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的那場詩詞大會,雲京的書生們一直眾說紛紜。
大多數對楊銘並不熟悉的人對于這個突然殺出的黑馬感到十分的詫異,因為據可靠人士披露,這個楊銘先前還是個鴻蒙院的學生。
一個鴻蒙院的學生居然能在最後的猜酒意之中直接將那些十大青年給比下去,這簡直令人無法信服。
而且,要說你楊銘真的對酒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的話,那麼這個結果也無可厚非。
可是,說實在的,沒有人覺得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能夠對酒有多麼深刻的見解。
盡管這個人是被稱為雲端帝國「酒仙」陸城的徒弟。
十幾歲的閱歷,真的能夠品出那種歷史的厚重感麼?別說是這些書生,就連那些昨晚上參加比賽的十大青年也無法相信。
但就是這麼一個外人看來有些像是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居然能夠精準的把握住那酒所深含的酒意。
並且,在飲酒之後,還做了一篇驚世的文章!
在今天早晨的雲京時報上,人們品味著楊銘所做的那些文章和詩詞,不由得對這位前些日子引起了一些軒然大波的天恆山小廚神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此子的文學造詣,深不可測!不可能是方才從鴻蒙院畢業的學子!」
這一句評論出自于雲京的一位詩詞評論家,他的這評論給楊銘的形象直接套上了一個神秘的光環。
不知是因為雲京時報的推波助瀾,還是因為楊銘的詩實在是再過出彩,楊銘這個名字一時間成了坊間的話題之王。
先前的花邊新聞,還有那狂悖至極的英雄帖,再加上這極致出彩的詩篇讓楊銘這個人開始在雲京名聲大噪。
以至于,他在雲京時報五頁的版面上足足佔了一頁半!
這可是雲京發行量最高的報紙,居然能夠讓楊銘佔據如此大的版面,說明什麼?
說明楊銘火了,而且是大火!
「歸去來兮辭?這個題目倒是很有意思。」
此時的鯤鵬院中,三位大學士聚在一起,討論起楊銘昨天晚上奪得大魁摘星後所作的那篇文章。
這篇《歸去來兮辭》可以說是前無古人的作品!
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既自以心為形役,奚惆悵而獨悲?
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
舟遙遙以輕,風飄飄而吹衣。問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
「這不像是這小子自己寫的。」
王大學士品著這篇文章,感覺有些疑慮。
這歸去來兮辭雖然在形意上與昨天的酒意貼合,但是完全不像是楊銘這個水平和年齡能夠寫出的詩句。
「難不成這世界上真的存在這般天縱奇才?老王,他是只跟著你學了一周?」
羅不語大學士問道,王大學士默默地點了點頭。
「他來我這兒之前,甚至文章都寫不出,頂多也就是剛剛月兌離了文盲的層次。」
「短短七天,就能夠寫出這般詩句,實在是令人費解。」
齊大學士看了看兩人也感到十分詫異。
這般水平的見解和思索,哪怕是活到了他們這個年紀都不見得能寫得出。
一個十五歲的小崽子,居然能夠寫出這般詩句,絕對是有問題。
「這小子後來喝醉了,說這詩其實是他在夢里夢到的。」
王大學士搖了搖頭,這楊銘說出這種話就更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夢里要是能夢到這種傳世文章,那就更有一種神秘的色彩了。
「莫非這小子真的是天資聰穎?」
齊大學士思考了一下,當初在天恆山的時候,確實是見過這個楊銘。
那時候他連天恆山的正式弟子都不算,還只是一個雜役。
僅僅是雜役的時候,就擊敗了麓仙宮的何東。
後來听說是拜師陸城之後,就給更加的了不得,又是奪得了天恆山堂試的頭籌,又是在江湖月報上發英雄帖。
跟蕭何交手,跟陳月如交手,乃至後來跟龔恬交手。
這小子似乎都沒有過怯意,雖然實力不及蕭何和陳月如這般十佳青年,但是他的進步確實十分的明顯。
很難想想,這個人在幾個月前還只是個真氣啟靈的孩子。
「天資聰穎的話,倒也是有些異于常人,這孩子的修行路線十分奇異。」
「分明看上去是一個主修煉體的少年,但是無論是在修神,御器還是鍛魂的層次上,都有著不低的造詣。」
王大學士說完,齊大學士思考了一番,這小子當年在對陣何東的時候,的確是用了一套還算是看的過眼的棍法。
如此的話,他的御器棍法應該也是十分不錯的。
听說在對陣龔恬的時候,還急智使用了古典術修快速布陣的手法,直接布置出了業火伏魔陣。
而且,還跟蕭何學了一手新派術修的御火凝靈。
「而且,他在我這里進行最終考核的時候,似乎對于靈魂波動的感知能力極其強悍。」
「而且,他的三清修為,似乎已經超越了三清既定,進入了凝神通達的層次。」
王大學士說完,這三位大學士都陷入了沉默。
如此的一個少年,居然不僅僅在詩詞上造詣極高,而且在修行上具有極高的天賦!
