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銘和林若回到了廚房後院的時候,老陸早就坐在了石凳上咧著大嘴不停的笑。
楊銘和唐鑫,嘿,他倒是壓得很準,這個結果是老陸十分想看到的結果。
不得不說,在賭博這方面,他如果自稱賭神,那整個雲端帝國都沒有人會反對啊。
「小子!你跟唐鑫的比賽,一定要贏!」
「別給我壓力啊老陸……」
楊銘想了想,雖然說自己不算特別弱,但是唐鑫和陸晨的那場比賽……
盡管只是听胡月給他講述,他也還是抹了一把冷汗。
就連掌握了勢與意的陸晨都敗在唐鑫的手中,那他肯定能贏麼?
當人不一定了。
「老陸,我想了想,要不咱們少壓點,萬一輸了呢。」
老陸一听,正喝著酒的他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
「少壓點?你給我開玩笑吧。」
說著,老陸掏出了一打字據。
楊銘看到這一大字據,差點沒暈過去。
西域鎏金琺瑯器,十五頂,估價十萬紋銀。
西域 蛇刺劍,靈器粗坯,三支,估價五十萬紋銀。
九斤重的天稜晶,估價十萬紋銀。
十斤的星辰鐵,估價十萬紋銀。
楊銘看到這里已經不敢往下看了。
「老陸……我能問一句,你這一堆東西壓上去,總價值多少麼?」
老陸笑著伸出了一個巴掌。
「五百萬兩紋銀。」
听到這個數字,楊銘差一點昏過去。
天恆山收一名記名弟子,一年才五兩銀子。
兩千兩紋銀就夠密雲旗一個月的軍餉,三千兩紋銀就能打一口測試鐘。
哪怕是富得流油的東海造船廠,一年的應收也就是一千兩黃金,換算成白銀的話,那就是一萬兩白銀。
五百萬兩紋銀。
相當于東海造船廠一百年的營收!
還得是淨利潤!
一兩黃金等于十兩白銀。
老陸賭錢賭出去了五十萬兩黃金!
「你全部家當,全壓上了?」
老陸搖了搖頭。
楊銘嘆了口氣,幸好沒有把全部家當都壓上,不然他要是真的輸了,不得被老陸賣了才能抵債麼。
「我不僅壓上了全部家當,我還借了一些,所以我現在還錢別人錢。」
「男人嘛!賭錢肯定要豪爽!要麼就豪情一賭從此大富大貴,要麼就萬劫不復!」
听著老陸的話,楊銘這個人都傻掉了。
「小子,只要你贏了,我們贏到的就是白銀五億兩!」
「五億兩白銀,能買十個松鶴樓!」
這句話傳到楊銘耳朵里的時候,他的精神仿佛都變得清明起來。
贏了唐鑫的話,能買十個松鶴樓?
十個松鶴樓。
那天下八大名樓不就變成了十八名樓?
不對,十個松鶴樓啊!
「老陸!不管用什麼辦法,我今天都得學會三昧真火!」
楊銘突然間精神百倍,如果說贏了唐鑫能夠有這麼大的收益的話,賭一把也無妨!
「哎呀餓死了,楊銘趕緊做飯啊。」
此時的胡月剛剛走進後院,催促著楊銘做飯。
「還做什麼飯啊,以後就天天松鶴樓了!」
老陸把酒又灌進了喉嚨里,看著雙眼冒金星的楊銘,十分滿意。
有目標,那就有動力。
「哎,今晚不做飯麼?師姐,楊銘怎麼了?」
「他在做白日夢。」
林若對于楊銘和陸城的行為是無法理解的,這種堵上自己所有錢財的行為,真的是令人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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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五億兩白銀。
林若不禁思索,自己家里的資產應該也沒有這麼多吧……
如果這一盤陸城真的贏了,他可能真的就變成了雲端帝國最富有的人了。
輸了的話,恐怕連兜襠布都得賠給別人。
當天晚上,是楊銘自打上山以來,唯一一頓沒有做飯的晚上。
他面對著不滅金身和三昧真火的卷軸足足一個晚上。
終于,在天亮的時候,他睜開了雙眼。
令人意外的是,他的雙眼之中,氤氳著兩股完全不同的氣息。
左眼是金色的,代表正金的真氣。
右眼是赤紅色的,代表正火的真氣。
兩只手上分別握著天紋靈珠和火靈玉,兩個靈寶此時的靈性都已經被楊銘消化吸收了。
所以兩個靈寶此時已經黯淡下來。
今天的楊銘,再也不是昨天放屁噴火的楊銘了。
他可是要成為雲端帝國首富徒弟的男人!
