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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 太玄秘境正式開啟。

因秘境中危險與機遇並存,相比只身一人去探險,大部分弟子會選擇結——小隊進入秘境, 遇到意外情況時可以互相照應。眼下, 正——一支十人組——的探險小隊先後進入了秘境。

「我進來之前听——老說過, 為了降低弟子傷亡情況,——老——按照危險等級, 給秘境中各區域貼——了標簽。」一弟子邊——邊——, 「綠色簽是風險——低的區域, 築基境可進入, 橙色簽風險提高,金丹境可進入一探;紅色簽就代表十分危險了, 金丹高階弟子組團或元嬰弟子——可進入。至于黑色簽……——老——說, 要想活著出來,就離那里遠點。」

另一人慫慫的縮了縮腦袋,咋舌——︰「那黑色簽,豈不是元嬰高階甚至再往——才去得的?」

「是啊,即使是天極峰的——位師兄, 恐怕也不敢輕易涉險。」先前那弟子——, 「——考慮那麼多了, 咱——都是新人,老老實實去綠色區域歷練一番就。要我說,珍寶秘籍再——,也不如自個兒的小命重要。」

其余人紛紛贊同點頭, 也——人笑著——︰「咱——人多,又——薛朗在,或許橙色區也可以試著探一探呢。」

這幾人, 正是今年一同進入太玄宗的新弟子,前段時間他——曾一起下山歷練,彼此——系親近了許多,故這次秘境探險,又主動聚集到了一起。

「說起來,薛朗的運氣真是絕了,當初一入——就被孟師兄邀入天極峰,——回他被刺魔蜇中,嚇的我不得了,生怕他性命不保,結果第二天一看,嘿,人家直接突破築基結丹了!」

說話的人正是——次在客棧和薛朗分到一間房的人,其他弟子顯然也知——這件事,紛紛——嘆不已,開玩笑似的問隊伍中一直沉默不語的少年︰「你的運氣到底是哪來的,也分我——一點唄?」

卻——少年一直低頭自顧自的——路,直到被人踫了一下胳膊才抬起頭來,神情——些恍惚︰「怎麼了?」

「你從——才起就一直在——神啊。」——人——心問,「沒事吧?」

薛朗緩緩搖了搖頭︰「……沒事。」

他的擔心都是多余的。

畢竟那人說,他——已經各不相干了。

——

孟塵無視漂浮在半空的黑色標簽,獨自一人——入了這——領域。

此處名曰「黑水潭」,相傳里面藏著一件「鮫絲衣」,是由鮫人鱗片織——,堅固無比,是一件極品防護法器。但要得到它十分不易,因為黑水潭中——一惡獸,體型如山,殘暴無比,——喜生吃活人,要想得到寶衣,首先要過它這一。

越往里——,空氣中的寒意越重,穿過一片枯枝敗林,果——一片潭水橫亙在前——,阻住了前行——路。只——潭水漆黑無比,如同墨水匯聚而——,水面無波無瀾,——面偶——蜻蜓低飛而過,意態十分悠然。

以往總——人被這一派寧靜平和的景象欺騙,以為潭中怪物不在,心存僥幸,趁機渡潭而過。卻不知那惡獸其實正潛伏在水中,張著足足——半個潭大小的嘴巴,仰面朝——,只待渡水之人行至嘴巴——,便暴起躍出水面,輕輕松松將人囫圇吞入口中,心滿意足的咽進肚里。

孟塵——到黑水潭邊,看了那平靜水面一眼,從懷中取出四——鮮紅色符紙,指揮著它——落到了潭水四角。那符紙接觸水面,不但沒——被浸濕,反而自動點燃,孟塵掐了個訣,凝神注入靈——,四——符紙霎時「轟」的一下徹底燃燒起來,並迅速蔓延——四條火線,將整個潭水包圍起來。

黑水被火光映——了一片紅色,漸漸的,水面不再平靜,咕嚕咕嚕的微微冒起了泡,竟是整個黑水潭的水都被燒開了!

「嘩啦」一聲,伴隨著憤怒吃痛的咆哮,一——巨大的黑色水柱沖天而起,孟塵退後兩步,避開四濺而出的潭水,抬頭仰望著那破水而出的巨獸。

巨獸身——十幾米,通體漆黑,——淺色雲狀花紋,尾巴粗——強壯,——面布滿堅硬倒勾,看外形,原來是一條陰雲鱷!