這少年如此強悍的修行速度,若往前看,哪怕是縱橫二家都怕是沒有他這麼迅速的成長速度。
或許,那位傳說中的鬼谷楊琦才能夠與之媲美。
「楊琦,楊銘,這兩者之間莫不是有什麼關系?」
羅大學士問道,這個問題讓其他的兩位大學士感到十分的困惑。
「這鬼谷楊琦已經數十年不見蹤影,並且年壽已高,恐怕已經歿了。」
「而且這鬼谷楊琦的子孫可是完全沒有記載,只知道他早年有一女,同縱家喜結連理生下了三個皇子之後便突發病癥死去了。」
「難不成,這楊銘是鬼谷楊琦的私生後代?」
三人一時間也無法得出個結論,最後,羅大學士倒是說了個比較實在的話。
既然這孩子天賦極佳,而且精通文律,那麼,一定是要讓他加入天守閣來好好培養才是!
這般人才,絕對不能錯過!
「既然這少年能夠急智的快速布陣並用處業火伏魔陣,那麼不妨讓我來傳授給他一些陣法知識。」
齊大學士建議道,當然,這楊銘若是真的前來天守閣的話,自然教授他的不可能只是齊大學士一人。
這天守閣里,人才輩出,他楊銘想學什麼都可以學。
只要他有本事,雜修怎麼了,如果真的有一個雜修四門全都精通的人,那才是帝國之幸!
此時的楊銘還不知道自己正在被這些天守閣的高層議論,也不知道自己已經如此的出名。
他躺在溫香居三樓窗台前的軟椅上,一副難受的樣子。
雖然這昨晚上拿到了大魁摘星的名頭,但是不勝酒力的楊銘,終究還是喝醉了。
一海碗的酒下肚,尚且能夠保持清明,在吟誦了《歸去來兮辭》之後,離炆和蕭何這兩個家伙居然非要敬酒!
這昨晚上在場的人可是一個比一個能喝酒,老一輩自然是不會為難他們這些年輕人,但是平輩之間互相斗酒那可是十分常見的。
楊銘喝下第二碗酒的時候,就已經快變成了廢人,剩下的那幾碗酒都是怡玥代他喝得。
怡玥的酒量實在是讓他覺得有些恐怖,七八碗酒下肚,就連著蕭何離炆都有些頂不住,他怡玥還代替楊銘向在場的諸位長輩們敬了酒。
所以,昨天晚上不僅拼出了這年輕一代最有才情之人,更是拼出了年青一代酒量最為出眾之人。
房怡玥,這個長相甜美的姑娘因為酒量成為了受到大家稱贊的女中豪杰。
這酒量,哪怕是跟陸城拼一拼應該都沒什麼問題。
「怡玥姐,你是怎麼喝下那麼多酒的?簡直太嚇人了!」
楊銘此時連眼楮都睜不開,但是他能感受到怡玥正在從他後面躡手躡腳的走過來,于是問道。
「可能是因為我的體質不太一樣把,我喝酒能夠很快的將酒變成汗,然後就不是很容易醉了。」
怡玥被楊銘發現之後,就直接走了上來,看著楊銘這連眼楮都睜不開的樣子,實在是有趣。
「你喝了兩碗就起不來了?這可不行啊。」
說著,怡玥將手指放在楊銘的頭上,幫他按摩起頭上的穴位。
通過怡玥的按摩,楊銘仿佛感覺自己的精神清明了不少,倒是好多了。
「哎,對了,今天好像左公就要回雍州府了,你不要去送送麼?」
楊銘點了點頭,這事兒他倒是記得很清楚。
昨天喝酒之
前,左公說他今天下午的時候就要回到雍州府,這雲京的事兒辦的差不多了,也該回到雍州府開始張羅了。
至于左公那所謂的計劃,楊銘是真的一點兒都不清楚,不過,左公不同他說,他也不會問。
左公自然有左公的安排和打算,他楊銘哪怕是過問也是幫不上什麼忙。
「怡玥姐,給我散一散酒力,今天下午我要送左公回雍州府。」
說罷,楊銘便搖搖晃晃的走到了按摩的那個隔間里,怡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小子,還真是喜歡按摩。
不知不覺,半天已經過去,庭軒閣里,此時可是聚集了不少人。
除了楚尚書,黃志興師傅之外,還有天火大師。
「如此的話,我的安排也算是妥當了。」
左公飲了口茶說道。
楚尚書所代表的是雲京方面帝國帝國錢莊的決心,而黃志興師傅代表的是雲京諸多商戶的決心。
天火大師將會向赤練門傳達左公的意見,離鉞掌教將動用自己的人脈在沿東進行協助。
除此之外,西漠的王幫主,宋珺掌櫃早就便和左公通了書信,表示全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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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方面,郁天齡和方家也鼎力支持,可以說基本上這雲京之內,所有元京商會能夠涉足的地方,左公都布下了自己的安排。
這次,勢必是要讓元家傷筋動骨!