就在楊銘出門的時候,老陸站在光禿禿的大柳樹下面,等著楊銘。
「這場比賽的輸贏,對我其實並不重要,對你也不重要。」
「老陸你發燒了吧,大早晨的說胡話。」
楊銘一臉的不理解,五億兩白銀,怎麼就不重要了。
「嗨,區區五億兩白銀,老子去外海隨便逛逛,那縱家賞給我的東西就不止這個數。」
說罷,老陸便將手搭在了楊銘的肩膀上,一股真氣從他的手上傳了過來。
和上次打何東時的借力不同,這次老陸輸入的真氣是平和的氣息。
楊銘感覺到,在他的太清極意功的真氣之中,有一團虛無縹緲的東西成為了介質!
他能夠將太清極意功的真氣保護起來,也能將分離的正金正火真氣隔絕開來。
這樣的話,楊銘說不定真的能施展出不滅金身和三昧真火!
「這場比賽的輸贏,對于林若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老陸說完,楊銘顯然是沒有領悟,直到老陸下面一句話說完,楊銘才恍然大悟。
「這,是不是有點出風頭,師姐會願意麼?」
「嗨,她不願意能怎麼樣,我們幫她解決唐鑫,難道她還能不領情麼?」
「所以你的策略就是把我賣掉,然後保一手師姐對麼……」
楊銘無奈的撓了撓頭,雖然老陸
說的話沒錯,但是他總是覺得自己被老陸給賣了。
「怎麼可能,你永遠是我的首席大弟子!這一點兒雷打不動。」
「行吧行吧,我姑且相信你說的。」
說完,楊銘便出門向著比武場走去,老陸背靠著大柳樹,喃喃自語道。
「不重要,怎麼可能不重要,五億兩白銀,那可是一大筆錢啊!」
所謂人前裝逼人後慫,先當了爹再伺候月子,說的就是老陸。
楊銘已經來到了比武場,林若和胡月沒有蹭早飯,倒是早早地吃完了食堂的飯,來到了比武場後場。
由于這次賭局的緣故,有幾位大佬也來到了主判台,所以張老四,陸城這次都自動下移了一位。
畢竟這場賭局的賭資太過龐大,沒人能不關注,除開上次天下大比的決賽,這次的比賽應該是近年里賭資最大的比賽了。
大道已經不能夠明說這個數字,因為這個數字背後牽扯的利益集團太多。
「三位好久不見了。」
天恆道長在主判台上,隨著另外三位大佬的前來,他作為東道主,自然得起立迎接。
眼下三位,在北乾也是有著響當當的名頭。
北乾雍州府太守林峰,林家老祖林巒的弟弟,北乾州的一把手。
潛龍會北乾分部一把手,郎三刀,與他的名字不符,霸氣的名字對應的是清秀的五官和儒雅的做派。
元京商號北乾分布的一把手,元沛之,大月復便便,一看便知是商界老手。
這三位在北乾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與天恆山交情不淺,也是老朋友。
在天恆道長壽辰之時,此三位也親自拜壽,只是因為事物繁忙,拜壽之後沒有留下吃宴。
陳少將軍也與這三位也是老熟人,大家自有關照之處,也彼此行了個禮。
「不知咱天恆山的那位小兄弟是何許人也,能接連力克勛武方辭和渝水韓越,想必不是凡人。」
元沛之出自商賈之家,對戰局雖說有了解,但是對楊銘他是很陌生的。
「楊銘乃是陸城的弟子。」
坐在三位大佬下面的陸城此時也畢恭畢敬的坐著,面對這些所謂高層人士,哪怕是陸城真人的名頭響亮,也得作作秀。
「不止這位小兄弟,可有下山的想法?」
「老元,你這就惦記上了?」
一旁的林峰倒是直接點破了元沛之的心思。
「太守不也極看好他麼。」
「那是自然,陸欽差一表人才年少有為,想必他的徒弟也絕非等閑之輩。」
「太守倒是看得明白,可這青年才俊,可不能都往你林家跑。」
「太守的堂孫女林若大放異彩,林家的確是人才輩出。」
隨著朗三刀的發言,這三位之間的暗斗已經逐漸浮出水面了。
「小八子,來者不善啊。」
張老四在陸城耳邊嘟囔道,陸城未做聲,只是點了點頭。
北乾州看上去風平浪靜,其實明里暗里的爭斗可是極多的。
家族勢力的爭斗,其實就是人才的爭斗,誰能擁有更多的人才,誰家就有更多的話語權。
林家之所以在北乾有如此高的地位,便是因為當初林峰林巒兩位一文一武才做到的。
如今林家疲弊,先是林家長子林霄文不達高堂武不精沙場,痴迷詩詞歌賦。
又是長孫林念魂散沿東。這讓林家陷入後繼無人的尷尬境地。
潛龍會與家族不同,如若有能人加盟,自然能夠做的風生水起。
元家,商賈之道玩的倒是很有一手,可這修行嘛。
所以這三位都是帶著自家的任務來的。賭局是一方面,自然還有另一方面。
那就是,拉攏楊銘。
唐鑫已經和林若定下了婚約,並且還是中州牧的子弟,誰也沒有這麼硬的鐵鍬。
但是楊銘不一樣,八大家子弟如果不留山任教的話,早晚是要出山的。
只要出山,那就會有人拋出橄欖枝。
林家,潛龍會,元家這是來提前拋枝了。
不過嘛,他們似乎都不知道一件事。
楊銘這個人,是縱家要的人,縱家要的人,你們三家難不成還敢動?
