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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談听後面無表情地看著霍光︰「你現在說是跟——開玩笑的還來得及。」

霍光苦笑︰「——如何敢跟殿下開如此玩笑?」

劉談閉了閉眼, 之前他還在思索這次回去總算是有交代了,結果剛回來就給了他這——大一個驚喜。

李廣利是劉徹派來的啊,這讓他怎麼跟劉徹交代?

饒是劉談再怎麼文明此時也很想罵髒話了。

他一邊黑著臉一邊往里面走說道︰「把江充給老子叫過來!」

霍光一听就知道劉談已經處在爆發的邊緣了,但他還是冷靜問道︰「那……捷報先行一步?」

劉談愣了一——, 這時候才想起來他打贏了勝仗, 而且算得上是大勝, 別管人數多少,滅國的含義就是不同, 所以需要露布至京, 一個是振奮人心另外一個就是防止被隱瞞功勛。

哪怕現在大漢基本沒有什——動兵的地方, 也沒人敢壓著他的功勞不上報,但這已經形成了規則, 所以還是要這——做的。

劉談沉默, 除了露布至京之外他還要上書的,並且還要寫包括但不限于給劉徹的信、給陳阿嬌的信以及給劉據的信。

他有些頭痛,這讓他怎麼交代啊, 李夫人現在還挺受寵的,人家哥哥往他這里走了一趟,人沒了。

劉談真的感覺自己也要沒了。

不過這種事情隱瞞是沒用的, 劉談干脆說道︰「等兩日吧, ——要給父皇寫的東西太多了。」

自從開始收拾劫國他就沒怎麼寫過信, 就算寫信也都是報平安, 一個是不想讓京里跟著擔心, 另外一方面就是怕他的信會被劫,萬一寫多了泄露機密怎麼辦?

這就導致劉談現在需要詳細的將事情好好敘述一遍。

霍光見劉談有暫時隱瞞李廣利暴斃的事情便提醒——︰「殿下,早說早好,您挾戰勝之威, 沒人會因為一個李廣利而跟您過不去的。」

劉徹那邊先不說,就說朝堂上的大佬們也不會因為一個廢物而去為難劉談啊。

劉談這一打就將大漢的勢力延伸了不少,算是打——了一個很好的基礎,日後就算真的跟匈奴對上也省了很多事情。

最妙的是劉談基本上是不可能再領兵的,也就不會跟朝中的武將有任何競爭關系,他還是皇子,誰吃飽了撐得為一個外戚找他麻煩啊。

劉談一想也是,戰勝的消息應該能多少化解一些李廣利死亡帶來的憤怒吧?嗯,這是針對劉徹。

他一邊走一邊說——︰「——知道了。」

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是要見見江充,他心里當然是懷疑江充的,別人或許不敢對外戚動手,江充……他連趙國太子都敢搞,還搞——功了,一個李廣利在他眼里算得了什——啊?

更何況劉談臨走之前就是讓他盯著李廣利,李廣利出事情找他不是正常的——?

因為事情緊急,劉談只是匆匆洗了把臉就這——召見了江充。

江充心里也繃著一根弦,他一看劉談就知道對方還沒來得及收拾自己,這對于喜潔的五殿下來說簡直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從側面也說明這件事情的確很嚴重,所以他必須應對好,應對不好只怕就要去跟李廣利作伴了。

劉談見到江充的時候表情很平淡,甚至還帶著一點點微笑,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懷疑人家的樣子,還慰問了江充辛苦。

而江充也鎮定,臉上也看不出任何心虛,搞得劉談都懷疑是不是李廣利真的自然死亡。

畢竟之前也被折騰的夠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劉談不由得背後一涼,這……還真是他的責任了啊。

江充跟劉談行禮,表示自己安好之後就主動說——︰「殿下召臣來想是要問有關李將軍之事。」

劉談有些疲憊的往後一靠︰「謁者不必多想,——只是想要了解一——,畢竟李將軍不能死得不明不白,若是換一個人,或許還好,但此人……一個處理不善怕是你——都要遭殃。」

江充面色凝重︰「臣知曉,殿下就算不召見臣,臣也要來尋殿下稟報此事。」

劉談听出了點意思立刻問道︰「看來其中的確有緣由,——只听都尉說是暴斃,到底因何暴斃?急癥?」

江充搖頭︰「暴斃只是都尉與臣商議之後的一個說法,真實則是……金礦垮塌被金石墜擊而亡。」

劉談听後頓時一愣︰「金礦垮塌?好好的金礦怎麼會塌了?不對,李廣利去金礦做什——?」

江充說道︰「此事還要從頭說起,殿下啟程之前叮囑臣多多觀察李將軍,臣也是照此做的,李將軍在殿——離開之後就將金礦之守衛全部換上了自己的人,此事當時鬧的很大,還是都尉親自出面,然而李廣利連都尉的面子都沒給,只說是殿——親口所言讓他駐守此地,所以他要盡心盡力才不負殿下所托。」

劉談听到這里就直接——笑了︰「那他還真是認真啊。」

連霍光的面子都不給,李廣利腦子里裝的都是豆腐吧?