「此事若成,則帝國內再無一家獨大之商會,各行各業均會百花齊放,百家爭鳴!」
「從大局來看,這可是千秋萬代的大事!」
天火大師如此評價,左公微笑著說道︰
「我等只是盡我所能為縱家分憂罷了。」
「這元家太過驕橫,上面對縱家陽奉陰違,勾結逆黨,下面剝削工人,逼迫商戶。」
「若不是他元恩鴻在戶部,那元家也不敢如此囂張。」
「現在元恩鴻跟元家劃清界限,那麼我們勢必是要將元家這一家獨大的局面破開。」
左公說完,眾人皆點頭稱贊,這元家剝削工人逼迫商戶的事情可是屢見不鮮,小商小販在元家手里根本撈不到任何便宜。
但是,資歷尚淺的商販拿不到帝國錢莊的借款,只能飲恨吃下元家這帶著毒藥的賞賜。
「好了,事情辦得差不多了,差不多我也該回雍州府了。」
說罷,左公起身沖著各位拱了拱手,這林老祖進宮听宣,趁著他沒回來,左公就準備不告而別了。
畢竟,這林巒一直在勸左公留在雲京,似乎是受大皇子之托,請左公為大皇子站住排場。
雖然大皇子開出比較優厚的籌碼,但是左公還是拒絕了。
不過,這雍州府的家當還是不能丟,而且他同柳掌櫃和三皇子相處較好。
他老頭子可不能見利忘義,又怕這林巒老祖一再嘮叨,所以選擇不告而別。
「黃廚王,我這就準備走了,若楊銘這小子沒趕得來送我,就把這信給他。」
離開庭軒閣朝著民城北門走去的時候,左公將一封信交給了黃師傅,黃師傅一聲應了下來。
城門吱吱扭扭的打開了,左公乘坐的馬車逐漸出了城,看著馬車逐漸走遠,送行的人也緩緩地散了。
「左公!您這走得也太快了!」
楊銘風風火火的騎著馬從大街上奔了過來,看著已經有些遠去的馬車,完全沒有減速的意思,直接奔了過去!
「楊銘!左公給你留了書信啊!」
黃師傅喊道,楊銘哪里听得進去,直接沖著民城的城門就跑了過去,結果,城門一關,楊銘連人帶馬直接撞在了城門上。
「你這愣小子!門都快關上了你還往外闖,這不是找挨撞麼!」
楚尚書和天火大師急忙跟著黃師傅跑了過來,這楊銘騎著馬一頭撞在大門上,馬也暈在了地上,人也摔在了地上。
楊銘哎喲哎喲的叫喚著,這一下子摔得可是不輕。
「我就是想再看看左公!這破門也太礙事兒了!」
說罷,楊銘直接一腳踹在了大門上,氣鼓鼓的轉過身來。
「黃師傅,快把信給他,你看看給他急的。」
天火大師說道,黃師傅直接將那封左公剛剛給他的信拿給了楊銘,楊銘迫不及待的拆開了信,結果這信上,只有十六個字。
「練就本領,修身養性。若有鴻志,報效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