陰雲鱷重重一甩粗壯的尾巴,掀起一陣小型颶風,將潭中火焰悉數撲滅。它緩緩轉動巨大的腦袋,一雙黃色眼楮險惡的盯住了水邊的青年。下一瞬,它驟然張開布滿利齒的血盆大嘴,低吼一聲沖青年撲過去!

潭水翻涌四濺,孟塵足尖一點高高躍起,——劍「鏗」的一聲出鞘,一式「銀河九天」倒灌而下,當頭沖巨鱷劈去。

劍本——「器中君子」之稱,這一式卻使的肅殺酷烈,竟帶了幾分刀的霸氣,同時灌注了渾厚的元嬰之——,若是尋常惡獸,恐怕當即就要被劈——兩段,可那陰雲鱷渾身布滿堅硬鱗片,就連頭——亦是刀槍不入,劍光在巨鱷身——擦出一——火花,竟是被生生彈了回來!

孟塵翻身落地,看著完——無損的陰雲鱷,輕輕蹙起眉。

陰雲鱷眯起眼楮,頗為自得的甩了甩尾巴,似是在嘲笑這個渺小人類的不自量。

這條鱷魚著實難以對付,似乎放棄——為——策,孟塵卻不懂知難而退,持劍——前,竟再次向巨鱷沖去。巨鱷也被這人類再——的挑釁激怒了,它前腿撐地,支起身子怒吼一聲,伸頭向孟塵咬去。孟塵這次竟沒——躲避,身子順勢向前,竟主動躍進了巨鱷口中!

巨鱷一愣,自己都未想到食物會乖乖送——嘴來,正眯起眼楮打算愜意的將食物咽下去,下一刻,它的身子卻凝固了。

無數細小的劍光隱隱從鱗片縫隙中迸發出來,巨鱷驚恐的張大嘴,想把它吞進的人吐出來,可已經晚了。

千百——劍光越發熾亮,將巨鱷龐大的軀體完全淹沒,巨鱷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自內而外被切——了無數塊。

黑水潭被血水浸的發紅,孟塵站在巨鱷尸體殘塊——,嫌惡的看了看身——的血跡,將沾滿污血的外袍月兌下來隨手扔了,渡過黑水潭,繼續往里——去。

後面的路——沒再遇到其他凶獸,平靜的——些過分。直到一個幽深的洞窟出現在視線中,孟塵在洞口細細觀察片刻,手提著劍——了進去。

——

「哇,這里——多玉露草,可以制——多玉露丸呢!」

玉露丸——美容養顏之效,女孩子——是喜歡,連枝蹲在地——采的開心,卻——身旁的薛朗突然扔下手里的草藥站起來,轉身就往外。

「薛朗,」她忙喚,「你去哪?」

「我——事離開一會兒。」薛朗一顆心從——才起就莫名跳的厲害,頭也不回——,「馬——就回來。」

其余弟子面面相覷,眼——少年越——越快,繼而大步跑著消失在他——視野中。

——

洞窟里光線昏暗,孟塵點了一張燃火符,一邊觀察四周環境一邊。

洞中氣溫干燥,四壁清潔,——了許久,也沒出現任何機——或是毒物之類的東西。

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反常的平靜意味著更深的危險,孟塵絲毫不敢放松警惕,一路——到盡頭,看——了一——石台——靜靜擺放的鮫絲衣。

那寶衣散發著月輝般的清光,氣息純淨,是真正的極品寶器。孟塵謹慎的將四周探查一圈,仍舊沒發現任何異常。

雖心中留——疑竇,孟塵還是伸手將鮫絲衣取了下來。也就是在取下之後,他才發現放衣服的石台——刻著幾個不甚明顯的字,是「無心陣」。

孟塵心中暗——不——,立刻要退,一動之下才發現四肢不知不覺已全然沒了——氣,視線也變的一片模糊。

「當啷」一聲,——劍落地,發出清越的響聲。

——

再睜開眼時,孟塵發現自己仍處在一處洞窟中。

只是這洞窟與他——才進入的並不同,要更寬敞,更明亮——照明的不是廉價的油燈,而是一顆顆珍貴的夜明珠;四周的陳設更是華貴非常,玉雕的床——鋪著光滑柔軟的蠶絲毯,靠牆的地——擺著幾大排金絲楠木制的書架,——面滿滿當當放滿了珍奇古卷。

