候,不是里面有個角色的大招是落雷嗎,——當時听到那聲臉都有些白了,我——不是瞎子。」

少年薄唇抿著,有那麼一瞬間想要不顧一切過去將她緊緊抱在懷里。

她怎麼能這麼毫無自知地說出這樣的話?

在她眼里微不足道,只要稍微多留意觀察的小事,一樁樁一件件,全是他瘋狂——動,失去理智的原由。

這樣只會讓他對她更貪婪渴求。

棠梨不知道少年在想些什麼,只覺得對方磨蹭。

她癟了癟嘴,徑直往教學樓門口位置走去。視線往齊燁那邊掃了下,催促著他趕緊跟過來。

「——了,時候不早了,再不回去天都要黑了。趕緊的,把傘撐開走了。」

齊燁三兩步走了過來將傘給撐開,黑色的傘面將兩人遮掩。

周圍本就昏暗,此時又被傘給遮擋了大部分光亮。

好似將外面隔絕。

全世界再沒有其他人。

少年將傘朝著棠梨方向微微傾斜 ,而後不著痕跡地靠近了些,直到輕輕踫到了她的肩膀。

雷鳴隱約,沒有最開始大了。

只不過這雨看上去,一時半會兒的停不下來的。

齊燁見自己這麼踫觸著棠梨除了眼睫一動沒太大反應,大著膽子,薄唇微抿著輕聲開口。

「……棠梨,——能挽著我手臂嗎?」

「我有點冷。」

棠梨下意識想要拒絕。

可看著少年身子顫巍巍的,似乎真的很冷的樣子。

要是哥倆好搭個肩膀什麼的還好 ,這挽手臂……

也太娘了吧唧了吧。

棠梨沉默了一瞬,看著對方可憐巴巴的樣子。

她伸手將拉鏈一拉,準備月兌了外套往他身上一搭。

「誒別,——穿著!我不冷了,不冷了。」

「耍我?」

「……沒,——的外套小了,我穿著沒什麼用。」

棠梨給氣笑了。

這有外套都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

「——,那你冷著吧。」

齊燁見棠梨願意月兌了外套給他,他——下是挺高興的,但是或多或少還是有些失落。

畢竟外套是外套,他還是更喜歡和她肌膚相親。

見她不願意挽著自己,他也不敢再過多要求什麼了,怕適得其反。

只是走著走著,齊燁忽然想起了什麼。

昨天時候他听秦婉說曾桂蘭今天好像要出個門,得三天後才能回來。

叫他記得晚上叫棠梨過來他們家吃飯。

「棠梨……」

「我記得今天你外婆好像不在家。」

不明白齊燁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她掀了下眼皮往他那邊看了過去。

見他目光灼灼的樣子,頓了下,——不甚自在地點了點頭。

「嗯,她跟她幾個老姐們回京城大佛寺吃齋禮佛去了,好像參加個什麼三日齋活動,過幾天回來。」

「那晚上時候我能過來嗎?」

少年紅著耳根,指月復不自覺摩挲了下冰涼的傘柄。

「——放心,我不亂來。」

「就單純蓋被子睡覺的那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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