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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談拿著那兩個小人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怎麼處理,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在自己身上不信歸不信,但是涉及到自己關心的人,他還是比較忌諱這些的。

他原本以為燕王是沖著他來的, 所以兩個小人就算都寫的他的生辰他也不會放在心上。

哪怕不知道劉旦為什麼對他生出殺心, 但他也不是非要求個明白, 反正劉徹已經要廢掉劉旦的王位,並且劉旦到了長安估計也好不了多少, 這麼一想也沒那麼生氣。

有人給他出頭嘛, 還氣什麼呢?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劉旦已經喪心病狂到連劉徹都要詛咒上的地步, 劉徹駕崩對他有什麼好處嗎?太子建在,他在燕國的權利也就那樣, 估計燕國的軍隊也不會為了他而打進長安將太子從皇位上拉下來, 這麼做是為什麼呢?

沒想到劉徹還真是說對了,燕王真是個不孝的東西。

劉談現在就是恨不得直接去找劉旦一刀捅了他算了。

這邊劉談手里捏著那兩個木質小人,眼看手指十分用力已經氣的不行了, 在場的人一時之間都沒說話。

在經過最初的憤怒之後,劉徹已經冷靜了下來,這個結果他早就已經想到, 所以雖然生氣, 卻也只是隱怒, 腦子里已經開始——索怎麼清理燕國了。

所以此時就仿佛是他跟劉談兩個人調換了一樣, 劉談已經快氣到扭曲變形, 劉徹反而顯得十分冷靜。

劉徹看著劉談難得表情凶狠的樣子,忽然明白了剛剛劉談看上去那麼冷靜是覺得燕王劉旦只是想要他死?

現在知道劉旦連親爹都詛咒,所以才生氣了?

劉徹雖然依舊生氣,但卻又有一種微妙的舒心, 開口問道︰「你現在……想怎麼做?」

看在劉談快要被氣死的份上,他決定給兒子一次自主權。

劉談將兩個小人重新放在劉徹的書案上,冷著臉說道︰「直接殺了也太便宜他了。」

劉徹听了也不生氣,哄著他說道︰「對,所以談兒想怎麼處置他?」

劉談听了之後愣了一下,轉頭看向劉徹,憋了半天,把自己臉都憋紅了愣是想不出更好的處置方法。

直接殺死劉旦感覺太便宜他,不是說活著受罪才是最讓人難受的嗎?

可劉談竟然想不出什麼樣的處罰才能算是讓劉旦活著受罪。

劉徹看他想的眉頭都皺起來也沒說出個辦法不由得失笑,那邊陸懸也沒忍住笑出了聲。

劉談十分不滿地看著陸懸,陸懸干脆開口說道︰「此事還是交給陛下吧,你就別為難自己了。」

讓劉談快意恩仇或許沒什麼問題,但是讓他想辦法折磨人,那可真是太難為他了。

劉徹拍了拍劉談的肩膀說道︰「此事不必憂心。」

事到如今劉談也沒什麼好擔憂的了,只是有些納悶︰「燕王這是犯什麼瘋啊?不行,得把埋東西的人都給找出來才行。」

說到這里他更生氣了,居然被人鑽了空子在自己的王宮和劉徹的行宮里埋了東西,這讓他臉往哪兒放啊?折騰來折騰去自己手下的人都沒管好,氣死了!

劉徹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他當了那麼多年皇帝,皇宮皆在他的掌控之下,當初巫蠱一案鬧出來不還是查出了一堆人?