若忽略幽閉的環境,這里倒更像某個王公貴族華麗的居室似的。

看著這眼熟的場景,孟塵臉色變的難看至極,他立刻低頭看去,果——自己的右腳踝——拴著一——細細的金色——鏈,蜿蜒落在地——,一直延伸到牆壁深處。

連夢中都不願回首的場景重現在眼前,孟塵的手——些不受控制的開始顫抖,他試著調動靈——,果然,經脈中空空蕩蕩,不僅靈——消失的一干二淨,就連——氣也所剩無幾,疲軟的連拳頭都握不緊。

他的手腳,此時已經被廢了。

——

孟塵記得,事情——開始,是——魔修侵擾邊鎮居民,百姓向太玄宗求助,掌——下令派他率領一隊弟子前去探查情況。

為避免打草驚蛇,小隊算——他只——八人,到達邊鎮後,他令眾人分——四組,按不同路線分頭探查,約定兩個時辰後集合。

接著,事情便失控了。

他在探查途中莫名失去了意識,再醒來時手里握著自己的劍,劍——盡是血跡,四個師弟分散躺在周圍,尸體已經涼透了。

他還在震驚茫然間,接到求救信號的——派——老——已經親自趕到,連同兩名探查小隊的弟子。兩名弟子臉——帶著驚恐悚然的神色,顫著牙——將手指指向他︰「孟師兄,我親眼看——孟師兄殺死了張堯他——四個!!」

看——同——師弟死在面前已讓孟塵痛心無措,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會被指認為凶手,他立刻下意識否認︰「我沒——!」

戒律——老臉色嚴肅的看了他一眼,對那弟子——︰「將你看到的原原本本復述一遍,不得——一字作假!」

那弟子壓下恐懼,一邊回憶一邊——︰「我——到達邊鎮後,孟師兄讓我——兩人一組分頭探查,我和段毅探查完回到集合點的時候,遠遠看到孟師兄接連殺了——人,——後用劍刺入了張堯的心口!」

段毅也在一旁重重點頭——︰「千真萬確,我——絕沒說謊!我——的修為和孟師兄差距太大,知——去也是送死,于是立刻逃跑躲了起來,並向師——發了求救信號。」

除了這兩名弟子,另一名和孟塵一組行動的弟子也活了下來。不過那弟子在探查途中昏迷,——老——趕到後在一處巷子里找到了他,他醒來後一臉迷茫,完全不知——這段時間里發生了什麼。

听完這——人的敘述後,——老——將目光轉向孟塵,急切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孟塵是太玄宗——優秀的弟子之一,素——的所作所為——老——也都看在眼中,大都相信他的品性,並不認為他會做出殘害同——之事。

他根本沒——這樣做的動機。

誰知孟塵沉默半晌,卻——︰「我不記得了。」

在——老——驚異的目光中,孟塵如實——︰「我和童師弟一樣,——一段時間莫名失去了意識,醒來後便看到四位師弟……已經遇害了。」

武照峰——老步雲堅——到遇害弟子尸體旁,細細探查了傷口,言簡意賅——︰「皆是一劍穿心而死,出劍人對靈——掌握純熟,非元嬰境以——不可為。用的是太玄劍法,且傷處留——冰魄氣息,出手之人當屬水靈根。」

以——種種,全部和孟塵吻合。

若孟塵堅決否認,或許還是——人故意嫁禍,可孟塵卻說,他不記得了。

幾名——老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庾年素來喜歡孟塵這個弟子,忍不住為他說話︰「就算……就算人是孟塵殺的,可他當時失去了意識,不正說明是受了操控嗎?說不定這是魔修的陰謀!我——萬不能——了他——的當,害了自己人啊!」

眾——老猶豫間,一人淡聲——︰「昨夜下了雨,地——積水。」

說話人聲音清脆悅耳,如玉珠相踫,是個女子。幾人看過去,是翠霞峰——老白碧。她神情冷淡,語聲無波無瀾,庾年一听卻恍然大悟︰「對,可用溯回之術,重現當時情景!」

「溯回術」是一——極高深的術法,只——煉虛境以——的大能才可施展,只要附近——水、鏡子之類可以映出物象的東西,就可以重現此處一個時辰之內的情景。

于是戒律——老傅嚴親自施法,所——人眼睜睜看著空中出現一個半人高的「水鏡」,鏡——漸漸顯露出畫面,其中一人正是孟塵,他遠遠——來,在一名弟子迎——前向他匯報探查情況時,毫無預兆的出了劍,將弟子刺死劍下;然後在另幾名弟子震驚的未來得及回神時,又一言不發的接連殺死兩人——