江充繼續說道︰「因為他搬出殿——,都尉彼時事務繁忙也未曾與他爭執過多,便警告他定要說到做到之後便也沒再管,之前兩日,李廣利的確十——認真,每日都去礦區巡邏。」

劉談听後挑眉︰「每日?他親自去?」

在見到江充點頭之後,劉談冷笑了一聲︰「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礦區污塵遍布,哪里值得他親自去?」

江充在听到他前半句的時候懵了一——,腦子里轉了——圈都沒發現自己在什——地方听到過,不過後面半句卻正中他——懷。

于是他連忙說道︰「正是如此,臣也頗覺詫異,便買通了他身邊一個人盯著他。」

劉談挑眉︰「你買通了他身邊的人?這——容易?」

江充眼中帶著些許不屑︰「殿下也不必過多高看那些人,這些人本來就是逐利的小人,為了錢財什——都能做,只要錢財到位,反水又算得了什——?」

劉談心想,你可別說別人了,你跟他們都是一路貨色,不過是比這些人更加心黑手狠而已。

江充不知劉談的想法,繼續說道︰「後來此人還真的帶來了一點消息,李廣利巡視礦場不過是在了解哪個洞眼出礦更多,然後方便他瞞天過海貪瀆金礦!」

劉談听後倒也沒有覺得意外,這事兒他心里有數,而且也算是他用金礦來堵李廣利的嘴,要不然李廣利這傻子看不明白,等他回去到京城里一訴苦,劉徹還有什——不明白的?

反而李廣利得了好處,劉談再哄他一哄,李廣利說不定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是的,從頭到尾劉談都沒有想過真的搞死李廣利,他又不是變態,天天想著搞死誰。

那是個人,哪怕再討厭也是在你面前活生生存在過,能說能笑的,說殺就殺,心理壓力也太大了一點。

江充一看劉談的表情便說——︰「臣……一開始也沒放心上,殿下既然讓他去自然有殿下的理由,只是李廣利千不該萬不該貪心太過,竟然想要獨佔一處洞眼!」

劉談瞬間驚了︰「你說什——?他想獨佔一處洞眼出產的金礦?」

江充重重點頭︰「正是如此,否則臣也不會直接出面找上門。」

劉談皺眉︰「他在想什——?金礦每日出產數目都有固定,少一處洞眼一眼就能看出,就算他能買通文書,可總數在那里擺著。」

江充說道︰「李廣利自然也是想到這里,是以他掌控金礦之後就開始逼迫礦工沒日沒夜開采金礦,然後出產數目跟之前毫無區別,任誰也看不出他貪墨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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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談簡直要——笑了︰「他倒是聰明,這是覺得反正大家也不知道金礦一共多少吧。」

不得不說,李廣利這一手倒是防不勝防,畢竟里面的人若是不能通風報信,誰又知道到底產出了多少呢?

此時劉談內心的憤怒值已經開始上升,他一想就知道李廣利是怎麼逼迫人干活的,可要知道,這些礦工只有少數是劉徹派來的熟手,剩下大部分都是一些普通士兵臨時學習的。

畢竟這處金礦的位置需要隱蔽,劉談連陸懸都沒告訴,派太多人過來容易引人注目。

這些士兵可都是常年駐守在玉門關的,不管他們殺沒殺過敵人,在劉談看來他們對大漢都有功,所以劉談哪怕削減自己的吃穿用度都不想虧待這些人。

結果李廣利轉頭就這——對待這些士兵。

劉談——的不行,但還是有些疑惑︰「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他又怎麼死的?」

這些事情霍光可能並不知道,因為劉談為了讓霍光安心從一開始就沒有斷了書信往來,霍光若是知道肯定從一開始就會告訴他。

江充低聲說道︰「一開始臣也不知道,是後來出了人命,李廣利瞞不——去,再加上臣有內線,這才找上了門。」

劉談听了之後,心中頓時有了不太好的預感︰「出人命?怎麼出的人命?他們跟礦工起了沖突?」

這是劉談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畢竟沒日沒夜的逼著人家——去采礦,一開始能抗住,但是時間長了神仙也扛不住啊,人被逼迫到極點,都要累死的時候為了求生肯定是要爆發的。

只是……李廣利的手——也沒什——能征善戰的,那些士兵集結起來……就算是李廣利也搞不定吧?

江充說道︰「不,是一處洞眼因為開采方式不對而導致的坍塌,當時至少有二十名礦工在里面,這一——全被埋了——去。」

劉談听到這里霍然起身︰「你說什——?開采方式不對?父皇派來的匠人呢?他們就沒發現?」

江充說道︰「自然是發現了,可……他們也只能上報,李廣利卻並沒有放在心上,依舊讓礦工采礦,甚至還因為那處洞眼出了問題即將無法開采而逼迫礦工加緊開采,在這個過程中本來就已經累死了幾個人,但是都被李廣利瞞了——來……殿……殿——……?」

江充說著說著就一臉驚慌,他們家殿下這個表情……好像要吃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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