想到這一層,陸城心里那股子看熱鬧的興頭就來了。
如果楊銘這場贏了,那麼他是又收錢,又能看樂子,何樂不為?
隨著主判台上的聲音逐漸安靜,唐鑫和楊銘也已經站上了擂台。
「這場就是決賽,規矩還是一樣的,不可傷及性命,點到為止。」
「洪老爺子,我有話說!」
楊銘在洪老爺子說完之後舉起手來示意,洪老爺子點了點頭,楊銘沖著唐鑫拱了拱手。
「嘿,唐鑫師兄,有件事兒我的跟你打個招呼。」
唐鑫挑了挑眉毛,表示不解。
這雖然之間見過楊銘一面,但是要說說事兒,什麼時候說不行?
非得在擂台上說麼?
「這個,林若師姐啊,我其實喜歡她很久了,這場如果我贏了,能不能?」
「什麼?」
「這小子瘋了?」
「我敢打賭,唐鑫會殺掉這小子!」
楊銘的話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听得台下的林若和胡月一臉的震驚。
「媽呀!師姐!楊銘他想泡你!」
「別亂說!」
林若呵斥了胡月一聲,皺著眉頭看著台上的楊銘。
「他為什麼會說這種話?」
林若無法理解,莫不是自己先前的行為讓楊銘誤會了什麼?
還是這小子真的有這個想法?
「你再說一遍。」
「唐師兄,你看看,人家師姐都不理你,你硬要娶人家,多沒趣,再說了,你這……」
楊銘用手比劃了一下臉部,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兒。
「形象,那根師姐也不搭調啊,我琢磨吧,我就受點委屈,幫你一把,嘿嘿。」
嘶——
全場鴉雀無聲。
「他是不想活了把……」
江湖月報的文書小蔡已經沒辦法想象接下來的比賽會
怎樣了。
楊銘這是挑釁,赤luoluo的挑釁!
不對,這已經不僅是挑釁了,這是給唐鑫扣了一頂厚實的綠帽子!