後剩下的一人是張堯,他看著神情冷漠的孟塵,也意識到對——或許被什麼東西操控了神志,紅著眼顫聲喊︰「孟師兄醒醒,我是張堯啊!!」

沒想到,孟塵居然回應了。

「仙魔殊途,從今往後,便不要叫我師兄了。」他說完,手起劍落,將第四人斬于劍下。青年甩了甩劍——的血珠,面無表情的轉過側臉,淡色的眼眸中,微微閃過一絲不詳的紅光。

畫面消失,所——人心頭大為震動,不可置信的望向孟塵。

他竟是入了魔!

溯回之術做不了假,且孟塵親口說出了「仙魔殊途」這句話,說明他當時神志清醒,並不像他自己所說,在殺人之時失去了意識!

雖然眾——老在情——萬般不願相信,可事實鐵證皆擺在眼前。自古以來,仙——修士入魔的例子並不在少數,甚至——很大一部分是大能修士或是年輕天才。他——渴望——量,渴望突破,漸漸將其化作了執念,心境若是不穩固,一念之差便會——入邪——,再也無法回頭。

眼下,孟塵似乎也——了這條路。

傅嚴面色鐵青,高聲喝問︰「你還——什麼話要說!」

「不是我做的。」孟塵在看完那水鏡後,神色——些蒼白,眼神卻堅定,字字清晰重復——,「我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但絕沒——在清醒之時殺過人,也沒——說過那句話。」

可現在,他的話已經不可信了。

一個人若是入了魔,心境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外表還是那個人,皮下是什麼東西卻說不準了。

一個魔說的話,——誰能分辨出真假?

傅嚴大步——前,手掌按在孟塵肩——探查他的氣息,果真在他身——檢測到一股若隱若現的魔氣——後一絲僥幸被掐滅,傅嚴失望至極,一掌劈在青年肩——令他重重跪倒在地,手一揮放出降魔鎖,將青年綁了起來。

「太玄宗弟子孟塵,墮入魔——,殘害同——,立刻押回太玄宗,——入地牢,我會立即稟告鐘離仙尊,請他速速歸來,親自清理——戶!」

孟塵被押入了太玄地牢。他是天極峰弟子,由鐘離靖親自處置——為妥當。此外,鐘離靖是大乘境,可以使用「攝魂之術」,用神識侵入孟塵的大腦,親自查看他——沒——說謊,是否真的入了魔。若孟塵是無辜的,定要還他清白;若不是,那便沒什麼——說了。

可不巧的是,鐘離靖恰——剛剛閉了——,他向來一心求——,不理會俗——之物,閉——之後誰也聯系不到他——老——沒辦法,只——派人嚴加看管地牢,等候鐘離靖出——,屆時再做處置……

誰想僅僅——之後,孟塵就被人從太玄地牢里劫——了。

連孟塵自己都沒料到——這麼一出。

地牢環境昏暗,他被——進來時又被封住了全身靈——,目——耳——皆不如從前,只依稀听——了一點動靜,接著便——一群黑衣人砍斷鎖鏈闖入牢中,將他迷暈帶——了。

再睜開眼時,便看——了殷遲滿滿都是擔心的臉。

「師兄,你醒了!」——他睜開眼,殷遲立刻松了口氣,又——切的連聲問,「頭暈不暈?對不起啊,我沒想到那些廢物下手沒——輕重,居然用了那麼多迷藥……」

孟塵一听,再聯系一下前因後果,哪能猜不出他干了什麼事,一時又氣又急,不顧頭暈眼花立刻坐起來,急聲——︰「——犯傻!太玄地牢是你能劫的嗎!?被傅——老發現,一百鞭都不夠你受的!快,趁事情鬧大前,快把我送回去!」

殷遲連忙伸手扶住他,心疼說︰「你先——忙著動,頭要痛的……我才不,地牢里又黑又冷,又不知——待到什麼時候才能出來,我才不讓師兄去受那種罪。」

孟塵知他這個師弟性子素來恣意妄為,只能耐著性子勸︰「我知——你擔心我,但清者自清,那些事既然不是我做的,我便沒什麼——怕。如今你硬把我劫出來,豈不是更坐實了我的罪名嗎?」

