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的人大多都知道劉備是什麼人, 但很少有人知道劉備的先祖是誰,主要是——劉家人——太多,而且往上追溯也不是那麼容易。
劉貞都跟劉備隔了多少輩了啊,如果不是對此有研究的人恐怕都不會——到這——點。
劉談——到之後也只是覺得世界真小而已。
比起劉貞有——個名傳後世的後代, 他更好奇的是為什麼劉貞會跑到這里來。
他讓人查了——劉貞的履歷, 看了——眼發現這位也是比較倒霉的——個。
劉貞作為中山靖王劉勝排名比較靠——的兒——, 他原本是有爵位的,被封為了陸城縣侯, 雖然只是——縣的封地, 但那也是爵位啊。
要知道中山靖王——生貪花, 婬•亂不堪,兒——就有——百多個, 像是劉屈犛這樣的, 如果不是自己有點本事,那是連爵位都沒有的。
劉勝的兒——被封侯的——共就——二十個,劉屈犛這樣的是自己憑本事得來的侯爵。
這足以說明當劉勝的兒——要混個爵位有多艱難。
劉貞好不容易有個爵位, 結果——些年酹金奪爵事件,他也在被罰的名單之中,于是他的侯爵也就這麼丟了。
身為皇親國戚, ——朝之間就成了個白身, 除了有皇室身份之外, 什麼都沒有, 比普通百姓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劉談——說這位也挺慘的。
不過, 劉徹怎麼——到把這個人安排到劉談這里了?
劉徹在信上沒寫,劉談——了——干脆趁——第二天的小朝會說了——聲,然後隨——提了——句。
李陵有些詫異說道︰「——陸城侯?他跟丞相有過節啊。」
他這句——出來,在座的所有人頓時都豎起了八卦的小耳朵, 劉談更是問道︰「什麼意思?」
李陵說道︰「劉屈犛當丞相的時候,殿——已經到了北境國,不知道也是正常,就……中山靖王的兒——當初分封爵位的時候,直接跟陛——奏請要了幾個爵位,但是人卻沒有定——來,然後再讓他們互相爭奪,不論手段,最後勝出者就——以繼承爵位。」
劉談驚了︰「爵位也能競爭上崗?」
封爵是多麼嚴肅的事情,——般都是諸侯王上書告知朝廷要——哪個兒——封為哪個侯,到了中山靖王這里直接就倒過來了啊,這簡直是亂來,劉徹竟然也忍了?
李陵笑道︰「反正朝廷就給中山靖王這麼多爵位讓他封給自己的兒——,至于封給誰,怎麼封,那就是中山靖王的事情了,對于朝廷而言有什麼不同呢?」
劉談——也是,劉徹要的只是——諸侯國越分越小,然後——好——手削弱諸侯王的勢力。
他——胳膊放在御案上托——腮說道︰「那劉屈犛跟劉貞是怎麼有仇的呢?」
李陵說道︰「臣也是道听途說來的,據說當初劉屈犛跟劉貞兩個人都在爭奪陸城侯的爵位,劉貞當時——了狠手,派人——斷了劉屈犛的腿,劉屈犛因為殘疾錯過了這次機會,讓劉貞得到了爵位,您說他能不恨劉貞嗎?再後來就是劉屈犛當上了丞相,被陛——封為彭侯,劉貞卻因為酹金成色不足而被奪爵,後來劉貞似乎落戶在了涿郡,具體做什麼營生不知道,但听說劉屈犛沒少給他——絆。」
大家在听說劉屈犛被——斷腿的時候都倒抽——氣,覺得這個劉貞是真的夠狠啊。
這年頭——不是後世,腿斷了及時得到救治的——不會有什麼太大問題,這年頭大部分時候腿斷了那就真的瘸了。
而大漢的官員從來都不用殘疾人,更不用說封侯之人了,就算中山靖王同意讓劉屈犛成為陸城侯,——旦讓朝廷知道了也只會剝奪他的爵位。
劉談嘖了——聲說道︰「劉貞當初還是——慈手軟了啊,竟然只是——斷了他的腿。」
這要是——棒——把劉屈犛給敲死,不就沒事了嗎?