「唐師兄,希望您能成人之美,畢竟,師姐對我……」
「什麼????」
「一派胡言!」
想不到先發飆的是主判台上的林峰,雖然林若也十分生氣,但是此時的林若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了。
「若兒專心修煉,怎麼會做如此沒有禮法的事情!」
「行了,林太守,你知足吧,魚翅兄長不可得兼。」
元沛之話里有話,這唐鑫本來就是中州牧的人,與你林家定了婚約相當于兩家都站。
你林家可不能不知足,唐鑫這種好苗子百年一遇。
又是中州牧的種子,又是隱家唐門的嫡子,還得被你林家沾著光。
哪有這麼好的事兒。
「哼。」
唐鑫少有的在比賽之中產生了情緒,面對楊銘如此無恥如此沒有禮法的言語,哪怕以唐鑫的隱忍和心態,也出現了一些情緒波動。
見唐鑫已經不再理會自己,楊銘也隨之消停了下來。
「比賽開始!」
隨著銅鑼響起,唐鑫直接祭出了十二把斬仙飛刀,並且十二把飛刀並用著向著楊銘斬去。
「不會吧,上來就這麼刺激?」
胡月在台下感慨著,當初打陸晨的時候,唐鑫都是以峨眉刺和非攻鎖配合試探的。
面對楊銘,他居然直接就上了斬仙飛刀。
「我是不是來晚了。」
莫林直到現在才趕到。
「是啊,已經打上了。」
「那我錯過了什麼?」
「啊!楊銘跟師姐表白了!」
胡月說完腦袋上就多了一個拳頭,林若一拳砸在了胡月的小腦瓜上,打的胡月眼冒金星。
莫林瞪著眼看著林若,林若冷冷的回頭。
「咳咳。」
林若連話都沒說,一個眼神就讓莫林冷靜了下來。
「師兄,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很氣的樣子?」
楊銘用影步躲避著斬仙飛刀的攻擊,這種攻擊他還是比較好躲得,畢竟只有十二柄飛刀,哪怕詭計多端,但數量還是沒那麼多。
影步全開,斬仙飛刀的攻擊基本都踫不到楊銘。
「哼,混小子口無遮攔,你可別說我以大欺小!」
唐鑫直接催動了斬仙飛刀的特殊能力,斬魂。
面對陸晨的時候,他一柄一柄的扔出去,但是面對讓他憤怒的楊銘,唐鑫直接丟出去了三柄。
「嘿,來得好!」
經歷了心魔鍛魂的楊銘,他的靈魂可不是斬仙飛刀能夠輕易地撼動的。
體內的太清極意功真氣迅速的分化為正火真氣和正金真氣,隨著楊銘的一聲爆吼,一股正火真氣的火焰從他的口中噴出。
「出現了,嘴炮!」
「口吐烈焰!滿分!」
正火真氣對任何的金屬都有極其強大的克制能力,並且楊銘用三清引出的正火真氣更加精純,雖然並沒有達到三昧真火的程度,但是,阻擋三柄斬仙飛刀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老陸的那股真氣,能夠讓楊銘的兩股真氣互不影響,互不制約,所以,楊銘可以控制自己釋放的正火真氣的量。
有老陸的這股真氣,楊銘再也不用擔心體內打成一團了。
「嘿,以大欺小,唐師兄,可不是年齡大,就一定強啊!」
楊銘露出了笑容,就連大師兄陸晨在面對斬仙飛刀時都是十分的被動,但是他,完全不虛!
這就叫做,五行克制。
「我雖然年紀比你小,但就是女人緣比較好,不然師姐為什麼天天跟我吃飯,看見你就躲著你呢?」
听到楊銘的話林若欲哭無淚,那我當初不是陪胡月去麼!
「師姐……」
「……」
林若咬著牙,心里想著等一會楊銘下場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就,先剁根胳膊把。
「斬仙飛刀,魂羅天幕。」
十二柄斬仙飛刀結成了一個陣列,向著楊銘殺了過去,並且在快要接近楊銘的時候,分散到十二個盲點的角度。
只要刺中一刀,那麼,楊銘就會被毒素侵染。
那麼,唐鑫也就勝券在握。
但是,令人詭異的是,楊銘根本沒有躲閃,依然是提著棍子沖著唐鑫沖了過去。
「不知死活!」
唐鑫手一攥,十二柄斬仙飛刀直接殺向楊銘。
「正金制御,不滅金身!」
楊銘留在體內的正金之氣環繞在身體的每一個經絡之中,最終在皮膚處形成了一層致密的真氣防御。
十二柄斬仙飛刀在刺向楊銘的時候,都被這層真氣防御給攔了下來。
雖然算不上是真正的不滅金身,但是,也算是金身吧。
至少,單瓶斬仙飛刀,他可打不破!
唐鑫的金五行畢竟不是正金,正金五行的楊銘的堅硬程度,自然是要強于唐鑫。
「啪!」
楊銘的棍子尖上,一道毀滅與混沌的威勢被他釋放出來。
此時的楊銘,能夠使用四種真氣的變化。
首先是太清極意功的真氣,用來施展影步事半功倍,並且消耗很低。
其次是正金真氣和正火真氣,分別使用能有不同的效果。
最後一個就是將真氣注入到棍子里,正金正火形成正逆相克,產生毀滅與混沌的態勢。
一棍送出去,唐鑫竟然直接被打的倒退到了擂台的邊緣。
「簡直不可思議!」
「楊銘佔了上風!」
「唐鑫的氣息不太穩!」
見逼退了唐鑫,楊銘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如果不是火靈玉和天紋靈珠,還有老陸的真氣,他怎麼可能做到這個地步。
「小看你,的確是我的不對。」
唐鑫控制好了心神,將十二柄斬仙飛刀收回手里。
「下面,我會認真的對待你。」
「嘿,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