殷遲看了他一會兒,——︰「師兄,我派去的那些人,故意留下了魔修的痕跡。你的罪名,已經洗月兌不掉了。」

孟塵一時竟然完全沒听懂他在說什麼︰「……什麼意思?」

「我早就想帶師兄離開了。」殷遲笑了笑,柔聲說,「宗——里惡心的東西太多,總是不安分的盯著師兄,還——這次的誣陷嫁禍,也不知——是什麼歹毒的人做的。那些——老——更可笑,平時個個把師兄掛在嘴邊,夸獎你是宗——出息的弟子,可事情發生後,竟然沒——一個人願意相信你。」

「可我不一樣。我永遠相信你,永遠不會害你……」殷遲握住孟塵的手,漂亮的桃花眼里盡是滿滿的期冀,「所以師兄,你跟我——不——?」

孟塵終于察覺了他的不對勁。

直到此時,他才將目光投向四周。這里是一處全然陌生的洞窟,環境幽閉,一眼望去完全看不到出口。四周牆壁——瓖著照明用的夜明珠,桌凳等尋常物件一應俱全,靠牆的地——甚至擺了幾排書架,——面擺著滿滿當當的書,還——幾盆名貴的花草,擺在角落用作裝飾。

這樣精細用心的布置,絕不是一兩——能完——的。

換句話說,在他進入地牢之前,這個地——就已經布置——了。

看著他的表情,殷遲就知——他已經覺察到了什麼,于是直接大——的承認了︰「師兄猜的不錯,這個地——我一個月之前就準備——了。但我總覺得還缺很多東西,總想把師兄——喜歡的都搬來給你。正——現在你來了,——什麼需要的同我說,我立刻給你尋來。」

孟塵甩開他的手,連名帶姓的叫了他的名字︰「殷遲,你到底在發什麼瘋?」

「我沒發瘋。」殷遲認真說,「我很早就想這麼做了。其實我之前本想讓師兄假死,可太玄宗祠堂里——每個弟子的命牌,這樣做很容易被識破。此次誣陷師兄的人雖然可恨,卻也正巧幫了我一個忙——宗——都以為你入了魔,現在又以為你隨魔修叛出了——派,待找你找不到,估計就會放棄了。」

「所以這段時間,委屈師兄先在這里住——一陣,等外面平靜了,我就帶你。」似乎想起了一些期盼已久的畫面,少年眼中抑制不住的流露出喜悅,忍不住伸手幫孟塵理了理微亂的鬢發,溫柔說,「到時候不管去哪里,都只——我和師兄兩個人了。」

他的手指——意無意的撫過孟塵的臉頰,溫度高的——些不正常,帶來一陣異樣的酥麻——,孟塵心中一震,立刻揮開他的手,心中隱隱浮出一個不敢相信的猜測︰「你……」

殷遲看著他震動的神情,忍不住笑了,笑里——點撒嬌和抱怨的意味︰「師兄真的太遲鈍了,居然現在才意識到。你一直都把我當小孩子看,說我像你的弟弟一樣……」

「可是我一點也不想听到這種話。」他目光熱切的盯著面前——思夜想、怎麼都看不夠的面容,「我想和師兄在一起。我想讓你——為我的。」

少年褪下了乖巧無害的偽裝,展露出了深藏已久的勃勃。他的目光第一次如此直白肆意的落在了面前人的唇——,心中熱潮洶涌,澎湃激切,忍不住傾身吻了——去。

「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在空氣中響起。

孟塵落下手掌,失望和憤怒充斥了整個胸腔︰「所以,你因為一己私念,就能枉顧你我多年師兄弟情誼,明知我是遭人陷害,依舊落井下石,讓我背起修邪——殺同——的惡名!?」

「殷遲,你——沒——良心!?」

殷遲頓了一會兒,緩緩轉過被打偏的臉,輕聲——︰「我知——這麼做對不起你。但師兄,我沒——辦法了。」

「我受夠了。若是一輩子待在天極峰,你永遠都會把我當作你的師弟,我受夠這種兄友弟恭的把戲了。」他說,「我知——你或許後悔當初救了我,但已經晚了——我生來一條賤命,什麼都可以不要,但我不能不要你。」

從瀕死之時被青年扶進懷里溫柔的擦掉臉——的血污起,這輩子他的眼里,就再也不能容下第二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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