眾人有些牙疼地看——他們家殿——,總覺得自從捅死了烏師廬之後,他們家殿——好像越來越暴力了——
旁的衛登有些奇怪︰「劉貞——斷劉屈犛的腿是傳言還是真的啊,我看劉屈犛行走也沒什麼不便啊。」
李陵——了——說道︰「听說劉屈犛也是花了大價錢醫治的,到最後他的腿也只是平日里行走看上去沒什麼太大問題,但不能跑也不能跳,——旦跑跳就能看出腿是坡的。」
衛不疑靈機——動說道︰「那你們說陛——知道嗎?若是陛——不知道,那不如——辦——讓大家知道當今丞相是個瘸——……」
「行了啊。」劉談制止了衛不疑說道︰「這樣的手段少用。」
衛不疑愣了——,然後看到了坐在霍光——手的江充,頓時閉上了嘴巴。
也是,劉屈犛的腿再怎麼樣也不明顯,人家掩飾的很好,那就算不上什麼殘疾。
但是北境國卻是實——實地有——兩個不合適為官的人,——個面容損毀,——個腿瘸眼瞎。
衛不疑——實實說道︰「是臣錯了,不該……」
他本來——說不該如此陰毒。
結果他還沒說完就听到劉談說道︰「——蛇不死反受其害,這樣最多就是讓劉屈犛不能繼續當丞相,但他還活——啊,說不定還有——批忠——的小弟,到時候反正他也不是丞相了,沒有了估計非要跟我們拼個魚死網破,那不是給自己找事情嗎?所以真的要對付——個人,要麼不——手要麼——死手,懂嗎?」
眾人︰好像很有道理的樣。
尤其是李陵和衛登兩個人,結合——劉談的行為,發現他們家殿——的確是這麼做的,要麼不——手,要麼——死手,如果他沒有——死手的——就證明還不到那個地步。
霍光簡直有些听不——去,輕咳——聲說道︰「好了,不要討論劉貞的身世問題了,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陛——把劉貞安插過來的意思以及……要把他放在哪兒?」
眾人這個時候——反應過來︰對哦,剛剛好像跑題了。
都顧——去八卦中山靖王兒——們之間的愛恨情仇了,差點忘了他們原本要商議什麼。
劉談輕咳——聲,收回手坐直身體努力擺出——副嚴肅相問道︰「你們覺得,父皇這是什麼意思?」
他覺得劉徹不會不知道他要人的目的,結果王公貴族家的小郎君們沒有等來,卻來了——個跟丞相幾乎——以說是有血海深仇的人,劉徹這是要讓他在跟劉屈犛死磕的路上越走越遠嗎?
劉談轉頭看向霍光︰「阿光,你比較了解父皇,你快分析分析。」
霍光頓時氣不——處來︰「陛——是你爹!」
劉談攤手︰「——是你跟他相處時間比較長啊。」
霍光——頓,仿佛突然——起來劉談在十四歲之——是宮外長大的。
最近這兩年皇帝跟北境王父——之間黏糊的程度總是讓人讓人忘了這件事情。
霍光沉思半晌——說道︰「若真要說的——,或許……劉貞手上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東——,能夠對付劉屈犛的東。」
劉談詫異︰「啊?」
霍光說道︰「陛——是不是害殿——的,也不會利用殿——去對付朝臣,陛——或許這就是在警告劉屈犛。」
劉談沉思半晌說道︰「那你有沒有覺得我父皇這是又——換丞相了?」
眾人——窒,然而卻發現劉談說的很——能沒錯啊,沒準皇帝陛——就是——這個主意呢。
劉談——了——說道︰「現在伊吾盧郡和雁門郡都缺郡守,不知道劉貞是個什麼樣的人,從傳聞來看,讓他去伊吾盧郡倒是正好。」
伊吾盧郡的位置比較重要,郡守不——定需要多麼圓滑,但必須有決斷,遇到事情不能瞻——顧後。
畢竟如今大漢最——邊的門戶已經不是敦煌而是伊吾盧郡了。
不過,讓伊吾盧郡既做補給站又要當邊城,總覺得好像不太合適。
劉談轉頭看向霍光問道︰「你說,我們要不要在外面再建——座類似于受降城之類的城池作為屏障?」
霍光看了劉談——眼說道︰「殿——建便選個地方建吧。」
劉談直接說道︰「輿圖拿來。」
輿圖上來之後劉談看了——眼剛——選地方,忽然反應過來——般——抬頭發現所有人正都伸——脖——等他選地方呢!
劉談干脆——磁石做的小紅旗往旁邊——扔沒好氣說道︰「你們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霍光反問道︰「醉翁之意不在酒……語出自何書?」
劉談瞬間卡殼了——,這句——是歐陽修說的,而歐陽修是宋朝人,距離現在……大概也就還差——千——百多年吧。
他輕咳——聲說道︰「這個不重要,反正你們——個個的這是在等什麼?」
江充笑——說道︰「我們等城也等礦。」
他這——說出——之後,所有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劉談也忍不住笑了,看——霍光沒好氣說道︰「怪不得國相此次這般好說。」
霍光正色說道︰「防護屏障的確需要,但若是因此能找到礦產也不失為——件美事。」
劉談斜眼看——他︰「你是不是忘了之——你曾讓我——氣點了十幾個地方,結果——個礦都沒有,這次說不定也這樣呢。」
霍光——臉嚴肅說道︰「上——次是臣沒有經驗,這次應該不會。」
劉談︰????不是?我這技能是被動的啊,我都沒發現有什麼規律,你是怎麼總結出經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