劉談到了北境國哪幾年?更不要提北境國這邊距離匈奴太近,魚龍混雜。

他們的確可以對匈奴人保持警惕,王宮里也沒有匈奴人當差,雖然不太公平,但是匈奴人能做的大部分都是比較下•賤的工作,哪怕是經商有成,商人的地位也是最低的。

而且長壽宮的事情劉談除了定期讓人維護之外,並沒有多插手,也不算他失職。

劉徹原本被劉旦氣得夠嗆,手都氣抖了,但是此時此刻看著劉談鼓著兩頰氣鼓鼓的樣子,心里那股戾氣就被磨平了不少。

完全消失是不可能的,沒有哪個皇帝以及父親能夠忍受這樣的忤逆。

他伸手捏了捏兒子的臉頰說道︰「那逆子也算是給你上了一課,你啊,就是太過寬慈。」

以前劉徹總是不滿劉據仁厚,但沒想到劉談比起劉據來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對人都很好,可是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對人好,那些人就會感激,會對他好的。

劉談悶悶應了一聲,也決定回頭一定要大清洗一次。

他知道劉徹沒直接發話已經是給他面子了,當初巫蠱事件發生之後,除了重要一點的宮人,剩下的但凡沾上一點邊那就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未央宮直接就換了一批人,至于外面就更不用說了。

高層動蕩不大,可是中層官員以下一死就是一片,並且還要株連九。

如今劉徹沒發話要求血洗北境王宮這就是讓他自己處理。

過不多時,更多的消息傳來,北境王宮這邊除了劉談的寢宮沒有別的地方藏東西,而長壽宮雖然只有延壽殿挖出了東西,但實際上還有一些人手里拿著巫蠱之物準備找時間埋下去。

據說是要按照日子來,每隔七天就要埋下去一個。

哦豁,這還帶做法的。

劉談忍氣說道︰「長壽宮如今可能有些亂,父皇這些日子就先住在我這里吧。」

比起長壽宮,北境王宮里倒還算是安全的了。

劉徹面上不顯,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劉談看著他緊緊捏著憑幾的手就知道劉徹估計是氣狠了。

經過這麼一場,無論是從情緒上的消耗還是體力上的消耗,都讓人有些筋疲力竭。

劉談轉頭吩咐苗瑞︰「去煮碗安——湯來。」

他說完轉頭對劉徹說道︰「父皇喝了湯去休息一下吧。」

劉徹看了他一眼說了句︰「給北境王也煮一碗。」

劉談一想到那個味道,瞬間人都蔫了。

劉徹模了模他的頭說道︰「走吧。」

劉談看了陸懸一眼,陸懸對著他點了點頭,兩個人這就算達成了協議︰等等陸懸替他喝了那碗安——湯。

正殿是不能居住了,雖然東西已經挖了出來,但心里多少還有一些避諱,就算劉談不信也得讓人過來跳個大——驅一驅邪。

也幸好劉徹過來之後劉談就讓人把偏殿收拾了出來,為的就是劉徹過來的時候他還有個地方住,如今偏殿自然是被征用了。

劉談將劉徹送回寢宮之後原本就想退出去讓劉徹休息的,結果硬是被劉徹留下來盯著他喝了一碗安——湯。

剛剛被詛咒都沒被氣哭的劉談,這一次是真的要被安——湯的味道給搞哭了。

劉徹見他臉都皺了的樣子不由得微微一——,終于肯放兒子離去。

劉談從寢殿退出來之後對苗瑞輕聲說道︰「在外間給我弄一張小榻,我這兩天在這里休息。」

苗瑞愣了一下,立刻說道︰「殿下,後面的正殿已經收拾出來了,您……」

劉談輕輕搖了搖頭︰「我得在這給父皇去去疑。」

既然方士都說他氣運雄厚,那必然是不會受到巫蠱影響的,這年頭一個人的氣運強盛是能夠影響他人的,尤其是親屬,所以他現在就得充當那個「驅邪」的人。

而且後殿原本是為了給王後準備的,現在劉徹住在前殿,他跑去住後殿,感覺有點不對味,還是算了吧。

于是,劉徹午睡一覺醒來,頗覺得——清氣爽,原本還以為是自己不受巫蠱影響,卻沒料到他剛走出臥室就看到了在小榻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劉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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