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談抬頭一臉懵逼地看著衛不疑, 衛不疑在最初的興奮之後,看著劉談一個字不說一時之——有些不——所措。
「殿下?」衛不疑有些納悶,為什麼殿下不高興呢?
劉談抹了把臉問道︰「真的發現了?」
衛不疑點頭︰「真的!」——
果說是別的礦產也就算了,銅礦算得上是這個年代認——最普遍的礦產, 一開始大家也懷疑是不是看錯, 等請人過來仔細勘察之後, 得出來的結論就是銅礦。
劉談深吸口氣︰「去請霍相過來。」
霍光來的很快,現在整個北境國的領導班——全都擠在郡府工作, 就郡府這個面積, 從劉談的辦公室——霍光的辦公室都不——百米!
霍光進來之後問道︰「殿下, 發生何——?」
劉談抬頭看著他說道︰「剛剛衛不疑說,在王宮選址之地發現了銅礦。」
霍光也是一愣, 轉頭看向衛不疑, 這次不——他質疑,衛不疑就搶先說道︰「真的,殿下和霍相若是不信可以去看看。」
霍光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劉談︰「殿下將王宮選在那里……」
劉談認真看著他說道︰「我說我不——道你信嗎?」
霍光的表情——顯是不信的, 劉談頗有些哭笑不得︰「我真的不——道,——果——道就讓人直接過去找了,干嘛還——將王宮設在那里, 現在地基坑都挖了一半, 還——重新選址。」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 但——果劉談真的什麼都不——道的話, 那就意味著劉談隨手指一個地方, 就有可能出各種礦產啊!
實際上銅礦這種東西已經不單單是礦產那麼簡單了,這是挖出了一座錢山啊!
霍光說道︰「殿下,臣先去看看。」
劉談也站起來說道︰「走吧,我也去看看。」
雖——從各種記錄上——道河套沙漠的情況, 但實際上劉談從來沒有親眼見過河套沙漠,哦,穿過來看——圖片不算,正好這次他可以過去看一眼,——不——還真找不——什麼理由。
等劉談和霍光——那里的時候,已經半天過去了。
此時王宮的修建已經全部停止,征發來的百姓都聚集在一起一個個十分興奮。
在看——劉談的馬車之後,這些百姓都站了起來,一臉敬畏地看著劉談的馬車。
這年頭,信息不發達,所有的消息都是靠口口相傳,正巧這一波修建王宮的管理人員里有曾經跟著劉談去過西域的。
他們都——道劉談在西域建城的時候挖出了金礦。
所以過來修建王宮的百姓之——也都慢慢傳開了。
一開始還是北境王殿下乃是錢童化身,他所選的地方必——是有錢財發現的。
錢童可以說是漢朝時期人們認為的財神了,而公認的財神趙公——或者武財神——羽這時候還沒有出現。
劉談下了車之後,直接就——了最先發現銅礦的地方。
那里此時已經被士兵團團把守,不許任何人接近,劉談帶著霍光等人進去之後就……就看——地基坑里出現了一個洞。
而那個據說對銅礦辨認十分在行的匠人此時已經是興奮得滿臉紅光。
這大概已經是他人生的高光時刻,見——劉談的時候說話都結結巴巴,看上去仿佛緊張激動得——隨時暈過去一樣,
劉談安撫說道︰「別緊張,慢慢說。」
工匠更激動了,哆哆嗦嗦說道︰「多……多謝殿下,多謝殿下。」
劉談無奈,我干什麼了你就謝我啊?
等著工匠說怕是等不——了,他干脆問道︰「現在能估算出這一片銅礦——底多大嗎?」
工匠說道︰「現在還不好估算,若是……若是奴所猜不錯,至少整個王宮的範圍之內都有銅礦,您看,這里的礦石是一層一層,這一代的地形都是——此,所以具體多大還——再行勘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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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談心說哪兒還有王宮啊,誰——把王宮建在礦區邊上啊?
他問道︰「礦石品質——何?」
所有的礦都有富貧之分,——果是十分貧瘠的礦產,在開采效率低下的時候基本上沒有開采的必。
他問——這里,工匠更是激動︰「殿下,這里的銅礦石至少能提取出三成銅礦,是最好的銅礦石!」
說實話在听說銅礦石只能提取出三成銅礦的時候,劉談還是很嫌棄的,他對礦產了解不多,只是覺得開采半天結果七成是廢——,這也太難了一點。
結果沒想——,這樣的銅礦石居——還是最好的銅礦石。
他有些意外地問道︰「最好的?是北境國還是……」
「在大漢範圍之內都是最好的銅礦!」工匠激動地解釋道︰「而且不僅——此,殿下有所不——,奴剛剛看了一番,這些銅礦的伴生礦竟——是銀礦!還有少量的鉛礦和鋅礦!」
劉談驚了,他對礦產沒有研究,從來不——道銅礦能伴生銀礦。
「銅礦的伴生礦還有銀礦?」一旁的衛不疑有些震驚,他比劉談——道的還少。
工匠——點頭,而一旁的劉談已經有點傻眼了。
這雖——不是金礦,卻真正是一座錢山啊。
哪怕這年頭銀——並沒有作為貨幣——,但是在各種首飾之類的還是使——很廣泛的,哪怕比不上銅也差不了哪里去。
劉談轉頭看向霍光,霍光當即說道︰「臣這就派人封鎖整個區域,殿下……若是——此,只怕——今國中工匠不夠。」
劉談帶來的這些工匠還是劉徹特地提出來——的,覺得不管——不——得上都得——兒——準備一些。
這是對劉談的優待,至于劉弗陵……劉徹的理由很充分︰齊地乃是富饒之地,人才輩出,不必過多準備。
嗯,雙標的——白白還讓你說不出話來。
這也是劉弗陵臨走的時候恨得咬牙切齒的原——之一。
待遇不好,當只有自己一個的時候就不顯得有什麼,但旁邊突——多出一個對照組,極其容易心理不平衡。
當初走的時候,劉弗陵的車隊還——加上齊王太後帶的人愣是沒有劉談一個人的隊伍大,再一想他們母——都被放——了齊地,想——翻身除了祝福太——暴斃,沒有第二條路。
甚至就是太——暴斃也跟他沒——系,北境王的親媽還在——安啊,人家還是皇後,太——沒了,嫡——繼承不是順理成章嗎?
哪怕前鉤弋夫人現齊王太後言之鑿鑿劉談不是陳阿嬌親生,但劉徹不說,其他人也默認,誰還能對北境王的身世起疑心?
反正劉徹這個人——果喜歡一個人,哪怕不是體貼入微也是方方面面都能想——,可就算想得再周全,他大概也想不——劉談——了這里就找——了銅礦。
劉談听了霍光的意——就——白說道︰「我回去——父皇寫信!」
霍光有些猶豫︰「臣的意——是在北境國之內招攬人才,銅礦畢竟屬于殿下所有,讓朝廷派人……不合適。」
劉談很快反應過來,這年頭是允許諸侯王鑄錢的!
不僅允許,對于鑄錢的數目除了需——上報朝廷之外,別的都沒有限制!
說實話,這樣放任自流都沒有經濟崩潰,也只能歸結為古風遺存,——今大家還是習慣以——易——了。
對于這樣的隱患,劉談很是憂心,可他又不能說,只能嘆了口氣︰「無妨,我——母後寫信也是一樣的。」
霍光頓時閉嘴,真是的,怎麼能忘了劉談還有個巨有錢的皇後媽呢?
皇後的班底比太——還——全一些,手下什麼人沒有?
而他最奇怪的則是劉談怎麼突——看上去憂心忡忡?
這不應該是很高興的——情嗎?
打死他都想不——,劉談現在擔心的是整個大漢的經濟體系,而當一個人能夠清楚地看見一件——可能侵蝕國家根基卻有沒有辦法改變的時候,那種痛苦簡直了。
是的,就算看得出,劉談也不打算說,至少現在不打算說,現在說他就是動了所有諸侯王的利益,不不不,不僅僅是諸侯王,這年頭皇帝寵幸誰都能——誰鑄錢的差——,想一想鄧通,甚至能制「鄧通錢」!
劉談——是真的提出這個問題,不只是諸侯王,那些得了好處的都想殺他。
這個殺他不僅僅是心理活動,而且還——付諸行動。
這年頭的人還帶著一些野蠻遺風,仁義君——的道沒有推廣開,規則沒有那麼多,束縛也不多,真看你不順眼就找人殺了了——,都沒什麼心理負擔。
想一想陳阿嬌那麼干脆利落的搞死李夫人,而朝野上——乎沒有評判陳阿嬌的就——道,這種——情很正常。
再等等吧,劉談回去——劉徹寫信的時候憋住了沒有寫。
可是他年輕啊,帶著年輕人特有的熱血和沖動,讓他一直憋著他又受不了,想了想,干脆——劉據寫了封信。
當——在信里他也沒寫什麼,只是——劉據整個銅礦三成收入,每年都——此。
反正巫蠱之禍似乎已經平安度過,只——劉據不出大問題應該不——被廢,那麼皇帝遲早是他。
這種情況下,將銅礦的一部分收益交——他跟交——皇帝沒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不算做朝廷內。
劉談寫——這里的時候突——想起來一件——情,這個銅礦算是他個人的,那麼就算鑄錢也不計入北境國的朝廷收入之內啊。
所以……他是很有錢,但北境國依舊很窮!
一邊是坐擁錢山,一邊是有著最貧困的封地,這個反差……劉談是真的有點暈了。
就在他努——京里寫信的時候,霍光突——帶著輿圖上門。
劉談看——那幅輿圖的時候整個人都驚了︰「這是……按照我那個方法繪制的輿圖啊,從哪兒來的?」
霍光淡淡說道︰「這——日臣走訪了一下四周,簡單的畫了一下,——為去的地方有限,所以輿圖所畫面積不大。」
劉談有那麼一瞬——仿佛感受——了上學的時候被學霸統治的恐懼。
不過這一份輿圖的確很簡單,基本上就是朔方城以及周邊五十多里的範圍。
而朔方城周邊的地形地貌一點都不復雜,小部分植被,大部分都是戈壁和沙漠,還有一條黃河,所以畫起來倒也容易。
劉談看著他問道︰「那……這是又發生了什麼——?」
霍光說道︰「殿下原本選中的地方已經不能修建王宮,還是重新選一個吧。」
劉談此時已經對選址有些畏懼了,干脆說道︰「之前你選的那個不是很好?就那個吧。」
既——不能改變大家的認——,那就只能向玄學屈服,他不插手總行了吧?
霍光說道︰「之前派人勘探了一下,那里似乎有一條地下河,距離地表很近,並不合適,還是殿下來選吧。」
劉談憋了半天,干脆選在了朔方城西邊比較近的地方,那里是朔方跟西安陽來往必經之路,——果有什麼特殊之處應該早就發現了,不至于等——現在——
而他選完之後,霍光並沒有把輿圖拿走。
劉談抬頭有些疑惑地看著霍光,霍光目光炯炯看著劉談︰「殿下,多選——個,唔,最好選十個八個的,我們都去看看!」
劉談︰???
劉談︰「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